第五十一章、難捨的心
翌日─────
結果昨晚就那樣昏過去了，心裡確實舒坦許多…丹珞今日難得是最早起床的人，已經替大夥兒叫好早飯，正坐在房內的客廳裡欣賞窗外的雪景，沒想到都二月多了，隱世卻還會下雪。
『好好看看身邊的人。』雷莎的話鑽過丹珞心頭，一直都有在好好看著的。
其實昨晚的問題，早就都有了答案，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不斷的思考著自己真的能夠這樣下去嗎？等等無意義的問題，卻忽略了眼前人的感受，真的可以讓自己…任性一點嗎？
「…嗯？小丹珞妳真早起來，好難得。」墨染伸著懶腰走到丹珞身旁坐下，還以為自己是最早起來的。
「可能昨天晚上很早就昏睡過去的關係吧，而且我早飯都叫好了，打算送上來在叫大家起床的呢。」丹珞見墨染正披散著頭髮，主動靠上前幫他將那長長的銀白色髮絲，紮成麻花辮。
「昨晚應該又讓你心情不好了吧？」丹珞想起晚上在溫泉裡哭得像孩子似的，墨染一定也感受的到我心裡有多難過吧。
「不會，妳能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我很開心。」墨染溫柔輕撫丹珞的頭，傷心的事情總要反覆品嚐過好幾輪才會知道，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墨染見丹珞稍微緊張的將手指交纏在一起，這似乎是她緊張時會有的習慣。
「之前雖然問過類似的問題了，不過…那麼久的時間裡頭，你都沒有其他喜歡的女人嗎？」
「沒有，以前天津國是個亂世，在那時候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和平下來之後，我也一直覺得女人是相當麻煩的生物…事實上真的很麻煩。」墨染說完時見丹珞皺起眉頭。
「但是真的相處過，體會過她的喜怒哀樂之後，我發現有這樣的存在，在自己身邊也是挺不錯的，她不怎麼任性，總是什麼事情都自己處理，有時會橫衝直撞，有時卻又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冷靜處事。」
「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顆總為他人著想的心，明明自己也很難過，卻是先顧慮到對方的感受，她就是這麼討人喜歡的孩子，既堅強的像個男人，卻又有著女人該有的柔情，妳說這樣的她我怎麼會不喜歡？」
「當然我最遺憾的是沒參與到她的成長過程，不過她還是靠自己的能力，成為一個好女人了。」墨染伸手抹去丹珞漸漸從眼眶裡溢出的淚水。
「明明都沒在我身邊，卻又能這麼了解我呢，你這算是作弊吧，都靠蛇玉。」丹珞有些不甘心地鼓著臉。
「從今往後會一直在的。」
「……所以，我可以真的放開心，去喜歡你嗎？」儘管在認清自己心情後，就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了，明明這男人早已闖進自己那封閉的內心，明明已經開始會眷戀起他的溫柔，卻還是努力的不願妥協，但如今…好像已經沒有辦法了。
「妳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嗎？我只是在等妳什麼時候要主動跟我承認而已，然後再把這個給妳。」墨染從口袋裡拿出一個水色錦盒，將它打開，裡頭放著一枚白玉琢磨成的水蛇戒指。
「也許比不上妳們現世女孩子喜歡的那些鑽戒，但這是水蛇族一直以來保管的戒指，怎麼樣？要正式成為我的未婚妻嗎？」墨染那雙銳利的眼眸，在此時也變得無比柔情，眼裡全是丹珞的身影。
「你這樣也太奸詐了。」丹珞將左手伸出，墨染拿起戒指，將戒指套在丹珞的中指上。
「為什麼是中指？這樣以後就不能亂比了耶。」丹珞端詳這美麗的水蛇戒指，牢牢套在自己手指上。
「那個就當作訂婚戒，所以是戴在中指上的，還有女孩子不要隨便比中指，等未來辦婚禮的時候，再買鑽戒給妳當結婚戒指吧。」墨染捧著丹珞的臉說道。
「為什麼這戒指尺寸這麼合我的手？我覺得這個就可以了，我其實沒有很喜歡鑽戒。」丹珞臉上洋溢幸福的笑容說道。
「當然是我之前特別去請師傅調整的，手指那麼細，戒指又已經是成品，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弄成妳的尺寸。」墨染有些小抱怨的對著丹珞說道，一邊將她擁入懷裡。
「妳終於是我的了。」墨染也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第一次愛上的女人，是妳真的太好了。」
茲離原想拉開通往客廳的拉門，卻被雷莎一把拉住，拉到位於房內右方的茶水間「你想用這張臉去面對他們嗎？」
茲離先是曲著眉，接著是晶透的淚水，如泉水般不斷湧出「明明…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是這麼想的。」
「可是…我的心，還是很痛，我這滿出來的念想跟愛又要放在哪裡呢？我不懂啊…因為我只是一個有著瘋狂執著的念妖，連想告訴丹珞的話都沒說…。」
「是啊…是什麼也沒說的我自己不好，因為害怕丹珞說出我不想聽到的話。」
「……我真的心痛到快窒息了。」茲離摀著臉，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只是靜靜的啜泣著，壓抑著自己那無處發洩的愛。
「我一直都在，不是嗎？從現在開始，慢慢看向我這邊，不行嗎？」雷莎將茲離摀在臉上的手給拿下，用衣袖擦拭茲離那滿臉的淚水。
「俗話說要忘記上一段戀情就是開啟下一段新的戀情，所以從此刻開始，只看著我一個吧。」雷莎捧住茲離的臉後，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我沒想過雷莎是認真的。」躲在一旁觀看的樁櫻對於眼前的這一幕，除了震驚還是震驚，樁櫻見著也在一旁的雷雪跟雷娜，只見她們兩個互相牽緊雙手，面無表情的盯著。
茲離被雷莎的舉動給嚇呆，眼淚都給止住，正想說些什麼之時，丹珞一把將門拉開，瞧著目前的場面，丹珞只覺得氣氛相當尷尬。
「那個…吃飯了喔。」丹珞小聲喊道，奇怪…發生什麼事了嗎？
「欸？你們都不吃飯為什麼都呆站在那？」藍夕從外頭回來，站在房門口瞧這奇怪的場景。
「吃飯吧、吃飯吧，待會還要去街上到處逛。」這傢伙來的正好，才在想說他跑去哪了，樁櫻抓準時機接上藍夕的話，打破這場僵局。
茲離趁丹珞不注意在茶水間的洗手台，趕緊洗把臉，腦子亂哄哄的，大夥兒就含著這尷尬的氣氛開始吃著早飯。
「不過你一大早去哪裡了？」樁櫻瞧著食量跟昨晚一樣好的藍夕問道。
「到處走走逛逛，看看待會要帶你們去哪裡轉才好。」藍夕將吃光的碗放在桌上，感覺他們之間氣氛怪怪的，但應該不是我這個外人能夠過問的事，還是當沒發生過好了。
「那傢伙為什麼那樣？」墨染用扇子指著眼神空洞，靈魂像是被抽離的茲離問道。
一群人之中總還是會有那麼一個不看氣氛說話的人，樁櫻此時有了深刻的體悟，茲離仍然發著呆，飯也沒吃幾口，知情的人刻意不提，不知情的人則是不敢提，除了墨染。
但茲離似乎也沒聽見墨染問的話，仍是在原地發著呆，望著碗裡樁櫻裝給他的飯菜。
「他哪裡不舒服嗎？」丹珞小聲問樁櫻，由於昨晚雷莎的驚人發言，丹珞現在不太敢對茲離輕舉妄動。
「與其說是不舒服，不如說是受到不小的衝擊吧。」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妳，這句話還是別說了，樁櫻嘆氣道。
「那還是轉移話題吧。」
「剛剛轉了啊，但是被妳左手邊那個不知道是故意還是不會看氣氛的人又拉回來了。」樁櫻無語的瞧著一臉心情就很好的墨染，不是不明白他心情好的原因，但希望他能看點氣氛，就算只有零點一公分的程度也好。
「總之！大夥們吃飽的話我們就上街去吧！」丹珞還是鼓起勇氣站起身來，率先喊道。
茲離聽見丹珞扯著嗓子喊著要去逛街，緩緩回過神來，抬頭望著丹珞說「抱歉，我好像沒睡好，你們去吧，我想要待在旅館休息。」茲離說完便逕自的往寢室走去。
「他果然哪裡不舒服吧？」丹珞憂心忡忡的盯著茲離那略顯落寞的背影，好像很沒精神。
『他會變成這樣，最大的原因就是妳呀……。』三姐妹同時在心裡浮現這般想法，但還是無法說出口，丹珞又有什麼罪呢，感情的事本來就誰也說不準。
除了茲離以外，其他人都一齊在西瞢村逛著街，今日依舊大雪紛飛，路上同樣有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藍夕你知道為什麼都已經快三月，天卻還這麼冷嗎？再怎麼接近北邊也不該是這樣子的天氣…..。」丹珞戴起帽子，朝雙手呼氣。
「啊，你們不知道吧，今年北風往西邊刮，算是每四年左右會有的事情，你們剛好遇到了，所以接下來都會是這種天氣喔。」藍夕依舊穿著那件白色羽織及燈籠褲，膝蓋以下完全裸露在外面，卻不見他覺得冷。
「你只穿那樣不冷嗎？我快冷死。」樁櫻再度將自己包的只剩下眼睛，抱著自己的雙臂邊走邊發抖。
「我不太怕冷，既然你這麼怕冷為什麼不跟茲離一起待在旅館。」藍夕挑眉轉頭瞧著樁櫻，搖晃隨著步伐而抖動的三條尾巴。
「……畢竟我是主人，還是得出來看看要買些什麼，只交給這些女孩子跟那條蛇我不太放心。」其實是因為我覺得旅館裡面茲離散發出的氣場更冷，所以才忍痛出來，那傢伙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為了避免樁櫻凍死在外頭，大家並沒有在每一家店停留太久，都是買完必需物品後就離開，樁櫻盯著走在前頭的三姐妹，仍然有說有笑，而墨染則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丹珞旁邊。
比起茲離的狀況，這三姐妹的狀況我也是挺擔心的，剛才明明有種她們之間好像有些什麼疙瘩的感覺，但現在又好好的，她們的家務事我也不敢隨便插手……。
「問你喔，如果一直跟你相處在一起的一群人，表面上沒什麼問題，但實際上就快要分崩離析，應該要怎麼處理比較好？」樁櫻問著唯一走在自己旁邊的藍夕。
「你們的問題也沒到那麼嚴重的程度吧……雖說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但都是要一起生活上路的夥伴，有些事情還是說開來會比較好，當然這只是我一個外人的意見，具體怎麼做，會對大家都比較好，還是要你自己去思考了。」藍夕吃著糖葫蘆，為樁櫻解惑。
但願事情有這麼好處理就好了，樁櫻撓著頭，問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讓我自己都沒時間傷心，樁櫻凝望在墨染身邊笑得開心的丹珞，明明也是跟茲離相同的想法，這樣就好了，她幸福就好，但是…真的無法騙過自己那糾結在一塊的心。
然而這樣尷尬窒息的氣氛，持續了六天之久，在大家準備正式往九妖神社出發之前，茲離失蹤了。
「你們有找到嗎？」丹珞氣喘吁吁的打開房門，詢問也剛從那刮著暴風雪的外頭回來的人們。
「沒有，那傢伙連手機都沒帶。」樁櫻煩躁的抓著頭髮，那傢伙再不怕冷也不能在這種天氣裡亂晃啊，真是的！
「真是的，茲離到底跑去哪了……。」丹珞的苦惱蹲下身，垂喪著頭，掛在脖子上的紅色勾玉也垂盪在空中。
「……樁櫻。」丹珞拿著脖子上的勾玉，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怎麼了？」
「茲離脖子上不是也有你給他的勾玉嗎？那個可以追蹤位置嗎？」丹珞此話一出，樁櫻才想起這件事。
「對耶，等我一下。」樁櫻拿出手機開始找著茲離的位置「在這裡。」樁櫻指著手機上頭顯示的位置。
「手機借我！我去找他！」丹珞一把搶過樁櫻的手機，直接從房間窗戶踩著墨片跑了出去。
「小丹珞這天氣一個人出去很危險！」墨染本也想駕著幻妖白蛇追上去，但卻被雷莎給拉住。
「給他們兩個一點時間吧，一點就好，不然這樣的狀況不會改善的。」雷莎難掩愁容，就算把話說開會受重傷，還是得狠狠的傷過一次，才能開始包紮傷口，然後學著釋懷。
外頭強勁的風雪颳得丹珞睜不開眼，但還是不斷地踩踏腳下凝聚出的墨片往前行，往茲離所在的地方移動。
找了好一會兒，終於在一間旅館的階梯旁，望見那抹熟悉的身影「茲離！」丹珞對蹲坐在那的茲離喊道。
茲離見丹珞追過來，拔腿就跑「等等！為什麼要跑呀！」丹珞見狀也追上前去，但茲離實在是跑得太快，兩個人在雪地裡追趕著。
「不要跑呀！」丹珞對著茲離的背影喊道，暴風雪越演越烈，丹珞變得寸步難行，眼看這風雪就要將茲離的身影給掩蓋。
「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就說清楚呀！不要這樣子丟下我啊！」丹珞邊大吼邊再度往前跑了幾步，一個腳滑硬生生摔倒在雪地上，痛死了……。
茲離轉頭瞧見丹珞摔倒，原本想離開，卻又折了回來，伸手將丹珞給扶起，風將兩人的頭髮給吹的亂糟糟。
「為什麼要見到我就跑，這陣子你到底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丹珞逼問著茲離，只見茲離欲言又止，露出難過的表情。
「丹珞妳什麼錯都沒有，是我沒把事情說清楚，因為我怕說了，卻得不到我想要的回應，我會非常難過。」茲離的聲音細小到輕易就能夠被這場狂躁的暴風雪給掩蓋。
茲離說完那句話後，沉默了幾秒鐘，伸出手來，輕輕拉起丹珞的手握著說「但儘管如此，儘管沒有將心裡的話都對妳說，卻還是一樣的難過，曾經我以為自己是有機會一直留在妳身邊的，直到妳漸漸喜歡上墨染，直到妳終於答應成為他真正的未婚妻之後，我才知道。」茲離說到這，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看似想把痛苦的淚水都給嚥下去。
「我才知道，妳的身邊已經沒了我的位置，我開始後悔，後悔為什麼不早點把已經找出來的答案告訴妳，為什麼不告訴妳就算我不是一個念妖，還是會喜歡妳的事實！」說到這，茲離臉上已遍佈淚水，嗓音也隨著心裡的苦痛漸漸沙啞。
「妳之前出給我的問題，我已經找到答案了，那就是不管如何，該是屬於妳的位置就是屬於妳的位置，那種假設性的問題，本來就沒有正確的答案，但我還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我不是妳就不行，我就是只喜歡妳一個，然而想到這些話會造成妳的困擾，又或是妳根本已經不需要我的這些答案，我就怎麼也說不出口，明明想就這樣逃離你們身邊。」茲離邊說邊擦著從眼框內淌出的溫熱淚水，在這無情的暴風雪下沒幾秒就冷的徹底。
「妳為什麼還要追過來呢？有了墨染就不再需要我了吧？不再需要我來填補妳那被需要的情感，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茲離第一次對著丹珞大吼。
丹珞凝視著不斷流著眼淚的茲離，盯著他那悲戚的面容，緩緩開口說道「說完了嗎？」
茲離對於丹珞的反應感到詫異，看著她生氣的臉，茲離的眼淚也慢慢止住，哽咽說道「說完了。」
「你是笨蛋嗎！怎麼可能會不需要你！就算生我的氣也好，開始討厭我也好，也不能這樣一句話都沒說的亂跑，你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嗎？」
「還有！我從來都沒說過不需要你的答案吧，我承認出那種問題是我不對，但是你不是有了自己的答案嗎？能夠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什麼了，不再是一個被說成只是因為你是念妖所以才特別執著於我的妖怪了。」
「現在我真正知道，你是喜歡我的，我很開心，但同時也感到很抱歉，因為無法回應你那滿溢出來的感情，可是…不管如何…你跟樁櫻，都是我現在最重要的家人啊，怎麼會不需要你？」
丹珞抓著茲離的雙臂，大聲喊道「一想到你會就這樣消失不見，你知道我是怎麼樣的心情嗎？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茲離這才仔細端詳丹珞那已經被凍的紅通開始發紫的雙頰，還有凍傷的雙手，這些都是為了找自己才造成的，茲離見丹珞用著手抹掉自己流出的淚水，一邊又瞪著自己，很是內疚。
「跟我回去！你這個臭妖怪，傷了你的心我很對不起，但是也希望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就是個這麼自私又這麼壞的女人，讓你喜歡上我，很抱歉。」丹珞邊說邊拖著茲離在大雪中走著路，邊不斷用手抹著眼睛。
「丹珞才不是壞女人，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最喜歡妳了。」茲離第一次哭得像孩子，看著丹珞拖著自己努力在大雪中邁開腳步的背影，放聲嚎啕大哭著。
丹珞聽見茲離的哭聲，也止不住自己的淚水，在這種暴風雪裡頭大哭這種事，丹珞暗自發誓絕對不要再做第二次。
沒走多久，樁櫻一行人就在大雪中找到二人，將他們給接回旅館。
「你們兩個都給我向大家道歉！」樁櫻氣的在茲離及丹珞頭上各搥一拳。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丹珞與茲離有默契的一同道著歉。
「不過你們是怎麼找到我們的，手機不是在我這嗎？」丹珞一邊摸著被樁櫻搥痛的頭部，一邊從口袋掏出手機還給樁櫻。
「是我訂下的契約，感應勾玉的氣息這種事還是辦的到的，只是手機比較方便，真是的！在這種天氣一個個都亂跑，害我找的要死又冷的要死，差點在找到你們之前我就歸天了。」樁櫻滔滔不絕地對著茲離及丹珞碎念。
「看這狀況那兩人要被唸很久了。」雷雪用手撐著頭，瞧著一齊低頭挨罵的丹珞及茲離。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和好了吧，雖然本來就沒有吵架。」雷娜無奈說道，剛才看見他們兩個的時候，那兩張哭臉真是令人難以忘懷。
「也許是大吵一架又和好了吧，要先誠實面對自己的心意，才能夠放下。」雷莎瞧著這兩人，露出微笑。
「你們也要跟藍夕道謝，要不是他熟悉地理位置，讓他帶路，也沒辦法那麼快找到你們。」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丹珞又跟茲離同時向藍夕道歉。
「總之你們沒事就好，下次別再選這種天氣跑出去了，很危險的，你也別再罵他們，他們知道錯了。」藍夕見樁櫻還有想繼續唸的勢頭，緩頰說道。
「對了，我今晚可以跟茲離一起睡嗎？」丹珞一提出這問題，墨染差點沒被喝著的熱茶給嗆到。
「丹珞妳在說什麼…….？」剛才太冷把丹珞的腦子凍壞了嗎？茲離也詫異的盯著丹珞。
「我還有很多話想跟茲離說，畢竟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嘛，剛才外面實在太冷我只顧著亂吼亂罵一些，還有很多真正想說的話沒有說，可以嗎？就這最後一次。」丹珞盯著將茶杯放在桌上的墨染。
只見大家的視線都緩緩放到墨染身上，墨染沉默好一會兒，露出招牌笑容說道「下不為例。」
夜裡，茲離及丹珞肩並肩，有說有笑，他們一同回憶起初見時，還有之後一起在桃花亭修練的種種事情，雖然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說樁櫻的壞話，但不難聽出，他們兩個都很喜歡樁櫻這個大家長。
「最後我想說的是，懂得欣賞你優點的，不是只有我跟樁櫻，也許你該好好看一下身旁的其他人了。」丹珞微笑說道，她並不知道雷莎跟茲離之間發生過那件事。
「我知道，只是從來沒想過我的身邊會多出這麼多人。」原本自己只一個極度厭惡人類，想要將他們全殺光的念妖，而如今…也學會了怎麼去愛一個人。
「緣份總是很奇妙的，我原本也沒想過，還以為一輩子就會是這樣自己一個人，儘管現在是妖怪了，但還是習慣用人稱呼自己呢。」丹珞捲弄著頭髮，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是一隻妖怪，並且也愛上妖怪了。
「總之，能遇到你跟樁櫻，還有大家，現在的我，很幸福。」丹珞抱住茲離輕聲說道。
「我也是，能遇到大家真的太好了。」茲離也輕輕回抱丹珞，能遇見妳真是太好了，逐漸消停的風雪中，天空明月露出，皎潔月色從窗戶透進來，照耀著相擁且笑逐顏開的兩人。
－待續－
創作內容
【長篇小說】妖途－第五十一章《難捨的心》
奇幻/科幻類＼(●′ω`●)／ (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