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澤小姐也請跟我們走一趟,等等再派人送你回去。」
「好!麻煩了!」
跟著姬璇回到位於龍之崎的營地,時千河在過去都是豪摩佔據著的指揮台上,看到了梁樂城的身影。
跟當初那種硬漢形象不同,梁樂城即使再強悍,此時也只能臉色蒼白、接著數包點滴以及生命維持器,勉強清醒下達指令而已。
「代理指揮,時千河到了。」
姬璇報告道,梁樂城緩緩轉過身來。
時千河立刻對著梁樂城敬禮,梁樂城點點頭,沉默著似乎在等待時千河開口。
「……」
大概是對於任務失敗心有愧疚吧,又或者沒有接到來自長官的問話,加上時千河對於這個他有些敬畏的前輩兼上司還是有點懼怕,並沒有出聲,沉默就在兩人之間迴盪。
梁樂城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用沙啞的聲音道:
「你這廢物任務又失敗了……連個團長都保不住……」
一上來就是猛烈的斥責,儘管目前的語調有氣無力,但時千河心理梁樂城的形象早就鮮明地浮現出來,並且將那氣若洪鐘的巨大音量代進了這聲怒罵裡,不由得瑟縮了下。
「……算了,責任歸屬到時候再說,團長是被攻擊然後抓走的嗎?」
「不是,他是在與鍋島陽仁見面前先命令我撤退的,雖然不知道團長的目的是什麼,但團長留下了這個,還有要我們死守第四倉庫跟保護北澤月子,必要時盡力給予援助。」
時千河將之前豪摩交給他的記憶卡遞給了梁樂城;梁樂城皺起眉頭,接了過去,差進了行動裝置內,一邊動作一邊說道:
「這樣說起來你還不算是任務失敗了,是嗎?」
「這個嘛……」
「團長有中途給你新任務就說啊?幹嘛?承擔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很好玩?」
「沒……沒有……」
「張開嘴沒出聲,你他媽金魚啊!我一個半死的人都比你大聲!」
梁樂城有點不太滿意時千河的應對,鼓足氣大聲說道,不過這一個行為馬上讓儀器亮起了紅燈。
「報告長官,不好玩!」
「不好玩還要你告訴我?媽的以後要報告的事情先講好不好!前面白等你那麼久你還以為我跟你演默劇?」
「報告長官,非常抱歉!」
時千河彎腰鞠躬下去。
「鞠什麼躬!我都還沒上緞帶裱框咧!你就已經當我死人了是不是?」
「不……欸?呃……」
梁樂城哼了一聲,不過看上去心情好了一些,開始檢閱豪摩留下的資料。
在一旁的姬璇強忍著笑,貼過頭去不看這邊。
「原來如此,那個王八團長,又再亂搞……」
「怎麼了嗎?」
「時千河,以後你受到團長下達的指令會越來越多,別讓團長亂來,知道嗎?」
「嗯?什麼意思?」
時千河愣了一下問道。
「團長他有時候就喜歡下很大一盤棋,非常信奉高風險高報酬這一套,不過他賭運很差的,像這次把自己當籌碼扔下去的賽局,以後能別讓他做就別讓他做。」
時千河還是沒搞明白為什麼梁樂城要對他說這些話,但還是姑且回應道:
「是、我知道了。」
「好了!沒有要問責你的意思,接下來會忙起來了,你也有新任務。」
「是,我的新任務是?」
「保護北澤月子,當她的貼身護衛,潛伏黑腕盟一陣子。」
「等一下,這……」
「接下來要出大事了,而且我這邊還有重新佈署陣地的事情要做。」
「重新佈署陣地?」
「偷偷將部隊向南撤到利根川邊,這樣會離第四倉庫更遠,不過那邊也是必要的戰略樞紐,不能被陸奧拿去……這樣吧,姬璇,你跟姬玥帶『那支混邊部隊』過去駐守,我這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是!」
「能問團長他到底在策畫什麼嗎?」
時千河還是不解。
「讓你報告的時候你懶蛋夾著跟娘泡一樣,現在對任務指示的提問到是膽子挺大啊?」
「抱歉……」
「不用道歉……是呢,團長他……打算給第六會重獲新生的機會,而我們時之沙必須支援這件事,而且同時守住這個臨時基地,作為下一步的起點。」
「嗯、啊……還是沒明白……」
「你會明白的,等到事情發生之後,之後照著你自己的判斷行動就好,團長留下的話是這麼說的。」
「……是、了解了。」
時千河雖然還是滿頭問號,不過他調整了心態,準備履行自己的職責。
◎
艷紅的夕陽透穿過早已經碎掉的窗戶照進昏暗的屋裡,身上滿是傷疤的男人仰頭,等待著高舉的酒瓶將最後一滴液體落進他的口中。
「嘿!」
就在酒凝成的晶瑩水珠落下時,另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像是惡作劇般伸出手,攔截住了酒滴,然後立刻縮回去舔了一口。
「哈哈哈!最後這一滴歸我……」
「我去你媽的!」
矮胖男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傷疤男用酒瓶狠狠地砸破了頭,隨著玻璃瓶子的碎裂,矮胖男的頭也汩汩冒出了鮮血,身體癱軟倒了下去。
用酒瓶打破了同伴的頭還不夠,傷疤男又氣憤地靠了過去,殘忍地對著矮胖男的頭部又踢又踩:
「我操你媽!我操你媽!我操你媽!……」
只見矮胖男一開始還有微弱的掙扎,但在被攻擊了四五下之後,就一動也不動了,跟一旁橫倒在地的三名男性屍體一樣,唯一的區別是矮胖男除了鞋襪以外沒穿任何衣服。
「好了好了!消消氣,不就一瓶酒而已嗎?」
「你去幫我弄新的?」
同樣在旁邊騷動著的一群裸男其中一人陪著笑臉勸道,但被傷疤男用凶神惡煞般的語氣回嘴之後,也就沉默了。
傷疤男雖然沒有打算追究那個人的言論,但他還是氣憤難平,靠近過去將人群推開,但看了看光景之後立刻皺眉:
「媽的,搞得這麼髒,老子都沒興致了,虧你們這樣還硬得起來?」
「沒辦法,第六會那些小王八蛋要求特別多,我們也只能偷偷做,但這樣的話也能幹的事情也不多,一個月也才兩三個,我們這個隊上下全部一百五十幾個人要用,當然就會變這樣了。」
「她還活著嗎?」
「誰知道。」
「切,等等現場清乾淨,不要被第六會抓到了。」
「是!副會長。」
被稱為副會長的傷疤男穿起衣服,走到了廢墟建築之外,從口袋裡掏出了昨天抽了半根就掐熄的香菸點燃,大大地吸了一口。
「東條老弟,怎麼了?完事了?」
遠方走來了一個軍服整齊的第五會會長柏木,看到了副會長一個人在屋外抽菸,於是搭話道。
「太髒了,用不下去。」
「哈哈,那倒也是。」
「你帶走的那個怎樣了,說起來你不會又……」
柏木臉上泛起了足以令人膽寒的詭異微笑:
「嗯,非常開心。」
「別讓慘叫太大聲啊,引來第六會的人就不好了。」
「我會自己注意的。」
「話說回來,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動手?第六會限制這限制那的,我們的弟兄們都快憋死了。」
「先別衝動,時候快到了?」
「時候快到?」
「因為長期劣勢封鎖,第六會內部已經開始動搖了,呵……」
柏木一聲冷笑,繼續說道:
「尤其那個豬腦袋鍋島陽仁,他還因為是否應該開放資源救助災民這件事情跟反對派吵得不可開交,最後他強行開放了物資倉庫,大概送了三分之一的糧食跟能源出去,那些打算阻止他的反對派則通通被鍋島的護衛隊打一頓之後送進牢裡了。」
「有這種事?他腦子還好嗎?這個時間點還在送糧食搞內鬨?這不是智障嗎?」
「在作戰時的戰術上他確實是優秀的將領沒錯,但在經營策略、政治協調還有民心掌握上,他可是無可救藥的無能啊……」
「本來就很想動手了,聽你這樣一說,我更加忍不住了……」
東條摩拳擦掌,一副幹勁滿滿的樣子。
「不用著急,第五會其中一個部隊,也就是某個反對派他們的人已經私底下來找過我了,他們想要推翻鍋島的指揮權,讓我來當黑腕盟的領導者,目前他們正在繼續說服其他人。」
「你信他們嗎?去說服別人的話這風聲不是已經走漏了嗎?」
柏木冷笑:
「你以為我會信他們嗎?不過鍋島失去了部下的心也是事實,我們就先沉著氣不動,等到他們自己鬧起來,再來個一網打盡就好了。」
「天知道這要等多久,老子在繼續等下去都要憋死了。」
「好吧……那這樣吧,我們也就來試試那群傢伙的底線如何?」
「底線?」
「對,底線,我們把『遊獵』的範圍擴大到那些傢伙轄區的邊緣吧,看看他們的態度,如果他們默許對我們的行為視而不見,姑且就相信他們一下;反之如果通風報信,那就知道這是個策略了,嘛,雖然我不覺得鍋島有足夠聰明的腦袋想出這種策略。」
柏木聽完裂嘴笑了起來:
「明天開始可以放開手大幹一場了?」
「過幾天,好好計畫過行動,而且還是得節制點,只是試探底線,不過過得比今天快活上一些的話倒是沒什麼關係!」
「哦!謝老大。」
柏木本來萎靡的精神又清爽了起來,不過此時身後的屋內也傳出了騷動。
「副會長!副會長!啊……會長好……」
「不用在意我,說吧。」
「是,副會長……那女的她斷氣了……」
柏木擺出一副冷淡的表情:
「就這點事?」
看見柏木毫不關心,報告的人也急了:
「不是……我們這隊就只剩她一個……」
「那種事怎樣都好吧?叫裡面的人褲子穿一穿,準備下一次遊獵了!」
柏木露出了像是小孩子即將要去遊樂園般的興奮笑容。
------------------------------------------------------------------------
【下集預告】
北澤業:天下真不太平,說起來我也變成這模樣了......有點麻煩啊......
什麼名字來著:欸?這不是北澤叔叔嗎?好久不見......嗚哇......你這是......
北澤業:你誰啊?
什麼名字來著:太過分了吧?我啊,你把我忘了嗎?
北澤業:你這臉我好像有印象,我記得是叫什麼名字來著......算了,想不起來
什麼名字來著:不要放棄啊!
北澤業:下周,布蕾思之城第五卷--千葉支援戰篇(下):宮城鷹志,敬請期待
宮城鷹志:你這不是記得嗎?!!!!!
------------------------------------------------------------------------
大家好,我是亞達六十七
這一周大家都過得怎樣?我只知道我過得很辛苦ww
這兩周要報告畢業專題的第一階段主題發想跟研究成果,整個挫屎
到下禮拜二上台報告之前被教授說了我有兩本書應該要讀完然後用在報告上
哪兩本呢?亞里斯多德的《詩學》跟羅伯特麥基的《故事》
愉悅,一個難到靠北,一個長到靠北
我的周末消失了orz
回到布蕾思之城
這裡大家看到第五會的謀劃以及下一次更新宮城鷹志的出場,大概就知道我要準備回收伏筆跟進入高潮了吧哈哈
敬請大家期待囉
閱讀完畢之後別忘了給我一個GP或在下方留言回應
喜歡我的作品可以點擊頁面右上方訂閱我的小屋以取得更多內容
那麼我們下周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