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滿懷罪孽的背影－特別篇之四 幸福的資格 上篇

˙　　長期戰爭下來，不管是人類還是艦娘都有大量戰損，無數英勇保衛國家的戰士們葬身在大海之中，在艦娘還沒出現的早期戰爭，人類幾乎用盡了全力抵擋深海棲艦潮水般的攻勢，直到艦娘的出現才能得以緩解。

　　現今海上作戰力量幾乎被艦娘取代的現在，奪回了部分海域，恢復了各國間的聯繫，都要感謝艦娘的功勞，猶如北歐神話中帶領勝利的女武神一般，尚未從軍的學子們看見了提督的可能性，平民們看見了艦娘光輝的一面。

　　一切真的有這樣光鮮亮麗嗎？

　　「一切如果有這麼光明，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慰靈碑吧？」老提督木川久賀再沉默許久後突然道出的一句話。

　　「提督？」秘書艦鳳翔面對木川久賀突然說的話，疑惑的看著他。

　　「沒事‧‧‧‧‧‧‧。」

　　木川久賀與鳳翔一同走在道路旁的人行道上，木川久賀為何會突然說出這句話，也是因為周遭的環境，天空一如往常的蔚藍，白雲也是悠然飄搖，他們身處於一座面對海岸的小山波，道路沿著山波開闢，而道路兩旁全都是，墓園。

　　為了紀念保衛日本國土的軍人所設立的紀念公園，整座小山丘成為了悼念逝去英靈的場所，沿途看著一排又一排的慰靈碑，上頭刻映著以逝軍人的名字。

　　不管是最低階級的二等兵，到最高階看似最大的將級慰靈碑，全都安排在這山丘上，這裡是專門紀念人類軍人們的地方，與橫須賀的海軍公墓一樣，園區裡種植著引導英靈的桑樹，面對著大海，代表著眾多軍士為了這片美麗大海獻出了生命，同時也保衛了這片國土。

　　「提督就快到了。」

　　「嗯。」

　　山丘的另一頭是木川久賀的目的地。

　　沿著道路行走漸漸的繞過山丘，看見了目的地，是一處區域不大的小型營區，與一般軍營完全不同，可看見主要建築物都是純白構成，一台又一台的白色車輛停靠著，穿插營區之間的道路旁種植著樹林，就像穿梭在綠色隧道之間。

　　營區內也是隨處可見精心設計的花園，如同公園般充滿滿著優閒氣息，涼亭邊有一些池塘也是充滿生機。

　　這裡是岩川市，由國家出資所設立專門收容艦娘傷兵的國立艦娘軍醫院，屬於軍方管轄但醫療人力都是由民間招募而來，民間醫學專長人士都能透過國家招募所申請加入軍醫院行列，但必須受到國家嚴格考核及培訓才行。

　　這裡的軍醫面對的傷患絕大部分都是艦娘，因為艦娘的特殊性一般對人類用的醫學方法恐怕不適用艦娘們，艦娘雖然幾乎與人類無異，但身體上的機能與一般人類比起來強上不上，通過艦娘用修復資材也就是『高速修復資材』能夠完全恢復她們的傷勢。

　　但是，也有修復資材這類特殊資源沒辦法修復的創傷，因為它只能修復肉體外傷也就是艦娘傷害類別中的『小破』、『中破』、『大破』，一但超出了這傷害就已經相當於『擊沉』，一但造成了『擊沉』以上的傷害，基本上在海上戰鬥就已經是回不來了。

　　擊沉後就算救了回來，高速修復資材也僅能修復『大破』下的外傷，內傷必須依靠人類精巧的外科手術，然後救回後的精神傷害恢復又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經歷身體重創跟精神上傷害的艦娘必須長期的照看及復健才能重新配屬及返回戰場。
　
　　這就是軍醫院設立的目的，為了拯救更多艦娘同時也讓社會大眾更加重視艦娘的身分，她們並不是純粹的兵器，同時也是一同生活在這土地上的生命。

　　現今已經有少部分已經無法再參與戰鬥但依然能夠在人類社會生活的艦娘也是時常回到這所醫院之中，志願獻出自己微薄力量幫助那些深受重創的艦娘們，也引領社會大眾逐漸重視艦娘的生活權利。
　
　　而木川久賀來到這所軍醫院是為了找一位老朋友『島津耶和』。

　『了解生命就是熱愛生命。』以這句名言為出發點，成為了國立艦娘軍醫院創立人，同時也是精神科系權威，深海研究系列計畫筆頭人之一，現今成為了國立艦娘軍醫院的院長 ，不斷幫助艦娘們，不管是回歸戰鬥還是進入社會，不管哪一方面都有顯著的貢獻，尤其是深海研究這塊貢獻良多。

　　木川久賀的身體正處於受到『深海』侵蝕的狀況，也是透過島津耶和的幫助才能得以壓制這麼多年，開發出了對深海侵蝕壓制的特效藥，雖然如今都沒公開這種藥的存在，最大原因在於木川久賀的情況太特殊了，也引起了島津耶和注意，同時也對木川久賀率領的柱島鎮守府有很大興趣，所以兩人也是合作多年的關係，是老朋友。

　　當木川久賀與鳳翔來到國立艦娘軍醫院的營區大門前，由於與一般醫院不同，除了擁有『特種醫師執照』證明的醫師及『艦娘看護證明』的護士們外以及部分擁有『艦娘志工證』的民間志工以及退役艦娘外就只剩下數十名特選過的海軍水兵組成的警衛部隊可以進出。

　　想要進出軍醫院必須申請『探望證明』，才能讓海軍提督們偕同自己的艦娘進出營區探望住院的艦娘，因為艦娘是特殊的醫療對象，進出管制特別嚴格，是沒辦法讓一般民眾隨意進出的，同時嚴密的菁英部隊看守也確保非善心人士靠近這個地方。

　　畢竟『討厭』跟『喜歡』艦娘的平民也是有的。

　「士兵先生！真的沒辦法通融嗎?」

　「沒辦法，雖然妳是艦娘，但沒有探望證明，是沒辦法進去的，而且妳們的提督呢？」

　「提督他‧‧‧‧‧‧。」

　　大門口，守門衛兵隊長正有些為難的跟眼前艦娘們談話，木川久賀稍微聽到了對話，沒有探望證明沒辦法進去嗎？

　　「拜託了！讓我們進去吧！今天好不容易能夠出來探望照月！」擁有比起一般驅逐艦還要發育良好的身材，有別於一般驅逐艦的水手制服，黑色馬尾正苦苦哀求大門放行的驅逐艦娘，是多數提督一直夢寐以求的少數艦娘之一。

　　以強大防空能力著名的秋月型驅逐艦一號艦『秋月』。

　　「初月也誠心拜託士兵先生。」與秋月稍微不同，充滿黑色風格裝束的驅逐艦娘秋月型驅逐艦『初月』也一同向前拜託著守門衛兵。

　　「秋月姊姊跟初月都這樣誠心拜託了，涼月我也誠心拜託衛兵先生，是否破例一次呢？」與初月相仿風格裝束，但與初月不同幾乎是白色風格，也是秋月型驅逐艦之一『涼月』，秋月型姊妹齊聚一堂還真是少見呢，這是木川久賀的見解。

　　不過，顯然她們遇上了困難。
　
　　「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沒有提督申請的『探望證明』就算是妳們在醫院有要探望的艦娘，依然不能進入，規定就是這樣，我沒辦法破例放行，要不然會被上級追究的，還請諒解，各位
艦娘們　還是請回吧。」守門衛兵隊長依然沒有替她們放行，他也是滿臉無奈，畢竟規定就是規定，他只是做好自己所賦予的責任。

　　只是，看見秋月她們難過的神情，依然有些不捨。　

　　「怎麼這樣‧‧‧‧‧‧。」秋月沮喪地低下頭。

　　「果然沒有提督不行嗎。」初月有些不甘心撇頭道。

　　「姊姊，初月‧‧‧‧‧。」涼月想要安撫她們，不過可能第一次遇上這狀況所以有些不知所措吧？

　　「提督‧‧‧‧‧‧。」或許是母性本能爆發，鳳翔看見了眼前的情況，有些不捨不理會她們，看著提督的眼神傳來請求的神情。

　　「‧‧‧‧‧‧。」木川久賀不發一語走向前。

　　「嗯？呃！」守門衛兵隊長看見了木川久賀，連忙行軍禮，這時看見了木川久賀軍服上的階級更是不敢怠慢，再看見木川久賀的面貌馬上認出這是誰，連忙喊道。

　　「立正！敬禮！」門口兩側的持槍衛兵們得到口令後利馬做出了軍禮動作。

　　「木川中將你好！歡迎來到國立艦娘軍醫院，我們已經接收上層命令，得知木川中將會來到軍醫院。」守衛隊長來到木川久賀面前，行軍禮道。

　　「中將‧‧‧‧‧‧。」這時在一旁的秋月等人看見守門衛兵這樣鄭重的行禮，也不敢怠慢，三人也是一同行軍禮向木川久賀問好。這時木川久賀看向她們，那雙不知如何形容的深遠雙眼，看得秋月她們不得不緊張起來。　

　　「我說‧‧‧‧‧‧。」這時木川久賀微笑道。

　　「我持有『探望證明』，就由我帶著那群孩子進去吧？」聽到木川久賀願意帶她們進去營區，秋月驚訝的看著他。

　　「呃？就算不是自己鎮守府艦娘也行嗎？我是說‧‧‧‧‧‧‧木川中將‧‧‧‧‧‧。」這情況衛兵隊長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由我擔保她們不會在這裡出亂子，出營區也由我帶出就行了，這樣可以嗎？」木川久賀說道。

　　「呃，好，竟然木川中將這樣說，當然可以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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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木川提督相助！秋月非常感謝您！」秋月三人隨著木川久賀及鳳翔進入了營區。

　　秋月很鄭重的向木川久賀鞠躬道謝。
　
　　「「非常感謝您！」」初月與涼月也跟著秋月鞠躬，木川久賀隨後擺手道。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妳們還有探望的對象吧？到了醫院後再幫你們登記探望手冊，總之先跟著我吧，畢竟沒有提督帶領的艦娘在這裡依然會有些麻煩。」木川久賀示意她們跟在鳳翔後面。

　　「是！」面對木川久賀，秋月型們顯然還有些戰戰兢兢。

　　「別太緊張，提督看起來很嚴肅，其實人很好的，很容易心軟。」鳳翔微笑著對秋月型們說道。

　　「這就別說吧‧‧‧‧‧‧昨天才掏腰包幫吹雪買她想要的軍刀收藏，很貴的。」走在前頭的木川久賀說道，語氣之中滿滿無奈，秋月聽到後不免有些失笑，雖然買軍刀這種事感覺很奇怪，但聽得出來，這位老提督好像很寵自己的艦娘呢。

　　如果自己的提督能這麼照顧手下艦娘就好了，想到這，秋月就顯得有些沒落。

　　「嗯，不過還是得感謝提督的幫助。」

　　帶著秋月型的艦娘們，一行人經過了一座漂亮擁有噴水池的花園，有幾位人類志工推著坐著輪椅的艦娘一同欣賞這片美景，志工蹲在輪椅前跟已經失去雙腿的白露型講話，另一位志工則是靜靜陪著一位眼神毫無光澤的最上型坐在長椅上看著噴水池。

　　還有一位志工身旁則是處著拐杖緩慢行走的島風型，志工則是攙扶著她，似乎在幫助她復健，這裡的病患都是艦娘，尤其是驅逐艦娘，傷亡最為慘重，所以這裡有很多驅逐艦娘在這裡復健療傷。

　「這裡的孩子們其實很多已經不能再戰鬥了，雖然能夠恢復傷勢但精神上的打擊依舊很難治癒，能夠回歸戰場的孩子依舊寥寥無幾，所以這裡大多數艦娘出院後基本上都是前往另一個療養院居住或者被自己的提督給帶回去安然度日。」木川久賀邊走邊說道。

　　秋月點點頭表示理解，戰爭難免會有傷亡，身為驅逐艦並沒有重巡以上艦種那樣的裝甲，一但被轟沉了就很難再回到鎮守府。

　　自己的姊妹正是在轟沉的情況下勉強救回的，只是‧‧‧‧‧‧至今一直在醫院裡能不能出院是一個問題。　
　　
　　純白建築物已經在眼前，『國立艦娘軍醫院』斗大字體的匾額掛在大門口，木川久賀帶著艦娘們進入了醫院來到櫃檯中。
　
　　櫃檯前的服務員一看見木川久賀不慌不忙的行軍禮，這裡的醫護人員雖然都不是軍人但也受過一定的軍事教育，畢竟是受到海軍管轄，所以行事原則還是有的。　

　　「請出示探望證明並且填上資料。」服務員沒有因為木川久賀的高階級而慌手腳，在這裡不管軍階多高一律視為平等，在這裡病患為大，醫護人員為大。

　　木川久賀拿出證明後，在服務人員拿出的表格中填下資料，木川久賀這時說道。

　　「我與島津院長有約，請問什麼時候可以見他呢？」聽到木川久賀的問話，原本還在低頭寫資料的服務員看了一眼他，突然想起似的敲一下手掌。

　　「啊！我這時才想起來，今天有客人預約與院長見面，就是木川提督您吧？很不巧島津院長正在開會，預計下午才能回到醫院，木川提督要在會客室等待嗎？」服務員詢問木川久賀。

　　看了看時間，時間還很早呢，在園區的花園逛一逛散散心也不錯。

　　「咦？只有艦娘沒有提督陪同探望嗎？」這時櫃台另一位服務員驚呼道。

　　「是的，這樣不行嗎？」大概又要被攔了，秋月這時想道不好的預感，她小心地說道。

　　「還用問嗎？雖然不知道妳們怎麼進入營區的，但規定上明確表示要有提督陪同探望，如果提督沒辦法前來除了要有『探望證明』外，必須要有『探望切結』並且給提督批閱過才行，妳們什麼都沒有‧‧‧‧‧‧我可能需要告知上層有人不符規定進入軍醫院。」服務員眼神銳利的盯著眼前三位艦娘，違規進入軍醫院是會被懲處並且逮捕扣留的，木川久賀這時嘆氣道。　

　　「就由老夫陪同探望吧？這點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木川提督？」秋月如同看見救星一般，服務員看了一眼木川久賀，回到電腦前開啟資料，查詢了一下，事後點點頭。

　　「嗯‧‧‧‧‧‧‧柱島鎮守府的木川久賀中將，可以，只要有提督陪同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請填寫資料吧。」

　　「木川提督請。」秋月拿著已經填寫探望資料的表格遞給木川久賀。

　　探望對象，鹿屋鎮守府，秋月型二號艦『照月』，原來是探望自己的妹妹，雖然想一想就知道她們來的目的，守舊派鎮守府的艦娘們，說起來前陣子的那個作戰才把鹿屋鎮守府的艦娘打傷呢。

        寫下自己的資料，將表格遞給櫃檯服務員，拿到俐落的將資料內容輸入電腦內，隨後說道。

      「這樣就行了，B棟，2F，一般病房。」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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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走廊之間，經過的每個病房門口都要標示著入住艦娘的所屬及名字，除了醫護人員們走路的腳步以及木川久賀等人腳步聲，醫院裡相當安靜，偶爾會有小聲交談。
  
           在醫院之中必須保持安靜，有時經過他們身邊的護士們也會行軍禮後沖沖走過以示禮貌，保持了一段時間沉默，秋月在這時小聲開口了。

           「木川提督，或許我們欠您一個解釋。」

           「到了病房在解釋吧。」

           「嗯。」

            秋月也知道現在不是很好的時機點，現在開口解釋她們三個為何沒有提督陪同過來，可能會吵到病房的艦娘們以及來探望的提督。

          「到了。」來到了一扇病房門前，鹿屋鎮守府『照月』，除此之外還有三名不同鎮守府的艦娘也在病房內，這是個四人病房。

           推開病房進門，迎接她們的是一道特別稚嫩的聲音。
           
           「爸爸，客人！」

           「嗯，我知道，文月，對客人要有禮貌哦。」看向聲音的來源，其中一張病床，女孩聲音的主人是穿著病人睡衣的睦月型驅逐艦『文月』，正用炯炯有神的眼神看著他們。

              病床一旁是一位年輕提督，看起來經歷尚淺，不過應該也是位有為提督吧？

            「鹿屋的秋月型？還以為妳們不來了呢，文月總是說大姐姐們都不來了，算一算已經兩個月沒來了，出了什麼事呢？」文月提督很直接的向秋月型們打招呼，只是一來就是問問題，有些不禮貌啊，這人，木川久賀想道。

          「啊，橫須賀的井村提督，謝謝關心，因為鎮守府出了些事，我們沒辦法常來了，文月過的還好嗎？」秋月向名叫井村的提督點頭致意，同時向病床上的文月打招呼。

            「文月！精神！很棒！」文月高舉雙手說道，木川久賀已經注意到這個文月顯然跟一般的文月不一樣，展開如孩童般純真笑容，語言能力卻像嬰兒一樣。

             精神狀態異常，或許是這樣。

            那位年輕提督一臉疑惑，這時看見木川久賀臉色瞬間劇變，他一眼就認出眼前的這位老提督是何許人物，頂頂大名的有名提督，木川久賀。

           「木川提督！見到您是何等榮幸！」木川久賀擺擺手示意眼前這位年輕提督，不用太多禮。

            木川久賀看著秋月，帶著輕柔但些許威嚴的語氣，緩緩說道。

          「秋月，或許該解釋一下，為何只有
妳們三個艦娘來到這裡的原因，妳們的提督怎麼了？」聽到木川久賀的疑問，井村也跟著發問。

            「是啊！秋月，為何不是妳的提督而是柱島的木川提督帶著妳們探望照月呢？」

              「……。」秋月顯然面有難色，或許這是一件很不好解釋的事情，純白的病房搭配著門簾隔出了四個空間，其中最靠近角落的病房，秋月一拉開。

             沈睡的金髮少女，面容有些蒼白，長期躺在病床上而日漸消瘦的面容讓人看了不捨，蓋著被單的身體隨著呼吸微微鼓動，秋月型驅逐艦『照月』已經昏迷已久。

            看著如此樣貌的照月，很難想像這是秋月型中最開朗純真的孩子，如今消瘦如骨，面色蒼白，必須依靠手臂上的點滴獲取微薄營養得以延續生命。

            看著如此慘狀，秋月拉張椅子坐在床邊，心疼的握住照月那消瘦的手掌，眼淚不自覺流下漸漸滑落在照月手臂上，秋月帶著哽咽聲音說道。

            「對不起照月，姊姊一直沒來看妳。自從妳住院後……提督……嗚。」說著說著秋月哭了起來，一旁的初月與涼月也是忍著淚水安撫秋月情緒。

              鳳翔摀住嘴巴忍住情緒，長年在沙場作戰的她已經看過許多生離死別，應該麻木才對，但仍舊為秋月感到不捨。

           就算從轟沉中拯救回來，也不一定能夠完好無缺，這名照月恐怕是救回後一直處於這種狀態，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木川久賀看著她們，閉上眼感慨。

           生命，依舊如此脆弱啊。

         「木川提督。」秋月穩住情緒後，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帶著哽咽的苦悶聲道。

         「這一切，要從兩個月前說起，照月被擊沉那一天。」

           秋月低下頭，或許對她來說這是最痛苦的回憶，但依然回憶了那一天，照月出事的始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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