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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莫

作者:莫塵│2017-11-14 19:44:10│巴幣:0│人氣:160
摯情之劍干將莫邪
序言:
為摯情之人方能禦使,春秋時代的絕世名劍。
一對以刻骨情愛鑄造的春秋名劍,一段生死相隨的永恆愛戀,輪迴千年,只為了再度與妳廝守,恩怨起於劍,情愛亦寄於劍,一切的一切都環繞於劍上。
 
   「不……!」一名面容俊朗的男子突然從竹子所造的躺椅上驚坐而起,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念些什麼,額頭上冒出點點汗珠,似是見到什麼可怕之事。
  「將,你又作了那個噩夢了嗎?」這時一名秀美絕倫,溫柔大方,美貌動人心魄的女子,輕輕的拿著手帕為他擦拭額頭的汗珠,柔聲說道。
  男子點點頭,隨後面色肅然的說道:「最近總是做著這個夢……一名帶有威嚴氣息的男子前一秒正溫和的對自己說話,在我轉身之後卻馬上換為一副陰騖的神情,之後用一柄長劍狠狠地刺穿我的胸膛!他猙獰的表情在我腦中非常清晰……而那把劍彷彿下一秒就要刺入我的胸口……」
  「將,別擔心了!等雙劍出爐後我們便遠走他方,帶著赤兒尋覓一處沒人的地方生活好嗎?」這名女子在男子緊張的說完話後,臉頰緩緩的貼在他的胸膛,素手繞至男子的腦後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青絲,輕輕的安慰著他,要他安心,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男子沒有回答,只是深情地望著女子那柔情似水的秋眸,彷彿是給予她一個承諾,但只有男子自己心中知道,這個承諾是無法實現的,為鑄靈劍,需以人為餌,方能為劍鑄靈,所以這個遠離塵煙的夢想,自己是無法帶著她實現了!而與她一起生活在這世上的美好時光,亦沒剩下幾日了。
  男子伸出雙臂輕摟著女子的香肩,時間彷彿停滯在這一刻,或許懷抱不同想法的兩人亦希望,時光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吧!
  是夜,一夜寂靜。
 
  「報告吳王!那一對絕世名劍將成,相信等雙劍出爐後,吳王大人必能持劍興我大吳!為我大吳國取得霸主地位!」一名身穿青銅鎧甲的高壯男子信步走入大殿,在看見大殿上一名英姿勃發的男子後立即跪下,肅穆的向他稟告著自己監視的成果。
  這時一旁的大臣以及甲士在聽到這一到消息後每個人都露出興奮的神情,進而朗聲喊道:「天祐大吳!吾王千秋萬載,吾等願為吳王開創萬世不拔之基,大吳威武!吳王威武……!」
  仿若已經排演了無數次的台詞自眾人口中喊了出來,在眾人的叫喊中,突然在大殿中央的英偉男子一抬手,大殿中所有的聲音便停歇,一切又復歸於寂靜。
  「明日午時起駕!孤要親自取回雙劍,以之踏平八荒,橫掃九州!」英偉男子緩緩放下舉起的手,臉上露出了久處於上位的高傲神情,沉聲說道。
  在他心中卻還有一個目的沒有說出——一個用心極為險惡的秘密。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而今為煉雙劍,圓吾畢生之夢,而有違當年之誓言,有負君意,盼君珍重。
                            夫干將  絕筆
  俊朗男子在竹子做的案上書寫著自己的絕命之信,字字珠璣將自己的情感投入信中,誰又能知道,一生投入鑄器的一代名匠,執筆寫下的家書卻成為了樂府中的千古名作,真情之下,實能成就一個人。
  縱然他是如此的深愛他的妻子,但自己卻肩負了自己鑄劍家族百年的願望,在自己的私情與使命中,他選擇了後者,即便他萬般不捨,卻也只能默默承受。
  一抬腳預備走向門外的鑄劍爐,卻想起了她的清麗容顏,一想到不能再看見那美貌的臉龐,他又踱步走回床邊,不看還好,一看卻發現床上除了被褥,哪還有半點麗人的影子?
  而突然他覺得眼前一黑,闔眼前最後的畫面正是他妻子那清麗無匹的臉龐。
  「干將,你知道嗎?你真的是很自私的人……」女子彎下腰,輕輕的撫摸著她丈夫的臉龐,以身鑄劍方能成就一代靈劍,她早就從干氏一族的古譜中得知了!
  「將,你難道忘了我是江湖出身的嗎?我知道你今晚就要去投身劍爐,夫妻一場,相知相惜,難道我不會察覺你的異狀嗎?昨天你的眼神便出賣了你,你真的很不會騙人呢……」女子深情的數落著干將的不是,但她的眼眶卻不爭氣的流下淚來……
  「你能忍受失去我,我卻無法忍受失去你……將,好好照顧赤兒!你的夢想,由你的妻子來替你達成吧!」
  淚珠緩緩滑落女子精緻的容顏,滴落在男子的臉龐,一點一滴都似傾訴女子心中的千言萬語,隨後眼淚落盡,女子在她丈夫的唇上深情一吻,對於她來說,幸福將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這樣……真的就足夠了!
  女子戀戀不捨的離開那讓她感受到無比溫暖的唇,之後緩緩站起身來,一轉身再也不回頭看一眼,她怕繼續下去她便會喪失了離開的勇氣,而她腦中唯一的想法便是投入屋外的劍爐,用自己的血肉性命,為她最親愛的丈夫完成她的畢生夢想,以身鑄劍,再無其他。
  屋內萬籟俱寂,一片寂靜,彷彿這時天地間萬物都在為這對相戀卻無法廝守的苦命夫妻正靜靜的哀悼著。
  女子踏上戶外劍爐的階梯,默念著她丈夫的名字後縱身跳入劍爐,在她死前並未感受到灼熱的痛苦,只有那全心為愛人付出的滿足感。
  一段淒美的神話就此誕生,自此世間再無那願為愛甘願赴死的深情女子莫邪,只有那流傳千古的雌雄靈劍——干將莫邪。
「莫邪——不要!!!」
  干將自竹子所搭建的床鋪上驚醒,他夢到了自己的妻子將他打暈後在自己的身邊默默哭泣,隨後毅然走出屋內跳入鑄劍爐,慢慢被鑄劍的滾燙熔岩給吞噬,絕美的容顏緩緩消失,隨後全身都化為雙劍的一部分,而他那臨死前為自己赴死的滿足笑容則一直重複放映在自己的眼前……
  他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但下一秒他的希望便破碎了,他的枕邊放著他妻子的單邊珍珠耳環,那是自己第一次買給她的禮物,而莫邪她將之愛若性命一般的珍惜著,只因為他是自己第一次送她的禮物,她還曾經嚴肅的說道,除非自己死了,不然覺不會將它取下。
  但是現在這耳環就這樣靜靜放在自己的枕邊,這又代表什麼?難道她就這樣為了自己去赴死了嗎?
  干將就這樣思考著,等待他的妻子出現來戳破他的臆測,幾個時辰過去了,對他來說如同地老天荒一般,但麗人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
  這時屋外鑄劍爐突然散發出一道祥和的五色彩光,彷彿天地間靈器聚集於鑄劍爐中,干將看到這樣的情形,心便涼了一大半。
  這樣的霞光必然是因為靈劍已成而發出的,但煉劍最重要的環節,以身鑄劍,化為萬古之靈自己還沒有完成,雙劍又怎麼會煉成呢?
  答案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的噩夢,已經應驗了!
  想到此男子感覺四肢被抽空了力量,干將緩緩跪在地上,看著彩光出沒的地方無神地喃喃自語著。
  「莫邪!鑄造雙劍雖然是我畢生的夢想,但是比起妳來又算得了什麼?我鑄造雙劍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妳跟赤兒啊!吳王此人心懷不軌,若我沒有答應他鑄造雙劍,那我們我一家必然受害……豈知仍是害了妳,我恨哪!」干將對著不遠處的劍爐哀戚的呼喊著,眼中泛著淚光,努力的不讓眼淚落下,他的妻子曾經說過,不喜歡看到自己流淚的樣子,自己發過誓了,今生再不落淚……
  莫邪,我欠妳的承諾已經太多了!不落下淚,這也是我唯一能做到的……
  干將失魂的站起身來,開始朝屋外的劍爐走去,雙劍便是莫邪的化身,他不會讓吳王將它們全部奪走,至少他要保存一柄下來……
  第二天一早,一名青袍素衣的男子便帶著隨從,奔向山中而去。
  「吳王大人,這邊便是與干將約定之處!」一名壯碩的青銅甲士恭敬的向身後一名青袍素衣的男子說道,並指向山上一個毫不起眼的竹屋,誰會知道這看似平凡的竹屋,裡面會住著各諸侯國都爭相尋找的絕代匠師呢?
  吳王點了點頭,隨即望向前方的竹屋,其實不用甲士帶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了,也是在這裡,有著讓他畢生難忘的畫面……一名女子微笑的看著他,而那絕世的容顏,他此生無法忘懷,也是因為那個女子的緣故,他至今仍尚未成親。
  今天,自己的幾個夢想,都會實現了……
  「啟稟吳王,已經將干將帶到!」這時另一名青銅甲士飛速奔向吳王,而他身後跟著一名面容俊朗的男子,身形高挑並不粗壯,面帶愁容,年紀大約三十來歲,若不是事先知道,誰又知道這名帶有哀容的英俊男子便是那絕代名匠干將呢?
  干將在見到吳王後連忙單膝跪下,而吳王此時發現,這名男子比起之前所見面容愁苦了不少,不如以往的英姿颯爽,身為一國之君,吳王必然懂得察言觀色,此時見到了干將這副面容,他心裡也隱隱覺得不妙……通常這付面容的人無不是因為至親喪生,干將除了他的妻子以及孩子外再無親人,而通常他妻子干將是與她型影不離,難道……
  「干匠師,為何帶有這副愁容?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吳王雖已猜到大致的原因,但為了自己證明自己的猜測,仍是裝作隨意的提問道。
  「稟吳王……是在下妻子於煉劍時意外喪生,我不勝悲痛,因而露出愁苦的神情……」干將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著,可以想見此時他的心情是如何的哀慟。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吳王在聽到這話後目光的神采不經意的閃動了一下,語氣也略為有些停頓,彷彿也是為這名男子的悲慘境遇感到同情。
  這時一旁熟悉吳王的謀臣們卻感到有些奇怪,吳王此人心機深沉,喜怒不形於色,怎麼會為他人妻子的死亡而感到同情難過呢?
  只有吳王心裡自己明白他此時的反應,因為……此番前來除了取劍外,他還有另外一個目的並未讓他人知曉……
  「干匠師別過於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煩請先生帶孤王去取得雙劍吧!」吳王單手輕拍著干將的肩膀沉聲說道,這話雖然是說與干將聽,但實際上卻又更像是說給他自己聽似的…
  「是,便由在下帶路吧…」
  干將在說完話後一個轉身逕直向後走去,而吳王便帶領著大量的衛士跟隨著干將,一步一步的走向竹屋之前
  眾人並不知道的是,吳王此時已經動了必殺干將之心……
  沿著這並不崎嶇的山路走了下去,很快便到達了山上干將所搭造的竹子小屋。
  干將手一指眼前的鑄劍爐說道:「靈劍已成……請吳王命人取出吧,在下決定要離開這一片傷心地而尋覓他處生活了。」
  在聽到這話的吳王點了點頭,干將在後者示意可以離開後轉身,隨後吳王原本露出的和許表情,馬上轉化為一片狠戾,抽出自己腰間的青銅配劍,直接從背後刺入了干將的胸膛!
  干將在利刃進入身體後高挑的身子直接向地上倒去,鮮血灑滿了被竹葉覆蓋的地面,連一聲聲響都沒有發出,便兩眼一沉似是已經死去。
  吳王連劍上的熱血都沒有抹去,直接又將它收入劍鞘之中,同時心裡喃喃說道:「本來我不願意殺你,因為我要用你的性命來要脅你的妻子從我,她的美,起是你這等骯髒的鐵匠有資格擁有的?唯有孤王才能配的上這樣的美!可是你卻讓她死了,不可饒恕!」
  吳王再不看干將的屍體一眼,只是一揮手讓一旁的甲士將屍體丟入竹林深處,隨後在命人去爐中取出雙劍。
  干將的擔心並沒有錯,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吳王的目標居然不只是雙劍,居然還包含他的妻子!如果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或許干將根本不會想要去煉劍,甚至更可能的是直接用自己的生命,保住莫邪以及她的孩子……
  而這個糾纏他許久的噩夢,也在此時應驗了,那名刺穿他胸膛的男子便是吳王,終究他還是無法避免這樣的結局!
  萬物皆有定數,即使知道了結果,又如何改變?遑論這結果同時還發生了異數……
  不過干將唯一欣慰的,便是他將赤兒以及那用他自己姓名的雄劍——干將劍給藏了起來!而吳王此時殺了自己也失去了干將劍的線索,或許吳王正在後悔吧……
  自己都要死了還想這麼多做什麼呢……想到此,干將已經感覺所有的力氣全被抽離,意識漸漸消失,眼前已經盡是一片黑暗……
  莫邪……我來了!
  「報告大王……屬下在爐中只找到一把散發奇異光彩的長劍……並未找到兩把對劍……」在此時自劍爐中取劍的甲士取回一把看似鋒利異常,散發著奇異光彩的長劍回來,而全場的人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一把鋒利無匹的寶劍!
  「只有一柄劍……?難道干將已經將另一把劍給藏起來了?怪不得從未見到干將的幼子!這山野鐵匠著時可恨!臨死前居然敢擺了本王一道!」吳王在見到這把單劍後,細心一想便從干將的動作中看出了端倪,難怪今天完全不見干將幼子的蹤跡,干將完全是引自己殺他,全怪我因為莫邪的死沖昏了頭,著時可恨!
  雖然可恨,但吳王卻沒有辦法奈何,畢竟干將已死,自己也沒有發洩的對象,只得用布包住了莫邪劍,隨後對下屬發布了通緝干將的兒子赤,以及懸賞干將劍的消息。
  此時並沒有人聽到,被布包住的莫邪劍,居然發出了一陣似有若無的嚶泣聲……
  時間流逝飛快,今之種種恍若昨日,扎眼轉瞬之間三年已過,干將與莫邪之子赤,已經過了十二歲,在這些年來聽著父親的指示帶著用自己父親名字所命名的干將劍,逃離吳王的追殺。
  雖然他年紀輕輕,但是已經經歷了太多九死一生的情況,赤也已經倦了,而他活著的目的,只有替自己的雙親報仇也只是他活著唯一的目標。
  三年來陪著他的只有這把鋒利無匹的寶劍,而此劍彷彿有自己的靈魂一般,每每自己遇到危險,這把劍常常在自己不經意的情況下便鋒利無匹的斬斷了對手的武器,也讓自己逃離了追殺……
  而赤自己對這把劍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骨肉相連的親情感覺,而他也說不清楚,為何會對這把劍產生這樣的感覺,彷彿是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莫邪一般。
  正因為有了這把劍,所以他才能撐過去這三年。
  但是他已經快撐不下去了,吳王最近似乎對於這柄干將劍是在必得,追殺自己的江湖刺客越來越多了,自己也已經筋疲力盡了……
  只希望能有人能替我報父親之仇……我願意用這把劍以及我的命來交換……
  而這時一名黑衣男子走進赤正藏身的茅屋內,此人身形高挑,臉用面罩包住看不清長相,一步一步走來似乎有些沉重,赤感覺到,此人並不是來殺他的,因為他沒有敵意,而且讓赤感受到一絲親切的感覺。
  等到此人摘下面罩,赤感受到一股辛酸從心口湧現出來,因為那正是他自以為死去三年,朝思暮想的父親!
  赤直接衝進干將的懷中,在同年齡中已經算是略高的身材在干將眼前,卻仍如同小孩一般,此時赤止不住淚水,縱聲大哭了起來!
  雖然他已經經過了無數的死亡磨練,但不要忘了!他還只是一位十二歲的孩子啊!
  「父親!赤兒日思夜想都只能在夢中見到您啊!這三年來您是去哪裡了?」赤知道此時並不是夢,因為他感受到了父親身上的體溫,以及那濃厚的親情關懷。
  聽到此一番話,干將抬起他的頭,這時他想起了當天自己被丟入竹林昏迷後的事情……
  「這裡是哪裡……」干將迷糊的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的景色是他十分陌生的……這是一個十分普通的房子,擺設都十分平凡,甚至可以說比起自己家裡還要簡陋,但是在這普通的擺設背後卻隱隱含有一股莫名的仙靈之氣。
  「你醒了?可有些許不適?幸虧你天生異如常人,心臟比常人生長的偏了幾吋,否則這一道劍傷就連本人都無法治療……」這時干將才看到,在他的床邊一直坐著一名一襲白色長衫,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優雅氣息的男子,此時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干將便感受到一股溫和的氣息包覆著他。
  「你是誰……赤兒……莫邪!」干將此時對於腦海中的記憶還有些混亂,但在思考一陣子後卻又想到了自己藏起來的兒子,以及為了他而無悔跳入鑄劍爐的癡情妻子,這時干將只感受到一陣痛苦!只是三天的時間他嘗盡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三件事情,喪妻之痛、骨肉分離、墜入死亡這三項自己都嘗到了!所以此時的干將面容如同死灰一般,消沉而哀慟。
  「我是誰?……本人在長遠的時間流逝下便已經忘記自己的名字了,你可以稱呼我為無名,而你與我有緣……所以你可以選擇做我的弟子,加入永生的行列,或者可以讓我為你做一件事情……」這位名叫無名的男子淡淡的說道,隨後一揮手便在干將的眼前便出了兩樣物品,一樣是通體渾圓的丹藥,散發出一股讓人光是聞了,便感覺精神百倍的感覺,而另外一樣物品只是一個青銅做的令牌,看起來只是有些老舊,似乎與前一項物品相比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獲得永生?干將壓根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沒有了莫邪,便是獲得了永生,也只是一個人天長地久的享受孤寂以及悔恨,沒有任何意義,然而可以讓這名叫做無名的男子幫助做一件事情,那麼或許可以……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有三件事情我沒辦法替你達成,一是逆天改命,二為偷竊盜取,三則是不可傷人性命,所以你想的事情,我是沒有辦法替你做到的了。」無名看著干將淡淡說道,而他此時那對帶有靈性的雙眼灼灼地看著干將,彷彿能夠看穿人的心理所想,干將此時腦海盤旋的三件事情全被他說了出來,更讓干將相信,此人絕非常人!
  而干將此時的想法,完完全全地被無名說了出來,在無名說出一個願望之後,干將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自然是他妻子的倩影,隨後是間接害死莫邪以及殺害自己的吳王,最後所出現的則是那由自己妻子所化身的雙劍。
  而這三個想法,完全違背了無名所說的三不為,這也讓干將原本有些浮起來的心又再次沉了下去。
  「既然你憶起了那把劍……我便與你說說吧!你的妻子以身為劍成功鑄靈,成為了除非自願消亡,否則不死不滅的萬古劍靈,三魂與七魄分離,分別寄於莫邪與干將這倆對劍中,吳王所奪去的為寄宿著三魂的莫邪劍,而倘若離開裝有情感的七魄雄劍干將劍超過太長時間,那麼靈劍將失去情感,倫為一道殺戮用的工具,甚至還有可能墜入邪道……成為一把妖邪之劍!」無名見到干將此時意志復又消沉,便再次幽幽的開口說道,而他的每一字每一句,無疑都泛起了干將死寂心海中的層層漣漪,最後一句話更是狠狠地敲擊在干將的心口,讓干將瞬間清醒過來!
  干將此時一掃先前的頹色,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堅毅的神色,他要潛入宮中奪回寄宿著莫邪三魂的莫邪雌劍,有機會的話甚至要殺了吳王!是他害的自己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此仇又怎能不報?
  「我就知道讓你知道此事後必然讓你更無法斬斷塵念……罷了罷了!看來你我終無師徒之緣,天意如此,本人也無法改變!也罷,既然你已下定決心報仇,我便傳你一道得以改換面容的術法。」無名在見到干將露出的堅毅神色後,便知道自己無法在挽留他,而他卻沒有一絲氣惱,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但那也只是一閃即逝,隨後他又換回一副古井無波的神情。
  隨後他右手在桌上擺放的青銅令牌輕輕點一點,那個令牌便瞬間變到了干將手上,隨後干將只感覺腦海多出了一些東西,隨後便感覺眼前場景變換,無名那白色長衫的優雅身影,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而眼前景色一片模糊,隨後場景便轉換到了一間破舊茅屋之前,而在他的耳邊似乎還飄盪著無名那淡漠的聲音:「需要我的時候便緊握你手中的令牌,我想不久後我們還會再見的!」
  而此時在一間平凡的樸素房子內,一名白色長衫的男子正優雅的把雙手環繞在腰後,並對著空氣喃喃自語道:「凡人的情愛,不知道我已經遺失了多久……但願此人能夠讓我回想起來……亦或許,我會助他一臂之力也說不定呢?」
  空無一人的小屋,便只有這一道聲音,緩緩的在屋內飄盪、盤旋著……
 
  在沒有你的世界,即便江山如畫,映在我眼裡卻仍是一片黑白,花葉飄零,於我眼中卻是一片秀麗,失去了妳,我的心已有了缺陷,而這道缺陷只有妳能填補……邪,妳可知道?我想妳…
  干將緩緩的將這些日子碰見無名的事情說了出來,干將沒想到,在小屋內感覺歷經數日的時光,塵世卻已然過了三年之久,自己的孩子也已經長大,真正是應了那句,仙境一日,凡間一年啊!
  而赤在聽到他父親的講述後顯得有些吃驚,自己這三年來自認已經歷經過不少曲折的事情了,卻從未想到世上真的會有仙人之說!永生、劍靈,這實在是件太不可思議的事情了!而此時他也想到,原來這三年的亡命生涯之中,自己並不孤單……母親的一半化身,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
  而在父親說到關於干將劍的時候,赤是徹底的愣住了,似是聽聞一件全然不可置信的事情!
  「父親!你說什麼?母親的魂魄會墮入邪道?」赤在聽到父親的轉述後驚訝的喊出,先前所說都在他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例如關於干將劍的劍靈,赤是親身感受到的,感受到那彷彿自己母親的情感,而他完全無法相信,那個扶養他成長、溫柔似水的母親竟然會成為那恐怖的妖邪之輩!
  他無法接受!
  干將此時完全可以想見他的孩子驚訝錯愕的神情,因為當時自己的反應也是如此,他此時別過頭,不願見到赤此時的神情,因為這也會勾勒出自己的哀傷,在凝視了屋外的月光,覺得自己的心神稍微平復了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從吳王那邊取回莫邪劍,讓雙劍合璧這也是我生命中唯一的目標……我不想再讓莫邪,再在吳王那種人的身邊受苦了!赤兒你……赤兒!」
  干將說到最後的時候想讓赤能一起出個主意奪回莫邪劍,但此時轉頭的時候,卻讓他看見了一副驚恐的景象,竟讓已經受過多次打擊,心志相比從前更為堅定的干將叫出聲來!
  他的兒子赤,正用那鋒利無匹的莫邪劍抵著自己的脖子!
  「赤兒!快放下干將劍……為父求你不要!失去了莫邪,我無法再忍受失去你……」原本以為再沒有事情可以影響到自己的干將,見到此情形他仍是忍不住的縱聲悲叫了起來,骨肉相連,他完全明白赤此時要做些什麼……雖然,這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
  赤要用自己的頭顱,換得自己父親獻劍刺殺吳王的機會!
  干將知道此時自己如果上前阻止他,只怕赤會立刻自刎,連一句話也不會與他分辯,所以他只能站在原地,愣愣的望著用劍抵著自己的脖子。
  雖然明白父親此時的著急想法,赤仍是沒有放下手中的干將劍,只是搖了搖頭,有些留戀的望著他的父親,三年了……對於他的生命他早已感到厭倦,能夠再見到父親,他已經很滿足了!真的……
  「父親……一定要奪回母親的三魂,這是您的心願,亦是孩兒的願望!永別了,父親!能夠在見到你一面,孩兒真的沒有遺憾了!」赤帶著哽咽的語氣看著他的父親說道,此時他眼眶中泛起不捨的淚光,隨後露出一抹堅毅的神色,手中長劍一橫,那頸脖上便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鋒利的干將劍因為主人手漲無力在握著他,因此便脫離了主人的掌控匡啷一聲深深插入地板,隨後赤的身子搖搖欲墜,慢慢地向地板上倒去,干將見到這樣的畫面,哪還顧的上其他?爆發出了最大速度飛奔上前,一個箭步抱住了他的孩子。
  「父親的……懷抱好溫……暖,救回母親……若有來世……我仍願……做你的……兒。」赤用盡了他最後的氣力,掙扎不清的向干將吐出最後的隻字片語,隨後安詳的閉上眼睛,慢慢的遠離這著塵世間……
  干將此時只感覺自己的心神欲碎,又一個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就這樣自他的眼前離去……而他卻又無力阻止!偏偏他又走得如此安詳,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恨,這樣,卻更為這干將難受……
  因為這樣的表情,與自己夢中所見莫邪的表情一般無二,更讓干將想起自己妻子為了自己而死的情景……哪怕他們死前能有絲毫的埋怨自己,他都會覺得好過一點……而就是這樣為了自己的無悔付出,才讓他更感覺到內心的煎熬與愧疚。
  不知道就這樣抱著他已死去的孩子多久,慢慢感受到赤的身體已經完全地冰冷,而自己的淚水也已經完全枯竭,他這才將赤的屍身緩緩放平在地上,並慢慢站起身來。
  此時干將的衣衫已經一片濕潤黏稠,沾染的血紅多被自己所流的淚水給洗刷沖淡了不少,所以他也並不明白,身上沾染的究竟是鮮血,亦或是淚水居多……
  「又再一次讓妳失望了……自己又再次對妳失約,沒能好好照顧赤兒,想必妳對我定是十分失望吧?」干將拿起一旁插在地上,鋒利直沒至柄的干將劍,輕柔的撫摸著劍身,低聲傾訴著,而觸碰著劍身,似乎又能再度觸摸到她一般……
  而從劍中似乎傳來一股哀傷,卻又隱隱透露出一抹關懷的氣息傳到了干將的腦海,干將知道自己的話傳達給了莫邪知道,也應證了無名所說,干將劍寄宿了莫邪七魄的情感,沒有自己親身體會,是感受不到的。
  干將將劍用布輕輕的包裹好,慢慢地將她背在背上,此時干將心裡暗暗發誓,自己一定會讓莫邪雙劍合璧,重聚魂魄,而自己今生今世,將不會再掉淚了……不只是因為自己曾經對她的誓言,更是因為自己……再無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
  在暗夜的月光照射下,一人一劍便這樣朝著吳國的皇宮走去,即使他知道此行必定九死無聲,但自己,有取無失!
  而干將並不知道的是,被包覆住的干將劍,在劍身中鳴嚶出了一句話,可惜他無法聽到……
  將,我永遠不會對你感到失望!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名黑袍男子緩緩走向不遠處的皇宮,由於他蒙著面,所以一路走來街上的路人無不對他投出好奇的眼光。
  而這名男子對於周遭人的打量視若無睹,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去,彷彿除了王宮,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就在男子即將跨越通往皇宮的內城城牆時,兩柄明晃晃的長戟便擋在男子身前,這時男子方才注意到,原來城牆旁邊站著兩個魁梧的青銅甲士。
  「站住!皇宮重地,豈容你一介平民擅入?」兩名青銅衛士異口同聲的說道,彷彿已經排練了許久一般,配合著他們壯碩的身材,讓此話更具有威嚴性。
  這名男子見到此情形並沒有慌張,反而緩緩地解下他腰間懸掛的包袱,兩名青銅甲士在原地警惕的看著男子,生怕他取出什麼暗器,進而暴起殺人。
  見到男子所拿出的物事是一件木製的盒子,男子緩緩的將盒子打開,兩名衛士凝神一看,竟發現盒子裡所裝的,竟是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兩名衛士最初的反應是驚慌,但能把守吳王皇宮的菁英甲士,又豈會懼怕一顆頭顱?兩人細細一看,不看還好,一看更為驚訝!不過這個驚訝並不是害怕,而是見獵心喜的驚訝!
  這顆頭顱便是吳王千金懸賞的要犯——赤!吳王從三年前便下令,凡能取回赤之首級者,賞黃金千兩;能取回其隨身佩戴的寶劍,封淮南君,賞金萬兩!
  憑劍封侯,這是多麼大的一個誘惑?這樣甜美的果實這三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嘗試,但無不鎩羽而歸,而至今這把劍,仍是吳王所開出最高的懸賞!
  既然奪了頭顱,那麼劍難道會不在這把男子身上嗎?
  想到此,兩名甲士便露出貪婪的神情,一前一後的向男子抓去!
  而男子只是左右各閃避了一下便逃離了兩名衛士的大手,兩名衛士也怒了!這名男子還敢閃躲!難道是不要命了?
  「牛二!這廝敢忤逆爺們,咱哥倆一前一後將他殺了!」其中一名較為高大的男子惡狠狠的說道,在聽到這名男子說完後,另外一個身型較為瘦小的男子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同拿著長戟砍向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看到這兩人的凶惡模樣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緩緩解開背後所纏繞的布,露出一抹銀光將之握在手上。
  隨後他迅速跑向前,兩名青銅甲士只覺得銀光一閃,這名男子便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他們。
  為後他繼續纏繞好布條,將木盒再次繫在自己的腰間,便直直的向皇宮走去。
  而兩名青銅衛士在男子穿過他們後便一動也不動,直到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兩人才被宮內前來換班的人發現,兩人早已經死透,脖子直接給利刃劃過,頭顱便與身體分了開來,只是寶劍太過鋒利,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已經身首分離。
  甚至男子手上的寶劍,連一滴血也未沾上。
  是的,這黑袍男子便是干將,而他斬殺那兩名甲士便是為了立威,好讓之後的宵小之輩不再覬覦手中的莫邪劍。
  至於他為什麼會有這麼高強的武功了?那是因為之前找他打造兵器的江湖俠客為了答謝他,總會傳他個一招半式武功,而干將的學習能力又強,久而久之他也有了一些武學的底子。
  不過他並不專心於武道之上,他所投入的仍是如何打造名劍器具,在莫邪出事後他有時甚至會想,如果自己專心練好武功,是否就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妻兒呢?
  干將此時是第一次殺人,但身後兩名死去的甲士並不能牽動他任何的情緒,彷彿屠雞殺狗一般,何況是他們貪心害了自己,並不能怪罪自己……
  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的人終究只能被強者欺凌,干將已經深深地感覺到了,所有阻礙他復仇計畫的人都得死……反正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自己所愛的人了!
  或許他的心已經扭曲,但即使這樣,又如何?
  干將便這樣,緊握著手中的令牌,緩緩走入皇宮之內……
  「稟吳王,已將那甘邪帶到!」一名甲士走進攻中,單膝對著大殿的人影跪下,朗聲說道。
  而大殿上的那名人影被布幕所遮蓋,看不出他臉上的神色,只看見幕後的他大手一揮,底下的甲士拱手說了聲是,便退下了。
  「在下參見吳王!」這時一名臉上帶有刀疤的尖臉男子緩緩走了進來,隨後跪了下來,用著嘶啞的聲音對著幕後的吳王說道。
  「壯士請起!煩請帶上那逆賊的頭顱以及其隨身寶劍至幕後一敘……孤王必有重賞!咳咳咳……」吳王的聲音虛弱的從簾子後面響起,干將,不,因該是化名為甘邪的他感到有些奇怪,短短三年,吳王怎麼便會虛弱至此?
  干將帶有疑惑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的登上大殿,一旁的侍衛全部的恭敬的將他迎向大殿深處……
  干將此時的疑惑已經膨脹到了極致,他實在不懂吳王的情況,還有這些人的恭敬究竟是為了些什麼?
  不過在下一秒,他的疑惑便解開了,在簾子後的吳王頹廢的坐在躺椅上,面容慘白帶有病態,而腰間所配的,正是從自己手中奪去的莫邪劍!
  而干將從那柄劍當中所讀取的,完全是帶有負面的邪惡氣息,與自己身上干將劍的溫暖氣息全然不同,而身上的莫邪劍再接觸到那邪惡氣息後,竟然發出了共鳴,彷彿要掙脫干將背上的布條中!
   而吳王看到干將走近,原本死寂的眼神瞬間露出充滿光芒的神采,此時干將是運用無名所傳授的術法改變了自己的面容嗓音,所以吳王並沒有認出來,站在他身前的,便是視他為血仇的干將!
  「哈哈哈!干將你子嗣的性命終究結果在我的手上!想必你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吧?」吳王縱聲大笑著,看著這顆血淋淋的頭顱,那帶有病態的面容瞬間浮現出猙獰的表情。
  干將的手掌緊握,由於已經使用過術法易容過了,所以吳王看不到干將此時的憎惡表情。
  恨不得拔劍直接將他殺了的神情。
  「哼!這畜生死後的眼光真是像他父親一般!讓孤王很不舒服……」吳王看著赤的頭顱喃喃自語道,他死得死後安靜而祥和,但卻帶有一股跟他父親一般,死後彷彿了卻了心願一般的神情。
  聽到吳王的自言自語,干將靈機一動說道:「吳王!在下與這名逆賊交戰時他十分英勇,可謂是一勇士,而若想要消滅這勇士的冤魂,必得要用鼎爐的沸水方能將之冤魂消散!」
  吳王聽到這句話後臉色稍稍緩和的點了點頭,無力的向侍衛招手,隨後侍衛躬身領命,便下去準備相關的事物了。
  干將原本此時便想動手,但吳王身邊仍有三名近侍護著,此時動手結果難料,干將只有一次的動手機會,他並不想貿然動手。
  不一會有十數名甲士抱著一個重達千斤的鼎爐過來,隨後便在大殿上放了木柴,準備升火起來。
  鼎爐內的水很快就開始沸騰,吳王倚靠著近侍的攙扶下走近爐前,一個眼神示意下,左邊的近位便抓起赤留有長髮的血汙頭顱,直接丟進了滾水之內。
  滾水雖熱,但在這沸騰之水下赤的頭顱卻似乎沒有一點改變,仍是維持那祥和的笑容,在吳王眼中更感不爽。
但之後他卻感覺到一陣訝異,過了那麼久的時間,怎麼可能一個死人的皮膚會沒有一點變化?
  這當然也是干將的傑作,改變面容的術法不只能加諸在自己身上,也可以改變外物的面容,所以讓赤一直維持的那樣的形態不難,雖然其本身或許已經被煮的腐爛了。
  赤兒,爹讓你死後還得受苦,但這都是為了拯救你的母親,而父親而很快會去找你了……
  「大王!此頭顱還需要您接近爐子後用眼神以帝皇之氣威懾後,人頭才可煮爛,冤魂也亦為消散!」見到吳王的表情,干將知道自己的計謀即將成功了,便拱了拱手說出他計畫的最後一環。
  吳王對於自己是相當有自信的一個人,所以對於自己的氣能震懾住冤魂之輩,那他是絕對相信的……不得不說,這也是諸多帝王都會有的毛病,那就是盲目相信自己。
  吳王點了點頭,緩緩走近鼎爐,虎目圓睜的看著赤的頭顱,而那頭顱真的如同甘邪所說,在吳王的注視下逐漸被滾水煮爛了……
  就是現在!干將對自己默念道,而手中銀光一閃,直接劃過了吳王的頭顱,一旁侍衛聯反應都來不及,便看到突然化為刺客的男子斬下了吳王的頭顱,左手一揮,將身首分離的頭顱打入了滾燙的爐水之中!
   干將劍一直都藏在干將的手中,將他包起來只是為了掩飾眾人的耳目,自己所剩下不多的時光,干將又怎麼不會跟莫邪一同相處呢?
  於此同時,干將在眾人驚訝的望向爐內的兩顆都已經煮爛,分不清彼此的頭顱的時候,趁機取回了吳王腰間的莫邪劍,將雙劍合璧!
  一陣五彩霞光閃現,瞬間瞎了眾人的眼睹……等到眾人回神一看,只見到地上吳王與刺客的無頭屍體,而鼎爐內則是有三顆已經面容焦爛的頭顱……無法認清誰是誰。
  至於那一對雙劍已然消失,又哪是眾人此時注意的目標?等到發現雙劍失蹤,也是數日後的事情了……
  由於無法分辨究竟哪一個才是吳王真正頭顱,所以近衛便將三顆頭顱都給收起來合葬於汝南北宜春縣界,即為後世著名的「三王墓」!
  「無名,謝謝你了!」原本的樸素小屋內,兩個男子正面對面的談著話,不對,或許該說是一人一魂,因為此時的干將已經死亡,站在這裡的只是他的靈魂。
  「這是我答應過你的,並不用謝我。倒是你還是不願意做我的徒弟,即使你為靈體,我仍是有辦法讓你重聚肉身的……」
  無名緩緩的說道,原來干將在宮門前握住令牌,便是希望無名能夠取走干將莫邪雙劍,而無名便做到了,那陣五彩光芒便是他所發出,趁亂帶走了干將的靈魂以及干莫雙劍。
  干將望著無名的眼神便讓他知道,他仍是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縱入輪迴受盡萬千之劫,也盼與莫邪再度聚首。
  「或許千世萬世,我仍要尋覓她,在那五彩霞光背後是她的嬌顏,她的呼喊等我,我已經辜負了她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干將堅定的說道,即使他明白不用說無名也能透過讀心明瞭,但他仍是說了,也更證明了他的決心。
  「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還有……謝謝你,我感受到了!」無名大手一揮,隨後瀟灑的說道,干將的靈魂慢慢的消散前往輪迴之道,而無名的最後幾個字說的太過模糊,以至於他有些疑惑,而這些許的疑惑被他帶進輪迴之道,再也無法解答。
  而無名手掌中一出現一個耳環,口念法訣後化為一道白光,附著在干將那消失的靈魂之上。
  隨後突然空間破出了一個洞,隨後一個全身白袍的仙氣男子走了出來,口中嚴肅的說道:「無名仙!你私授凡人術法,又偽裝為道士替闔閭下咒並欺騙,還在凡人輪迴的靈魂上種下印記,三次觸犯天條!速與我回天庭受審!」
  無名沒什麼表示,只是一甩長袍,對著干將消失的地方淡淡說道:「世人都曉神仙好,可知拋棄七情六慾之苦,早已非人,是干將你讓我想起那遺忘的情感,謝了!」
  兩道仙蹤消失於這一棟小屋,誰也不知道無名後來遭受什麼懲罰,但也只有兩句詞能詮釋無名此時的心情。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在距離當時千年之後的西晉延平津處,一名男子正對著一個珍珠單邊耳墜發呆著,他不知道為何會從附近的攤位買下這個女子樣式的耳環,而耳環彷彿指引著自己,一路引自己到這一座荒山之下。
  突然,自山澗中浮現出一對帶有五彩光芒的雙劍,男子首先感到的是一陣吃驚,但更多的卻是一股親切的感覺!
  那雙劍中傳出了一道幽幽的女子之聲,其聲動聽,而且有一絲欣喜的感覺。
  「將,是你嗎?」
  而那珍珠耳墜突然散發出了一道白光,刺激出了這名叫做張華的男子前世的記憶。
  而他彷彿變為另一個人一般,深邃的眼眸望著那對雙劍身後的女子倩影。
  「邪,是我!雖萬世輪迴我仍尋覓到了妳!無論千辛萬苦在此時,都化作煙消雲散了!」
    此時一人兩劍的身影逐漸消失,而天邊似乎多出了兩道如龍般的吟嘯。
  干將莫邪,此時才算真真正正的合併在一起!
  殘缺的部分,終於在此時填補了起來。
  而一道身穿白色長衫的人影在旁微笑的看著一切,隨後緩緩的說道:「輪迴千世,靈魂深處若無堅定的信念是無法啟動我所下的禁制的,既你心仍在,這便是我贈與你的最後一道禮物!」
  《晉書·張華傳》:「延平津處,干莫重現,後化龍而去。」
 
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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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梅札佩特的堡ฅ●ω●
請問楓華再現還有機會再敘更嗎

02-02 0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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