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２章 橋頭堡
「各位就先好好養精蓄銳。」
「下官去做準備。」
普羅特做了簡短地回覆後便離席。
冒險者們的眼裡
浮現出各種感情色彩。
動搖。不安。警戒。
「你不把我們當敵人嗎？」
「為何寡人要對能夠如此對話之人刀刃相向呢？
可是，我們雖然一直相信，
卻沒有過度的期待。沒想到真的有物種生存下來。」
「……有物種生存下來？」
王雖然沒有作答，
相對地，卻明示他們的目的。
「我們的這顆母星，
因為萊法而瀕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各位能否一同奮戰？」———各位是和我們住在同一顆星球上的同志。
是留給我們的 希望。
烏克塞亞王如是作結，
張開雙手歡迎冒險者們，與之優待。
眾人被烏克塞亞人團團圍住；
到剛才為止應該還是彼此敵對才是。
不過他們的態度非常友好。
實在提不起勁。
心頭一陣騷癢感。
但是。
總算得到一個可以好好喘口氣的地方。
抵擋不了誘惑，
眾人決定稍作休息。
「……搞不好我們，
是回到了過去。」
「時空旅行嗎？ 那種蠢事實在……」
「假如說，是因為伴隨巨大質量變化的爆炸，
而產生某種時空扭曲的話……」
「抱歉打斷談話。
有事相求於各位。」
普羅特插入眾人談話。
他接到了一項任務。
「對橋頭堡做補給、嗎……」
烏克塞亞人展開一場重要的作戰；
這會成為對萊法反抗作戰的
非常重要的墊腳石。
「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我們就去幫忙嘛。」
冒險者們
加入了烏克塞亞人的戰鬥行列。
眼前到處
都有戰鬥的痕跡。
「明明出城還沒多久，
就打得這麼兇啦？」
「先遣隊應該在等我們。
加緊腳步吧。」
走了一天一夜，目的地依然遙遠。
眾人好幾次踏過遭到破壞的機械殘骸。
「完全沒半個人欸……」
倒在各處的，是殘骸與屍骸。
一待太陽西下，
異獸們就變得更瘋狂。
牠們還變得會散發難聞惡臭。
「請各位小心，別中了毒氣。」
普羅特讓眼睛發光，掃視周圍。
感覺周遭有不少東西。
「感覺好像，
是被逼往一個方向一樣……」
普羅特為了消除不安而行動，
走在前方開路。
冒險者們像磁石般跟在後頭。
但是眾人已經遭到包圍。
好似儘管掃了又掃，
都會不知從何處落下的灰塵般，
儘管打了又打，
異獸依然湧出。
就算選擇避開敵人而迂迴，
也會被異獸堵住路。
「這裡，是村落嗎……？」
一處荒廢的居住空間。
一個恰好可以藏身的地方。
一行人拚死拚活地
逃進了還留有屋頂的建築物。
「你知道路對吧？」
在不斷逃竄中，眾人跑到了一條
非常相異於原先預定的路線。
「請稍等，我計算一下。」
普羅特和衛星通訊，計算一條最適合
從現處的地方連接到目的地的道路。
「啊！」就在普羅特出聲的同時。
破爛老舊的屋頂遭到吹飛。
異獸的唾液四處飛散，要用眾人來大祭五臟廟。
夜幕低垂，眾人紮營。
為了能稍微放鬆和提振心情，
普羅特聊起某個話題。
一行人不禁起了興趣。
「欸？ 烏克塞亞王有小孩要……？」
「應該過不久就會出生才是。
正因如此，我才想成功達成任務，
當作給吾王的賀禮。」
普羅特說得令人致敬。
但是，一行人的注意力
則被放在另外一個地方。
所有人的腦海，都浮現出同樣的疑問。
「那個啊……烏克塞亞人
是怎麼生小孩的？」
———烏克塞亞王宮
「這次的作戰，應該也是希望渺茫。」
親信一臉放棄的樣子傳達事項，
但王依然不改其精悍。
「接著是新生作戰……」
「……時候還早。」
王打斷報告。
「作戰會不會失敗，還不好說。」
「但王上，您總有一刻必須要下決斷。」
「要是真會那樣，那就是最後的手段。」
王閉上雙眼。任思緒奔馳。
然後他緩緩張開雙眼，說道：
「捨棄這星球，嗎。
新生這詞還說得真好啊。」
王等待
普羅特等人的報告。
———當事的普羅特等人則是
悲從中來。
「這裡……已經……」
到達的作戰地區一帶，
遭受極大的侵略與崩壞，
狀況已是無力回天。
「全滅……了呢……」
普羅特發出的聲音
感傷至極。
「怎麼辦呀，普羅特？」
「必須將訊息回報給王。
雖然難以啟齒，
但將其完成，是我的工作。」
眾人決定在稍遠的地方過夜。
翌日早晨出發。
這時，發生地震。
「天空的顏色……」
一道紅光在地平線膨脹，
大氣變得赤紅。
而異獸則再度出現。
從大地的裂縫，
紅光的波浪出現又消失。
光芒一旦放射到大氣，
便如同大蛇般扭身，然後爆散。
「萊法的光……原來是，
這麼令人不舒服的嗎……？」
光就要將星球
一點一點地覆蓋住。
不禁抬頭望向天空。
顏色漸漸染成深藍。
一條龜裂，縱向劈開那美麗的協調……！
「發、發生什麼事了！？」
遭到分離。
無論距離和時間，都受到隔絕的地方。
「奪回來……！」
「看！ 又有……龜裂……！？」
———烏克塞亞船艦 爆炸十秒前
「那個時候，
也是像這樣被機械圍住呢。」
只能想起一點點的記憶。
但是只有那聲音回想得起來。
烏克塞亞王的緊繃表情變得緩和。
感覺僵硬的皮膚發出破裂的聲音。
冒險者們再度重逢。
就連普羅特也是初次遭遇這現象。
說不定有什麼壞事就要發生。
眾人加緊腳步，返回烏克塞亞王宮；
對王說明事情的經過。
「……辛苦了。」
王一臉苦悶。
萊法失控到了極點，
已經沒有方法阻止了。
選擇不多了。
烏克塞亞王被迫做出決定。
「集結剩下的民眾。」
「您要實行是嗎？」
親信的聲音交織著遺憾與斷念。
「沒錯，這顆星球已經沒有我們能生活的地方了。
我們，輸了……」
烏克塞亞王咬緊牙根。
然後……
同
意
進
行
新
生
作
戰
就在王做出結論的時候。
一陣尖銳、無邪的聲音，在城內響起。
到處都聽得見
有人慌慌張張，
跑上跑下的聲音。
有事情發生了。
有人高聲呼喊。
「公主殿下誕生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