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夜找了份在超商打工的工作,繁瑣的工作與密集的包裹,操作咖啡機與微波爐,茶葉蛋與關東煮的烹煮,像個有趣的試煉。
他認為他是個騎士,他用他的手遞給每個人禮物,為受凍者的人送上溫暖,為飢餓者填飽腸胃,而他是受了神聖訓練而練就的騎士,為了信仰只收取微薄的報酬。
俠義的精神被他視作一種特殊的報酬,他拒絕販售少女保險套,過問每個年輕吸煙者的年齡,他被視為古怪又不適宜的店員,受過不少批評,店長收留他跟收留個流浪狗似的,“反正他只上夜班,而我們也缺人手。”他是這麼對客人解釋的。
有誰懂他每個古怪動作下的柔軟心腸?
余夜仍持續他的每個動作,每次他在破曉時走出自動門時,都會想,騎士今夜也守護了大家的安危。
晨光灑落,他咪著眼步出白光籠罩的聖殿,清晨的薄霧瀰漫,樹影隱約幾分,他吸幾口清新的空氣保持清醒,一聲哈欠便藏在喉嚨裡。
他毫無倦怠地走了回家,路上不忘買好補給,幾個三明治。回到家他泡了奶茶,在甜蜜的香氣縈繞舌尖時的時刻睡去。
耳邊傳來細密的雨聲。
綿延的雨勢如網般罩住他,清涼的微風在皮膚上攀爬著,他睜開眼睛,梅雨的雨勢降臨在這座城市。
他打開窗戶,透過鐵窗看著窗外細雨,迷霧般籠罩著整片建築,朦朧間只透出幾縷被告灰纏繞的顏色。
這種如夢似幻的美麗席捲了他。
他回過神來時,身上有不少細小雨滴匯集而成的湖泊,他隨意地抖落,視線隨著雨滴滴落地面。
“喂!”樓下傳來了少女朝氣蓬勃的聲音,他入迷的眼神清醒不少,他看向樓下的少女,少女濕答答的衣服服貼在身上,配著被雨淋得濕潤的髮絲眼眸,一瞬間竟像被雨滋潤過後的百合,溫純美好。
少女瞪著他,“注意點樓下的人好嗎!”說完後就跑走了,純白的裙襬如盛放的花瓣,搖曳生姿。
心臟隨著她的步伐跳動,手不受控制的臨摹她的臉孔,皮膚忍不住顫抖,從心尖開始,為她跳動。
梅雨季節,從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