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琿離開了醫院。
他很對於自己痊癒的如此迅速感到十分驚訝,而且似乎沒留下什麼後遺症。
醫生卻對此毫無反應,板著一張撲克臉。家人的表現則更讓他匪夷所思,一個個都哭喪著臉。
由於身體狀況恢復得十分理想,琿回到了學校。
同學似乎對他的回歸不怎麼感興趣,連個招呼也沒有。
這讓他覺得有點訝異,就算他平常在學校行事低調,也不常與人社交,但是同學之間基本還是認識的,在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後歷劫歸來,卻連一句話都沒有,不免讓他覺得奇怪。
上課鐘響起,琿找了個位置坐下,台上的教授滔滔不絕,偶爾丟幾個問題給一片死寂的台下,琿也算得上一個認真的學生,教授的問題他幾乎都會有所回應,不過教授好像沒聽到似的,連個眼神都沒有,繼續扯著嘴角紋噴口水,雖然平常他的存在感就極為薄弱,被忽略已成常態,但教授的行為還是讓他有些許不滿。
不過,這好像也沒啥大不了的,琿轉念一想,便不再放在心上。
下課後,琿抱著課本,漫步在走廊上。
幾個氣質出眾的學姊,一邊笑鬧,散發著不凡的光輝走了過去,琿快速的拉了拉衣袖,撥弄了幾下頭髮,羞澀地朝學姊們瞥了幾眼。
平時,學姊們的反應有些是扭頭就走,或是回以幾眼的微笑,但奇怪的是,今日她們卻對琿視若無睹,琿感到些許的訝異,心裡也有點不是滋味。
經過了數間教室的距離,幾個身材壯碩的學長,一邊打鬧,一邊走過琿的面前,琿對學長們搖了搖手打招呼,學長們卻帶著笑聲,穿過他而去。
這實在太詭異了,琿心想,明明上禮拜還一起打過球的,今天怎麼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算了,也無妨,琿聳了聳肩膀。
這時,一道粗獷的引擎聲響,從圍牆外的馬路直衝雲霄,硬生生劃破了下課校園中的嘈雜。
聽這引擎聲,是一台不錯的車款,琿心想,他原本也有一台跟這台同等級別的車,那深厚的引擎聲,閃耀的烤漆外殼,驚為天人的加速,讓他深深著迷。
琿十分喜歡他的愛車,一有空就駕著它恣意縱橫,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
直到數天前。事情發生後,第二天的報紙登著斗大的字,驚悚的標題:「蘇花公路死亡車禍,重機騎士男大生斷魂輪下」。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讓琿不禁背脊發涼,寒毛倒豎,那時大家都認為他必死無疑,家屬還哭哭啼啼地幫他辦理後事。
我現在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嗎,想這些幹嘛,琿暗自忖到,或許大難不死,還必有後福呢。
琿想著想著,不自覺的飄過了眼前的台階,穿過了學院的門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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