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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第五章

作者:睡狼│2016-12-27 21:38:05│巴幣:4│人氣:187
  


  眼神中少了平時的光采,表情也是極度凶狠。那絕對……不是我認識的清正!快啊、快點告訴我……只是長得相像的兩個人罷了。

  「那是我要說的話,阿時……不,『契約者』先生。」清正用著不屑的口氣對我這麼說著,「不是說是兄弟嗎!為什麼要對我隱瞞那個女人的事啊!明明我、是想珍惜你這個朋友的,為什麼要背叛我啊!」他怒吼著,將手用力敲向街燈,鐵桿立即以扭曲的角度往內凹陷。

  背叛。沉重的詞彙重擊著我的內心。

  「清正……」

  「時人,夠了。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桐音握住我的手,抑制住了正在逐漸崩潰的思緒。

  「但是,他是我的……我最要好的朋友啊……」聲音微弱的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腦中回想起的,是那時的畫面。一切早就開始崩壞了,只是我並沒有察覺。

  清正見到桐音時比平常更加異常的反應。
  清正知道我和桐音認識時激動的情緒。
  清正質問我們之間的關係時咄咄逼人的態度。

  這一切——我都沒有察覺。

  要是那時候坦誠的話會比較好嗎?
  要是那時候坦誠的話,我們依然會像現在這樣對立著嗎?

  「我對你很失望,阿時。」清正右手一揮,一大片紫色煙幕隨之撲來,若不是桐音及時把我拉開,我大概已經被那陣霧吞噬。但我,說不定有某些東西早就被吞噬殆盡了。

  「振作點,時人,你想被幹掉嗎?」桐音一邊抓住我,一邊閃避不斷撲來的紫霧。不知是不是因為顧慮我的感受,桐音遲遲沒有發動攻勢。

  「為什麼不反擊,想在阿時面前扮好人嗎?別開玩笑了!」清正沉聲說著,從口袋掏出暗器一丟,桐音沒能避開,悶哼一聲,隨即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血痕。

  「桐、桐音!」我焦急地叫了出來。

  「不要緊的,只是擦傷罷了。」桐音受傷後眉也不皺,就只是一味在煙陣中靈活地穿梭。

  如果桐音真的是因為我,才無法對清正出手,但我卻只是一心想逃避,不僅沒有幫上任何人的忙,而且……

  「時人不用想那麼多啦,我只是在等待『時機』罷了。」桐音像往常一樣,露出了微笑。

  「時機?」在我還沒意會過來之前,事情就發生了。

  「眾魔歸一.冥火!似曾相似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回過神時,靛青色的火焰便憑空燃燒起來。

  眼看火焰快要逼近自己,清正連忙轉攻為守,將紫霧罩在自己身前,但不知是先前為了對付我和桐音消耗了太多力氣、抑或是火焰的勢頭更猛,即使有了煙霧阻擋,清正的右手還是遭到了灼傷。

  「嘖……又來了個煩人的傢伙。」清正咋了下舌,接著跳上屋頂逃走。

  那聲音……我認得,回頭一看,果然不錯——大道寺朔耶,但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桐音擺出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

  「喂!等……唔,救人要緊。」大道寺原本似乎想追上去,但走了幾步之後又折回來,站在我和桐音面前。

  現在的我是什麼表情呢?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但是,一定是非常糟糕的樣子吧,因為大道寺那一向炯炯有神的雙眼,在望向我時有那麼一瞬間黯淡了下來,就好像,看見了什麼令人悲痛的事情一樣。

  悲痛……嗎?很奇怪,一點感覺也沒有,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唔……總之,先來處理你的傷勢吧。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幫天江院同學包紮吧?」

  「那就麻煩你囉~」一震短暫的沉默,大道寺熟練的將繃帶繞上桐音的手臂,不到一會兒時間,動作就結束了。

  「好了。」

  「謝謝。」

  「不會,這是我該做的。那麼……」大道寺頓了頓,似乎在猶豫著該不該開口,但最後還是接著說了下去,「能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發現入間同學的真實身分是我的疏忽,早上不僅懷疑了秋城同學、現在還讓天江院同學受傷,真的非常抱歉。」語畢,大道寺挺直了背脊然後朝著我和桐音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那是……」桐音拉住我的衣角,制止我出聲。

  「怎麼了嗎?」大道寺困惑的歪了下頭。

  「不,沒什麼……」

  「這樣啊。發生了這種事你一定很難過吧,但是……」

  「你懂什麼!」心中一把無名火燒起。

  「我、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時人,夠了,冷靜下來。」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說。桐音用眼神這麼示意我。

  自知理虧,我低下頭猛盯著一點也沒有耐看性的柏油路,不再說話。

  「時人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有事的話可以之後再說嗎?」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似乎理解到現在並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大道寺微微點頭致意後便轉身離開了。

  「……你,」喉嚨十分乾燥,光是發出一點聲音就灼痛不已,但我無視疼痛,繼續說了下去,「你早就知道大道寺會過來嗎?」

  「我想,大概是的,因為入間同學釋放出的大量魔力,驅魔師不可能沒注意到,但是……」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打算把所有事情全部都推到清正身上嗎!」我壓抑不住怒火,大聲咆哮道。

  「不是這樣的,我原先並不知道入間同學跟吸血鬼有關係……」桐音顫抖著吐出話語,聲音中摻雜著些許痛苦。

  「你總是只考慮著自己的事情,契約的是也好、清正的是也好,為什麼我非得被你拖下水不可啊!」

  「我、我會試著把入間同學帶回來,時人可以不用戰鬥的,所以……」桐音露出了無助的眼神,可這一次,我只是惡狠狠地看著她。

  「我才不會相信,因為最先出賣清正的人,就是你。」我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專身跑開,留下桐音一個人站在原地。





  不想回家,也不曉得要去哪裡,我就只是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著,最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當我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走到了公園。

  ……

  小時候,總是和清正在這裡玩呢。我有些懷念的用手碰了碰老舊的鞦韆。

  那傢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我不知道的世界生活著呢?又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看待桐音和身為契約者的我呢?

  我,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我沉浸於回憶時,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秋、秋城同學?」

  我轉過身,發現是經常跟在大道寺身邊的內向少女——佐伯惠。

  「真是巧遇呢,佐伯你也喜歡來這座公園散步嗎?」雖然馬上就將剛才的情緒隱藏起來,但佐伯卻用著那彷彿能看透一切的澄澈眼神,直直盯著我瞧。承受不住那樣的視線,我撇過頭去,避免目光交匯。

  「秋城同學有什、什麼心事嗎?」

  「……被看穿了呢。」我微微苦笑著,像是尋求慰藉般,向佐伯這麼說著。「那麼,一會兒就好,能稍微聽我說個故事嗎?」雖然這麼說,但佐伯遲早會發現「故事」的真相吧。

  我們找了張長椅坐了下來,而佐伯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地聽著,然而光是這樣,就讓我輕鬆了不少。

  「我、我呢,以前也遇過類、類似的事情喲?」在一陣短暫的沉默後,佐伯突然出聲。

  「欸?」佐伯的話讓我有些吃驚,但她對於我的反應只是靦腆的笑了下,便繼續說下去。

  「我跟朔耶,從、從小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她也沒有告訴我她是驅、驅魔師的事情,因、因為這樣,我還跟朔耶吵、吵了一架呢。」我試著想像佐伯和別人吵架的樣子……還真是想像不出來。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想法,佐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但、但是,那時班上坐在我隔壁的男孩子這、這麼對我說了,『對方是什麼身份都無所謂,你們是朋友吧,那麼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最後,像是要為這段談話做個結尾般,佐伯用著細小、卻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我、我呢,果然無論如何都想跟朔耶做朋友。」

  有什麼,正在逐漸明朗起來。

  「這樣啊……」似乎 ,有點能夠理解了。「佐伯,我突然想起來還有必須去做的事,先走一步了。」

  「嗯,秋、秋城同學要加油哦!」

  「謝謝。」我拍了拍褲子,站起身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想做的確事情……嗎?心中再次湧起踏實的感覺,但是,在那之前……

  「必須,去向那個傢伙道歉呢。」

  這時,惠看著時人離開的背影,露出了有些寂寞的笑容,「秋城同學,果然忘記了那天的事情呢。」不過,她接著用雙手拍了拍自己的雙頰,對自己說道,「人、人家也得好好加油才行了呢!」



第五章<完>




後記之類的:

  本來BA這部作品在上了大學之後就自然而然的沒在寫了,因緣際會之下又有了重新給人看的機會,於是就這麼繼續連載下去了,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大概,如果事情都順利進行的話(跟繪師接洽之類的),我會將這部作品印刷出來,2017參戰同人展!……雖然想這麼說,現在還是腳踏實地的累積字數吧,嘿嘿。就是這樣,請多指教。

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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