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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死亡章.完---當高牆倒下時

作者:諸葛仲林│2023-01-09 03:56:34│巴幣:10│人氣:90

「如果活著就只是為了活著而已,那到底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或者說活下來就是為了要尋找意義,但是意義又在哪裡?感覺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思考了啊...」
自從目睹光之種身燃渡火而殞落之後,這樣的想法完全佔據了太原的腦海,以至於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頭,有將近一半都是憑著多年累積下來的戰鬥本能在行動的,有人受傷了,便予以治療,有敵人前來,那就將之擊退,不是為了什麼目的,只是因為還活著而已。

對他,或許是對所有人而言,只要是光之種還在的戰爭,即使獲勝的機率再渺茫,也總會有一絲希望,但是如果連唯一能觸碰到天理的光之種都已不在,那麼現在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在延緩死亡的到來而已。

這並不是什麼能靠努力或物量去彌補的,而是"規則"方面的問題,猶如缺了一片的拼圖永遠無法被完成,缺少了擊敗黃龍的手段,即便接下來的幾天都成功在戰場之上苟活下來,也將在最後一令執行之時被焚燒殆盡。

「已經夠了吧?都這麼努力了...就算要去那個世界和父母團聚,應該也可以抬頭挺胸了才對」
也許是在凝神靜思回氣的時刻,又或者是在能稍稍小憩的夢迴之間,太原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在對自己說話,就算經歷了這麼多場戰役,他的心中仍有著孩子的一面,自然會感到怯弱,也會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努力,不應該再承擔這些。

『可是為什麼...身體還在自己動著,還覺得什麼東西不太夠,所以不能夠就此倒下呢?』
這也是每次太原在施展各類法術的回氣那剎那對自己發出的疑問,然而不管是哪個問題,都沒能獲得解答,也沒能夠去充分思考,畢竟分心的時間若是拉得再長一些,身板孱弱的他很可能就會落到血濺八步的下場。

.........
......
...

隨著太原雙足如千金墜地般的重踏,雙掌連綿不絕的轟出,被踏得四分五裂的大地自裂隙中湧出了滔天巨浪,往眼前的陰兵鬼差席捲而去,既是將漫天飛射過來的渡火盡數澆熄,也強行在戰陣中清出了一片緩衝的地帶。敵人攻擊,那便防禦;敵人靠近,那便拉開距離重新整備與迎擊,儘管一切的一切宛如信手捻來,但也不代表人的心神或體力不會因此被磨耗,畢竟這已經是自光之種殞落後不知道第幾天了,雖說日期的計算早已失去了意義,但是因為連戰而累積下來的心神與肉體疲勞卻是貨真價實的。

「呼...呼...如果在這邊再依靠植物搞出無人區,並且築起城牆的話,應該可以再拉長一些時間」『但是拉長的時間要幹嘛呢,而且敵人的飛射攻擊能輕易掠過此地』「拉高牆垣再請一些
善於防禦或是結界的術者前來支援,應該最為穩妥」『但如果防禦陣地被擊破,首當其衝的也是這些術者』「那麼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是啊,還能夠怎麼辦呢?』

「『做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太原腦袋的負荷似乎已經來到了極限,不管是勸說自己放棄又或是要自己支撐下去的都是一樣,活著到底有沒有意義的想法和讓自己能在戰陣上存活下來的本能抑是如此,他宛如一尊石像般呆立原地,既沒有進一步追擊,也沒有後退重整態勢,本來一時撤退的鬼差再次來勢洶洶的殺來,有人察覺了他的異狀想將他帶離,卻見遠方一顆燃著渡火的城牆碎片宛如流星飛墜般砸下來,強行救援恐怕只會連自己的命都搭上的其他義勇軍也只能忍痛放棄自行脫離。

就在這命懸一線的當口,太原腦內交織的想法宛如被漩渦捲入一般飛速打轉起來,最後似是歸於虛無一般,但同時也是成了唯一的想法:
『「那便不要想了吧?只做好一件事就夠了」』
他手環上的六色晶石同時發亮,最後全都轉成金黃色的光芒,自身的魔力也在瞬間高漲,最後化為一道疾吐的氣勁擴散開來,停下了鬼差的腳步,也震碎了落下的火隕,在那之後金黃氣勁源源成形,以他為中心化為了一道宏偉的城牆,而他自己正身處於城門的位置,與遠方正在如巨獸般肆虐的白城遙遙相對著。

「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他不再思考戰術搭配或非戰與否的選擇,而是將自己殘餘的全部魔力,甚至不惜掏空自己,將一切全都化為眼前的這道城牆,這堵城牆並非單純的虛影,它宛如一面大盾將所有飛射而來的矢石和如潮水般衝擊的鬼差全數攔下,即便是有強勁的攻擊透射而過或強悍的個體強行突破,也會被削弱將近一半。

而城牆也並非只有拱衛之用,所有在城牆範圍內奮戰的義勇軍,或多或少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能力獲得了一定的增益,但如此強悍的術法也有其弱點存在,那便是太原所在的城門之處,他無法移動,必然處於前線的位置,面對突破城壁的攻擊也只能靠自己的血肉之軀硬吃,儘管在這個狀況下的他同時也有高速回復傷勢的能力,但如此耗用也必定會減少能夠維持整個城牆的魔力,也因此在城牆崩落的那刻,他可說是必死無疑。

但那又有什麼區別呢?無論是在期限到達身燃渡火而死,又或者是術法的界限到達之後死於亂軍之中,抑或是僥倖及時被人救走,同樣都不是自己可以預測的命運,如此又何必去做思考,那不如就將思緒清空,專注於當下唯一要做的一件事情吧?

單純有時會帶來令人難以想像的巨大力量,即使是對於以往的太原來說太過陌生的術法,他也堅持了一段不小的時間,每當有雜念打算冒出來的時刻,都會迅速的被維持城牆的念頭所吞沒,但也正是在此單純的狀態之下,他也比起以往能更清楚的掌握,自己還能支撐下去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嗚呃!哈...」一道穿破盾壁飛射而來的勾魂索劃開了他的側腹,接著又是一顆未能被完全化消的碎石砸傷了他的額頭,雖說力道經過減弱,還不至於構成致命傷,但如果要治癒自己的傷勢,則必定會讓城牆所剩不多的維持時間再次縮短,他咬了咬牙,選擇帶傷全力施為。

一支流箭在他的肩頭削去了一塊肉、破碎的刀刃插進了他的大腿,儘管傷勢逐漸加重,但他仍咬著牙在僅僅進行止血的情況下奮力支撐著,但精神仍然不可避免的開始渙散,身軀似乎也跟著變得沉重許多,或許極限即將來到。

但隨後他便發現了,那沉重的壓力並非源於傷勢,而是在天空中突現的異相,那股交織而現的力量本該將精神渙散的太原徹底壓潰,但隨後便聽到了自房卡傳來的號令:
「全軍準備總攻!」
「希莉卡還活著,我們也必須擊垮眼前的城。」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那曾經殞落的光之種竟是再度重返戰場,擊敗四災的拼圖也終於有了被拚完的機會,雖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也讓太原難以在單純的想法下全力維持城壁,但知道此一訊息所帶來的鼓舞也令他無視了傷勢,甚至能將感受到的重壓轉化為支持下去的動力。

「感覺...還可以再撐一下呢...那麼就來比賽吧?看是我先倒還是城先倒下吧!」
相隔多日之後,太原的臉上再次綻出了孩子般調皮的笑容。


總數:   2575

數字:   0

行列(段落)數:   32

中文字數:   2324   |   中文標點符號數:   204

英文字數:   0   |   英文標點符號數:   47

英文單詞數:   0   |   字節單詞數: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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