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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死亡章.之四---堅持下去的理由

作者:諸葛仲林│2022-10-30 04:58:23│巴幣:16│人氣:81

神愛之湖湖畔,義勇軍,或者該說這世上僅存的,能夠對抗死亡之災的勢力都集中於此,也因為如此,此地在人口高度集中下,儼然形成了一座城鎮,這或許也是因為鄰近最大的城市,銀白聯邦的首都阿斯嘉特,同時也是義勇軍的發跡之地,此刻已經化作了煉獄,所有殘存的生命也都集中到此地的緣故。

即便待在此地仍能遙望到城中那讓人心焦的焚城之景,但待在此地的人們似乎仍有辦法給自己找樂子,不僅各種集市或是攤販的生意依舊熱火朝天,甚至還會不時舉辦一些大型的娛樂活動,就好像無視了那近在眼前的危機一般,彷彿是末日之前的狂歡。

而對於太原來說,他並不反感這些娛樂活動,同時也樂於成為其中炒熱氣氛的一員,畢竟先前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對於大眾的心情無疑是嚴重的打擊,急需要以各種方式來提升士氣,當然對他自己來說也是如此。

自從見識過了死亡之災那無遠弗屆的"宣判"能力還有那根本無從抵抗甚至可能還會被波及的渡火,他的心中便一直有莫名的不安,若僅僅是自己的死亡那也就罷了,只要在那之前有多少派上一點用場,那也還算仰俯無愧,儘管那可能意味著自己沒辦法再繼續照顧艾兒了,但他更擔心的還是那奪命的宣判若是降臨到自己身邊的親友時的那一天。

「能一路堅持過來,便是希望他們能過得好好的,倘若僅有我獨活的話,那還有何理由奮鬥下去呢?」這是他這幾天以來一直在思考的事情,尤其在聽說了與自己相熟的卡洛特先生因為死亡之災的影響而喪妻的消息後,在替對方的心理狀況擔心之餘,也令他更加不安。

而面對無從解決的問題,投身於讓人感到快樂的活動中來麻痺自己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式,但可能的話,他還是希望自己的不安能夠有個出口,因此在一次規模甚大的鐵人三項競賽中,他把握了機會找到了在一旁看熱鬧,同時也是身為主辦單位的文森總長,聊起了自己的想法。

「在場的人都犧牲了什麼、失去過什麼,但是還沒被打敗,這才是重點」

在簡單的一番寒暄之後,太原聽到了這樣的話語,那是文森對於舉辦這場比賽,同時也是義勇軍現狀的看法,而在聽完這句話的太原也難得的在文森面前略顯扭捏的詢問著:
「那個啊...事到如今,尤其還是以身為一個冒險者來說,問這問題確實很奇怪,但文森總長...面對"無可避免的死亡"到底是什麼感覺呢?若僅僅是自己死亡那倒也罷了,至少也是為了保護其他的人,保護重要的人,貫徹自己的意志,但此刻...就彷彿將生命的無常快速推進了好幾倍,但自己卻置身事外那樣...我的意思是,倘若奮鬥的理由不在了...」

畢竟文森是面試自己進入義勇軍的主官,有了這份特殊的情誼在,以往的他在面對文森交談之時,總能夠彷彿受到對方感染那樣大而化之的與對方爽朗的交談,但此刻的他對於自己要說出口的東西明顯的有所遲疑,也許是因為不想要被認為事到如今還會臨陣怯場吧?

「你問我的話,我只能這樣說吧,
 誰都會死啊,我們又不是神,再說連永生神都會死了。」

文森直接了當地回答,他沒甚麼大道理,就是戰士的生存之道而已。
「雖然殘忍了點……沒有為誰犧牲的覺悟,就想著『我還不能死』這樣活下去吧。」

太原聽著文森的回答,明顯的楞神了一下,果然用著和往日不同的詢問方式,得到的答案也會有所偏差,他有心要問得更加精確一些,但也有更多的人為了不同的目的簇擁著文森,因而只得作罷。

「只是光想著我還不能死嗎?嗯...可倘若沒有了活著的意義,那也不過是行屍走肉吧?」
顯然對於文森給出的這單純的答案,太原不太滿意。

不過就在幾日之後,義勇軍們又因為極其偶然的原因而開起了臨時的巧克力派對,太原在攝取甜品舒緩身心的同時,也在派對上偶遇了日前似乎失蹤一段時間的卡洛特,他看起來很是開心,甚至還帶著自己的女兒出來亮相,但是他日前大概遭遇了什麼事情,又會懷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太原多少還是知道的,因而此刻看到對方出現在這裡,還是令他感到有些驚訝。

「說不定...這代表卡洛特先生找到了調適自己的方法,又或者是能夠讓自己堅持下去的理由?問問看說不定能有什麼幫助呢...」儘管有心提問,但太原並不認為現在這個場合是合適的,畢竟想問就一定會談及明顯是比較私人的話題,而太原所認識的卡洛特比起外表似乎更加纖細一些,不太可能在這樣公眾的場合談起這類事情,說不定找個同樣能放鬆,但人數較少的地方會比較妥當。

懷著這樣的心思,太原上前與卡洛特打了個招呼,在一番寒暄之後,向對方提出了邀約,並且也敲定了在醫療所的溫泉一聚,想必在那樣能夠解放身心的地方,從各方面來說都更容易坦誠相見吧?

到了邀約的時間,於簡單的身心放鬆之後,太原總算是開始問起了關於活下去的理由之類的問題,而卡洛特似乎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是嘎……比起『能不能活下去』,還是『為什麼活下去』是更難的難題,我曾有聽過一句話:『生物就是被設定成要生存下去』的嘎,所以總在最後下決斷的一刻,其實比想像中還容易煞停下來...」

本來還以為卡洛特也會像文森一樣繼續說起一些單純讓自己活下去是本能一類較為單純的想法,可沒想到隨後卻又聽見卡洛特主動提起了自己的妻子的事情,以及在那之後的一些心路歷程。

「我以為我會沒法放下妻子的離開。我失落了差不多一星期嘎,過去一星期
 我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怎樣活過來的、什麼時候吃了飯、什麼時候睡了覺。」

「直到我感覺自己恢復理智時,我正坐在掛了她遺照的臨時墓碑前,
 我哭不出來,感覺心裡某種事物消失了。我從那時起,就變得莫名冷靜了。」

「你說那種延續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可是嘎,能讓我記住妻子的時間更久一點,對我來說就充滿意義了。
 而且是妻子的話讓我踏上了延續世界的路,我想證明她的話是對的。」

這般突然的談起確實讓太原感覺到有些驚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會比較好,因而只能將文森對自己說的話轉告給卡洛特,想看看對方對此會有什麼想法,同時也對於對方能僅花這點時間便從悲痛中清醒過來感到讚嘆,有那麼片刻,他以為自己會得到的是能夠調適自己的方式,可隨後得到的回答卻是無比的沉重:

「我不想活了,我是認真的。」卡洛特平靜地說:「我雖然說了,我現在能冷
 靜地思考下一步嘎,但具體來說,我只是在想要怎樣,才不會拖後腿地死掉。」

直到幾秒後,牠才露出笑容:望向泉面:
「如果我發狂、尋死,要全力阻止我嘎。」

原來卡洛特看似還能自我調解,但其實是因為心中的一部分已經死於絕望之中,才會有所謂清醒的表現,而現在還在活動的,也許不比行屍走肉好上多少,但那僅存的一絲人性似乎也在此時對自己發出了求助。

聽著對方那矛盾的心情與懇求,太原沉默半晌後慢慢開口:
「其實啊...我並不打算阻止你...因為我覺得我能夠理解你的感受,抱著這樣矛盾的心情活著一定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想好好的休息一下也不是什麼錯」

循著對方的視線,太原也同樣望向了泉面

「可是...如果你都已經以這種狀態提出了阻止的請求了,那我就有義務要答應你,絕對不會讓你隨意尋死的,哪怕要搭上我的性命......而且如此...就算艾兒有個萬一,那我也算是還有個活下去的理由吧?」

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甚至覺得自己這樣說有些狂妄和自作多情,但是在看到了在這種狀況下向自己求助,他實在沒有辦法置之不理,一如自己口頭上所承諾的,少年也在心中立下了類似的誓言,只要尚有向自己求助的他人存在,那都將會成為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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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列(段落)數: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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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文字數:   0   |   英文標點符號數: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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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翔之夢 IsFlyingDream
太原加油

10-30 1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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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喜歡★lilian200499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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