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視角)
回過神來時,我彷彿待在一個溫暖的世界之中。
很溫暖、很溫暖,就像窩在被窩裡面一樣。
不對,我此時似乎真的在被窩之中吧的樣子?
「幽大人、幽大人~」
「主人,快點起來吧。太陽曬屁股了喔。雖然今天的天氣應該是暴風雪吹屁股才對。」
溫暖的被窩之中,我的妻子們不斷搖晃我的身體。
然而,因為被窩太過溫暖。所以我根本不想起來。
諾雅爾和芙蘿拉也一起睡回籠覺吧?正當我這樣想,並且想伸出手抱緊兩人拉入被窩的時候…………
…………………
………
「!?」
我停止了動作瞬間爬了起來。
什麼睡回籠覺啊,這是睡覺的時候嗎?
師傅那邊,陛下那邊的開會怎麼了?記得是說到了日本那邊的工作要更換人選?
那之後呢——
(可惡,沒印象。不如說我連甚麼時候睡著也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現在狀況怎麼樣了,正當我想這樣問的時候………
「您總算起來了。」
「主人,早安。」
我的妻子們以"全裸的姿態"抱緊了我。
兩人的表情十分紅潤,同時露出幸福的笑容。
而且這裡並不是皇宮內的任何一個地方。
而是"我的房間"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也是全裸的姿態,現在這個樣子,就彷彿"日本的事情不存在、開會的事情不存在"
同時阿戴爾的事情也不存在一樣。
反而是眼前的景色才是無比的真實。
無論是觸摸妻子們臉蛋的溫度,還是這種幸福洋溢的心情。
就如同這邊才是真實,那種痛苦的事情並不存在一樣。
「幽大人,您怎麼了?」
或許是希望加深我的這種想法吧?諾雅爾看著我的臉,她有些擔憂的用自己的額頭靠近我的額頭——
「有點燙?」
忽然的,諾雅爾這樣說著。同時用手觸摸著我的額頭。
「嗯,果然有點燙。」
「主人發燒了!?」
聽到這句話的芙蘿拉,瞬間把我推倒在床上。
「我去拿溫度計,請稍等一下。」
「難怪幽大人一大早起來就像做惡夢一樣,原來是發燒啦。」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露出苦笑。
這樣的生活,很幸福。
關心我的人,我想守護的人。
相信只要走下樓,我就能遇到所有我珍惜的人吧。
就彷彿我只是平穩的工作,然後昨晚跟妻子們一起回到家中。就這樣進行了夫妻之間的………
「但這是不可能的吧?」
我默默地說了這句話,然後轉過頭來看著窗外。
正如剛才芙蘿拉所言,今天的天氣是幾乎看不到外面的暴風雪。
而我則表示:
「這個季節是不可能有暴風雪的,我"從小到大沒有中過幻術"但不代表我不知道這種魔法。
你是誰………」
然而無論如何,這樣的幸福不是真實的事物。那只是一種可悲的心態而已。
「給我出來。」
我這樣說著,頓時之間,整個世界停滯了。
諾雅爾也好、芙蘿拉也是,通通停了下來。
【果然不行啊,還是應該試試看把這裡弄成王宮內某一個房間才對。或者該說我應該將錯就錯繼續讓這裡的故事進展下去?】
果然幻術很難呢,真佩服芙蘿拉啊。
一個人影這樣說著,直接從諾雅爾的身體裡面出現。
這個畫面更是證明了這裡就是一個幻覺的世界,我應該是在某個地方被某種幻術魔法攻擊了吧?
【才不是好嗎?這個世界上的魔法千變萬化。卻唯獨幻術跟詛咒的魔法不會對我們,對你產生影響………】
那個人影這樣說著,就彷彿知道我的內心想法一樣。
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是很典型遭受幻術攻擊的情況,我是這樣想的。
但看到那個人影我的時候,彷彿這一切都被推翻了。
「我?」
對,因為那是我自己的外表。
跟我一模一樣的長相,唯一不同的是對方是黑色的頭髮、然後他的瞳孔是彩虹的七色。
他的眼睛很特別,彷彿能透過光線的折射反射出不同的色彩。
【我應該,不必做自我介紹了吧?反正你認識我。】
眼前這個男性指著我這樣說著,然而這個人我應該是第一次見——
不對,我認得這個人。這也是為什麼我下意識認為這不是幻術的原因。
他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在我身旁。
我很清楚,我十分清楚。
就像我很熟悉自己的事情一樣,這個男性的事情我也很熟悉。
他的名字是………
「月虹?」
對,這個人叫做月虹。
但是,為什麼我會知道——
【為什麼會知道?你這什麼問題,自己知道自己的名字很意外嗎?
就跟你如果餓了會知道自己想吃東西是一樣的道理吧?你稍微動動腦自己就會知道啦。】
月虹聳聳肩………
【不過,我不打算給你這個時間就是了。】
他,這樣說著。
「!?」
忽然的,穿過芙蘿拉的幻象。月虹迅速出手。
因為早有戒備(找不到不戒備這個人的理由)。所以我很迅速地閃了開來。
「嗚!」
然而,對方的速度過於快速。這導致我沒能完全閃開。臉上出現一道刮傷。
這應該只是手刀吧?怎麼會有被砍傷一樣的疼痛!?
【還知道怎麼閃啊。那這樣如何!】
下個瞬間,月虹的服裝產生了變化。那是我的化身魔法 月龍九子·雪兔的變化。
「………!」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招,但這個化身的機動力我是很清楚的。
要避開這個機動性能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也跟著使用相同的魔法。
「我將振翅·吉凶之雙翼·我乃終將化身為龍之人。」
我開始了詠唱,我感受到身體的體溫逐漸下降、並且肉體正逐步的變化。
這是化身的前兆,我很清楚。
但是——
【沒用的,因為我在這裡。】
但是這個瞬間,我的頭直接被月虹抓住。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施展化身魔法的時候月虹就憑空出現在我面前。
同時,他抓住了我的頭。強制解除了我的魔法。
不是消除、也不是失控,而是解除。
【你的化身是人類的自己變成龍族的自己,屬於混血兒專屬的招式………而我能解除你的魔法,那我是誰你心裡有數了吧?
丟臉丟到家,誰會讓你(人類)這丟臉的傢伙使用我(龍)的力量啊!】
"碰"!我被丟回了床上。
月虹很冷淡地說著:
【實力進化、情商昇華,但是智商降低成這樣可真的看了就不爽。
見色忘友到這個地步也是種才華啊。
日本的事情有很難嗎?如果是跟老婆相遇之前的你早就把一切都搞定了吧?
這麼想待在這種噁心的地方就讓你一個人待個夠吧?】
無數的冰之鎖鏈將我纏繞了起來。
【阿戴爾由我來殺、洛伊由我來打,你既然這麼喜歡這裡就把你綁在這裡待到死吧。
拿正義、正確二字當擋箭牌掩蓋自己脆弱的傻子。】
………………………………
………………
「好了,身體的掌控權徹底歸我了。說起來庫爾拉啊不對,諾雅爾怎麼都沒跟幽靜說出前世的事情啊。
那又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不如說是直到現在也一直在發生的事情而已啊。
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不知道怎麼說吧?」
※
(諾雅爾視角)
那只是隨處可見的故事,真的只是一個平凡到極點的故事。
真的是如此而已。
打個比方吧,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做美國的國家,曾經因為人種的膚色問題而鬧過很大的紛爭。
儘管表面上主張人權平等,但實際上國內同樣的問題仍不斷發生。
天竺,印度也是如此,儘管對外宣稱他們的種姓制度 也就是出生下來根據階級決定命運的觀念已經廢除,但誰都知道並沒有廢止。
人性就是如此,誰都希望自己是特別的、是高人一等的。
而要達到這樣的效果,貶低他人是最直接、最省力的。
而拉回魔法的層面則更簡單了,別的國家的神明、對自己的國家來說就是惡魔。
貶低就對了,糟蹋就對了。
僅此而已。
就連這個先進的時代都還保留這種觀念,那過去的時代呢?
過往的時代、西元之前的時代呢?
這個故事並沒有那麼複雜,真的沒有那麼的複雜。
就只是,一個誕生於東方世界的龍。在外遊蕩的故事。
東方的龍種,大多數誕生於水之中。且大多數都是水的化身。
儘管有少數的例外,如同風、或者是土,但那終究是元素的化身。東方龍會跟精靈這種自然系種族親近也是相同的道理。
但是,那條龍誕生於虹彩之中。
彩虹,那是光輝之中最短暫、最夢幻的色彩,而在那之中最為尊貴的就是月光下的彩虹。
黑夜的黑色、月光的白色,加上彩虹的七色,合為九色。
這就最初的東方之龍。奠定東方之龍有九相之源頭 九虹之龍。
但因誕生的條件需要真正意義上的天時地利。其要素太過嚴苛所以在此之後並無其他相同的同類誕生。
因此被其他龍族排擠,遊蕩於西元之前,尚且還在封鎖的世界之中到處環繞著。
重申一次,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故事、隨處可見的平凡故事。
就只是一條龍,飄盪到其他的文明之後。被當作怪獸討伐的故事。
儘管有一個深愛他的神,為了又一次跟他相遇而將他轉生。
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
「所以………照著大嫂大人的意思,兄長大人是什麼來著?」
「………」
月虹顯現之後的沒多久,幽大人就高燒不退。
而且是整整四十度,會危害生命等級的高燒。
我們很快就把人送回家中休養。
照理來說,我此時應該很認真地照料著自己現在的丈夫 照料著幽大人才對。
但此時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被勒令禁止碰觸他。同時還跪在客廳 跪在幽大人的妹妹 幽花的面前(現在照顧幽大人的是芙蘿拉)
「大嫂大人,我正在問妳話呢………還是出生於堂堂三大貴族的人,不想聽我這個區區的鸈的下任當家說話?」
「不是………」
我有氣無力地回應著,此時我唯一知道的事情是,幽花 幽大人的妹妹氣炸了。
幽大人的家人 包含陛下還有艾絲蒂雅在內都在客廳。
而主導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幽花。
幽花會生氣或許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是我隱瞞這些事情不說,導致幽大人現在變成這樣的。
「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簡單也很簡單、但說複雜也挺複雜的,妳可以重申一次嗎?
妳說我的兄長是什麼?」
「幽大人是,轉生者。幽大人身為四大古龍之一 並不是因為遺傳而誕生,而是直接轉生的當事者。」
「………………………,………………………。」
只見幽花閉上雙眼,深呼吸了好幾次。
她的情緒,似乎無法平復下來。能看出她不是很能接受這些事情。
此時,幽大人的父親 幽刃老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然後說:
「難怪那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不會哭,剛學會爬之後就開始往書房鑽。」
幽刃老爺這樣說著,根據他的說詞幽大人剛出生的時候似乎就不會哭泣、一度認為是死胎。
但是他的意識十分清醒,甚至還會很用力地踢當時接生的醫生。
因為有少數龍族出生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情況,所以當時眾人並沒有太過介意。
幽大人的嬰兒時即似乎就很奇怪,他要不就像剛才所說的往書房裡面鑽、就是會爬上屋頂、動也不動的盯著天上的雲朵看。
他第一次的大哭大鬧,似乎是偶然間坐著馬車經過艾潔拉家族大門的時候。
「我記得那個時候,幽靜那孩子看著艾潔拉家族的大門,忽然就像發瘋似的不斷拍打窗戶。還試圖爬出行進的馬車讓我傷透腦筋。
因為太過詭異,外加上照理來說西方龍的我是不可能生出東方龍的。所以我才去調查幽靜的身世,因為當時他的魔力尚未發育成熟所以我並沒有檢測他的魔力波長,這也是為什麼我直到最近才發現他的身分。
幽花,我知道妳很生氣但——」
「父親大人,還有艾菲"小姐"………閉嘴。」
只見幽花十分憤怒的喝止了兩人,但畢竟其中一個人是超越者 這種態度還是太超過。
然而搶在我面前,幽花表示:
「這是家庭糾紛,如果小姐妳還想當自己是一個母親的話就給我用同樣的角度說話。
除此之外一概抵死不從。」
幽花這樣說著,換言之就是不要用女皇的命令。
「………………妳言之有理,我乖乖退下。」
可能是站在母親的角度,站在長輩的角度陛下也不好幫我說話。所以她乖乖坐回位置上。
「居然敢正面嗆女皇,大姐也真猛——」
「我沒有兄長大人這麼好說話邪龍……不要給我裝熟。」
不但如此,她甚至只靠眼神就逼退了艾絲蒂雅。
「一個把我的父親弄成半死不活、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女人厚顏無恥的走進家來,還自作多情的把自己當成母親,我忍了。」
畢竟說話得算話,幽花很生氣地看著我們。甚至該說看著我跟陛下。
她繼續說:
「當時一個嫁進來的嫂子,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貴族的關係有人覺得身分有差所以開始有一些蒼蠅在我們家附近繞來繞去,甚至還想出一堆有的沒有的招式試圖妨礙我們家的營業,這我也忍了。
我不斷地告誡我自己,厭惡貴族是我個人的情緒、兄長大人露出幸福的笑容、父親大人身體逐漸回復健康。只要打好關係這些蒼蠅之後不但不會飛來飛去不說,還會有更多的利益存在。
我不斷、不斷這樣告訴我自己………但是大嫂大人妳這次太超過了。」
啪,一個火辣的衝擊直接打在我的臉上。
這衝擊之大導致我的身體是撞碎了窗戶筆直地飛了出去。
大腦瞬間嗡嗡作響,幾乎無法站穩。甚至有點腦震盪的感覺。
這種傷害無法再生,只能說真不愧是幽大人的妹妹。這種克制再生能力的打法真的很難搞。
「剛剛那下來真的!?我說大姐——」
「兄長大人第一天施展化身嗎?妳今天是第一次知道這些事情嗎?明明就是一顆像是惡性腫瘤一樣的東西妳居然隱瞞不說!
是怎樣,嫌棄把我的父親弄成這樣不過癮,還要把我的兄長、把哥哥當作玩具玩弄,玩壞了之後再拋棄嗎!」
這些話,讓本來想說些什麼的艾斯蒂雅也啞口無言了。
我也是一樣。
幽花今天的憤怒十分合理。
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是我的藉口而已。
幽大人完全沒有想起來的跡象。或許是幽大人的靈魂有傷痕,動到前世的記憶的關係了。
他不會像那些轉生小說一樣,真的想起那些事情。所以沒有任何問題。
我會保護幽大人、我會守護幽大人,我愛著幽大人!這次不會留有遺憾!
我這樣,只是把幽大人關在鳥籠裡,像是照顧寵物一般的呵護他罷了。
我沒有改變,一直沒有進步。
甚至該說退步了吧?
「………對不起。」
如今,我只能有氣無力的這樣說著。
「道歉有用的話這世界需要騎士嗎!現在兄長大人是怎樣的——」
「幽花,夠了。」
這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現任當家 幽葉大人說話了。
「先聲明,艾菲也好諾雅爾也是,剛才幽花說的話妳們可沒道理反駁………」
「我知道,這是我該承受的憎恨跟厭惡,我很清楚………」
陛下露出苦笑看著幽葉大人還有幽花。
今天幽花的怒火,很正當的。
這些怒火我必須接受,我抱有這樣的覺悟。然而——
「我做總結吧諾雅爾,妳接下來不准靠近幽靜。那怕幽靜身體好轉也一樣。」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的覺悟通通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感,為此我慌忙喊道:
「請等一下,我!」
「首先,幽靜現在的狀況是因為他的化身用了鸈的家傳魔法的副作用導致,他很幸運的啟動了龍的力量。
但是搞錯了緊接著飛過來的不幸讓他變成這副德性。」
發動那種程度的力量,怎麼可能只有封印其他魔法這麼簡單。
幽葉大人這樣說著。
確實,幽大人的化身使用了鸈的操控運勢。掌控吉凶的力量。
有幸運就有不幸,這是等值的。
「身為鸈家的小孩,這是他自己必須克服的障礙,我管不著也不想管。同時我也不會讓妳們管。
但若妳明知如此還想守護他請回答我。妳為什麼喜歡幽靜?」
幽葉大人這樣說了。
「是因為喜歡他的外表、他的個性,還是基於貴族的責任?
妳是真心喜歡我的孩子,喜歡到最近完全把本來如此珍惜的前夫徹底放下?
還是說,是基於所謂前世的愧疚感?」
請妳先思考這點,沒弄清楚之前我不准妳靠近幽靜。
幽葉大人很冷靜的,一字一句的如此說著。
「我………」
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我有著數不清的思緒。
我是喜歡幽大人的、是愛著幽大人的。
然而,當我意識到幽大人就是月虹的時候,我的想法逐漸的………逐漸走向極端。
想法逐漸瘋狂、逐漸變質。
但唯獨這句話,我很清楚的說了出來。
「我喜歡,幽大人的笑容。」
我比誰都喜歡那個溫柔的微笑、喜歡幽大人擁抱我的時候露出來的面容。
跟什麼前世今生無關,我希望自己能陪伴在這個笑容身邊。
逐漸地逐漸的,我喜歡他的全部。
我就是喜歡他,沒有其他的原因。
而當我一字一句說出來的瞬間,有如蛇蛻皮一般。我的思緒瞬間晴空萬里。
啊………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啊。
就只是喜歡而已,就只有這樣。
我、我!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下次別這樣了。」
或許是因為我立刻回應的關係,幽葉大人露出微笑,幽刃老爺點點頭。
至於幽花,則很不滿的轉過身。
她沒好氣地這樣說:
「兄長大人,就麻煩——」
然而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震天搖地動。
「諾雅爾。主人他!主人他變成水霧消失了!」
※
「你是,誰啊!」
對於洛伊來說,今天真的可說是大凶之日。
疏散處刑場的日本人,並做善後的處理已經是筋疲力盡、甚至可以說是竭盡所能的去做。
這也是他第一次身為騎士團團長的工作,然而就算是這樣,整件事情的成效連過往的三分之一都沒有。
實際上,已經有些許的人產生不滿了。
只是疏散人群、並且安撫他們而已。跟幽靜也好、阿戴爾也是,跟這兩人是否在現場沒有半點關係。
理想跟現實的落差已經讓自己很失望了,今天的晚上只是單純出來散心跟散步。
就這樣莫名的——
「有什麼目的!」
就這樣莫名的被人襲擊。
「我說我本來只是想找人敘舊,但是看到你我就不爽所以想殺你。你信嗎!」
乍看之下,這人的魔法跟幽靜的化身魔法一樣。
身穿黑色的冰之鎧甲,同時還有著彩虹色的圖騰點綴。
「是隻瘋狗啊!」
「我的構成裡面沒有!」
只見他揮舞著手中的冰之刀刃,迅速的攻擊自己。
(這個動作是………!)
然而,這個動作洛伊自己有印象。
只把武器當成手臂的延伸,只為講求效率的隨意揮舞。
「幽靜的動作………等!?」
自己只是無意間說了這句話而已,然而問題並不是只有這樣而已。
儘管動作一樣,但是這個人的速度更快、出招更狠。
畢竟是幽靜的動作所以中途打斷別人已經是家常便飯,但同時他甚至還鑽入自己的死角試圖活活砍死自己。
「果然看得出來啊,畢竟是他的化身。身體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
但自己萬萬沒想到,對方對於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居然表示肯定:
「你是幽靜?」
「我的名字是月虹,幽靜的化身魔法本體。」
聽到這個回答,洛伊感到疑問。
「魔法會自律行動?」
「是啊,還會很認真的幫助主人實現他心中的心願呢………換言之想把洛伊你打得鼻青臉腫是幽靜的意思。」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誰叫你又把殺死同伴、殺死朋友的責任推給幽靜,自己像一個稻草人一樣傻愣著不動,一次就算了還兩次欸。都不爽到把我弄出來了………月龍九子·雪兔。」
忽然的,月虹的冰之鎧甲產生變化。他用非常高的速度踢了過來。
「………嗚嗚!」
因為月虹跟幽靜的動作基本一致,而已經習慣幽靜的動作的洛伊,勉強能追上月虹的移動。
洛伊用手上的大劍擋下了攻擊,但這下攻擊卻兇猛到直接把自己連人帶著武器推了好幾公里遠。
「就跟騎士團當時創立一樣,你只是在旁邊出一張嘴………你還真輕鬆啊。」
「我才沒有!」
「但事實就是如此吧?」
月虹又一次的高速移動,但這次洛伊已經能勉強應對。
可能是看高速移動討不到便宜,月虹立刻把手上的刀刃丟掉。他詠唱道:
「月龍九子·冰虎。」
他的鎧甲又變了一個樣子。
全身上下出現虎的斑紋,同時雙手出現了類似爪子的部位。
這是洛伊第一次看到幽靜的化身產生明顯變化。
「逮捕也好、審問也是,阿戴爾的事情本該是由洛伊你負責對吧?
那現在呢出力的人是誰?傷透腦筋的人是誰?痛苦的又是誰?」
冰虎的化身雖然不知道有著什麼能力,但明顯能確定的是機動性比雪兔慢上許多。
而剛才洛伊的動作是以配合雪兔的高機動性進行應對,現在忽然減速導致洛伊的動作徹底撲空。
而這個空檔,月虹自然不會放過。
只見他兩手的利爪直接把洛伊的武器捏碎,然後貫穿了洛伊的腹部——
「!?」
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月虹那老虎的利爪忽然"停了下來"
沒放過這個機會,洛伊立刻打了響指,啟動王車移位 互換空間內兩者位置的能力。
但,就在魔法啟動的同時。月虹有了反應:
「最後採取行動的人又是誰………話說你選擇閃躲啊。月龍九子·白蛇。」
月虹的鎧甲又一次變化,這次他的手產生出無數的蛇群。
"在洛伊剛換好位置的瞬間,咬了下去。"
「………………啊!?」
瞬間,洛伊的身體一下子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的燥熱、一下子如同暴露在天寒地凍一般的寒冷。
很明顯的毒素攻擊。
月虹的動作流暢,且應對迅速。
千變萬化,根據不同的狀況使用最適合的攻擊。
直接把洛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月虹把腳踩在洛伊的頭上。
「連正面給我一個答案的勇氣都沒有枉費我特地放水,沒有以冰虎的爪子貫穿你。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相信阿戴爾!"
你連這樣的話都說不出來啊…………洛伊,你別當騎士了啦。這是在浪費時間。」
月虹解除了自己的化身,還真如他所言的那根本就是幽靜。
差異只有頭髮的顏色是黑色的,瞳孔的色彩是彩虹的七色。
而或許是因為化身解除的關係,洛伊體內的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是,月虹他的腳仍然沒離開洛伊的頭。月虹說:
「你不當騎士,我就不殺你。這交易很划算吧?」
「你說什麼,嗚!?」
「畢竟你沒半點功用啊,你根本不是騎士、只是個小鱉三。」
月虹十分用力的踩了洛伊的腦袋。
「畢竟我是幽靜的魔法所以我跟他共享著記憶,我一直有點好奇。你在騎士團的作用是什麼?」
然後,他很忽然的問了這句話。
「幽靜他一個人拉住了整個騎士團內部所有正規騎士。同時這裏的人最信賴的也是他。
阿戴爾的詳細的不是很清楚,但光我知道一個人扮黑臉推動政策的次數就超過一百次有了。
可以說如今第六騎士團的成立,幽靜跟阿戴爾的功勞很明顯。
那你幹了什麼?
黏在艾絲卡老大的屁股後面揮舞旗幟吶喊聚集人心?這誰來做都一樣啦。
幽靜來做肯定比你還要好。」
「………!」
面對月虹說的話,洛伊找不到答案。
不,甚至該說這件事情打從一開始——
「我看阿戴爾的事情你不是不處理,而是不會處理吧?
因為你是艾絲卡老大的跟屁蟲,前面的人沒有方向你就不會動作啦。
畢竟你連疏散人群都做不好啊!」
月虹的每一句話,雖然不中聽但句句屬實。
「我不滿幽靜處理事情的"過程",對於結果本身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但你是連這些都不會啊。
不知道該把從艾絲卡老大那邊繼承過來的騎士團帶往哪裡,面對我的質問連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嘴上說著是夥伴,最後還把所有的重擔推給別人。
如果你做為騎士是這副鬼樣子那乾脆點別幹了吧!
我現在就在這裡把你的手腳全廢了,讓你退場去跟你女朋友——!?」
忽然的,月虹的動作停了下來。
仔細一看,也能發現他的右眼逐漸變成碧綠色。
【停下!】
從嘴巴中,幽靜的聲音傳了過來。
對此月虹恥笑說:
「幽靜你這什麼口氣?我可是把你心中不願說的事情說了出來、把你不敢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了欸。
不但沒有感激我還反過來責怪!?」
【把我的身體,還來!】
月虹的腳步開始向後,經過幾秒的掙扎。黑髮轉變成金色、瞳孔也回到本來的色彩。
幽靜終於回歸,他全身冒著冷汗、看似浪費不少體力。但還是勉強能動。
他伸出手,然而——
「終於能動了。洛伊你沒事吧?」
「………」
然而"啪!"的一聲,這隻手被洛伊甩開了。
「抱歉,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鸈的能力是干涉因果。能給自己帶來幸運、但同時也會招來等值的不幸。
每個人認知的不幸是不一樣的。
比方說眼前洛伊的眼神。
那種明顯跟自己有隔閡的眼神、明明應該是朋友卻露出這種如同陌生人、甚至給人一種憎恨的眼神。
化身魔法·月龍九子。
這應該是世上罕見的自律行動的魔法吧?
獲得這種魔法,確實可說是"幸運"
月虹是來保護、實現幽靜的一切心願的魔法。
但"不幸"的是手段本身。
舉例來說,如果幽靜想拯救被俘虜的某人。若像今天這樣由月虹來做的話他可能會把騎士跟綁匪通通殺光、甚至把房屋弄垮或者讓被俘虜的對象癱瘓來達到目的。
月虹只會照著心願而行動,不會顧慮其他的事情。
不顧慮一切事物的下場就是周遭的人會開始離開自己。最終讓自己孤身一人。
此時洛伊就是這樣的例子。
對幽靜來說,這是最難受的。
善惡始終終有報。
這是第一次,幽靜母親時常說的這句話感同身受。
這份惡,確實體會到了。
首先說聲抱歉,拖到現在才更新
這一個月其實家裡有點事情,弄得我比較亂。
從下個月開始會回復正常更新,請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