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負責這清桐的驅魔道士,你和這隻犬妖到底是什麼關係!」
李春春將手上的唐刀指向白庭宏,眼神惡狠狠地瞪著白庭宏。
「妳說什麼關係,我比妳還混亂。總之我被自稱土地公的小屁孩塞了一個麻煩過來。」
「庭宏大人,你這樣說好過份,我明明就不是麻煩。」
「好啦好啦,別動不動就抱著我,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庭宏對著突然抱著自己的哮天犬不耐煩的說道。
「土地神交給你這犬妖……說謊也不打草稿的嗎!?」
李春春憤怒的說道,忽然整個空間都被扭曲。
「靠,又怎樣了!?」
庭宏忍不住破口大罵,明明自己就只是個普通人,但今天一直發生超脫常理的事情……人的忍耐還是有極限的好嗎!
「夠了,兩邊都給我停下來。」
順承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兩人之間,手中的煙斗正散發出淡淡的白煙。
「土地神……」
看見順承的李春春,立馬單膝下跪。小小的臉蛋還帶有些許冷汗。
「我說春春啊,你對我這土地神下達的指示有何不滿?」
「沒有,絕對沒有!」
在神的威壓下,李春春即使有不滿也不敢訴說。
「很好,妳對哮天犬出手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妳們家的雷神似乎還有些話要對妳說。」
「……」
完蛋了……
李春春在心裡說道。
「趕快走吧,妳應該比我還了解雷神的脾氣……」
「謝謝土地神!」
李春春謝過順承後,立馬逃離現場。似乎不想再多留一秒鐘。
「抱歉啦,小子。沒想到春春今天沒帶手機,所以老雷他沒辦法第一時間給消息,讓你們受罪了。」
「沒想到你塞過來的是不定時炸彈啊,我這普通人可是差點被你害死。」
「死到不至於,放眼整個世界,除非是妖界四老來,不然你都很難死。」
順承吸了一口菸斗說道。
「剛剛那個李春春說自己是驅魔道士,現在你又說了個什麼妖界四老……該展開來說說了吧。」
「也行,那你們跟我走吧。」
順承轉過身往前走,而庭宏和哮天犬一人一狗跟上。
走了大約十分鐘後,順承一行人走到了一家稍嫌老舊的咖啡廳門前。但最令庭宏驚訝的地方是,這裡之前明明是一處空地。
「好了,我們進來吧。」
「……」
庭宏不發一語的跟上順承,在一處座位上坐下。而哮天犬則是坐在自己的右邊。
「咖啡能喝吧?」
庭宏點頭,哮天犬則是瘋狂的搖頭。
「小纓,兩杯黑咖啡。然後給這條蠢狗一杯牛奶。」
站在櫃台深處,帶著詭異面具的女子點了點頭。然後又消失在陰影之中。
「要從哪裡開始說呢……」
順承吸了口菸斗後說:
「總之呢,這個世界並非只有人類,神明、妖魔鬼怪是存在的。而神明方從好久好久以前就制定了規則,若不是人類發生了重大事件,要不然神明只能降下自己的分靈體或降於凡人身上。」
「那你又是如何在這裡呢?」
面對庭宏的質問,順承笑了笑。沒想到眼前的小娃兒,腦筋動得挺快的。
「我的存在,是來自土地的累積。這類天然產生的神明,並不被神明方的規則限制。而神明方,是被人類的信仰所產生的。所以他們必須保護好人類。」
順承向將飲品端過來的小纓表示感謝,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咖啡。
「那麼,哮天犬也是神明?」
「不,這條蠢狗是妖怪。離成仙還有好大的距離。」
順承嘴角一咧,繼續說:
「妖怪的產生有千百種說法,但也不全都是壞人。就如同人吃牛羊般,妖怪吃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對於需要依靠人類信仰來存活的神明來說,這可是一件大事。畢竟人都死了,神明們也只有死路一條。於是,神明將自己的武功神技取出一部份交給人類,讓人類有自保的能力,這便是驅魔道士的由來。」
「那麼,為何哮天犬沒被消滅呢?」
庭宏看著傻裡傻氣喝著牛奶的哮天犬,並不覺得她擁有可以威脅神明的力量。
「這就是二郎神腦子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竟然收了犬妖當自己的手下。當時天界可是氣炸了,因為想要在二郎神手下做事的天兵們,可是多不勝數。」
順承抱著肚子大笑著,彷彿是回想起當時那些天兵門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還是說正事吧。除了這隻笨狗外,其他妖怪就沒那麼好命了。基本上生存圈越縮越小,直到了妖王的出現。」
「妖王?」
庭宏開始感覺頭有點暈了,為什麼自己的世界觀在這短短的幾分鐘內被扭曲了。
「四百年前妖王的出現,讓天界感覺到危機感。所以,他們將四海雲遊的二郎神給叫回來,並交付給他討伐妖王的任務。我依舊忘不了那天的情景。」
土地神閉上雙眼,紫色的火焰與清脆的風聲仍然歷歷在目。
「總之……二郎神用盡全部的神力,才將妖王給封印住。而神界為了不讓第二個妖王誕生,所以開闢出裏世界,讓妖怪們可以自由的生活。除非是被妖界與人界認可的妖怪,要不然其他妖怪會被認定為偷渡者,處以死刑。」
順承將煙霧給吐出,陣陣的白煙的掩蓋住了他的表情。
「那哮……」
鐘聲打斷了庭宏的發問,而在一旁的哮天犬早已將牛奶給喝光,正在舔舐著杯底。
「好了小子,時間了到。」
順成敲了敲桌面,庭宏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自家門口。
「如果說我不相信,那也不可能吧……」
二郎神轉世、土地公、哮天犬、天界、妖王還有驅魔道士……今天的資訊量已經大到庭宏懶得去思考了。
「唉……笨狗來,今天這個偏遠小地方有沒有外送吧。」
庭宏拿出鑰匙準備打開大門時,有人在後面喚了他:
「庭宏,這位是……?」
剛下班的白東獅,疑惑的看著庭宏身旁的哮天犬。
怎麼來得那麼剛好啊……
白庭宏在內心哀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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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懷念那位大人嗎?」
在吧檯深處的小櫻問道。
「那當然,畢竟他是我為數不多的好友。而且,也是你們妖族的恩人不是嗎?」
順承把玩著自己的煙斗問道。只是,小櫻並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只希望,這一世他能好好地走完……」
順承向著眼前的黑暗,訴說著自己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