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人類都是醜陋的存在。
魔力總量不夠、肉體也貧弱,更不用說智商跟猴子沒兩樣。
除了繁殖能力比較高之外,就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沒有任何美麗之處、渾身上下找不到任何價值。
只是螻蟻,不對從喜歡用那半桶水的智慧互咬這點來看他們比螻蟻還劣等。
所以我無法理解,作為最高貴族多拉格拉家族之中,那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姐姐大人為何會興奮的帶著一個人類男人回來說要跟他結為連理。
那男人並不特別,就只是個凡人罷了。
因此姐姐大人那笑容無法理解,那是我完全無法理解的事情。
我曾經,是這樣認為的……
但那之後過了多少歲月呢?畢竟就算不滿那時候的我跟姐夫也是家人。不爽也會看在眼裡。
事後我察覺了,這種不美麗的想法本身。才是最不美麗、最醜陋的。
人類有人類的美、精靈有精靈的美,妖精有妖精的美。
善人有善人的美、同時惡人也有惡人的美。
只是我沒注意到而已。
從那天起,我修正了醜陋的自己。在那時我發現了。
啊~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麗。
這個世界處處充斥著美麗,世間萬物都是一顆漂亮的寶石。
只要經過名為本性、以及個性的打磨,就能發揮出無比美麗、五彩繽紛的光輝。
只要能了解自己、承認自己,並以此為鍛鍊。那萬物皆為閃耀的事物。
對,世界道理本該如此。所謂的生命就是由本性跟個性所交織而成的故事。
在我眼中看來,理解這些事物的生命們通通都是美麗的。
因此,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一個正派的騎士、一個溫柔正直的人。一個善人的美居然用惡人的打磨方式。
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是一條走向破滅的道路。
你錯了,你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
你可能認為,今天我是因為你是多拉格拉的關係我才出聲制止你。
否,今天無論是誰我都會制止!
那怕賭上我的性命!就算為此而死我也在所不惜!
作為象徵法則的存在、作為守護人民的存在。不正確不華麗的生存那絕對不能承認!
因此抱歉,那怕你是王屬特務。
我也要,在這裡糾正你。
※
「「吶,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在我的眼前,那微小的、我的同胞幽靜同時發出兩個聲音對我這樣說著。
沒錯,現在在我眼中看來世界都很渺小。
原因不為其他因為我開始使用了全力,如今的我是完整的龍型態。
對,我在比賽。正在跟眼前這位同胞比賽。
因為諸多的原因,我必須盡全力打倒他。
我必須去糾正這個人錯誤的觀念才行……
從這個角度來看,或許此時的我正在生氣也說不定吧?
剛才那種語氣完全蕩然無存,因為這個人說的話確實碰觸到我的地雷。
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啊!我不禁如此想著。
所以,我必須去做。
作為騎士的前輩,這是肩負美麗、華麗,且亮麗的我的命運。
所以我回應:
「我聽不太懂你的問題啊,你手上除了一把刀子之外還有什麼嗎?難道那是一把能夠屠龍的妖刀嗎?
就算是那也無所謂喔。」
我如此說著,一般人對於有屠龍能力的武器大致上都一定是認為那是龍族的剋星吧?
答案是否定的,那種武器充其量就是能夠突破龍鱗而已。他沒辦法應對龍的咆嘯以及利爪。
不過就算真的是屠龍的武器我想幽靜應該也拿不起來……不好說呢。感覺他是那種只要有勝算這種傷害自己的武器照用的那種人。
就是這點不行呢。完全的不美麗。
這種事情讓洛伊來做的話應該就會是一幅美麗的圖畫,但是幽靜完全不符合這種美感。
然而幽靜擺出了架式說:
「「為什麼你們總是這樣想呢?我手上的這把刀子不是什麼名………也不能這樣說吧?從那傢伙手中出品的基本上應該是好東西才對。但不是什麼聖劍妖刀倒是真的。」」
下一秒幽靜那眼神,十分兇惡。那是屬於惡人的光輝,不應該是應該散發著善良光輝的他該有的眼神。
「「這是一把凶器,被砍到會痛。會殺死人的、你應該要害怕的東西………我上了。」」
此時幽靜跟著蔓德拉草一起衝了過來,通常狀態下在我的重力魔法的範圍內應該所有人都會被大幅度限制機動力才對。
但是幽靜不同,他透過蔓德拉草的尖叫、那能夠讓魔力失控的尖叫擺脫了重力的束縛。
先不論我們之間的體積、火力以及魔力總量以及戰鬥場地還處在重力魔法等等問題。
我現在該做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把跟在幽靜身旁那兩隻蔓德拉草給毀掉!
「絢爛煌星!」
我發出了吼叫聲,此時在我周遭出現了無數用魔力製造的寶石。
重力以及創造礦物,這是我最擅長的東西。
寶石,這是是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美麗的象徵物。也相信這是我的本性所誕生的產物。
同時這些五顏六色的寶石都如同岩石一般的龐大,被砸到的話想必會化為一攤肉泥。
沒錯,華麗而且強大。這才是這世界每個生命應該有的姿態。
而想當然的——
「「就這種程度沒有用喔。」」
幽靜他們直接踩在這些寶石上面前進著,或者該說在這些美麗的寶石靠近幽靜的瞬間他們就產生龜裂,速度大幅下降了。
果然是這樣啊。
畢竟有蔓德拉草的噪音,這個程度在料想之內。
整理一下幽靜的手牌吧?
手牌一:未來影像 幽靜賴以為生的魔法。詳情不明但能看到未來。然而我想這是結果論。
畢竟幽靜的未來影像能看到的未來實在太少,最多五秒的未來吧?我想應該是基於其他原理,基本上只要誘導就好了不必在意。
手牌二:契約蝕纏 與契約的植物完全同化,來自鸈家的禁忌魔法。幽靜能透過這個能召喚出無比美麗的蔓德拉草並且進行十分華麗的指揮、以及十分華麗的讓敵方的魔法失控。
要抵抗需要極高水平魔力的操控,這點不是問題。證據就是剛才我的所有寶石都只是龜裂並沒有徹底毀掉這就是證據。但他如果把現在應該還藏起來的最後一隻蔓德拉草叫回來那又是另當別論。
無論如何,這都無法使用物體進行的攻擊。但基於這項魔法導引出手牌三。那讓他最不美麗的武器。
手牌三:重奏 魔法的理論之一,跟魔法的融合不同。將兩個能組合的魔法同時詠唱進行重疊、共振。進而提高魔法能力 本應該屬於團體才能使用的魔法。
這種魔法需要注意的是,每個人魔力的性質不同因此能夠搭配的組合也不同。所以就算團隊的人搭配的再好。不搭也沒辦法使用。
然而只要能搭配上的話,魔法的火力會一瞬間飆高。從幽靜能夠直接打傷我就知道了。
我想,幽靜大概所有的魔法都能使用重奏吧?
這是他的特性。因為他那顆心臟,他本來是什麼龍,我是很清楚的。
就如同我是土龍,世界上也有火龍跟水龍等等。龍也有許多種類。
幽靜很特別,他的龍種目前世界上僅他一隻。
九種魔力的性質變化,而且還能隨時隨地組合搭配。可說千變萬化的魔力性質。因此能隨意使用重奏。
想必就是因為這項原因,才會讓他有如此不美麗的誤解吧?
所以我用撼動天地的音量吼著:
「正因為你有可以依賴的血統,你才會因此誤解了你自己的生存方式!此時的你才會活得如此不美麗!」
我再一次的使用了絢爛煌星,這次我格外多使用了許多力量安定魔法本身的存在。
「「冰魔·白刃(咒殺劇毒)。」」
幽靜讓蔓德拉草並排在自己身後。用了一個我沒聽過的毒素,直接砍了我的魔法。
這世界上不存在著讓魔法無效的魔法,因為魔法都是本性、靈魂的體現。因此無法無效。
目前為止真的能做到徹底無效魔法的人『僅僅一人』
那個人確實跟幽靜有關係,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改變我人生的人類鸈幽刃。
但他是特例,正常來說是這樣。然而,幽靜卻像理所當然一般的直接把我的魔法劈——!?
「蔓德拉草的迷幻藥嗎!」
我很快的推測出了讓我魔法無效的真正原因。
「「正確答案,咒殺劇毒的正體就是我體內蔓德拉草的迷幻藥。不用說這種毒素就是讓人的精神失控、魔法失控的東西。雖然範圍沒有蔓德拉草本身的吼叫聲廣,但速度跟威力都是吼叫聲比不上的,當然這樣仍然追不上龍族的魔法,因此我用了重奏補足。」」
原來如此,幽靜並不是無效了我的魔法。而是跟剛才一樣讓我的魔法強制失控進而自我毀滅。
「「畢竟我本來的工作是束縛以及封印,身上具備讓敵人的能力失效的魔法也是很正常的吧
話說你從剛剛開始那種變態的語氣就消失了呢………是開始感到害怕了嗎?」」
幽靜冷冷的轉著自己的刀子,問著我。
「我並沒有感到害怕、我感到的是遺憾!」
我如此吼著,看來應該是沒辦法用中遠距離的攻擊打倒他了。
看來跟幽靜戰鬥絕對不可能使用高難度的魔法了,因為這種魔法太過複雜,只要一個環節出錯就會連鎖失控。
在未來影像跟咒殺劇毒面前使用這種東西簡直找死,可說所有在使用魔法的人對上幽靜實力大概都會被大幅度壓縮。
因此我使用魔力製造了跟我龍種的身體匹敵的巨大戰斧,解除了重力魔法的限制,畢竟那也會壓到我自己。此時我以龍的姿態向前衝了過去。
龍的姿態十分龐大,攻擊光是餘波就能夠橫掃戰場。
無數的土石就像炮彈一樣直接朝著幽靜飛撲而去,只要被打到一下的話勢必就會因此而退場。
「「………緊急加速!」」
幽靜一邊如此說著一邊使用了跟緊急迴避成對的加速魔法,試圖進行閃避。
不過此時那兩隻跟在身邊分裂的蔓德拉草因為追不上幽靜的動作已經被土石掩蓋了,現在的他孤身一人。
透過重奏的加持他的速度很快,確實很快。大概是我目前所認知的所有騎士中速度最快的吧?
然而也就只是快而已。
他對於誘導的計策還是太天真了!
「就是這裡!」
我毫不猶豫的朝著前方的土地攻擊,讓無數的碎塊進行無法用高速度避開的廣域範圍攻擊。
「「嗚!?」」
喀喇了一聲,能明顯聽到幽靜的右腳骨頭被打斷的聲音。
這應該也讓幽靜強制停了下來了。我對著砂塵瀰漫的中心怒吼著。
「我感到非常遺憾,你居然沉迷在自己那自以為是在恐懼戰鬥的情緒之中、實際卻是在享受自己與生俱來的血統,如同那些三流的貴族一樣!
我們是騎士。我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到人的性命!這你自己也親口說出來了吧!那你接下來說的又是怎麼回事!」
直到把這句話吼出來,我才察覺到我自己的怒火燃燒的遠比我認知的還要旺。
「想當劍士的人如果想當弓箭手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箭一招貫穿?想當盜賊的魔法師可以用輔助身體的魔法進行高速移動?
別開玩笑了!你所說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你有龍的心臟』才能做到的天方夜譚。只是單純仗著自己的與生俱來的血統所說的話而已!
虧你還是一個上過戰場活下來的騎士,你還沒察覺嗎!」
我以龍的軀體拿著對人類來說絕對拿不起來的戰斧指著掩蓋在沙塵內的幽靜。
「今天你的重奏如果是洛伊還是其他人來使用,早就把我打倒了!但是你卻做不到這點,這意味著你的火力從根本上就不足夠!
剛才的高速移動也是,就只是單純的速度快而已!充其量只是一隻紙老虎!你的那些壓制魔法的能力明明就能透過蔓德拉來發動,但你完全誤解自己的本質。
我再說一次,你只是仗著龍的爐心、依賴著在狐假虎威而已!像你這樣的人如果後面還有人跟隨的話倘若真的出事——」
「「已經出過問題了,我是因為出過會讓我後悔一輩子的錯誤後。才選擇這樣的道路的。」」
打斷了我的談話,一道白色的閃光斬斷了我的巨斧,直接擦過我的脖子。
「「我終於理解為什麼六大騎士團彼此之間互相討厭,真虧你們每一次開會的時候艾絲卡老大跟洛伊都沒跟你打起來………啊對喔你應該聽不懂這種諷刺吧?
切回正題吧,我說自戀狂,這麼愛說我依賴血統的話你跟我換一下如何?」」
這是幽靜從煙霧瀰漫的沙塵中發動了襲擊,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
我抱持著這樣的心態轉過頭來,但是下一秒我卻完全說不出話。
「「我藏起重奏的原因不單純只是因為想隱藏王牌而已,畢竟我組合換一下誰都拿我沒辦法。
我這邊的事情很單純喔………單純我的臉不能見人而已啊。」」
確實如幽靜所言。
幽靜此時的臉孔,是真的無法入眼。
白色的傷痕,仔細一看手腳也有。除了雙眼之外遍佈全身的。純白色的疤痕。
好噁心,雖然失禮但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很噁心對吧?蜥蜴敗類你要交換嗎?跟我這靈魂破損、殘缺不堪的東西交換一下?」」
※
「「我說你啊,怎麼停下來了?放水?這可是攻擊的好時機啊。」」
你有沒有認真面對這場比賽啊,雖然我還是會閃就是了。
幽靜這樣說著。
明明幽靜毫無防備,但對我來說那張臉卻足以讓我完全失去攻擊的念頭。
「你,那張臉——!?」
「「我的臉有問題嗎?調查過我的出生了吧?就連大火燒傷都會留下疤痕了難道靈魂的撕裂傷就不會有痕跡嗎?
你該不會傻傻認為我就真的『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吧?』」」
幽靜就像在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我。
我當然調查過幽靜的過去,包含他的出生等等。也知道他的靈魂有損傷。
但我沒想到!
「「沒想到對吧?這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人。
這就跟你沒想到,這世界上居然會有一個魔法防禦力完全是零、能使用的魔法最多只到級別丙級(C等級)的白癡,現在會站在這裡一樣。緊急加速(隱形斗篷)」」
幽靜下一秒,他的身體融入了四周的景色。
逃走嗎?想當然不是。
「嗚嗚!」
那是看不見的攻擊,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襲擊。
魔法的等級從甲到丁,西方的說法就是A到D等級總共四級區分(先不論特例的那種)
丁(D)等級是基礎,丙(C)等級則是正常鍛鍊誰都能做到的魔法。
繼續往上的魔法無論是難度會提升許多,但通常的人認真學習仍然能學到三到五個左右。
這是真的任誰都做得到的事情。但是剛才幽靜他說了!?他剛才說什麼!?
「「別人能做到的事情但是我做不到喔,級別只要超過丙以上的我的身體就負擔不了,當然命令蔓德拉草來幹例外就是了。」」
「!?」
乍現,然後消失。同時只留下砍傷我的結論。
若隱若現,就像朦朧一樣的攻擊。
我想誘導攻擊,但是無法誘導。
完全捕捉不到他的氣息,隱身斗篷正常來說是很基礎的魔法才對。隨便找都找的到。
然而卻被重奏拉高到宛如跟四周景色同化了如此高端的境界嗎!
外加上幽靜的正以加速的速度進行移動。
無法脫身,確實攻擊都很淺但是!?
「「麻醉劇毒(咒殺劇毒)」」
有毒,麻醉跟魔力失控的毒藥一起來!
每一次的攻擊都很淺,但我的身體已經遲緩。但是藏在內部的咒殺劇毒因為重奏的影響條配的比例正在我體內高速的變質中。
無法使用魔法,甚至連魔力的動用都必須全神關注。一旦稍有鬆懈的話我現在就會因為魔力失控自爆!
「「而且我沒有任何魔法的防禦力,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就連小嬰兒、甚至剛得到魔法的那些日本人魔法防禦力應該都比我高,就算是區區的火苗魔法都能對我造成大規模的燒傷。
………看你不相信對吧?你剛才在揮打土地的時候用了土屬性的震動波是不是?」」
在我被打到第四下的時候幽靜出現了身形,露出了自己的左手。
「!?」
那是完全的黑色的左腕、流出來的血甚至不是紅色的。幾乎到腐敗、需要截肢等級的重創。
然而在上面,純白色的疤痕仍然密密麻麻。
我剛才的攻擊完全是為了牽制,我甚至不知道這個衝擊波有傷害到他。
那已經不是擅長什麼這種次元的問題。幽靜他根本不該——
「「根本不該上戰場,你是不是想這樣講?沒辦法啊,因為啊………」」
沒有很偉大的龍族會保護我們啊、沒有很厲害的騎士會守護我們啊。
沒有很偉大的貴族,會替我們挺身而出啊。
那聲音,如同哀嘆。
那眼神,有如詛咒。
「「『我們』只能靠自己啊,吶我說多拉格拉貴族大人。『我們』什麼都沒有啊………」」
他又一次的與四周同化,融入景色裡面。
唯獨聲音,不斷在四周環繞。
「「"想當劍士的人如果想當弓箭手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箭一招貫穿?想當盜賊的魔法師可以用輔助身體的魔法進行高速移動?"我講這些你好像當作是邪魔歪道是吧?
我當然知道這是邪魔歪道啊。但是沒辦法啊,想當劍士、沒有劍沒有槍只有弓啊,而且還是連箭都沒有只有弓啊。
魔法師的法杖也沒有啊,上面用來輔助的寶石已經被拿去換錢啦………吶,你一定是直接接手第一騎士團就這樣靠著友情、努力,愛情,以及勝利一路上去的吧?
真好啊,好羨慕你喔。」」
『我們』只能靠信念啊、只有靠執著啊。
在名為騎士團的廢墟,重新振作起來。
害怕又能改變什麼?難道縮起來發抖就會沒事嗎?
難道對著敵人下跪求饒我們就能活命了嗎?
怕得要死我們也要衝啊。
斷掉一條手臂可以活命,少了一隻腳可以存活。
這不是很划算嗎?
「「正因為擁有,才會如此害怕失去他。我們(第六)就是這樣的存在啊。」」
這些話語,在我耳邊環繞著。這是我完全沒有體會過的思維。
我沒有發揮全力,一旦能使用廣域的攻擊幽靜那破爛不堪的身體絕對會死無全屍、一旦我正常揮動自己的雙手幽靜一樣會死。
只要我發揮全力幽靜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然而我很清楚這是藉口。
因為幽靜完全不給我發揮的空間,因為麻醉的關係我沒辦法準確的動作,就算想用魔力解毒也只會直接失控。
無論我想做什麼,幽靜都會搶先一步反擊我。
再者,我根本抓不到人。
不知道從哪裡襲擊而來的高速度攻擊,外加上為了抑制失控的魔力等消耗的精神力。不斷的折磨著我。
下次見面的時候應該就不是我跟你打了吧?那些小鬼們可比我不聽勸啊。
忽然的,我想起了上一次的騎士團演武。異端精靈艾絲卡的話。
但就算是這樣!
「「我不會去說你是錯的。亞丁·多拉格拉團長大人。你一定是對的吧?遵照本性、透過個性的磨練,創造自己的人生……………但是不要太過份啦。不要去否定啊。」」
此時幽靜顯現出了身影。用自己的刀刃指著我的背部。
然而這時我注意到了,幽靜並不是沒有傷口。
我的速度在緩慢我作為龍的體積仍然龐大。我的抵抗確實有傷害到他。
幽靜的右腳可以見骨,額頭的血甚至蓋住了眼睛。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還要繼續——
「「不奢望你理解我們、不期待你認同我們。但是不要以偏概全啊。不要用那種輕浮的語調,去把我最珍惜的夥伴們嘔心瀝血的成果用"不美麗"三個字打發掉啊!
我們現在所得到的一切,是我們用我們的信念,不斷掙扎得到的東西啊!」」
「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能夠讓後面的人變得跟你們一樣!」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腦內的理智瞬間消逝。我又一次的吼了起來,動用起全身的魔力。
「咳!?」
身體四處直接炸了開來,我體內的魔力循環亂到了一個極致。
但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認可幽靜的想法跟行為。
「你們就像是彩虹一樣,是只存在於剎那的光輝!你們的掙扎、你們的本意一定都是好的!但是看在身後的人又會怎麼想?」
「「所以那些連本性跟個性都沒資本談的人就只能乖乖被人壓榨嗎!」」
或許我說了一句錯誤的話吧?
幽靜依賴血統,或許吧?但他絕對跟那些狐假虎威的人不同。
我眼前的存在,是我無法理解、也沒辦法理解的事物。
此時我想起了幽靜這群人的別名。
他們不是善良的存在,但相對的也不是邪惡的存在。
確實如其名他們是異端的騎士。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幽靜那樣的掙扎,或者該說正直的掙扎著。不如說那種人反而是少數。
這條路,會被力量蠱惑的人才是正常的。
不能認可,如此不美麗、危險的事物!
「龍岩咒法!」
我用了我最強的魔法,五顏六色的寶石在我的四周呈現——
才怪,顏色黯淡無光無數的寶石甚至都有裂痕。手上這本應該是最高硬度的鑽石戰斧也是滿目瘡痍。
剛才咒殺劇毒的傷害比我想的還要嚴重,說真的能夠正常用出魔法我反而佩服我自己。
龍的咆嘯,我的身體能行嗎?
管他的,這都無所謂了。
「■■■■■■■■■■!」
我發出了咆嘯象徵著我的鬥志。
我要贏過他,我必須要贏!
在這裡讓幽靜獲勝的話後面會有多少人崇拜這個王屬特務最終走向不歸路!
「「騎士團之間會彼此互相對立…………這不是很棒嗎?很可怕的一條龍喔。七次方重奏 冰魔·凍魔!」」
我們兩人正面開始交………鬼扯!
幽靜左閃右拐的,把魔法像切奶油一樣的切開!
等,最後一隻蔓德拉草還給我拉回來妨礙我!
我比幽靜強,強不知道多少倍。但他永遠不會讓我正常發揮。
相對的他卻能在壓制我的情況下讓自己的力量好幾倍的跳。
然而最大的問題是——
「早知道就不要糾正你了!」
對,我試圖開導幽靜。導致我前面中了太多毒了。這造成了決定性的差距。
不,這只是不服輸罷了。
下次的騎士團演武,我要贏過你!
這是我被凍結之前,最後的念頭。
※
(幽靜視角)
「「冰魔重奏的枇杷音·解!」」
這下慘了,這才第一戰啊………
個人作戰倒還好說,這可是團體戰啊。隱身之後跑掉不就好了嗎?
「太過意氣用事了,而且在怎麼拚也只是平手而已嗎?咳!」
我吐了口血坐在樹邊,說真的意識快要渙散了。要說亞丁被凍結算是退場的話我現在也差不多吧?
「左手報廢右腳又被打穿,剛才的那個龍岩咒法的攻擊餘波也有不少直接震盪在體內。」
總之先把旁邊的蔓德拉草叫回來吧?應該還留有兩份魔法的力量。透過他施展高等級治癒魔法。
沒有魔法防禦力這確實是缺點沒錯,但好處就是輔助、治療等魔法能夠迅速的發揮效果。雖然真要讓我選我還是想要魔防啊。
這樣我就不用在一堆能轟炸地圖的魔法裡面穿梭,度過一旦速度稍微慢下來就會死的生活。
喜歡賭命的人或許會說這樣很刺激吧?但老實說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真的很折磨精神………
用一句洛伊的說詞我就是血量跟防禦被壓到最低,但是敏捷跟異常狀態賦予拉到最高的盜賊型職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盜賊能當遊戲的職業就是了。
我動用起最後的精神呼喚起旁邊的蔓德拉草,然而我卻注意到了一個身影。
「說真的我比較希望是敵人。」
「幽大人這樣說我很傷心喔。」
露出無奈的苦笑,我感受到自己的臉被溫柔的觸摸著。怎樣都好,為什麼偏偏是妳啊。
「我的臉………」
現在不能見人啊。我沒什麼力氣說把話說完。
「我們阿茲特克的祭司本來就會把自己的臉啊、身體之類塗的亂七八糟的。這種程度我覺得沒什麼………您很帥喔,對幽大人更加心動了呢。而且能險勝亞丁很厲害的。
太好了,您說不想見我還以為我惹您生氣了呢。」
我感受到一股溫柔的風正在治癒我的身體,話說才不會生妳的氣啦。
「請您先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
啊,拜託了。
寫完了,希望有連同上週本該有的刺激一起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