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鳶尾花的女武神　二十二章- 聖海爾姆要塞 (三)

　　萊昂中校手下的士兵帶著莎夏離開營部所在的灰泥建築，再往營部的更後頭走去。聖海爾姆要塞的高牆在逐漸蓋住眼前能見的天際線，傍晚斜陽漸落，高牆陰影覆蓋更顯晦暗。

　　他們經過點起燈火的帳篷聚落，這裡是聖海爾姆第二營區在空地上權充醫療所的地方。原本的木造醫療所在上周被帝國軍突然落下的砲彈擊中，帳篷圍起的一區躺滿傷病士兵，氣味並不好聞。

　　莎夏更注意到這裡有許多的克羅諾人做著雜務。

　　繼續往營區的邊緣走去，他們在少有人注意的要塞牆邊停下，高牆充滿壓迫感的陰影壓在他們身上，一棟木屋依著高牆而建。

　　「妳在這裡等著，別跑。」

　　說話的是尼洛亞士官長，依然神情不變地板著臉，那絲毫不笑的樣子有著說不上來的嫌惡感，卻意外地沒讓莎夏感覺到惡意。

　　「請問……你們這是？」說押著她來也不為過，這讓她心中閃起隨時逃跑的念頭，左手更不經意地移動到腰間短刀的刀柄上。

　　「妳要用那把短刀反抗我們嗎？」尼洛亞士官長終於展露出表情——他咧嘴笑著，一邊則早已用拇指頂起刀柄，擺著準被拔刀的樣態。

　　感受到尼洛亞士官長的侵略感，莎夏步伐後退繃緊神經，繃著身子用隨即能躍出的樣態直盯著尼洛亞，兩人的對峙被小屋陰影另一邊的男人嗓音給打斷。

　　「喂喂——我都還沒開始就要先打架了？」萊昂中校手持著油燈，燈光在晦暗中只照亮了一圈帶著滄桑的壯年臉龐，他把油燈交給尼洛亞一旁的下士，一步步走像莎夏把她直逼到牆邊。

　　「嗯……其實我早有耳聞，道森少尉身邊有個傳令士戰鬥力不俗，還是克羅諾人呢。」萊昂中校高大的身影蓋在莎夏身上，背著油燈的光線，莎夏不知道自己此時是否就該把刀拔出來。

　　他正用興味盎然的欣賞著莎夏那憤怒中帶著些害怕的神情，口中說出的話更讓莎夏的肩頭微微地抽動發抖，「……沒想到長得挺標誌的，臉如果洗乾淨一點再抹個粉，應該很受歡迎。」

　　「身材不錯。肩頭是強壯了點，不過我喜歡妳的腰身，哈哈哈哈哈！」萊昂中校刻意彎身窺探，這讓莎夏防衛性地一躲，卻被中校粗壯的臂膀給擋住，「來教教我是怎麼練的吧？我叫妳莎夏應該不過分吧？」

　　莎夏別過頭，不想讓自己的神色給萊昂中校看透。這樣憤怒又羞赧的樣子不禁讓萊昂中校想多鬧個兩句，直到身後的尼洛亞士官長乾咳了幾聲，萊昂中校這才想起把莎夏給帶來的正事。

　　萊昂中校邊打開木造營房門邊說道，「嗯……外面不好說，就讓妳看看這裡吧！」

　　抗拒著的莎夏被尼洛亞士官長一手推進營房裡，一個踉蹌差點跌了進去，但營房裡的情景卻讓她瞪大了眼——「這是……為什麼？」

　　營房裡的景象讓莎夏愣在原地，靛藍色的眼睛四處掃著營房，想找出到底有什麼不對，但呈現著的樣子的確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為萊昂中校的樣子，再加上營房裡滿滿的克羅諾人，又會是個如迪馮爾營地一樣把克羅諾人集中起來的樣子，更慘的也許還有她難以想像的……會是不堪的凌辱。

　　但是營房裡卻看不出有這一回事——深秋入夜的寒氣逼人，黑鐵的大暖爐燒著火、裡頭的克羅諾人坐在陳舊而鋪著乾淨棉被的雙層床前喝著熱湯，靠近門邊的克羅諾婦女翻著破舊的童書教孩子認字，莎夏還看出童書裡是羅西亞文。

　　營房裡的克羅諾人帶著些訝異與好奇的神色看著身穿王國軍服的莎夏，他們安靜而溫順，見到莎夏身後的萊昂中校與身邊的士官兵則是仍有些許懼色。

　　「沒關係！請大家繼續，不要管我們。」萊昂中校舉起一隻手，不管是初次在營部見面的滄桑冷峻、還是方才的戲謔樣，都消失無蹤得被某種不太協調的溫柔給取代。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中校您這麼做是要……」

　　莎夏差點脫口而出「賣了」這兩個字，但是眼前這樣子真的沒辦法安下心，見到莎夏的慌張樣，尼洛亞士官長倒是不禁失笑。

　　「中校，我早說過請您別這麼幼稚，可把人家嚇得差點都要拔刀了。」尼洛亞士官長一開口說輕鬆話也夠不給面子的，莎夏則沒好氣地把頭給別了過去。

　　「傻女孩，妳真以為我會搞出賣奴隸那套勾當啊？」萊昂中校笑著說道，這只讓莎夏在心裡暗罵著：「……真的很像啊！」

　　萊昂中校繼續說道，「其實呢，就像妳初來王國一樣，也許妳已經淡忘了。這裡是接濟克羅諾難民的中繼之所，來自羅西亞冷杉之丘——卡米爾村的克羅諾族人，亞歷姍德拉．克爾特耶芙娜．利特維亞下士。」

　　除了自己，從沒有人這樣直接道出他的出生地，莎夏想起在她逃出集中營後因為飢餓而誤食毒根莖後倒在某個軍營前的那一夜。

　　「中校……這究竟是……」

　　「等妳接下這個任務後就會懂了，妳在這裡替王國軍戰鬥的意義。」


　　大陸曆一九三零年十月二十日。

　　德斯蘭帝國對希維亞王國侵略，兩國之間正式宣戰後的第七個月。採取守勢作戰，行動卻過於保守的希維亞將領意識到國境上的防備軍利已被消耗殆盡，帝國軍是否壓境並全面侵略已經是時間問題。

　　由特佛爾將軍為首的軍部發動了以王國國花為名的鳶尾花作戰，意在調動中央軍力全面防堵帝國軍的進逼，希維亞王國已經損失北面領土，南面的聖海爾姆要塞所佔的隘口成了帝國軍能直直開入南面羅梭平原的孔道之一。

　　清晨，部隊集合的軍號聲在谷地裡的濃霧中響起。

　　位在第四連的切斯洛四二一小隊成員們在一陣慌亂中著急著裝。相較於切斯洛小隊的散漫，一路跟著他們由瑪瑟琳准尉帶領的禁衛軍小隊早已整齊劃一地站在臨時的營房前。

　　「少尉，我覺得我們兩個小隊之間還是有差啦！」瑪瑟琳在小隊成員們等上好一陣子以後才大步走來，兩個小隊以切斯洛與瑪瑟琳為排頭，整齊地呈兩路列隊。

　　「妳看得開心就好，不過這是妳學姐帶出來的吧？」切斯洛淡淡地說，他壓著放地的音量，整個聖海爾姆二營正準備迎接來自中央的指揮官，「小娜常跟我講，妳每次都是第一個被她念的，內容也很好玩，比如說軍褲正反面穿錯之類的。」

　　「姆唔——學姐連這種事都跟你說喔！」

　　「噓……妳做為隊長的榜樣勒？小聲點。」切斯洛制止了瑪瑟琳的激動而失聲，順便問道：「對了，麻煩妳連絡的事情有辦了嗎？」

　　「喔——那個啊，比我想得還容易，等等再跟你說吧！」

　　整齊踏地的腳步聲漸漸接近他們，晨霧中可見飄盪的旌旗，然後是逐漸清晰的被稱作「來自中央的菁英」的部隊，看來中央軍的指揮官只想在作為前鋒的連隊前作一番巡視。

　　相持了數個月的戰況在這一日以後有了重大的改變，疲憊抵抗的希維亞王國與失去耐心的德斯蘭帝國在東南邊的戰線上發動了數場決戰，包括這聖海爾姆要塞之役在內。

　　被激發了士氣的王國軍想在此讓帝國軍止步。而對帝國軍而言，拿下通往王國的南方平原的入口，這場戰事就趨近勝利，後世也把這十月二十日稱作——凋零之日。

　　只是在這當下，也少有王國軍的士兵意識到這場戰役會以凋零作結。

　　營部裡的氣氛張緊著如弓弦，來自中央的摩洛西亞．里埃德．尤頓上校奉著特佛爾將軍之令來此，身邊跟隨的是作為菁英看待的中央軍第二教導團，而後還領著兩個團的兵力自聖海爾姆要塞開啟的大門而來。

　　門外的營區一時間無法容納數倍於第二營的士兵，顯得嘈雜與混亂，而營部裡狹小的辦公室更是在緊張中又有幾分衝突前的山雨欲來。

　　尤頓上校坐在原本屬於萊昂中校的位置上，眼前展開的沙盤地圖上只被畫上一條簡單的粗紅線，以聖海爾姆要塞第二營為首，接著是中央的兩個軍團，再來是才尤頓上校所帶領的教導團，由此分梯次對占據北面的帝國軍強攻。

　　沒有再任何分出來的路徑了，萊昂中校冷冷地看著這份地圖，接著抬眼盯著尤頓上校看。

　　「中校這還有什麼問題嗎？這是特佛爾將軍要求的，我們必須拿下帝國軍在戰線以北十哩處的鐵路線。拿了這條鐵路線後才能沿線一路肅清。」

　　「報告上校，問題大了。恕下官資質魯鈍，這拿下了鐵路線後我們也只能作出線狀的進攻，要嘛等補給趕上慢慢打、要嘛我們衝的夠快，讓補給追著我們。」

　　萊昂中校心裡早已把尤頓上校給咒罵了千萬遍，這人才剛丟光整個北部邊境師團，現在怎麼指揮起教導團了？

　　「下官認為……」萊昂中校直接拿起尤頓上校手邊的鉛筆，這舉動隨即其引來其身邊隨侍的士兵們一陣緊張。

　　萊昂中校只揮了揮手，根本沒有把他們放進正眼裏的必要，「先暫緩往北面的強攻——我的意思不是不打，是塑造出一個讓帝國軍可以忙一陣子的攻勢，再讓一隻部隊往相對較弱的南邊打，南邊這塊台地好拿，當時帝國也打得很久……」

　　萊昂中校看著尤頓上校的眼睛，這人把排斥與不悅寫滿眼神裡，只是礙於現在這他自認為尊貴的教導團團長身分而硬逼著自己聽完。

　　中校繼續說道：「南邊拿下後，這個時間差足以讓中央把六吋榴彈砲運來這裡，在榴彈砲的掩護之下，這時拿下北面我認為才合理。」

　　尤頓上校似乎難以駁回這戰略，萊昂中校看著他那圓圓微禿的腦袋正在快速運轉，後他嚥了嚥口水——「中校的想法真周全，我很支持。」

　　這話倒引起周圍觀兵的注目，上校接著鼻息一哼，「這樣吧，你帶兵強攻到鐵路線末端，我就提報給特佛爾將軍。我想你應該有機會升個團長什麼的吧？這樣我們就能平起平坐的討論這件事。」

　　「上校的意思大概是不想給我的部隊一條路好活了。」萊昂中校抱著胸，這人根本就是特佛爾的魁儡。

　　「中校，你這是怯戰哦。」尤頓上校手指著萊昂中校，「要不是禁衛軍明天才會到，你早就被抓起來了。」

　　「上校，我們的重點應該放在怎麼應對三倍於我們的帝國軍、五倍於我們的機槍與迫擊砲數量、還有我根本不知道怎麼算清的戰車數量，現在您在跟我講軍法？」

　　萊昂中校這話讓尤頓上校一時間無法回嘴，面對帝國軍在這區就已經數倍於王國軍的動員能力，至此，就連尤頓上校也開始擔心於自己在營部的人身安全。

　　「既、既然這樣，中校你一定能拿出剛才的智謀想出怎麼強攻才是！你的第二營可是擺在第一順位，不要記恨哦，這可是特佛爾將軍大人安排的。」尤頓上校抖著嘴唇說，這次可是特佛爾將軍要他來捅馬蜂窩了，他揮了揮手要身邊士兵送客……送走本來屬於這位置的主人。

　　「上校，您等著看，等著看這盲目的結果會是如何！」萊昂中校被半推半拉著出去，想辦法釘住自己的腳步多留幾秒好讓他發最後一次難。

　　「中校啊！我等你的好消息喔！」尤頓上校只揮著手，目送著萊昂中校，「如果成功打到帝國軍的鐵路站，我一定把這次的英勇事蹟提報給將軍大人！」


　　被中央軍安排在強攻的一輪的聖海爾姆第二營正開往前線，切斯洛隨著第七連帶著四二一小隊前行。

　　也許是即將前往戰場的嚴肅、或是四周的士兵，更準確的說是這一段前線後的平原上滿是藍灰色軍服的王國兵，以小隊、連為單位一群一群，卻是一種不知身邊目前還活者的人，過了午後還在不在的臆想。

　　除了腳步聲，再來就是水仙花號的引擎聲，這些無機質而機械話的規律聲響外再也沒有任何生氣，但四周不都是活生生的人類嗎？

　　「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從沒打過這種集團戰啊？」

　　隊伍中的萊納說道，沒有人有心情回應。這才點醒了切斯洛一直沒有騷到癢處的猜測——他們這隻小隊從沒跟大部隊一起行動過，要不是游擊，就是從外圍支援。

　　在那種情況下，活著的準則是盡力戰勝眼前的敵人，或是能逃就逃。

　　但是現在呢？

　　過去的靈活、機動、大家好不容易培養起的默契、還有總是跑在最前頭偵察，關鍵的時候帶著滿身傷扭轉危機的莎夏——切斯洛這才知道一股瀰漫在心中而無法投身進戰場的原因，這些是他在過往的戰鬥中所仰賴著的存活之道。

　　但是，在拉戈爾這些老兵口中，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戰場。

　　現在沒有第二條退路、沒有撤退點、除了要隊員往前衝鋒外，他沒有其他的權力控制，而眼前也只有戰壕或彈坑來當作掩護。除了跟著連隊行動外，他沒辦法機動地調度，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一步步前進，他們被推送著三倍於王國軍人數的帝國軍懷中。

　　一聲聲軍號吹起，前方數百碼處槍響齊響，平原上信號彈隨著軍號的結束升空。

　　「部隊前進——！」

　　切斯洛跳上水仙花號的指揮塔，揮手令小隊隨著前行，他們步伐越來越快，奔向這場扭轉王國軍歷史的戰役。



設定補充：
因為故事真的拖得超級長，中間又有斷片過一陣子
提醒自己也給讀者做參考，以下會是近期活躍的角色

四二一小隊
切斯洛．道森：主角，級職少尉，四二一小隊長。因為被牽連進王國與帝國之間的秘密，被指控為叛國嫌疑人而被丟到邊緣部隊去。

莎夏「亞歷姍德拉．利特維雅克」：下士，女性偵察兵與軍隊信差，被歧視的克羅諾族人，在四案一小隊的上層長官——迪維夫斯基少校之下工作，在切斯洛到來後被指派去協助切斯洛。

伊蒂絲．凱維爾斯：逃出王國情治機構「軍監局」控制而被莎夏救起的少女，本身是醫務員，身上帶著的某種讓莎夏在重傷之際脫險，卻又蘊含著神秘力量的藥物。

查斯特．威克蘭：上士，本為切斯洛在原中隊的戰車士官，一同被切斯洛發配到四二一小隊。

伊娜．巴多卡：技術員/下士，克羅諾族女孩，本為協助運送水仙花號的蒸氣拖車駕駛員，陰錯陽差之下跟著切斯洛的小隊一起行動(本人說法是自己本來就是流浪貓)，對水仙花號戰車有著異常的了解。

拉戈爾．波特：士官長，部隊老兵，經歷過二十年前與帝國的國境戰爭，小隊的步兵隊實際指揮官，經常替莎夏做肉搏訓練，位了營區的同袍紀念碑被拆除一事而砸毀長官坐車，被發配至四二一小隊。

吉賽兒．李亞：南方殖民地出身的女性狙擊兵，上士，莫名地與伊娜感情很好，巴羅偷偷暗戀著她，被王國軍雇用是論件計酬，認為過去的四二一小隊隊長都很廢，應該能藉此增加自己的收入。

巴羅．科爾特：上等兵，部隊廚兵，能把難吃的軍梁挽救回來，偷偷暗戀著吉賽兒。因為多幫原部隊加菜，導致帳對不上而被懷疑偷竊，因而發配到小隊來。

尤金．貝里托尼：上等兵，志願軍人。小隊裡的吵架擔當，做為小隊裡最老的老兵，是士兵裡的頭頭，卻總是亂教一通。

荷馬．佛羅德：一等兵，徵召軍人。本是大學準一年級生，因為戰爭而被迫停學從軍，被發配至小隊的原因不明，有一說是為了沖淡這隻部隊是收容部隊的形像，但實際上對本人而言並不公平。

萊納．泰隆：一等兵，徵召軍人。本是礦工，同樣是上級為了避嫌而硬將他發配至此，萊納本身卻覺得這樣的行伍生活比起過往挖礦還要好得多。

雷伊／凱伊．卡維爾：雷伊、凱伊是雙胞胎兄弟，志願軍人，一等兵。為了改善因為邊疆家原因戰火而陷入貧困的生活，因為打群架而被發配至此。

王國軍方

特佛爾．貝當佛斯．利西亞：王國軍上將，中央貴族。實質掌控整個王國運作，計劃著將過往的禁衛軍給化整為零，建立起自己的親衛隊，仰賴其姪子實行此意志。發動對帝國全面反攻的「鳶尾花作戰」

摩洛西亞．里埃德．尤頓：上校，原服役於北方師團，敗戰後被特佛爾調遣至中央軍教導團，此次「鳶尾花作戰」裡，聖海爾姆方面的指揮官。

席維爾．萊昂：中校，原聖海爾姆要塞營指揮官，性好女色，卻被莎夏發現有靠著地下勢力引渡克羅諾人一事。

阿那托利．迪維夫斯基：少校，東部軍第二軍，第六團第三步兵營副營長，四二一小對的管理者，提供切斯洛情報與任務，為人散漫卻有所城府，萊昂中校過去的軍校學長。

下一次再來介紹帝國軍、王國禁衛軍、以及途中遇見的期他角色。

作者後記：
還好莎夏沒真的被拐去幹嘛呢
之前一直想替故事添加一個算是厲害的輔助型角色，
不然切斯洛就算再多的主角光芒，沒有一點人脈背景也難以成事吧。

設計萊昂的時候，本是想很套路的向著反面走。
不過王國軍裡的廢物長官實在太多了，反倒不缺萊昂一個。
不如就把立場偏向主角一方，但是多少還是有點不太正經的一面吧！

中間的轉折點，不知道有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