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常常覺得自己會的東西,在升學至上的環境下,顯得無用,所以有段日子我很自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些我小時候課堂外的天空,會成為今日職場陪伴他人的養分。」
-2019.07.25 寫於醫院
今天來聊聊成長過程中,需要時間證明的那些事情。特別是升學導向的風氣盛行,許多人在求學過程中,面臨興趣和課業的兩難。今天來說說我學鋼琴的故事。
我記得當時決定學琴,是我媽問我要不要試試看,所以我小學二年級去學鋼琴、小三就進到教堂裡面擔任禮拜的司琴(我媽是駐堂牧師,我好像懂她為什麼當時問我要不要學XDD)。相較於普通學琴的孩子都在幼稚園接觸,小二入門算大了。開始接觸鋼琴後,我就這樣彈、彈、彈,一直彈到今天。
仔細想想,要維持對一個事物的喜歡,其實非常不容易。我相信所有在藝術或創作領域的人,大抵都有這樣的時刻──挫折、失去熱忱、有人告訴你這些東西沒有用、你開始質問自己是不是該堅持下去……要經歷這些後仍然沒有放棄,其實不容易。當然,每一個走在教育觀念下的孩子們,這些質疑都是常有的,而且在成長過程中,不斷交相詰問。有的人找到答案,有的人還在尋找,有的人已經不在路上。
我小學將畢業時,在縣內180多位音樂班的考生中,以正取第三名的姿態考進政府立案的正規音樂班(好啦,讓我自推一下XDDD)。雖然說是正規的音樂班,不過其實也不正規,我們班多出許多人是入學學科成績優異,也一起被發配到我們班的。所以原本立案的30人,擴增到46人。我們表面上是「音樂班」,但背後卻是學校內定的「升學第一班」。我只記得我們當時要忙著準備全國的音樂比賽,又要準備升學考試、各種課後輔導。就連寒輔暑輔,也在術科與學科間來回奔跑,跑著、跑著,國中三年時光就這樣抵達終點線了。
國三的時候,因為要準備升學考試,我停止了每周的鋼琴課。除了固定教會禮拜天的彈琴,其他時間幾乎都在準備大考。升上高中,因為到台北求學的關係,我只有回屏東老家的時候,
才有時間和那台陪我長大的老鋼琴對話。聽阿嬤說起,那是曾祖父過世剩下的錢,買給家裡放置的,那台老鋼琴現在已經有三十多歲,比我年紀還大。他是我忠實的好朋友、我也是他忠實的聽眾。
大學後,我並沒有持續走在音樂這條路上,與我當年一起考上音樂班的同學們,走音樂之路的人要寥寥無幾,但也很開心大學的學風自由,所以我在課餘時候重回自己所愛的音樂,組團契的樂團,還加入管弦樂社。畢業後我下了臨床執業,工作也快一年的時間,醫院大廳的鋼琴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只看到一個人彈過。其他時間都放著,好像高級的裝飾品一樣,覺得可惜。所以我自告奮勇,在非上班時段彈奏給醫院裡來來去去的人聽。
以前我常常覺得自己會的東西,在升學至上的環境下,顯得無用,所以有段日子我很自卑。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那些我小時候課堂外的天空,會成為今日職場陪伴他人的養分。在這裡和你們一起加油,不論你現在喜歡什麼事情,請不要放棄,有一天你的喜愛,會在另一個奇蹟的安排下,似花盛放。
感謝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