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一話:離別》
烏雲、陰霾、陰沉與晦暗的天空讓人心情不快,領取了畢業證書的四人走在路上,沉默無語,他們對畢業典禮毫無興趣,往醫所的方向前進,穿過醫所的長廊,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他們兩人,希亞蓮與依蓮卡,希亞蓮正躺在床上休息,依蓮卡則抱著膝蓋捲曲在椅子上,見到洛幽蓮等人來到,依蓮卡紅腫的眼睛與疲憊的臉龐硬是擠出一抹微笑,從出事到現在,都是依蓮卡幫忙照顧著希亞蓮,畢竟男女生理上的不同,通通羅無法單憑自己一個人照顧希亞蓮全部的生活起居。
「你們來了阿…」希亞蓮坐起身子來說道。
「恭喜,畢業快樂。」
洛幽蓮雙手遞出了一個文卷筒,希亞蓮單手來接,依蓮卡趕緊再接過,將文卷筒打開,把裡面的畢業證書取出,攤開來給希亞蓮看。
「謝謝你們。」
「不會。」
沉默,洛幽蓮等人想不出有什麼話題能講,呆站在那,氣氛有點尷尬。
「怎麼啦?你們,一點都不像平常的那樣。」希亞蓮說道。
「不…沒什麼…」眾人語塞。
「明天要出發了吧?」
「是…」
「行囊都還沒準備好吧?」
「嗯…」眾人面面相覷。
「不用擔心我啦,明天是個大日子,你們就要入伍了,還有很多事要準備吧。」希亞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又說,「真是的,到最後一日了,還讓我操心,不好好準備是不行的唷。」
「嗯...」
「明日無法幫你們送行,先跟你們說對不起囉。」
「不會…」
「依都連,你要好好跟緊洛幽蓮他們唷,在戰場上小心一點。」
「啊?喔,好的。」
「洛幽蓮,哥哥,你們也要好好保重,不過我相信依你們三個人的能力,不管是什麼問題都能解決的,依你們的實力,我相信你們一定很快就能建立大功的。」
「是啊…」眾人想不出什麼話題。
「我的元氣已經恢復了,生活上也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所以不用擔心我啦,好了,趕快回去做準備吧。」
「我…我決定留下來。」通通羅說道,雙手緊握著希亞蓮的左手,「我決定…留在妳身邊。」
「謝謝…」希亞蓮感激地說道,眼角也泛著淚光。
依蓮卡用力地抿著嘴,明明想哭卻死命地忍住,泣而無聲,眼淚一滴一滴地染濕地板,洛幽蓮向希亞蓮鞠了一個淺淺的躬,轉頭離開了醫所。
「我…我沒辦法讓任何人阻擋我的道路。」稀雅客避開眼光說道。
「請保重,哥哥。」希亞蓮露出淺淺地一抹微笑,稀雅客也轉身離開了醫所。
希亞蓮看著依都連,淺淺地點了個頭示意。
「請保重。」依都連也點頭回應
「你也是,多加小心。」通通羅和希亞蓮一同說道
一旁的依蓮卡獨自落淚,忍住不哭出聲音來,依都連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依蓮卡握住依都連搭肩的那手,無語,但已領悟,依都連抽出手來,轉身離開。
三人走出醫所的門口,這時,天空卻突然下了暴雨,大雨傾盆,滂沱的大雨無情地落下,雨聲吵嘈非常,道路瞬成一片泥濘。
「嗚嗚嗚…其實…其實我好不甘心…」
明明雨聲如此滂沱,但三人卻清清楚楚地聽見這哭聲,而這句話也完完全全地刺進了三人的心坎裡,成了三人心中永遠無法拔除的痛,哭聲持續著,暴雨也持續著,三人就這樣躲在屋簷下停滯不前,但是,人還是要往前行,洛幽蓮邁出腳步,挺身沐浴在豪大雨中,踩著泥濘的道路前進,稀雅客隨後也跟著洛幽蓮的腳步離開,依都連往哭泣聲的方向望去,隨後,也離開了。
是日,出發時間已到,依都連已整裝待發,準備出門,昨天晚上父親只有簡單的問說,準備好了嗎?如此而已,母親也無說太多的話,只是幫依都連仔細地檢查裝備而已。
「我走了。」依都連淡淡地說道。
「嗯。」雙親冷冷地回答。
仿佛沒什麼特別的事一樣,就如常日的早晨一般普通,路上許多年輕子弟揹上了裝備,往村門口方向前進,一路上,無人與他們問候,無人與他們交談,就如平日生活那般平凡,這是依都里不成文的傳統,依都里的戰士離開家鄉遠去,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無須過問,無須不捨,這是他們的榮耀,也是他們的義務。
就這樣,他們搭上了敞篷的馬車,車內一片黑暗,無窗也無光,布簾遮蔽了他們的視線,他們只得從隙縫中,看著故鄉逐漸地遠去,無人送行,也無人道別,他們就這樣默默地在黑暗之中與自己的家鄉離別。
《第一章》
完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