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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騎士哪有這麼獸人」22 烈焰

作者:DieInFlowerSeason凱恩│2017-04-04 08:09:30│巴幣:0│人氣:162

補充:抱歉,前天寫到一半忘了隱藏,後面一堆有修正

22 烈焰

從藍道躲藏的樹葉縫隙間,可以看到一小群穿著褐色皮甲的獸人,在村子裡到處放火。
帳篷上那些特別處理過的皮革並不太容易燃燒,他們似乎潑灑了不少燈油之類的東西來助燃,也因此產生的黑煙遠比火光要來的多。
但遠遠可以看見,有一頂河邊的帳篷還完好。

真是明顯的陷阱.....

對手不多,藍道看見負責放火的傢伙,大概只有四五個人,而且很分散,有機會一一擊破。
但在周圍高地的四人小隊看起來有點危險。
從他的角度,由上而下的眺望,可以看見幾組躲藏矮樹叢裡的腦袋與長弓。 
藍道只看見了二組,應該還有更多人埋伏吧?
會有多少?
二十個?四十個?
或者更多一點?
藍道想,他們人數或許跟那晚去夜襲的驚嘆小隊的人數差不多。

真是諷刺。
那一晚他是屠夫,今天卻將變成被屠殺的豬玀。

這麼多獸人,只憑藍道一個人當然對付不了。
隊友在的話,可能還有機會。
他如果不顧一切的闖進村搶安圖的頭骨,大概不用三秒就會被箭雨射成刺猬,或者被斧頭剁成肉塊。
果子選擇帶他們離開,這決定是對的。

隨著火勢越來越大,風勢也增強,村子傳來大火熊熊的轟鳴與木頭爆裂的巨響。
整個小山凹上空逐漸密漫著黑煙,讓藍道難以觀察。
這或許..... 不,還不夠,還看的見。
困境讓藍道很煩。更讓他厭煩的是安圖的聲音。
「燒起來啦!!燒起來啦!!」安圖聲嘶力竭的哀嚎。
「閉嘴!」安圖的哀嚎讓藍道頭很痛。「你們帳篷燒了嗎?」
「.......還沒。」
「他聖神的那你哀號個屁?」藍道怒嗆,「有人在裡面看守嗎?」

藍道認為自己還有個一個小小的優勢。他還握有一名不會被發現的斥侯,就在現場。
唉,希望真的是個優勢。
「沒.....目前沒人看守,只有我跟俘虜。」安圖用委屈的聲音說。
「幾隻?」藍道問。
「.......八隻吧......跑來跑去,算不準......有一個進帳蓬,不知道在對俘虜大叫什麼......哎唷~把我當球踢!你他聖神的卵蛋!」
卵蛋都出來了。安圖這粗俗的傢伙。

藍道確實看見一個獸人走進了他觀察的帳篷。
沒錯。
他們被關的地點就在那。

跟隊友這樣的對話方式,彷彿還是昨天的事。
用這些驚嘆小隊的慣用語溝通,讓藍道感覺到過去的自己鮮明的存活著。
藍道忽然注意果子抓著他的手,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了過來。
「村子.....燒起來了......」
藍道感覺到她的顫抖,還有手臂被淚水滲透的潮濕感。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油類與皮革燃燒的焦臭。
這味道喚醒了藍道記憶裡,那個充滿屍體焦臭味的獸人營地。

過沒多久,這裡也會開始瀰漫著那種味道吧。
屍體的焦臭。

「被綁的那些老怪物狀況怎樣?」藍道在心裡對安圖說。
「.......我現在的角度看不見,不過那些穿褐色衣服的傢伙把老怪物綁進來的時候,已經有一兩個不能動了。其他的則是鼻青臉腫。被狠狠的修理過吧......喔,有新朋友.......」
藍道從樹葉縫隙中換了個角度,看向自己住過的帳篷。

那些傢伙正在那邊聚集。
他注意到那群褐色中一個穿著黑色皮甲的魁梧身影。
這讓藍道感覺很不妙。

這個身影讓藍道想起了那個讓他看一眼就感到恐懼的怪物。
鈴蘭怎麼稱呼他的?
對了,血骸。

似乎不是上次那個。
他的胸前的項鍊並沒有掛滿獠牙,而是掛了一串獸人頭骨。
藍道心想,如果把安圖像這樣掛起來不知道他會不會抗議。
我應該把血骸氏族的事情問清楚。

這群人的目標,其實就是他與鈴蘭吧?
唉。果然逃走才是正確的。

「的啾,快走吧,現在還可以安全的逃走.....」果子抓著藍道的手臂說。
藍道沒有看向果子。
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
果子說得沒錯。
逃走是正確的選擇。

藍道要回答她時,忽然看到了那些遠方那些人有奇怪的舉動。
他示意果子安靜,然後問安圖。
「新朋友怎麼了?」
「剛剛又來個氣急敗壞新朋友。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安圖聽不懂獸人語。失敗的斥侯。藍道想。
「你應該考慮學點獸人語。氣急敗壞的新朋友狀況?」
「我是打算學。我曾經想過跟營地的商團培養點關係,想辦法把我們鎮裡的人弄來。可惜我死了。新朋友跑的很累,口水跟汗水都連到地板上去了,咦?」
「怎麼了?」
「老鼠跑了。」
「我看到了。」藍道看見遠遠的人影往西邊奔跑。

剛剛還刮的兇猛的風,突然停了。
藍道這時才注意到天色變得更黑,更暗。
還飄下了濛濛細雨。
細雨澆不熄村子的大火,但火場冒出了更多白煙,與瀰漫的黑煙混合,壟罩住整個村子。
喔,真不敢相信,機會來了。

「安圖!回報一下現場!」
「呃,黑皮甲的新朋友給了另一個傢伙一拳,把他下巴都打碎了,聖神呀,這些獸人好野蠻....然後大部分的傢伙都跟著黑皮甲溜了,留下來幾個...二個吧?」
蒂瓦他們被找到了嗎?
喔,對了,會不會是另一支箭?
在森林裡一直沒現身的獸人,回報到現在才傳達到這裡。
「到底幾個?」
「嗯....我只看見四隻老鼠....其他人會不會是埋伏起來啦....」
血骸戰士走出村子,幾個埋伏的人從躲藏處爬起來。有的人騎著狼,有的人靠雙腳奔馳,一行人就在西邊的森林裡散開,形成搜索面,緩緩的推進。

幸好他們抄捷徑回頭。
藍道沒回答安圖,他指著村裡離開的小小人影,對果子說,「你看。」
黑煙已經濃的不太容易看清,「他們要走的啾?」。
藍道指著山下還沒燃燒起來的帳棚,「聽著,長老們被綁在我們的帳篷,我等一下去救他們,村子東邊有可以逃命的通道吧?你們到那邊等我,長老們知道逃命通道的位置吧?」
「東邊是有.....你怎麼知道長老被綁在那的啾?」果子疑惑的看著藍道。
「喔,這,祖靈、女神......嗯.....大戰士....」拿神當藉口就不會錯了,可是一時之間藍道不知道怎麼把這件事跟獸人的神扯在一起,「我....晚一點再解釋給你聽,時間緊迫,先救長老」。
果子用力點了點頭,一雙大眼睛盯看著藍道。
幹嘛?
藍道正在疑惑,果子忽然緊緊抱住他,小臉貼了上來,把小獠牙湊近,輕輕磨了磨藍道的獠牙,然後紅著小臉一溜煙的爬下樹去。
「....啊?」藍道翻了翻白眼,聖神啊,這動作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這樣就互定終生了吧?
藍道搖了搖頭,沒時間想這個!

藍道說服了其他人跟果子走。
鈴蘭滿臉懷疑卻不敢違抗。
金牙哈根一聽要背著鈴蘭,馬上說自己身子弱力氣小。
不過背起鈴蘭後,他很驚訝鈴蘭這麼輕。這果然不正常,藍道心想。
老座狼堅持跟隨著藍道,果子怎麼說怎麼拉都不為所動。
藍道只好在果子鑽進另一個地洞後,帶著這隻老狼,緩緩的潛伏到斜坡邊的草叢。

他推論對方也有人在樹上斥侯,所以靠近斜坡邊的草叢時,盡量伏低了身體,避免被發現。

哈魯瓦地這村子本身是個小山凹,中間低陷,周圍都是連接高地的斜坡。
這些斜坡頗為陡峭,而且為了便於警戒,斜坡上比較高大的植物都被鏟除,沒有甚麼遮蔽。
從斜坡滑下去,等於是一個赤裸裸的箭靶。
但現在哈魯瓦地上空瀰漫著大量的煙霧,或許可以讓躲在山坡上的敵人,忽略他的存在。
抓了安圖就跑。

順手救一下人也無所謂,如果有機會話。
但是不順手的話,就只好跟果子說,他們都死了。
不,根本不需要不順手,帶走安圖,然後就跟果子說,老怪物們全死光了。
這些怪物,少一個算一個。

藍道深深吸了口氣,吸進滿腔焦臭氣味,用力搥了搥顫抖的雙腿。
該死。他已經習慣使用「聖神狂熱」後,沒有恐懼的冷靜。
冷靜。冷靜。淨化戰爭時,在恐懼中戰鬥,他也是個好戰士。
沒問題的。
他抬頭看向飄著細雨的夜空。
雖然是黑夜,但他依然可以看到雲。
真是奇怪的感覺,明明是黑暗的,卻看的見。
壟罩在煙霧中的村子,則藏在煙霧的影子裡。
希望那些躲在高地的敵人,也跟我一樣受煙霧影響看不清楚。

他握緊龍牙,抓了一把潮濕的泥土,抹在劍刃上。
為了避免刀刃的反光吸引注意。
至少在抵達有遮蔽物的地方之前,藍道希望別引來弓箭手的關照。

藍道把握時機,看到一團濃煙飄過來的時候,躲進它的陰影裡。
老座狼並沒有跟進,只是伏低了身子觀察著他。
靠近才發現這些黑煙又嗆又濃。藍道心想,會不會被這煙給嗆死了?
不能走道路或階梯,那些地方一定有人埋伏或者監視。
在山坡下洶湧翻騰衝上天空的黑煙,是很好的遮蔽。
就這裡了。
藍道牙一咬,就跳下斜坡滑了下去。

起初下滑的態勢還頗為順利,但黑煙很嗆,藍道的視線又一直被黑煙遮蔽。
不一會他就因為沒閃過某個該死的石頭,整個人狼狽的滾了下去。
滾到山凹底的時候,藍道整個臉成了身體的支點,二根獠牙穩穩的架著地面。
他一爬起來,兩管鼻血立刻流了下來。

「救命啊~~~~~~~~~~~」安圖還在哭。
該死,他聖神的,安圖,都你的錯!
那條該死的老狼,也跟在他後面跳了下來,安安穩穩順利滑下斜坡。
牠看著藍道的慘狀,還發出「呵呵呵呵」的喘氣聲。
不知道牠是在譏笑藍道,還是因為底下的空氣太惡劣而喘氣。

那些傢伙不知道倒了什麼油類的東西,也不知道用了多少。
整個哈魯瓦地的帳棚與田地,現在整個陷入一片火海中。
四周滿是焦油味與嗆人的煙霧,那些焚燒中的皮帳蓬不斷的噴出黑煙。
隨著火勢加大,黑煙噴出的量也不斷增加。
厚重的濃煙在某個高度上翻騰,底下的空氣雖然很糟,但是卻還不至於不能呼吸。

藍道抬起頭,好濃的煙。
嘿嘿,這樣根本不需要擔心被上面的弓箭手看見嘛!
藍道反而開始擔心自己有沒有辦法穿越這瀰漫的黑煙,抵達帳篷。
才正打算跨出一步,他跟前就咻的釘上了一支箭!
「..........」
他聖神的!這些弓箭手是怪物嗎?
這種濃煙也看得到?
七八支箭接連穿過黑煙飛射而來,釘在藍道周圍的地面。
老狼很識相的離他遠遠的,伏低在黑煙的陰影裡,專注的看著藍道。

該死........怎麼辦......
他注視著一團一團的黑煙,推測或許是那些弓箭手在團團煙霧的縫隙看見了他。
不。
如果他們真的看見,我早就變成刺蝟了。
他們可能是在我下斜坡時從團煙的縫隙看到我,只是預判盲射,根本不知道我真正的位置。
又一把箭射在地面。這次離他更近。
站著不動會更慘。
衝!!

「他........他聖神的!!!!神鬼驚嘆!!!!」
藍道壓抑的喊著,五官皺在一起,抱著豁出去的必死決心,在黑煙與箭雨中衝了出去。
老座狼立刻緊緊跟隨。

藍道左支右閃,以非直線的軌跡奔馳著。
零零星星的箭矢還在不停的往他射過來,從沒停過。
我到底哪根筋出了錯,跑來這裡救那些老怪物?
不不.....我是來救安圖的。
他聖神的,我只是來救安圖的!!
安圖還在驚天動地的哀號。
「不要哭啦!煩死啦!快回報你看到的!」
藍道邊衝鋒邊咳,四周不停傳來熊熊烈火燃燒的哄哄聲響,木頭爆裂的巨響越來越多。
火勢變大了嗎?糟糕。
藍道一抬頭就看到上空的濃煙已經逐漸稀薄。
聖神啊!!

「老大!你來救我了嗎?!」
沒空理你。
藍道不再左彎右拐的跑,開始直線加速衝鋒。
射下來的箭也變多了,但運氣好都沒命中。
那些弓箭手埋伏在村子的西邊樹上,不斷的把箭矢搭上木弓,瞄準藍道射擊。
這些箭要穿過黑煙不是問題,但是要通過烈火加熱後不斷上湧的熱空氣,就難免會改變軌道,以至於弓箭手們雖然努力瞄準,卻難以命中正在奔跑的藍道。
很快他已逼近了燃燒的帳篷區,正當他心裡高喊「聖神庇佑」的時候,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腰包與鎖甲,卡在腹鼓溝上。

弓箭手們似乎受到了激勵,一時間數十支箭同時升空!
畫過夜空,穿越濃煙,往藍道所在地灑落!
藍道一中箭立刻往前打滾,滾到冒著黑煙與烈火的帳篷邊,靠著一根冒煙的木柱旁打算檢查傷口。
一瞬間,地上多了幾十支箭重重釘在地上的聲響,讓他冷汗直流。
還是盡量靠近建築物移動好了。

幸好拉雀氏族的腰包很厚,他拔了箭,丟在一旁。
繞過然燒的帳篷往他們住過的帳篷,村子的東南邊跑去。
在烈焰暴鳴聲中,隱約傳來急促的鼓聲。
這是什麼意思?不懂。
不會是上面的弓箭手,要通知那些狼騎士回防吧?
他聖神的卵蛋。死定了。
藍道絕望的想。
快!要快!

靠近帳篷密集區後,上空的黑煙更濃密,藍道也就少了箭矢威脅。
穿過幾個帳篷區都沒遇到敵人。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他們有更多人埋伏在必經之處。
安圖還在抱怨獸人們在帳棚外喝酒,說他們喝的多麼開心臉上多麼愉快。
「我也好想喝酒~~」
藍道忍不住翻了白眼。

那些傢伙沒聽到鼓聲嗎?
是不是離燃燒中的建築太近,被噪音蓋掉了鼓聲?
這是好事。敵人警覺越低越好。
帳篷的開口朝著帳篷的西北方,所以安圖說的四個獸人應該在帳篷的西北邊。
藍道決定從另一側,也就是帳篷的東南方接近帳篷。
哈魯瓦地的帳篷搭蓋方式,是每四五個帳篷圍成一小圈,然後周圍繞著田地。
所以藍道得穿過燃燒中的農作物,才能接近帳篷。
幸好那些被倒油焚燒的田火勢沒有持續很久,有一部分已經熄滅。
藍道本來打算避開可能被埋伏的田埂,直接穿過田地,但是腳才一踩上去就陷了下去。
不行,穿越這種泥濘地太危險。
該死!
藍道只好從兩邊烘燒著熱燄的田埂穿了過去。

田埂的盡頭就是藍道曾住過的帳篷,另外四個無人居住的帳篷,現在已經都成了一團火焰。
才穿過田埂,一支箭矢穿過火焰,咻的從藍道的頭上飛過去。
果然有埋伏。
他急忙壓低身體找敵人的位置。
右邊!
藍道看見對手時對方已經又搭上了一支箭,還有另一個獸人拿著那種奇怪的彎刀衝了過來。
該死。兩個。
剛剛藍道衝出田埂的時候,弓箭手瞄準得太高,現在他不會失手了。
他聖神的,藍道眼睛盯住衝過來的彎刀獸人,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要挨上一箭。
沒想到一個黑影竄出,藍道嚇了一跳,心想「完了!」
影子發出「吼!!」,往弓箭手的位置跳撲了過去!
是那隻老座狼!

弓箭手慌張的想招架,箭矢立刻鬆脫飛進火堆了。
彎刀獸人沒料到老狼的攻擊,被忽然竄出的黑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順著黑影的撲擊,往弓箭手方向看了一眼。
在他再次回頭看向藍道之前,藍道立刻跨出大步,用幾乎是跳躍的方式,縮近兩人間的距離。
他雙手緊握龍牙,用力往對方沒有覆甲的腹部橫砍了一劍。
獸人回頭來不及閃躲,單手豎起刀子要格檔。
看到對方的反應,藍道雙腳一沉,整個橫砍也向下挪了一個手掌寬,閃過獸人格檔的刀,命中獸人沒有護甲的左手手掌。
藍道的全力橫砍,一口氣砍飛獸人的左手,也把對方整個人帶得仰倒在地。

順!
變成獸人以後藍道一直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對勁。
這對一個長久依賴身體依賴劍來求生存的人來說,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事。
所以藍道在這段時間一直努力的練劍,感覺獸人身體與龍牙間的協調。
這一劍還是變身後第一次感覺很流暢的揮砍。
彎刀獸人被砍斷了左手,立刻發出慘叫,嚇得轉身逃命。

居然敢背對著我!
藍道立刻追上前去,龍牙順勢從下往上斜斜甩出!
獸人腦袋飛了出去,連沒有皮甲保護的左肩都被畫開幾乎離身。
獸人的哀號被死亡終結,噴洩的血液灑了一地。

手被狼咬住的弓箭手看著藍道害怕的大叫,但是叫聲沒有持續很久,藍道跑過去很快就劈掉了他的腦袋,也終止的他的哀嚎。
「呼!呼!」
斷頸噴出的鮮血灑了藍道滿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肌肉賁張,心跳加速。
狀況很好,左肩的箭傷幾乎沒有感覺。
藍道對老狼豎起了拇指,雖然這頭狼可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老狼鬆掉無頭屍體的手,皺著眉頭盯著藍道,身體的動作透露著警戒與不安。
藍道只能對自己聳聳肩。

如果不是這隻狼,死的人很可能是自己。
要是挨上一箭,動作延遲,說不定一瞬間就會被那個拿彎刀的獸人殺了。

「他們點火了!他們點火了!這次真的點火了!他聖神的!老大快來救命啊!」
安圖失控的大叫!
藍道抬頭,並沒有看到他們的帳篷冒起黑煙。這傢伙。
看了沒有燃燒的帳篷一眼,藍道往那個帳篷後方,一頂正在焚燒的帳篷衝了進去。

「老大!你到底在哪!好熱!要死啦!」
你已經死過了,藍道心想。
「回報狀況!」
「他聖神的老母!燒起來了!剛剛有個帶彎刀的傢伙過來扁了那幾個喝酒的獸人幾拳,然後就放火了!你到底在哪!」
「別廢話!帳篷裡面沒敵人嗎?」
「他們又不是笨蛋!好熱啊!我快要被烤焦啦!我美麗的金髮!快燒起來了!!」
他真的感覺到熱嗎?一個骷髏頭?
藍道正在一間燃燒的帳篷裡,這帳棚位於藍道住的帳篷後方。
他閃開幾個墜落燃燒的木頭,走向靠近他們帳棚的那一面皮革,舉起龍牙,用往皮革用力劈了下去!

藍道的計畫很簡單,就直接劃開帳棚皮革,穿過去救人。
這些蠢獸人一定是埋伏在門口。
只要對方沒在帳篷裡埋伏,就可以輕鬆救人。
這太簡單了。

但是藍道這一刀劈下去,卻被帳棚堅韌的皮革給彈了回來,藍道在熊熊烈火下傻住。
他聖神的!這是什麼皮?
龍牙居然劈不開?
他仔細看著龍牙劈過的地方,皮革確實被劈出了切口....淺淺的畫開一條溝而已。
這是......
藍道換了一個姿勢,雙手平舉龍牙,以突刺姿勢向前衝鋒!
噗!刺穿了!
劍尖刺穿了。
皮革上多了一個手指頭可以伸出去的洞。

藍道傻眼了。
他聖神的!我要切開這塊皮要多久?
藍道相信在自己切開這面牆之前,會先被這帳篷的火焰給烤成肉乾。
不,帳篷會先燒垮把他壓死。
這麼堅韌的皮革,這些獸人是怎麼處理的?
總不可能哪個動物原來就長成帳篷狀吧?
獸人帳篷呈現圓形,逐漸往上尖起屋頂中間有個洞,是火堆炊煙的出口。
不可能,哪一種生物會長成這樣?
這帳篷一定是以某種皮革拼湊成的。
對,拼成的!

藍道忍受著越來越炙熱且難以呼吸的空氣,再不斷搖晃的火光中,伸手摸著牆壁。
很快他就找到他要的,皮革拼接的接縫。
兩張厚實的皮革間,用某種東西黏上了一片長條狀深色的薄皮革。
藍道小心的舉起龍牙,避免它先勾到因為燃燒而低垂的屋頂。
然後用力揮向那塊深色的區域。
這皮革也相當堅韌,但是厚度不足以抵擋龍牙的鋒利。
二次揮刀後,深色皮革就被劃開,露出以某種繩索接合的接縫。

燃燒的破碎木塊不斷落下,藍道開始擔心身上捆在鎖甲外的披風會燒起來。
或許頭上的木頭會先砸下來也說不定。

他先是用龍牙劍尖頂在繩索上,用力劃。
不好施力。該死。
藍道想到了哈達的匕首。
他抽出插在鞋子上的匕首,插進皮革縫隙,雙手向下用力拉,繩索應聲而斷。
幸好繩結的部位不多。
拆了三個繩結,接縫就露出了半個人高的縫隙。
他舉起龍牙插入接縫,使勁撐開,再用力劈開上下的繩結。
可以看到外面了。
藍道用力的清除縫隙上剩下的阻礙,然後抓著龍牙以槓桿原理撐大縫隙,然後把腳跨進去,用力把自己擠進縫隙。
「嘩啦!!!!!!!!」
巨響中,燒毀的屋頂塌了一大塊,其中一部分掉在藍道還未擠出去的左手手臂上,塌陷的架構讓牆壁產生歪曲,也讓藍道製造的裂縫變得更大,讓他得以更快脫身。
藍道一衝出去,就看到自己燃燒起來的左手臂甲。
他急忙拍掉手上的灰燼,該死!好燙!

應該不嚴重。他也沒時間考慮燒傷。
他眼前,他們住的帳篷頂部果然冒著濃烈的黑煙,黑煙中閃動著火光。
帳篷燒的不快,藍道應該有很充裕的時間。
但是剛剛那兩個獸人的慘叫會引來多少人?
那些狼騎士多久會回來?

他不認為自己有辦法殺掉十幾二十個獸人。

有了經驗,藍道找帳篷皮革的接縫很快。
在帳篷外他可以更自在的動作,他高高舉起龍牙,不用擔心龍牙撞到頭上燃燒的屋頂。
用力的劈斷接縫外黏上的皮革,然後再用匕首切開接縫的繩索。

「那些老獸人被綁在哪?會很靠近牆壁嗎?」藍道問還在喋喋不休的安圖。
「聖神的老母!你只關心那些老獸人!他們被綁在帳篷中間的火堆灰燼上!我美麗的金髮被烤乾了!你一點都不在乎嗎?它等一下就要燒起來了!」
美麗的金髮對一顆頭骨來說很重要嗎?
好吧,藍道這幾天,一直把他的頭髮塞進腰帶來攜帶安圖,如果沒有這些頭髮,他得多找一根麻繩來綁他,是麻煩了點。

藍道把縫隙上的繩索徹底的切斷,也切開縫隙裡面黏上的另一層皮革。
他把龍牙插入縫隙,用槓桿撬開了皮革,再踩著劍柄,往下切開下面的繩索。
然後退了一步,用力的衝撞皮革。
整個皮牆縫隙被藍道撞開一個大洞,雖然那個大洞因為皮革的彈性又縮回了一點,但是洞口比他第一次製造的大的多。
大火還沒燒穿屋頂,但是外面的火光穿過皮簾投入帳篷裡,裡面的囚犯身上光影分明。

老獸人們吃驚的看著穿牆進來的藍道,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好像每個都下巴脫臼合不隴嘴。
藍道先衝到皮簾口旁邊,抓起了頭髮散亂的安圖頭骨,把頭髮塞進腰帶掛在腰際。
「老大!!!!你來了!!!!讓我給你一個吻!!讓我給你一個擁抱!!我愛死你啦!!!!」
算了,好噁心的畫面。
藍道抽出匕首割斷了捆綁眾人的繩索,摸了一下幾個沒有動靜的人的呼吸。
死了兩個。還有一個傷勢很重,兩隻箭射穿了身體。
他抬起那個重傷的傢伙的臉測他的呼吸,忽然發現他是曾經跟他喝過酒的老獸人。

「果子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讓客人.......」哈達生氣的大罵,他滿臉都是血,頭上肯定被敲出了個大洞。
「我逼他的。」藍道邊割繩子,邊舉起安圖的頭骨,「我回來拿我的戰利品。」
哈達無言的看著藍道,「你們這些為了榮譽不知死活的大戰士瘋子......」
「不要批評別人的信仰。」藍道順口接了一句。這樣說應該不會錯吧。

「快,」藍道釋放所有囚犯後在木頭燃燒的暴鳴聲中說,「往東邊的地下通道走!果子在那邊等我們!敵人已經擊鼓示警了,其他士兵很快就會回來!」
老獸人們大多受了傷,眾人合力扳大藍道製造的縫隙,穿過一間已經燃燒崩塌的帳篷,往東方逃亡。
藍道背著那個重傷的老獸人殿後,這家伙比起鈴蘭可重的多了。

「老大,你確定要背這個傢伙逃跑?」
「.......我的背需要一個擋箭的盾。」
「唔......這主意有點蠢。」
眾人一離開帳篷黑煙壟罩的範圍,就馬上成為新一波箭雨狙擊的目標。
不過,剛剛下的小雨已經完全停了,整個山凹烈焰熊熊,強烈的氣流掀起不穩定的陣風
遠距離的箭矢,要在這種陣風中命中目標,運氣要相當好。
警戒的鼓聲又再次響起。
這次他們離燃燒的帳篷比較遠,可以清楚的聽到以特別節奏敲打出來的鼓聲。

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弓箭手,那可憐的傢伙被忽然竄出的老狼給咬住,吃了頓那些老獸人招待的老拳。
這群逃亡者很快就跑抵森林,並且遠遠的看見一雙手,從樹叢裡,向他們揮舞。

此時,藍道的背後傳來一陣震耳的巨響,以及重重的奔跑聲響。
狼號!是狼騎士!
聽那聲響,那隻狼的奔跑聲好快!彷彿每個步伐,都是全力的撲跳。
藍道感到自己身上的寒毛整個豎了起來!

不行,會被追上!
對方接近的速度,遠超過自己背著人逃跑的速度!
「丟下他!我們會被追上!」安圖大喊著。
對,丟下他!
藍道把重傷的老獸人放在地上,對其他人大喊,「帶他走!」
接著藍道就雙手抓著龍牙,回頭狂奔!

「老大!你瘋啦!你跑錯方向啦!」安圖絕望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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