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原本會是一個很平常的日子。
很平常的到貧民窟裡頭的地下走私販那裡購買備用子彈、很平常的擦著我的愛槍們。
又或者很平常的跑去追殺毒蟲,就只是為了能夠讓晚上做一場好夢、一夜好眠。
但是,我卻遇上了一名少女,而這名少女,改變了我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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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萬里的貧民窟,趁著好天氣出門的懷藍,走在熟悉的路上。
剛從地下走私販那裡買到槍枝子彈的他,將散彈槍背在背上。
走著平常人不會走的、難走的暗巷和小道是懷藍的一種習慣。
這是一條『卜』字型的小巷子,寬度除非兩個人都轉了側身,不然是無法同時走過兩個人的。
走到岔路口前,從右邊的巷子傳來了『噠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
正當懷藍決定繞點遠路,不走是下坡路段的右邊改走上坡路段的左邊時……
『碰碰碰!』從右邊傳來的槍聲吸引住了懷藍的腳步聲。
「嗯?」退了幾步,有些好奇的往空蕩蕩的巷子裡頭看了過去。
由於底部是一個轉角,因此並沒有辦法就這樣看到巷子口,不過在懷藍探頭進去後,借由窄巷裡頭的回音,便可以非常確定聲音是從這裡傳來的。
雖然貧民窟是個是非之地,但是大白天的大街上就在那邊開槍,除了懷藍本人以外,也很少人這麼大膽了。
非常意外的,是一名有著一頭紅色短髮的少女從轉角口那裡衝了出來。
頭上似乎有著兩個三角形?非常奇特的髮型呢……懷藍失禮的心想著。
身上的服裝不一般,看的出來不是一般民眾。
材質看起來也不一般,並不是貧民窟的居民。
鮮紅色的皮製長袖上衣在腰間上有著兩條扣環,黑色的皮製胸罩,紅色的皮製長褲、左短右長,紅色的高跟皮靴。
「哈、哈、哈……」或許是回音的關係,遠遠的就聽的到女孩子的喘氣聲。
那名紅色的少女看到了眼前有人,立刻衝了過去,跑到了懷藍的身後。
懷藍面帶疑惑的轉過頭看著那名少女。
遠看的時候還以為是髮型,近看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頭上的確有著貓耳,好像是髮箍的造型。
滿臉通紅的喘著粗氣,看起來已經跑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頭髮上的鈴鐺也隨著身體起伏『鈴-鈴-』輕聲的響著。
暴露度極高的服裝,讓在白皙皮膚上的傷痕、灰塵甚至是汗水都一覽無疑,看來是經過一段非常艱辛的路途。
「你!難道你想庇護她嗎!」男性、非常不客氣的聲音從懷藍身後傳來。
回應著那聲音,懷藍將頭轉了過去。
一名黑衣人手持著手槍對著懷藍的頭。
「用槍指著人……應該就抱有被人開槍的覺悟了吧?」由於地形的關係,懷藍瞪視著在底下的黑衣人。
「啊?」黑衣人似乎不明白情況。
懷藍迅速的從身後抽出散彈槍。
黑衣人反應迅速,立刻扣下板機,『碰!』擦過了懷藍的臉頰,在上頭留下了一條紅色的細痕。
『磅!』下一秒,換懷藍扣下了板機,散彈紮實的打在黑衣人的腦袋上。
紅色的血霧立刻噴散開來,『唰啦--』如同狂風中的暴雨灑在地面上的聲音。
雖然被懷藍的身體給擋住了,但是光聽到那聲音以及那被瞬間染紅的週遭,在後頭的女子嚇的跌倒在地上。
非常驚恐的從懷藍跨下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屍體,雖然因為地形關係只看的到那雙被染紅的黑皮鞋。
「你……究竟做了什麼?」被懷藍的聲音嚇的抬起頭來,看著前半身滿是他人鮮血的懷藍。
沾滿了懷藍容貌的鮮血,正緩緩的留下。
從那瞪大雙眼中,女孩看到了死亡。
看著女孩毫無反應,散彈槍舉到了女孩的面前,「說。」
女孩眼神緊盯著散彈槍那深不見底的槍孔。
「三。」那聲音,毫無情感,冰冷如霜。
該跟他說嗎?
跟他說會沒事嗎?
說了我真的還會活著嗎?
「二。」抬起眼神看著懷藍,那深不見底的雙瞳,與其說是深邃,用著了魔來形容更加恰當。
不行……不管怎樣都要說。
說了可能會死,但是不說一定死。
要說……必須說……
「ㄕ……」
但是女孩的喉嚨卻卡住了。
被對方那如同死神般的氣勢震懾,無法從喉嚨中擠出一點聲音。
「一……」
要說、快說、必須說……
被自己的喉嚨逼急了的少女,從眼角流出了炙熱的淚水。
「殺手!」懷藍的手指已經碰上板機。
女孩趕上了。
「我是殺手……我要殺一個人……」
女孩看著懷藍的雙瞳,已經不在是那麼著魔。
「我家是開診所的……那個人不斷的來騷擾我們診所,還一直強收保護費……」
「在幾次騷擾之後……診所已經沒有人敢來了……但就算診所已經快倒了……那個人還是不放棄……」
跟著女孩原先那因為恐懼而流出來的淚水,悲傷難過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不斷的流出來。
『噠噠噠噠---』身後傳來了許多的腳步聲,看來都是被懷藍那散彈槍所發出的聲響給吸引過來。
『磅!』懷藍在腳步聲停下的瞬間,轉過身去連瞄準都沒有瞄準的直接開槍。
血霧再度噴散開來。
『喀。』散彈槍的槍身被壓了下去,『叮鈴-』彈出來的彈殼掉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喀。』被裝上彈藥的散彈槍的槍身被重新打直,『磅!磅!』隨著槍聲響起,血霧便如同鮮紅花蕊一般綻放。
即使懷藍身上中彈,但是他的腳步並沒有因此停下,不斷的前進,不斷的開槍。
就這樣當著對手的面,裝彈、開槍、裝彈、開槍。
逐漸的,大家的耳朵開始只聽的到懷藍那散彈槍所發出的『喀。』、『叮鈴-』、『喀。』、『磅!磅!』,有著節奏。
就連血霧噴灑在地上的聲音、連夥伴們中槍倒下後的哀嚎、對於自己手中小槍所發出的抵抗,逐漸都聽不到了。
都只聽的到面前那毫無畏懼死亡,眼神如同著魔一般的死神所發出來的死亡旋律。
血!是血!我的身上沾滿了血!
熱……是溫熱的……就是這種溫熱!
比較舊的血液逐漸凝結,讓自己的皮膚感覺到黏黏的非常不舒服……
但就是這種感覺……
就是這種感覺特別令人上癮啊!!
最喜歡看到血霧噴散開來。
最喜歡被溫熱的鮮血噴個滿身。
最喜歡將那恐懼的表情一槍炸開。
最喜歡鮮血了!!
懷藍那著了魔、抓了狂的眼神,是送給準備被一槍爆頭成為祭品的目標的餞別禮。
………………
…………
……
『磅!』最後一個黑衣人在失去腦袋的同時,應聲倒下。
『喀。』、『叮鈴-』、『喀。』最後將散彈槍收回自己背上。
「糟糕……又把身上弄得這麼慘……」懷藍的眼神恢復到了平常。
原本那白色和藍色之間的搭配,現在前半身卻完全是紅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反到後頭倒是沒有被沾染到多少血跡。
轉過身去,懷藍看著那驚魂未定的女孩。
「如果他們又去找你麻煩,就打電話來找我吧,算是做個口碑。」懷藍將一張名片塞給了從剛剛就倒坐在地上,腳軟爬不起來的少女。
就再懷藍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少女鼓起了勇氣開口。
「你到底是誰!」朝著懷藍的背影問道。
「是殺手喔、是真正的殺手喔,殺、手、小、姐。」懷藍轉過頭來,露出了笑容。
並不是嘲笑,反而有一種肯定的味道。
在下一次少女拜託懷藍之後,那個新起的無名小集團就直接被懷藍簡單的給滅掉了。
………………
…………
……
純白的房間,是位於診所二樓的緊急病房。
懷藍在這裡已經休息了快一個禮拜。
「我欠了你很多,所以光只是這樣根本沒有辦法償還。」莉兒正在幫懷藍拆掉身上的繃帶。
「……我也說過了不用在意,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付醫療費囉?」懷藍閉著左眼,嘗試性著和莉兒談著。
「當然,原本就沒有和你收費的意思。」身上的繃帶已經全拆下來了,莉兒將繃帶稍微整理一下後放到了推車上。
「不過那時真的超有趣的呢,第一次看到那麼時髦的殺手,還有鈴鐺呢。」懷藍站起身子,轉動了一下手臂和腰腹,檢查著身體有沒有異狀。
「請別再說那一天的情況了,那真的是一場意外。」莉兒閉上雙眼、紅著臉,有些不高興的低下頭。
「好啦、好啦。」懷藍也滿意的笑了笑。
畢竟現在的莉兒和當年已經不同了,已經是一名可以獨當一面的殺手了。
「那我就先離開囉,一直佔用著你們一間病房也不好。」確定身上無大礙後,懷藍打開了面前的窗戶,和貧民窟的不同,是一扇對懷藍來說非常高級的玻璃窗。
「唉?要去哪?」在懷藍跳出去之前,莉兒趕緊詢問。
「買武器,都在那次爆炸中被燒掉了。」轉過頭來,露出笑容。
隨後立刻從窗戶跳了出去。
莉兒趕緊跑到窗邊上往外一看。
已經不見人影了。
很久沒用第三人稱了,寫起來各種卡。
而且還有些地方不得已的穿插了第一人稱。
寫起來感覺好像也沒有特別好?我還是乖乖維持第一人稱就好了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