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屆接龍小說－－夕夜色的奏鳴曲⑸

【辛】

距離地面約10km的高空中，一架民航客機正已高速升空中，只要在往上一些許的距離，就能離開氣流不穩定的對流層，安穩的遨遊於天際之中。

煞那間，左側機翼在空無一物的空中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飛機本身也因為不明的碰撞而導致劇烈的晃動。機上的警示燈也旋即亮起，隨著警示燈的出現，空服員也透過廣播要求旅客立即回到座位上，並且繫上安全帶。過了一會兒，晃動結束了。左側機翼雖然有些許的損傷，但並不影響後續的飛行，機長做出如此判斷後，向塔台確認目的地座標進行校正後，變飛往無盡的天空……。

而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剛剛緋機遭遇奇異亂流的地方，竄過一絲緋紅的光幕。


雖然開學才第二天，但基本上就也算是正式上課日了，早上是數理與英文課，不知道是太早起來的緣故，或是早上的練習讓我倍感疲累，外頭溫和的陽光與老師溫吞的授課語氣，醞釀成了絕佳的睡眠場所，不過每當我眼皮逐漸闔上，準備將意識拋到九霄雲外時，夕歌總會用橡皮擦削來攻擊我，我開始逐漸懷疑她的橡皮擦是不是會因此而用完，不過每當我轉頭望向她時，她總會對我微微的笑著，此時，月夜姐的樣貌就會完全侵蝕我的五官，不對不對，她是夕歌同學，不是月夜，我大力的搖著頭，藉以保持清醒，而夕歌則已不解的表情看著我，這個樣子也是一模一樣阿......。

度過了難熬的英文課後，由於下午還有兩堂課，所以午休時間我與夕歌在頂樓吃著午餐，我吃著在小吃部搶來的炒麵麵包，而夕歌則吃著巧克力捲。至於為什麼在頂樓呢，則是基於現在情況特殊，如果在教室忽然間遭受攻擊，那不是會連帶讓很多無辜的人暴露於危險的環境嗎?所以除了上課時間外，基本上我都待在這裡。

「吶……我不是要你別再管我的事情了嗎?」

我率先打破了寂靜的局面，雖然上學途中我應該已經表明了希望夕歌同學去享受她玫瑰色的高中生活，畢竟這一切都太過危險，我不希望她因為我而受了傷，甚至失去生命…..也許，我在心裡的某處已經把她認定為月夜的轉世了。

「可是，我覺得我不能丟下星見同學不管」

「我們不過認識第二天而以吧…」

「在說，我非常在意!」

夕歌同學的雙眼突然閃閃發亮了起來，直直的望著我。阿阿，月夜姐遇到稀奇右很有興趣的事情時，也是這個表情呢。

「並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吧!」

「有!星見同學的身體構造，還有那迷一般的組織，我都非常在意!」

不會是觸碰到什麼特殊的開關吧?今天的夕歌同學跟昨日羞澀的樣子全全不同阿!雖然月夜也是對於陌生人會處於一個比較被動、害羞的的狀態，而一旦熟識了便會判若兩人，但妳們不要每一點都一模一樣好嘛!?

此時，頂樓的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名男同學就這樣闖入了我們的話題。

「唷，真夜原來你在這，整個早上都找不到你呢」

對方熱情的向我打了招呼，我也回應了他，綽號阿拓的他，是我國中時期，極為少數的朋友，不……嚴格來說國中時期除了空氣以外，應該也只有阿拓這個朋友了。

「還在思考為什麼真夜今天對我有些冷漠，原來是與新同學搭上關係了阿……」
阿拓若有所思的說著，還一邊抱著頭，一副相當苦惱的樣子。而看到這個樣子的月夜姐….不對，夕歌似乎是誤會了什麼連忙說道。

「那個……這個，星見同學是男孩子啊!」

「……」

「……」

「咦……?」

「這個…我知道他是男生，雖然平常不經意可能真的會把他誤會成女的」

喂喂，我投以不滿的眼神表示抗議，雖然我自己或多或少也明白自己的確有些女孩子味。

「明明知道是男孩子居然還，莫非你們是…..」

夕歌用無法在撐大的兩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看來他的誤會以經回不來了，就像不小心把遊戲主進度給覆蓋了一樣，阿阿，這比喻當然是我那迷ACG的朋友告訴我的。

後來光解釋就花費了幾乎整個午休的時間，好不容易讓夕歌知道我與阿拓並不是那方面的超友誼關係後，阿拓則對我為何整個上午除了課堂外都待在頂樓感到好奇。

「是不是因為眼睛的關係，又被人欺負了?」

阿拓有些憤憤不平的問道。的確，國中時，由於帶著眼罩的關係，時常有人來一探究竟，當然多半都只是為了滿足那無聊的好奇心，多半也都只是點到為止，但也有些人是故意來找渣的。

「喂，你為什麼老是要帶著眼罩阿」
一天，和也突然問到。和也是當時班上的小霸王，為人霸道，凡有不順心的事情就會以暴力相向，班上也不少他的小跟班，不過在我眼中全都是一群貪生怕死的牆頭草罷了。

「說來話長」我簡短回應後，就不打算理會他了，低頭看起國語課本。

「那就長話短說吧」和也說著，抽走我的課本說道。

「還給我」

「那你先把眼罩拖下來」

此時我們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生，當然全都是來湊熱鬧的，更多的是怕現在不來幫說幾句，下次可能就會被和也找麻煩的想法。

周圍要我拖下眼罩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和也由於獲得重人聲援也變得更加無所畏懼，甚至要伸手來直接取走我的眼罩。

「你在靠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當下從抽屜取出一把美工刀指著和也。美工刀的威攝力十足，和也果然收手了，而一旁圍觀的同學也有發出驚呼聲，或許他們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做吧?

「亨，走著瞧」

丟下一句話後，和也就自個兒走開了，圍觀的人群也一哄而散，我竊竊的鬆了一口氣，要是讓他們看見我這奇異的雙眼，不知道會被說些什麼更難聽的話?這是當時我最害怕的。

而這天放學，我在回家路上被人賭了，帶頭的當然是和也，對於在教室中被我逼退的一事似乎讓他掛不住面子，於是他找了三四個高中生來對付我，而正當我被落倒在地時，阿拓突然衝了出來，手上拿著鏟子亂揮一通，事至如今我還是不曉得他哪裡生出來的鏟子的，總之，他成功解救了我，我們也因此變成了好朋友，阿拓也是除了，月夜與葉月姐外看到我雙眼的人，當時我很害怕會被他嘲笑甚至看不起，但阿拓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很美的眼睛」然後對著我微微的傻笑而已。

阿拓有些擔心的看著我，他知道我很在意眼睛的問題，所以才會直接提出來吧?

「放心好了，跟這個沒有關係，況且我也帶了隱形眼鏡不是嗎?」

「哈哈，說的也是，看來我瞎操心了…」

「唔，不單純…不單純」

夕歌此時又瞇起雙眼，直盯著我們。我一邊吐槽著她一邊與阿拓傻笑，如此平靜的高中生活，跟記憶中高一時一模一樣，只是這回多了一個夕歌，昨日發生的一切都恍如夢境，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腦中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
說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但感覺好像在呼喚什麼似的。

煞那間，大地、天空….不，整個空間彷彿都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怎..怎麼了?」阿拓喊到。

「你們看，那邊……。」

我和阿拓朝著夕歌的手指看去，天空裂成了兩半。緋紅色的光芒不斷從裂縫中竄出，而伴隨著裂縫的擴張，震動也越來越劇烈，學校的操場開始崩裂，辦公大樓的牆壁也出現裂痕，甚至主樓的屋頂已經崩塌，由於震動伴隨著劇烈的聲響，使我現在才注意到校園內已經是哀嚎聲四起，倒塌的石牆底下應該是有學生或者教職員的吧…….?

一股胃酸升起，我告訴自己不要去想像那些過於恐怖的事情，但四周的景像宛如末日般，天空，猶如七年前一樣，全部被渲染成了緋紅色，崩裂的大地，倒塌的建築物，人們的呼救聲，如果這不是末日的景色，那什麼才是末日的景色?

此時，熟悉的旋律想起，我的手機響了，是葉月姐?時間也挑太好了吧。

「是真夜嗎?」

「恩，葉月姐…..我這裡….」

「我明白，被搶先手了，對方應該是將整個城市封鎖在結界裡面了」

「絕對不會被外部察覺，而內部的人也絕對無法離開結界，除非施術者解開」

「從規摸上看來，對方也動真格了，也許你身上的秘密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多」

「總之，我會盡力找尋一切方法，你要好好保護好自己喔，當然還有夕歌同學」

「喂!.....」

話還沒從嘴巴說出，電話就掛斷了，從號碼看上去，葉月姐似乎是從外縣市打進來的?今天難道他沒課嗎?不過推出葉月姐不在這裡的時候我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至少，她不用面臨一樣的危險。

「阿拓，夕歌….雖然我也不太清楚狀況，但你們可要好好跟緊我喔」

語畢，我打算將魅影系統處於待機的狀態下，這樣就算忽然被襲擊了，我也能隨時啟動保護阿拓與夕歌」

「咦………………」
「@!#%#^@%&#^*#%^&*%$^&$%^&%$^*(%(^*$)^*_)(^&_&*(_&*)+&)*$%^&#%^#%^#$%&%*%&$(%^*()&^)&*(_()+_&($%*$%^&#$%@%$@#$%@%&^%*%$(%^&(^&*)^&*(%#^&#$^&#$%^@#$@%%$#@%@&^*&^(^&*)^&*(%$^&@#%^@#$%^@##%^#%^&#$&#$^&@」
這當我打算啟動魅影系統時，剛剛腦中傳來的雜訊開始大量輸入，似乎是種招喚、又或者是種詛咒?雖然聽不懂，但這回傳入的雜訊明顯著充滿著惡意，令我寒毛直立，我趕緊想要停指魅影的發動，但卻發現無法控制，而雜訊就像洩洪似的灌入我的腦中。

「唔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真夜!!!!」 「星見同學!!!」

「不要靠近我!!!!!!!!!!!!!!!!!!!!!!!!!!!!!!!!!!!!!!!!!」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一直到早上為止不是都能正常啟動嗎?莫非是我太累了?雜訊還是不斷的灌入，漸漸的我似乎開始能聽得懂它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我開始覺得我的意識越來越遠了。

「不要管我了….快…離開….這裡」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閉嘴!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我說閉嘴!!!!!!!!!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夜!!!!!!!!!!!!!!!!!!!!!!!!!!!!」

阿拓的怒吼稍微打斷了腦中聲音的竄流。但是….這是….血?

「星…見..同學?」

「咦?」

身穿與早上變身時截然不同的黑色哥德馬甲的我，與渾身無力，僅能藉由我我手中的利刃緩緩撐起身體的日守夕歌。利刃……?

一把漆黑的長劍，散發出緋紅色的不詳氣息，灌穿了夕歌的胸膛。

意識從此斷了線，忽然間整個人輕飄飄的，把全身的操控權都交給了那不明的聲音，這樣真的好嗎….?

『睡吧，醒來後一切就都結束了』

恩，睡就可以了。眼前的世界逐漸趨於模糊，似乎有什麼東西檔在我們面前?但不重要，只要這樣他就在也沒辦法阻擋我們了，呵呵，你看，他變成兩半了呢。

在我意識完全消失前，之前破裂的天空裡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城堡，城堡呈現陀螺狀，下面又細又尖這樣，我朝著城堡走去，雖然應該是我第一次去的地方，但我卻覺得相當熟悉。

『歡迎回來，我的孫子』


頂樓上，只有著一個男學生的屍體，從頭頂到下枝被一分為二，眼神中透露出的只有無數的不解。另一端，一把黑色的利刃直立於地，利刃上僅有一件破損的女裝隨著風舞動著。


深海中。

「真夜……」

一名少女緩緩的睜開雙眼，雙眼的顏色是，緋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