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對夏亘而言,是不存在的,因為回憶對他來說很痛苦,即便現在已經能接受那段過去,但他還是不願去想起,他還不夠豁達,不過他至少接納了這段記憶。
「哥,我的炒空心菜怎麼甜甜的?」在廚房幫忙的妹妹端著盤子,噘著嘴問。
「妳是不是把鹽跟糖搞錯了?」他將蔥花蛋裝進盤子裡,放到一邊,說:「幫我拿去桌上。」
夏芯乖乖地將甜空心菜放回餐桌,再走過去端起熱騰騰的蔥花蛋。
「那變成甜的怎麼辦?」
他笑了笑,說:「當然是妳要吃光它啊。」
「耶--?」夏芯又吃了一口菜,除了甜甜的之外,也不難吃啊。
夏亘摸摸妹妹的頭,說:「沒關係,我們都會吃的。」
「妳不是要學煎魚?」他遞出鍋鏟,說:「妳試試吧。」
這時,家裡響起開門聲,那人將行李箱與一大包行李袋碰地放在地上,深深地的鬆了口氣後,便到飲水機盛了杯水喝。
一聲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家,他嗆了一口水,難受地咳了好幾聲。
「你們在做什麼啊?」
夏芯離鍋子遠遠的,手拿著鍋鏟驚魂未定,夏亘鎮定地回頭一望,喚道:「爸。」
「哦,在煎魚啊。」夏家的一家之主湊近瞧了瞧。
「爸!」回過神的夏芯高舉雙手,開心地說:「歡迎回家!」說著,便要往父親抱去。
他伸手制止女兒靠近,說:「等等,放下妳的鍋鏟再過來。」
夏芯將鍋鏟交給夏亘,然後高興地朝父親用力地抱著。
「好了,你們快出去,剩下的我來就好了。」
「不行啦!」夏芯放開父親,說:「我要煎魚給奶奶吃!」
「但一噴油妳就尖叫,這樣怎麼煎?」
父親拉住女兒,說:「哎唷,小芯就過來陪爸爸聊天,魚就交給家庭煮夫就好了。」
「是是是,你們都不要來礙事。」夏亘拿著鍋鏟向他們揮了揮。
做完所有菜餚後,奶奶恰好回到家,她聞到香味便立即到廚房坐好。
「今年還是一樣豐盛!」
自從與奶奶同住後,夏家的母親節就是為奶奶而存在的,他們地祝福很簡單,就是由夏亘準備一桌豐盛的晚餐,夏芯會準備禮物,父親則是出嘴巴--在晚餐時代表大家祝福奶奶。
「媽,看到我回來,都沒話要跟我說喔?」
她看向已經有兩個兒女的兒子,說:「喔,你回來啦。」語落,笑著挟了空心菜。
「只有這樣喔......」
夏芯指著空心菜,說:「奶奶,那是我炒的哦!」
「啊怎麼是甜的?」她嚼了嚼。
「是我特製的空心菜!」
「那只是錯把鹽當糖加了而已吧。」夏亘直接了當地拆了妹妹的台。
夏芯生氣地瞪了兄長一眼。
「那......今天依舊祝福你們的奶奶、我的媽媽,長命百歲、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奶奶,母親節快樂。」夏亘笑著獻上祝福。
夏芯遞上禮物,那是她在學校烹飪課做的小餅乾。
就在大家開始動筷吃飯時,奶奶邊夾著菜,邊說:「雖然你們兩個孩子跟著我長大,但你們還是會想起媽媽的吧。」
三人聞言,便停下吃飯的動作,爸爸與夏亘只是停頓了一下,夏芯則是低頭皺起眉,握著筷子的手泛白,貌似在忍耐著什麼。
「我知道你們感覺被她背叛了,也知道那種過去無法忘記,但你們還是要試著放下,直到總有一天你們能輕鬆地提起為止。」
奶奶看著沉默不語的孫子們,說:「我知道她在哪裡,你們想見她嗎?」
「媽......」
「你別說話,我是在跟你的兒子、女兒說。」
夏芯眼淚滴下,落於白色的餐桌上,她忍不住說:「我......我想媽媽,想見她......」
對於妹妹的發言,夏亘不意外,他知道妹妹跟自己一樣都壓抑著,不過,有一點他跟夏芯不同,他不想見母親,不是因為恨她,而是她已經完完全全地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夏亘說了一聲「不想」後,恢復吃飯的動作。
聽到哥哥的回答,夏芯擦掉眼淚,抬頭說:「那、那我不想見她了!」
「小芯。」夏亘看著妹妹。「妳想去見她,就去吧,不用顧慮我們的。」
「好!小芯,明天奶奶就帶妳去見妳媽媽。」奶奶笑了笑,說:「好了,快吃飯!」
夏芯看著父親,說:「爸爸,我......」
父親溫柔地笑了。「對不起,我這個做爸爸的很不稱職,發生了那種事後還丟下你們跑到日本去,把你們留在這裡承受那種回憶......妳去吧,再怎麼說,妳小時候跟她最親了啊。」
「謝謝......」
見夏芯的眼淚直直落下,夏亘抽了張衛生紙替她擦拭。「謝什麼啦妳?」
「哥......鼻涕。」
「自己擤!」他衛生紙塞進她的手裡。
餐桌上的氣氛緩和下來,身為一家之主的爸爸挺直背脊,說:「我有個好消息。」待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時,他才繼續道:「我已經請調回國了,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再到日本去了。」
夏芯開心地雙手舉高,將自己擤過鼻涕的衛生紙朝天空拋。「太好了!」
「天啊,我又要多照顧一個小孩了。」奶奶故意說道。
夏亘淡淡一笑,說:「爸,歡迎回來。」
有愛他們的爸爸跟奶奶,還有......將流出來的鼻涕吸進鼻子裡的妹妹,雖然沒有媽媽,但他很幸福,對他們的情感,是無以言喻的。
快樂二世代-梳妝台(老淘版)梳妝台
作詞:董修銘
作曲:董修銘
唱:康思婷.林妤芳.王怡婷.邵顗蓁.李雅雯.陳韋蓁.胡文婷
一疊的舊相片 藏在抽屜裡
若無打開 阮那會知
原來青春的愛 是這呢精彩
就算已經過了多少年代
胭脂 椪粉 柴梳 還在抽屜裡
若無過去 哪有現在
原來美麗攏是為著心內那個愛
講起恁的故事 阮真想要知
一直置於阿嬤房間的梳妝台
是阮細漢時陣 最愛七逃的所在
照鏡 打扮 自己偷偷畫目眉
要做最美的新娘 是所有查某囡仔的等待
一直放在阮的心肝裡的梳妝台
是阿嬤留下來乎阮的交代
阮若有找到 一生可以牽手的真愛
就要用心打扮和他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