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點迷茫的爬起身,青曜捎起凌亂地髮絲。
外頭的陽光越過窗簾,替寢室增進一點光亮。他稍微放空了一下,才睡臉惺忪的走進更衣室,這讓他心中不禁自嘲,度過幾個月的安穩生活讓自己失去警戒心。
梳理那如瀑布般的過肩藍髮,青曜俐落的紥起小馬尾,並隨手拿了件襯衫套在身上,就走出這間僅有陽光照亮的房間,完全沒有一副經紀人的模樣──至少沒有人會連衣服都沒扣。
循著早餐的香味走下樓梯,他拿起準備好的培根蛋吐司,先咬了一口後才和盯著東西的亞奇歐道早,「雲雲早啊,你在看什麼東西?」唔,這家早餐店還蠻好吃的。
「總覺得,最近好像有什麼重要日子。」站在一本懸掛於牆的月曆面前,亞奇歐望向被自己寫到已經快擠不下的小格子,「似乎一年只有一次?很多人都會一起祝賀一個人……」
嗯?這麼說來是母親節啊……青曜眨了眨眼,想起明天的重要日子。
「啊。」亞奇歐忽地搥了下掌心,「是小善的生日快要到了~!」
「……我說應該是想到母親節吧?」抓了抓頭髮,青曜臉上盡是無奈。
「母親節?為什麼要慶祝這種日子?又沒有比小善生日重要。」將想起的重要日子畫上註釋,亞奇歐收起原子筆,笑道:「比起母親節,我還比較希望跟兄姊有關的日子。」
「話不能這麼說啊,畢竟沒有他們就沒有……」見到男孩臉色逐漸變冷,青曜很乾脆的閉上嘴巴,等到對方再度勾起嘴角,他才乾笑兩聲繼續聊著。
「對了,凌月姐最近好像很忙呢。」望向自己排定的行程,青曜突然憶起他們的一家之主,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面,「雲雲想要買什麼禮物給她?母親節就當作感謝凌月姐吧~」
「也對,怎麼說我們都要感謝凌月姐,不然我們早就會餓死街頭?」
「喂…不要把我講了好像沒有用處啊……」
「那麼麻煩舉例你有用處的時候。」亞奇歐雙手環胸,挑著眉看向對方,在青曜準備解釋時又補上一句,「然後請不要跟我說和不法勾當有關的東西,謝謝。」
「……」好吧,他真的被堵得啞口無言。
「不過該怎麼送呢…或許能用寫卡片的方式?」莞爾一笑,亞奇歐眼神不停瞄著,心中突然開始計畫一個驚喜,「好!那我要先出門去了~」嘿嘿兩聲,他快步走離這裡。
把最後一口食物吞下肚,他見到對方已經離開,便拿起筆記本翻閱,「……又到了回診的時間了啊,那個東西居然會有慢性的毒。」青曜不自覺撫著胸口的那片肌膚。
雖然當初沒有貫穿,不過還以為死定了呢。
※
母親節當天,凌月在電子信箱收到一封信。
在此,感謝凌月姐……還有青曜哥。
您從小對我的照顧,讓我們免於餓死街頭。
懂事以來,就是由您在外頭工作負責養家餬口,二哥則在家裡照顧著我。
要是沒有二哥陪伴,我可能還是沒有信心於人接觸。
能像現在交到如此多的朋友,真的要歸功於二哥
因此,由衷感謝兩位對我的照顧。最後……
「I love you!」
「就是這樣。」攪拌著自己的咖啡,凌月先啜飲一口,又道:「怎麼樣,你應該開心了吧?」由於瞭解亞奇歐的個性,特別註明應該是要自己傳達。
「……不知道該怎麼說。」
「不喜歡?那我就跟小雲說你討厭囉?」凌月壞笑。
「好啦,我說很開心這樣!掰掰!」將水果茶一飲而盡,青曜站起身落荒而逃。
「兩個都那麼的悶騷。」不禁啞然失笑,凌月拿起手機,「時間應該差不多會撞見。」
「畢竟最後讓他感動一下吧……」臉色沉了下去,凌月語氣顯得無奈。
「……」為什麼一回到家就聽見爆炸聲?
聽著似乎是廚房傳來的巨響,他轉開了門把,頓時一大片黑煙從屋內竄出,「該不會又在使用廚房做東西吧?」青曜走進裡頭,果不其然見到滿桌的食材。
「咳、咳咳…烤箱的時間設定太久了嗎?」身上沾滿麵粉和一層黑煙,亞奇歐手上捧著烏黑的不明物體,抬眼便撞見藍髮少年的臉龐,「啊,二哥你回來啦?」
「那個是……」
「嗯?啊、這個…這個是…餅乾。」雖然焦到像是黑炭,不過勉強能看出有刻劃著字。
「お…兄……欸?哥哥?」青曜念了幾個音就停下,因為後頭的字已經看不清楚。
「本來是想寫字直接送…不過好像失敗了呢。」亞奇歐偏過頭笑著。
「送什麼…咦!該不會是SC裡的感恩活動?」
「……對啦!總之、就是…要是沒有你的陪伴,我可能當初就無法繼續走這條路。」亞奇歐深呼吸幾口氣,「能和你成為兄弟真的是太好了呢!謝謝你那麼的支持我。」
「所以,希望我們這輩子能當永遠的兄弟,然後……」
一股熱流在眼眸中滾動,這番話差一點讓青曜就這麼淚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