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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又做了以往的那個夢。
無數的人,拿著刀刃。
打這拯救世界的名義要來殺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
曾經無數次的哭喊著,但是沒有任何用處。
「────!」
醒過來的諾瓦露,發現自己在不認識的地方。
不對,並非不認識。這裡是昨天自己待的地方。
附近是茂盛的森林,有一條乾淨的河川。
「哎呀,妳醒過來啦?」
發覺躺在對面床上人正坐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樣子,那是把自己撿回來的人。叫做和人。
「嗯‧‧‧‧‧‧?」
頭轉過來,右轉過去。
似乎,還是很想睡的樣子。
和人在早晨是非常不擅長的,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可以在床上打滾半個小時以上才腦袋才會完全醒。
而現在也是這樣,正當自己想要繼續躺下去睡的時候‧‧‧‧‧‧
「好啦,你不要再睡了。」
突然走進來的,穿著和服的女性立刻把被子掀起來。那是他的搭檔靜流。
那是連自己這種一直躲藏在暗地裡的人都知道的人,不過這是指她的稱號。靜流的稱號斬魔劍帝是讓所有魔物都聞風喪膽的代名詞。
但是現在卻變成了照顧和人的女性,不過不知怎麼搞得她似乎樂在其中。
「快點來吃早餐吧,還有那邊的諾瓦露也一起‧‧‧‧‧‧」
「我的那份給她吃吧,我早晨基本上吃不下甚麼東西的。」
「給、我、過、來、吃!」
「是‧‧‧‧‧‧」
凜冽的殺氣,讓和人的腦袋瞬間醒了過來。這點連諾瓦露都看得十分清楚。
不過,和人早上真的吃的不多。這點讓諾瓦露十分意外。
明明這麼好吃‧‧‧‧‧‧不禁這樣想著。
「好吃嗎?」
「!」
自己點點頭,說真的諾瓦露除了昨天以外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正常的餐點。
雖然在小時候,跟自己的皇姊們常常在宮廷內喝著下午茶。
但是,已經無法回到那種時候了吧?
諾瓦露如此想著,盡管自己身處在這裡但還是知道一點點關於自己的故鄉。深紅帝國的事情。
自己最大的姐姐,已經成為女帝君臨。
也召喚出了降臨者,開始進行大規模的整頓。接下來就會來這裡了吧?
不想說出口‧‧‧‧‧‧
如果這件事情說出口的話,那和人絕對會拋棄自己吧。
就算扣除掉魔物這個身分,敵國的公主殿下。這絕對是不由分說的背叛。
好不容易抓到的生活,所以不想放手‧‧‧‧‧‧
「不過,妳幾歲?」
嚴格說起來,今年剛滿十二歲。
所以諾瓦露用手寫出了十二這個數字(原因是因為自己不太會用手比出十二)。
「這麼小的小孩啊‧‧‧‧‧‧」
若有所思的,就這樣子沉默了一段時間。
之後他用手,摸摸自己的頭。
「不介意的話,妳可以一直待在我們身邊。」
「和人,占用點時間可以嗎?」
靜流打斷了和人說的話,默默起身。
「好好~妳慢慢吃喔。我把這個留在這裡,妳有意外的時候撕破就行了。」
和人將一張摺好的樂譜留在桌上,連預防萬一都做得很仔細。
就這樣,兩人離開了。
想知道,想知道他們想說些甚麼?
諾瓦露隱藏不住孩童的好奇心,但實際上自己隱約的知道對方想說些甚麼。
因為靜流,一直用那種眼神在看待自己。那是自己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目光。
敵對、敵視的眼神。
拿好摺好得樂譜,偷偷跟過去。
在溪邊,逕流用很銳利的眼光看著和人,不過和人則一副悠哉的神情。
「和人,你腦子正常嗎?」
「靜流小姊,甚麼時候靜流小姊產生了我腦袋很正常的錯覺呢?」
「不要跟我開玩笑,我很認真。那個黑龍女孩諾瓦露,你當真要一直把她帶在身旁嗎?」
「是啊,如果她可以陪伴我們一同旅行那是最好。不行的話就必須想辦法說服她了。」
「我就是在問你這件事情!」
靜流抓住和人的肩膀說到,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擔憂。
「聽好,你本來在商會的立場就已經很微妙了。現在還收留一個魔族的女性,那怕是小孩那都能成為讓你上死刑台的理由知道嗎!」
沒錯,自己三番兩次的阻礙商會的消遣活動。所以自己也知道很多商會的高層幹部已經看自己很不順眼了。
「喔,那個啊‧‧‧‧‧‧嗯,該怎麼說啊‧‧‧‧‧‧其實商會的牽制我很早以前就在做了喔。」
「欸?」
「我不是有一個部下叫做東尼嗎?」
「這我知道啊,你耍詐打贏的那個‧‧‧‧‧‧」
「說的真難聽啊,反正呢我在出來鬼混前不久我有交代他照著某幾個步驟來做買賣。當然這是有期間限制的,在這段時間之中我的資產應該已經不少了。
不對,正確來說‧‧‧‧‧‧是那些幹部的資產暴跌吧?唯一比較難動的,只有梅菲。不過為了保障自己,那也只能盡全力防守。沒發現到嗎,我們在這裡待了幾天。好歹煉金術師的領域跟商會也有點關聯,為甚麼沒有任何人來催促我趕快回去?」
「可是!重點在梅菲吧!不管你怎麼搞也都是治標不治本!梅菲是最高的統帥喔,想把他鬥垮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在還來的及,趕快!」
「靜流小姊!」
這是第一次,和人用比靜流還要大聲的音量去喝止他。
「您想說甚麼,我都知道。我也清楚自己這樣幹絕對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啊‧‧‧‧‧‧靜流小姊,妳會篤定的認為殺人兇手的後代都是殺人兇手嗎?
畢竟我是其他世界來的人,所以我常常在想。到底誰才是魔物?是莫名其妙就把魔物斷定為邪惡的事物,打著神的名號去殺戮的人類?還是真的是以龍族為首的對面國家?這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打著神的名號去屠殺一個小孩這點就人渣的行徑。」
「你,小聲點!你這句懷疑的話可是大不敬!雖然我本人也沒有多有信仰之心但是!」
靜流小聲的喝止和人,在這個國家懷疑神就可以定罪的。
「所以,你們也不必這樣擔憂。趕快出來怎麼樣?」
對著右側,如此說道。
「沒想到,竟然真的查覺到我們了。果真如那位大人所講的,乍看之下傻傻的。不過其實笑裡藏刀啊‧‧‧‧‧‧」
出現的,是三個人。
其中兩名看起來很正常,這也就算了。但是另外一名則用瘋狂的眼神在看待著自己。
「欸,降臨者大人。你的腦袋還正常嗎?在這塊大陸,在這個國家講出這種違抗神的話!這可是連聖堂騎士都不由分說會被抓去砍頭的罪啊!」
「入境隨俗我也不會隨得那麼誇張,再者甚麼是聖堂騎士?我可不記得我有被告知這種事情。」
「這就是把你的項上人頭給砍下來的人的總稱!」
衝了過去,口中還喃喃自語的念著。
那是聖堂騎士專屬的,超高等級咒歌。
「不過直線衝過來,你也實在夠蠢‧‧‧‧‧‧嗯?」
身體動不了,動一根手指都沒辦法。
「給我去死吧!」
『退下。』
不過,只是講出這兩個字的瞬間。衝過來的三個人通通都立刻跌倒在地上。連靜流也不例外。
在場所有人根本不知道和人剛才說了甚麼,那是什麼發音自己也不清楚。
但這也是當然的,因為和人說的是自己世界的語言。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自己所構築出來的所有一切。通通都是不明白的法則。
既然不明白,那對於何人來說就是武器。
不過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不太清楚。
自從病危之後身體的狀況就突然突飛猛進,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這是!嗚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靠著毅力撐了過來,那名凶神惡煞的男性。
「你還真拼命啊,也罷。反正我還是這樣說好了,請注意一下吧。你剛才已經被我下詛咒了喔。」
「你以為你講這種話我會相信!」
「『不,你會相信。盡管你知道我在鬼扯。但是你絕對不能忽視我的任何一言一語。』所以,我希望你乖乖地退下。」
「嘖‧‧‧‧‧‧」
「不行的話,那就別怪我在這裡把你們給‧‧‧‧‧‧哎呀?」
突然,一團黑色的羽毛把人給圍住。就這樣三個人通通消失了。
「這是‧‧‧‧‧‧?」
不清楚,這些是什麼。
但是這黑色的羽毛說是鳥又太大隻了,跟自己說這是人類的翅膀還比較能夠相信。
「應該,不會吧‧‧‧‧‧‧再怎麼說墮天使什麼的?」
試圖催眠自己,畢竟再怎麼說總不會連這種都搬出來了。
應該說就算有也不會想找自己吧,除非是哪來的瘋子‧‧‧‧‧‧
「殘念,就是那哪來的瘋子喔。」
彷彿在回應著和人一樣,在不遠處。某個人影正從遠處看著和人。
沒有望遠鏡,也沒有其他輔助魔法。對自己來說這點距離有跟沒有是一樣的。
「呵呵呵,這是什麼?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他的腦袋正常嗎?相比之下深紅帝國的那個小子的腦袋都比他正常多了,明知道是這樣的世界,卻還是堅信著那些愚昧之人心中所夢想的東西。
但是不對,你跟那些人不一樣。這樣說反而對你太失禮了!你知道,你理解。你願意正面看待著一切,那怕痛苦、那怕傷痕累累,你還是願意去面對!渾沌啊,這就是渾沌啊!」
張開雙手,等待的戲劇,等待的戲碼之中,能夠上演的主角終於站上舞台了。
「不,還不夠吧?你一定要活下去喔,活到最後那一分一秒。你是會被這理想壓垮,還是殺出一條血路,用那滿滿的屍骸之山堆積出你的理想呢!請容在下觀望到最後吧、請容在下守望到最後吧,到那最後,到那瞬間請容在下製作一首關於渾沌勇者的詩篇!」
寫完了~~
蛇大你放心,我還要慢慢來。你可以不要急,不過姑且躺著敲碗讓你記得這件事情吧(敲碗)。
這話應該還可以吧?我沒有怎樣。那幾個聖堂騎士的出處應該知道吧?
而墮天使本身,應該還可以吧?
開始對主角有興趣的這點應該也還可以吧?
有問題要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