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一個用力,長槍扯斷男子已經被凍成死肉的手後,打算繼續追擊把項鍊奪回。但是男子絲毫不在意那隻斷掌,他轉身用力把項鍊甩在地上,因而空出的手迅速撿起他丟在地上的武器。
眼看就要結束了,男子的劍刃用力刺向那條銀色墜鍊,她的本尊。
清脆的聲響,結束女王的生命。
「母后!母后!」她著急的大喊,冰晶做成的淚水淌淌流下,只能眼睜睜看著母親逐漸消逝,自己卻什麼忙也幫不上。
是自己無能!她的力量是那麼的不成熟,不足以跟男子較勁!
聽見聲音,男子愣愣地往女孩的方向看去。
「妳、妳是……」當年的女孩。
話還來不及脫出口,女王用盡氣力推出去的長槍已經貫穿男子的胸膛。
只是她也沒力氣拔出來了,乾脆鬆了手,就這樣直挺挺的站立著,不倒下。
藍色的眼眸開始對不住焦,逐漸渙散,她氣弱懸絲對著男子說了:「她是,我的孩子,骯髒的人類——別想,碰她!」
好看的唇勾起了微笑,冷風颯颯地吹起,襲向女孩把她捲起,捲向黑夜。
「女兒,活下去。」
× × ×
把她從深沉的回憶之海拉出來的,是誰叫喚她的聲音。
「嘿,妳就是那位處在冰天雪地之中,獨自寂寞的美女嗎?」
來者是一個黑髮青年,身穿毛茸茸的野獸裝,披著一件斗篷。
見他兩手空空,從打扮看來也不像勇者或戰士。
她挑眉,許久不曾開過口的唇,輕聲的問:「你是誰?」
「在下乃一位吟遊詩人。」青年從身後取出了一把豎琴,輕輕撥動弦絲。
「來這裡,目的是什麼?」雖然感受的到他身上沒有魔力存在,本身看起來也弱不禁風。但是能夠走到她眼前的人又實在不多,於是,她選擇保持警戒。
「把自己賣掉,賣給一位住在冰雪天地、寂寞的美女。」只不過聽聞他的回答,冒出了疑惑。
「……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買你?」她饒有興致的看著青年,偷偷思考他是打哪來的。
只是她這樣一問,沒想到青年卻這樣說了:「我彈、妳聽,給妳解解憂。妳當然會買下我啦。」
用燦爛的笑容,對上她的冰冷。
遇上這樣的人,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照理說,若對方有敵意或惡意,她便揮揮手,直接斬殺即可。但如果對方沒有呢?
直接賞他一顆冰塊比較快……不,她得先問他是怎麼來的,這也是她最好奇的。
「我所在的地方,不見溫暖、只有冰寒,所踏之處只有一片冰與雪。碉堡的周圍更是充滿障礙,厚實的冰壁、蜿蜒的山路、飢餓的雪狼!但是你手無寸鐵,一個吟遊詩人,就這麼簡單來到我的碉堡。
「告訴我,你是怎麼來的?」
「我呼喊妳的名諱,雪花就會爲我帶路;我呼喊妳的名諱,那誰都鑿不開的冰壁就會自動讓開。」他的手指,輕輕劃過琴弦,樂曲繚繞在兩人之間。
「輕奏妳的搖籃曲,山路不再危險、暴風雪停下;輕奏妳的搖籃曲,就連因為飢餓,而脾氣暴躁的野狼們,都變的溫馴。」
她的眼淚滑落,形成一顆、又一顆剔透的冰晶。啊啊,這首曲子,真是她的母后爲她歌唱的曲子。記憶排山倒海襲過來,是母親溫柔的眼神。
「阿依絲,我那位住在冰天雪地的女王啊。」樂曲終了,他依舊帶著笑容,這樣問了:「買下我吧。」
哪是問。
好久好久,沒有人叫過她的名字了。
她的思緒總是跟著那些雪花飄呀飄,轉呀轉的。
空無一人的正殿,只有自己一個。
真的很無聊。
現在多了一個人,冰冷的空氣不再孤單。
可以對他丟丟冰塊,看他逃竄;可以在他溫暖的被子裡頭,倒入一盆冰塊。
何樂而不為?
「我就是這樣把到你媽媽的喔。」男孩不解所以,只是愣愣的眨著大眼睛。
黑髮男子彎下腰,揉著他銀白色的髮絲,柔聲對著男孩說:「所以啊,如果你喜歡的女孩子不理你,只要纏著她就對了!纏到最後,冰山美人也是會融化的,哈哈哈哈!」
「我、我知道了,父親大人!」看見父親叉著腰笑著,自己也渲染到那份情感,跟著笑。
下一秒,父親馬上被冰塊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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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因為太喜歡咬冰塊而產生出來的故事。(無誤(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