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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刀劍神域」同人極短篇:惡魔祭品

作者:DieInFlowerSeason凱恩│2012-08-24 05:41:19│巴幣:2│人氣:588
 
「一郎!一郎!起床了!.....居然玩這個玩一整夜!這是在幹什麼!」
母親生氣的切掉了新買的遊戲機電源。
一個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床上的一郎整張臉開始扭曲....
「咦....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老公!快來啊!老公!一郎!醒醒啊!怎麼會這樣!救命啊!怎麼會這樣!一郎!不要!不要!誰來救救我兒子!誰來救救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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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厚生省緊急電話通知,不是詐騙,也不是惡作劇,請現在立刻打開電視或收音機,我們根據廠商提供的資料顯示,您家中有人正在使用有問題的虛擬實境家用遊戲系統,記住,千萬不要試圖硬拆裝置,或者中斷電源,這些舉動都會造成使用者死亡,再重複一次,會造成使用者死亡!目前厚生省正在協調地方政府,在各地成立統一照顧機構,協助家屬處理照顧問題,請不要擔心,詳細情形請參考電視及收音機現在正在緊急播出的即時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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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們現在在訪問的,是星野醫療事業的社長,星野敬一先生,星野先生,聽說貴公司為了這次茅場事件,與您的客戶協議,把貴公司發明的『無行為能力者照料系統(Incapacitated Care System簡稱ICS)』訂單,全部延後出貨,把現有的裝置全部都提供政府使用,是否真有此事?」
「是的,這次事件造成大量無行為能力者需要照顧,本公司的系統可以幫助受害者得到妥善的照顧,所以我們協調大多數的客戶把訂單延後,來協助政府幫助這次事件的受害者。」
「這想必造成貴公司不少損失,您為什麼會作這樣的決定呢?」
「這次事件的一萬名受害者中,大多數是年輕學生,這些孩子都是父母的寶貝,身為人父,我感同身受。我也希望能拋磚引玉,期盼大家能抱持人溺己溺的精神,幫助這些受害的家庭.....
 
記者專訪結束之後,立刻接上星野醫療事業的介紹,社長星野敬一從父親手中接下即將倒閉的工廠,轉型為醫療用具機器的製造研發,去年才正式宣佈研發成功的「無行為能力者照料系統」受到國外醫療機構的重視,被視為是減少照顧人力降低成本的利器。
下一段節目是金融專家分析星野醫療事業的股票,在茅場事件後一個月已經上漲十倍。原本名不見經傳的生技類小股票,因為開發出某種關鍵技術,以致市值爆增,正是生技類股的特性,短時間內茅場事件導致遊戲類股大量貶值、生技類股一片上揚的態勢可能會保持很長一段時間。
 
星野敬一並沒有在看螢幕。他已經花白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身上那套最近才換新的名牌西裝,也有如盔甲般硬挺。
他看起來完全就是事業有成的公司負責人。
其實這種形象是最近一個月才由造型師打點來的。
在這之前,他一直穿著汗衫與短褲,在缺乏冷氣的工廠中揮汗工作。
當時星野還在懷疑手上的「ICS」到底能不能賺錢,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工廠,為低利潤的訂單不停趕工。
 
而如今,他已經是「成功人士」的代表。
單單股市暗盤的交易就已經能讓他的家人一輩子不愁吃穿,更遑論應接不暇的訂單。
所有的人都想聽他說話,想看看這位在眾人有難時伸出援手的企業精英。
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
 
他現在正坐在自家客廳的沙發上,聽取各單位主管的報告。剛剛播放新聞錄影畫面的是行銷經理,而財務主管現在正在報告公司在股票上的獲利。
 
手機鈴響。他沒接電話,任由鈴響終結,只舉起手把所有人趕出去。
手機又響。他這次接了。
「不要再試圖追蹤,你知道沒有用。」
聽到這個聲音,星野敬一的手緊緊握著手機,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我在家裏,不在公司。」他家裏沒有任何設備可以進行追蹤。
「我只是來告訴你好消息。我最後一張股票已經在高點賣掉了。喔,我真是有點捨不得。我覺得還會繼續漲上去。」
....」他不可能蠢到用真名買賣股票。人頭帳戶,而且是一堆人頭帳戶。
「不過我不能太貪心,你知道,貪心一直是犯錯的根源之一。嘿嘿。」
....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不安?....像我這麼有創意,有創造力的人,在街上窮困潦倒的時候,有人會良心不安嗎?當他們用這麼低賤的薪水顧聘我,為他們做牛做馬,全心全意創造出這個遊戲,結果最後還把我一腳踢開,他們會良心不安嗎?他們會嗎?」
....但是我會。」星野敬一堅毅的雙眼靜靜的留下了淚水。他痛苦的想要自殺。
「敬一,喔,我親愛的朋友,不要難過。想想你們工廠被大公司從合作名單上刷下來的慘狀!想想你妻子因為你的窮困而離你而去的無情!想想你的員工因為你發不出薪水對你說『對不起!社長!我撐不下去了!』可憐兮兮的樣子!想想你父親怎麼死的!」
「那都不是你把一萬個人綁架進那個地獄的理由!那都不是那些人必須用那種慘狀死去的理由!」想起那個可怕的死狀,星野敬一痛哭失聲。
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一會。
「敬一....我的好敬一,你就是人太好了。所以你掌握關鍵技術還被大公司耍,所以你的老婆才會看不起你,所以你的父親操勞致死你無能為力....
「不要再說了!」他幾乎把手機甩了出去。
.....我很遺憾你還是想不開。幸好我早就做好防範措施。我真聰明,不是嗎?」
星野敬一咬牙切齒,幾乎要把牙根咬斷。
「看開點。你不只有股票收益,送給政府的系統,所有的耗材與藥品還是跟你們公司買,只要半年你們就回本了。更不用說這廣告效益,你當初應該聽我的,拓展生產線,你現在訂單應該已經排到明年了吧?」
「你到底打電話來幹嘛?你大概也不是要告訴我,你打算大發慈悲把他們還給我了吧?」
「....敬一,我不是你。用用大腦,你就會明白我只是來確認你的狀況。你要保持理智。你的理智是很多人賴以維生的生命線。我再告訴你一次,就算你去告發我,他們也找不到我。也封鎖不了我的經濟來源。只會害死他們。」
星野敬一全身顫抖,眼淚又湧了出來。
為什麼我這麼蠢?怎麼會相信他?
 
幾年前,曾是大學同學的茅場晶彥帶著資金與技術來尋求合作,並且幫助星野敬一的公司在「ICS」上大幅突破。
但是國際照料系統市場競爭非常激烈,大部分的醫療機構市場也已經有大公司控制,以星野企業的資金規模,根本很難與大企業正面衝突。
茅場卻說,一切都不用擔心。
他在國外用人頭設立了許多假公司,然後利用假公司下訂單,製造假業績,慫恿投資公司參與投資,利用這筆資金幫星野企業擴廠。
「這些貨怎麼辦?那都是假的訂單....」
「放心,很快就會有人拿去用了。」茅場自信滿滿的說。
 
然後,ARGUS公司開發的NERvGear系統所啟動的Sword Art Online開始測試,電子遊戲史上最令人髮指的恐怖行動登場了。
第一次登入的一萬名玩家被鎖在SAO虛擬世界中無法登出,等著他們的,是「在遊戲中死亡就會被高能微波烤焦腦部」的恐怖命運。
第一天就因為意外關閉遊戲以及搬運疏失導致數百人死亡。
而星野企業發表協助政府聲明之後,立刻成了媒體追逐的新星。
星野敬一看見自己公司股票瘋狂上漲,持有大量股票的茅場瞬間成了鉅富,才理解自己成了幫兇。
 
高能微波造成顱內高溫高壓致死的死狀非常可怕,讓星野敬一惡夢連連。
 
「你已經賺到用不完的錢了,可以停止了吧!把所有人放了吧!」
「....喔,我親愛的朋友,你比我想像中的蠢太多了。就算你不知道我的目的,也該清楚我的目標絕對不是為了錢!你太讓我失望了!」
電話那頭的茅場用幾近歇斯底里的聲音嘶吼,「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一個我創造的世界!
我用死亡讓他如此真實!你懂嗎?死亡!我幾乎是這個世界的神!你懂嗎?」
「你傷害那麼多人就是為了當神?」
「....」茅場居然發出了哽咽的聲音,他吸了吸鼻子穩定了自己的情緒,「我以為這世界上只會有少數人能理解我,而你會是其中之一....這是人類邁向下一個進化的關鍵....這些錢只是讓我能有不虞匱乏的財源,為人類的再進化作努力....人類君臨進化頂點之後,就失去了天敵,也失去了演化的動力,人類現在幾乎是停滯的,就像侏儸紀的恐龍,牠們停滯在演化的最高點,唯一等待他們的,就是滅絕....」他說到這裡,突然發出尖銳的笑聲,讓星野敬一不由得拿遠了手機。
他瘋了。
「你不懂對不對?哈哈哈哈!你不懂對不對?我真的好孤獨啊....真的是....無所謂,我能理解這樣的孤獨的必然性....好好閉上你的嘴巴,我就會保護好他們,這你一定懂吧?然後祈禱吧,祈禱彌賽亞的降臨,那就是他們的歸期。」
彌賽亞?什麼東西?茅場在信仰什麼不正常的宗教嗎?
「等等!茅場!茅場!」
手機裡傳來斷訊的嘟嘟聲響,虛弱的回應著星野敬一崩潰的怒吼。
 
星野用力把手機往桌上搥落,脆弱的機殼整個粉碎噴飛,散落一地,星野的右手也被碎片割得傷痕累累,鮮紅的血,直往地板滴落。
我不停的努力,努力的追求成功,結果我得到什麼?
他沒有理會傷口,離開客廳,往裡面的房間走。打開了鎖住的房門,進入,再反鎖。
諾大房間微弱的燈光發出盈盈光芒,一聲一聲單調的滴答聲,告訴星野他們還活著。
房間裡的兩台ICS曾是星野敬一攪盡腦汁,日以繼夜開發的夢想,線在卻只能用來支撐他兩個孩子脆弱的生命。
 
我到底做了什麼。
 
他伸出左手輕輕撫摸他們的臉頰,雖然已經消瘦,但還有溫暖的體溫。
還有體溫,還有體溫啊。
看著他們緊閉的雙眼,星野咬著牙,眼淚又無法克制的落下。
這是星野敬一的兩個孩子,一出生以後就跟著他受苦,在經濟狀況即將轉好的現在,他們卻被茅場的謊言,拘留在那個可怕的地獄中。
神啊,讓我的孩子平安歸來吧,即使你拿走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只要能讓他們平安歸來,我什麼都不在意。
我再也不在意什麼成功失敗,什麼事業成就,我只要他們能像過去那樣說話,微笑,生氣,吵架,像過去一樣....像過去一樣....
神啊....星野敬一跪在孩子的病床旁,流著眼淚,無助的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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