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文敏!」
「嗚……多多?我睡著了是嗎?」
「不,文敏,你剛剛暈倒了,哪裡不舒服嗎?妳臉色好差阿。」
「我沒事……」
「不要勉強,你躺著。」
「多多,你的頭髮還濕的,好好笑喔。」
「你真的沒事?」
「嗯,別擔心我……」
「可妳的臉色──」
「多多。」文敏用食指堵住了我的嘴,不讓我說話,「把頭髮吹乾,換我洗澡了。」
「嗯。」
你問我後來怎麼了?兩人睡一張床雖然有點擠,但文敏很快就睡熟了,我也沒多想的睡了……
後來一段時間,文敏總用各種理由要我睡她房間,我也不絕的有什麼不妥。雖然我們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我們之間也沒有多餘的、不必要的遐想。
比較令人擔心的,自我回來後兩個禮拜,除了定期聽大姐說明更新進度以外,多多小隊的對戰紀錄一直都是掛零的狀態。
我實在不了解為什麼大家都不願再繼續對戰。
是因為我們幾個能力者經過虛空界洗禮後變的更容易在對戰中失去自己的靈魂嗎?我詢問了悠米娜大姐,但她不願回答。
其他人也是。
在這沒有重心的悠閒生活裡,文敏一天比一天虛弱。
我開始照顧她。
「明天就是周末了。」
「是阿。」我說。
「我們去小鎮上逛逛好不好?」
「嗯,好。」我推著輪椅,身高有百八的文敏只有在這時候比我還矮小。大腿上蓋著一塊方格薄被,文敏的長髮是染了點棕的黑。
離開學院的走道一直都擠滿外出的人潮,使得我們前進的速度變的很慢很慢。
但文敏說不急、沒關係。
等我們曬到陽光時已經是下午兩點,我想,曬曬太陽對文敏應該是件好事。
關於她虛弱的原因,悠米娜大姐同樣不願告訴我。
雖然身為多多小隊的組長,但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伊斯曼、歐格瑪、溫斯特也同樣不明理由的迴避著我。
這讓我感到相當無助。
虛弱的文敏沒法吃下太多東西,而在太陽下山前我們就回到她的房間;這時的她相當嗜睡。
安頓好文敏之後,我決心要打破這沉默的氣氛,我必須自己查出是什麼造成文免變成這副模樣。還有多多小隊不能打對決的原因。
就算再次回到虛空界也無所謂。
趁文敏熟睡的深夜,我決定套上召喚師長袍前往召喚之間。
一般來說,五人(加一個緊急召喚用水晶)用的召喚之間是以小隊為單位使用,但只要過了規定時間之後,就算不足五人也可以使用召喚之間。
我摸進一間沒有其他人的召喚之間,捧起透明水晶球。
水晶球在待機模式下就是一顆普通的透明水晶。
奇怪的,無論我怎麼使用,水晶球都沒有回應我的意識,不肯讓我進入召喚師峽谷。
「今天有維修嗎?」我自語。
咯咯、咯咯。
有人敲門。
「是誰?」我問。
「我是悠米娜。」
「大姐──」
不等我轉開門,大姐就竄進召喚之間,反手鎖上房門。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是古魯尼多,我希望你能維持現在的生活可以嗎?」
「我不這麼認為。」既然悠米娜願意跟我談,我怎麼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我想也是。」她苦笑,「我認識的多多的確是沒有答案不死心的個性。該說你死心眼嗎?」
「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嗎?從頭到尾。」我嚴肅的像是要逼迫大姐一樣。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你解釋。」大姐說,「但事實是,真相對你不一定是好事。現在的生活才是大家、才是文敏所希望的。所以拜託你,多多,不能對決也好,文敏變成這樣也是她希望的。」
「她希望的?沒有人會希望自己變成那種模樣!」我大吼,「到底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那當然是!」
「悠米娜老師。」伊斯曼的聲音從房門另一邊傳來,嚇了我們兩一跳,「夜深了。」
他只是這麼說,大姐愣了一下,離開召喚之間:「快回去睡吧。」
「嗯。」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大姐關上門的背影。
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很任性,但我並沒有照著大姐的話回文敏房間去,離開召喚之間後,繞過學院大廳、餐廳、洗衣間,回到自己房間後也沒有開燈,就這樣摸黑翻著抽屜裡的雜物。
說起來,被稱作故鄉的小村子雖然與世隔絕,但有自己傳承一套魔法系統;那是我在進入學院時所隱藏的力量之一。
在成為召喚師之間,我、古魯尼多曾是村裡數一數二的魔法師。
說是魔法師,但和拉克絲小姐、魔甘娜女士那種魔法不太相同,是……我也說不上來,我只能說理論上截然不同的魔法系統。那都是成年往事了。
嘆口氣,我還是回到文敏房間,熟睡的文敏那稚嫩的睡臉真的很可愛,一點也不會想像到她站起來時候的高大。
其實說文敏是巨人有點太超過了些,她雖然高,但並不豐腴,好吧,是有一點,那是健康的不會讓人想像到肥胖的豐腴。
親吻了她眉間,我還是決心回到召喚之間,但這次不同,我必須用我的方法尋求解答。
在我初到戰爭學院時就發現,我所熟悉的魔法系統在大陸上鮮為人知,而它,對召喚師系統似乎也存在影響力;就像駭客一樣。
選了隱密的召喚之間,這次,我不能再被其他人打擾。
三角型的魔法陣是我們一族特有的魔法,以細沙畫在召喚之間的陣術之上,透明水晶球很快就變成天空藍,意識同步,並不是為了召喚英雄至召喚峽谷;我也沒那閒暇時間。而是閱覽召喚師系統中殘留的資料。
每次召喚,或使用水晶球作意識連結都會殘留或多或少的痕跡,像足跡那樣,所以能從這些『足跡』上推論出其他人召喚英雄時候有沒有進行規定以外的不法手段。理論上來說只有管理員能閱覽這些資料。
而今天,我就是管理員。
水晶球裡的資料比我想像的多很多,無所謂,我有整個晚上的時間。
最後,我找到了『古魯尼多』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