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在一次例行對戰結束時,歐格瑪要大家先別急著離開,他有事要討論。
「怎麼了?看你一眼凝重的樣子,有什麼心事嗎?」文敏自異塔的意外事件後就失了一份活力。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她總是腫著雙眼。
「嗯。」歐格瑪垂下睫毛,停頓了一會,「關於古魯尼多的事。」
聽到多多的名字,文敏的眼眶就紅了。在她心裡,多多和悠米娜大姐的死一職給他沉重的罪惡感;明明多了大姐的幫忙,自己卻在異塔對決中毫無戰鬥力可言,不僅讓原有的人數優勢失去了意義,更重要的,大姐就死在自己懷中。悠米娜在文敏懷中微笑的撫摸她的臉頰,要她不要再哭了,說文敏雖然長得很高大,其實有很多男生偷偷暗戀她喔,是很可愛、很有人氣的大美女喔。悠米娜直到最後都在安撫文敏,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更加無能。
至於古魯尼多,要不是當時文敏激勵了他,就算輸了異塔對決也不會失去多多。
更不用說文敏很早就喜歡著古魯尼多那股傻勁了。
「你是說……古魯尼多嗎……」文敏緊握拳頭,忍著不讓眼淚流下。因為隊伍裡有迪姆這個陌生人,她甚至難得的以全名稱呼多多。
「對。我已經掌握了他們兩人的資訊,要不要聽就看你們的意願了。」不難發現,歐格瑪的雙眼悄悄積起黑眼圈,儘管帶著眼鏡,還是顯得頹廢,「舉手投票吧。要聽、還是不聽。迪姆,你要去哪裡?」
「這不關我的事,」他一轉身就想離開召喚之間,「你們忙。」
碰。
離門最近的溫斯特一掌把半開的門扉闔上,眼神斥怒的瞪著迪姆:「你是我們多多小隊的成員,我認為你有必要留下來。」單眼皮的溫斯特一改嘻皮笑臉的模樣,兇的有幾分威嚴。
「好了,要聽、還是不聽?」
最後舉手的有三人,伊斯曼沒有舉手到沒讓其他人發火。
歐格瑪自長袍下拿出幾張手寫稿,上面滿是他的草寫字:「咳咳。那我開始說了。
悠米娜大姐和古魯尼多兩人在異塔對決一結束就被醫護人員送到戰爭學院地下三區的秘密實驗室。那是由悠米娜大姊本人負責研究能力者的團隊,對意識迷失的能力者他們可以說是相當熟悉,甚至有專門維持肉體生命力的科技。
重點來了,失去意識的肉體只是空殼,理論上,重新找回意識的就能使人恢復原樣。」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把……」文敏激動的睜大雙眼。
「聽我說,理論上是可以,但從沒有過這個的案例。」
數秒的寂默。理論上可行,卻史無前例?這樣的成功率究竟有多少?
「成功與否的關鍵,」歐格瑪閉上眼,推了眼鏡,鏡片下藏著一對憂傷的眼神,「是虛空界。虛空界無邊無際,漂流的靈魂究竟在何處?沒有人知道。無論我怎麼查,虛空界那一邊的資料就是不夠齊全,全然是未知的領域。」
「等等,在那之前,我們有辦法到虛空界?」溫斯特不敢置信多多小隊中最理性的歐格碼竟提出這樣不可能的任務。
「可以。」歐格瑪說,「大科學家漢默丁格暗示我,辦的到。」
「漢默丁格……這件事還真是誇張阿……哈哈、哈哈--」溫斯特傻笑。
「你們大概了解了狀況,如何,誰願意隨著我的步伐前進?」歐格瑪語畢,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壓迫。意外的,伊斯曼默默的舉手,面無表情的甚至連雙眼都沒有睜開。
「伊斯曼……你確定嗎?在未知的空間,我們很可能會死。」歐格瑪提醒。
「後續如何,再通知我。」丟下這句話,伊斯曼瀟灑的推開召喚之間的門扉,腳步是那樣從容。
「我也……」文敏想舉手,歐格瑪搖頭:「說真的,我不打算讓妳和溫斯特加入這次的行動。讓覺醒的能力者進入虛空界的風險太大了。」
「可是我的能力!」溫斯特想反駁,卻見歐格瑪從他身邊走過。「可惡!」
「迪姆,雖然你剛加入我們隊伍之中,但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前往虛空界,是一件偉大的事情?」迪姆的發問另歐格瑪感到意外。他竟不擔心生死之事,反而想追求名利嗎?
「只要能活著回來,我們就是英雄。」
「成為英雄……」迪姆笑了,兩眼炯炯有神的笑了:「我參加。對了,我能邀請拉克絲小姐參加嗎?」
「嗯?拉克絲嗎?只要她願意保密就可以。」又是一位意料之外的人,說實話,對歐格瑪來說,迪姆和古魯尼多有著相同的特質;總讓他意外的特質、不按牌理出牌的特質。
「什麼時候行動?越快越好嗎?」不難看出,迪姆對這次行動抱持很大興趣。說不上為何,歐格瑪總覺得他是一位暗藏危險的人物。他的積極太過奇怪,動機太過模糊了。
「明日凌晨兩點,召喚之間集合。」
「就這裡?」
「嗯。」
「好,我去轉告拉克絲小姐。」迪姆像個男孩一樣,欣喜若狂的跑過長廊。
「那我去告訴伊斯曼……」相反的,文敏顯得有氣無力,她想做些什麼,卻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歐格瑪看出文敏憂心的模樣,連忙叫住她:「文敏,我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明天也一起過來,幫我們鎮守召喚之間,我怕戰爭學院知道的話絕對會干涉此事的。溫斯特,你也一起來。」
文敏和溫斯特兩人對看一眼,微笑:「當然!」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明日凌晨兩點,召喚之間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