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唯跟我哪個比較重要。」我對著手機抱怨。
「好啦好啦，要挂了喔。」說完，電話另一端的澪挂上電話。只留下電信局的嘟聲，陪我一起享受寂寞。
可惡，我不甘心……
「喂？」另一端的澪再一次接起電話。
「咕嘿嘿，我好恨啊……」
「神經病！」澪的聲音大到我得把話筒拿遠，才不會被震聾。
「於是，照例的玩笑也開過了，接下來要做什麼好呢……」
好不容易熬過了暑期輔導，原本想說開學前再出去玩一次的。結果澪說怕唯會挂科，要幫她做加強復習。什麼嘛，明明是趁機約會吧，這個見色忘友的傢伙……
其他人的話，小梓已經跟小憂有約了，大概也沒有我的位子；老弟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找和出去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不祥的預感。
找紬出去呢？雖然紬很喜歡出去玩啦，但是總覺得為了跟我出去，專門把她原本的形成推掉，不太好的樣子。
而且說道紬，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怕她……其實也不是說很怕啦，只是單獨相處的時候，她說的一些話有點讓人困擾……其實也不是很困擾啦，就是……我也不知道是怎樣。
算了，反正怎麼想也不會明白，改天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去問紬好了。
那，我今天要怎麼辦……
反正也沒有事情，去活動室晃晃好了。
「啊嘞……」難道是所謂的「越怕越到」嗎？
一推來活動室的門，就看見紬站在窗臺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
「小律，早安。」她看到我，從容地回頭打招呼。
「啊……早安。」
「今天沒有跟小澪在一起嗎？」
「澪今天跟唯約會去了。」我聳肩，作出無奈的表情。
「那，我們跟上次一樣也出去玩嗎？」
「出去玩啊……」我有點猶豫。
「小律沒有時間嗎？」她低頭，看起來好像很失望。
「怎……怎麼會呢。沒時間我就不會跑出來了。哈，哈哈……」
「紬想要去哪呢？」在月臺上，我問。
「真的可以讓我決定嗎？」她看起來很興奮。
「嗯，上次是我決定的吧。」
「那，上次小澪寫歌詞的地方，可以帶我去嗎？」
「可以啊，但是紬不是經常看海嗎？」
「嗯嗯，但是每一片海灘看起來，都是不一樣的。而且，以前沒有跟小律兩個人去海邊啊。」
「被妳一說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兩個人一起出去玩，有這麼值得高興嗎？還是平常都沒有機會玩？
坐上電車之後，紬看著窗外。偶爾回頭看一下我，露出難以理解的微笑。
「紬。」
「怎麼了？」
「上次妳說如果我是男生，會很受歡迎的事情，是什麼意思？」
「很想知道嗎？」
「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啦……就是有點困擾。」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之前沒有弄清楚的事情太多了，也很少覺得困擾……應該說除了考試的時候，完全不困擾吧？
「那如果弄清楚了，就不會困擾了嗎？」突然覺得紬的微笑有點……壞？
「可能吧……」其實我也不知道。
「那我就先不說了喔。」
「欸？為什麼？」
「因為妳沒有非常想知道的說。」
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我們下了車，海邊的車站是個小站。出了站之後，就只有一家便利商店，再往前就是海邊的礁石了。
聼澪說，她上次來的時候風很大，而且是陰天。不過晴天的時候，這裡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地方。
但是，這裡沒有地方坐。
上次澪難道是直接坐在礁石上嗎？
「好漂亮……」紬跟上次一樣興奮。
「要拍照嗎？」我問。
「好啊，但是附近沒有人……」
「可以用自拍啊，只是要站比較近就是了。」
兩個人自拍比想像中的難，抓了好幾次圖，才抓到想要的效果。
「小律。」拍完照，正要走下礁石的時候，紬把我叫住了。
「其實我有件事想拜托小律一下。」她跟上次在快餐店一樣低下頭。
「現在要我打妳我可打不下手喔。」我半開玩笑地說。
「我知道。」
「啊……這樣啊。」
「可以請妳……把眼睛閉上一下嗎？」紬看起來出乎意料地……緊張？
我把眼睛閉上。
「小律還記得我喜歡的是女孩子吧？」
我還來不及消化這句話，就覺得自己的腰被摟住了。
接著，什麼東西貼上了我的嘴唇。
我睜開眼睛，看見的是紬的眼中，清澈卻難以看穿的湛藍。
我又閉上眼睛。
所以，之前說的意思是，可惜我是女生，不過對紬來說沒關係的意思嗎？
「只要本人們願意的話，沒什麼不好的吧？」她很久以前，好像這麼說過。
那，我願意嗎？
……
……
……
……
……
……
既然身邊已經有唯跟澪當「榜樣」了，在一起就在一起吧。
我也摟住紬，作為回應。
回家的電車上。
「小律真的好厲害，知道好多我不知道的地方呢。」
「還好啦，哈哈。」
「還有好多想去的地方……可以帶我去嗎？」
「沒問題，想去的地方我都會帶妳去的。」
「哇……」
如果，我去得起的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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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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