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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之圍(極短篇小說)

作者:任孤行│2009-10-19 20:10:27│巴幣:0│人氣:1968
 
不到五千字XD
 
 
 
 
 
 
 
 
 矢蔽日,屍堆河,核下城外,燕、齊、趙、代、魏,聯合漢軍,將項羽的楚軍圍於無處可逃的垓下城,一時間無法分出到底有多少的軍隊和人數,項羽倚垓下城而守,一面有岩壁,四處河流匯聚於此,如果有糧守城,見隙出擊,還可以有取勝的機會,問題是箭矢不足半月,糧食也同剩半月,而僥勇善戰的楚軍連韓信的三分之一也不足,縱然楚軍將項羽視之將神,也無法抵過肚皮中的死神。
 
 最強大的勢力,是北方的韓信、東方的彭越,皆被劉邦封為異姓王,而彭越功不可沒,就是他靠著游擊戰讓項羽陣營的運糧路線無法正常運轉,要不然項羽早就揮軍擊殺劉邦。對項羽而言,彭越像是牧牛背上的吸血蟲,雖然不會讓他馬上有痛苦的死去,卻慢慢吸取楚國的血,楚國的糧也因此大缺。
 
 如果說垓下是城的話,也不是。垓下只是一個擁有岩壁和懸崖之地,項羽慘中韓信之計,退敗至此。一個月前敗退至此,將河水建成城溝,岩壁為防禦工事,加上一堆岩塊為城壁。最讓劉邦意外的是,項羽捨去擅長的野戰轉而防守戰,這大呼異常的舉動,讓漢軍不敢有小規模的行動,一陣接著一陣的衝擊,要讓缺糧的楚軍疲不能興。
 
 劉邦撫著長鬚,訝異想道:「項羽莫非是瘋了?駐軍最忌無險可守之高地,不過項羽一向僥勇善戰,還是以包圍以主。!」接著問張良道:「子房!你看如何?」
 
 同坐一輛馬車的張良,搖搖羽扇,淡然道:「沛公無需多想,項羽的根據地七雄楚國故地,已經被韓信攻下,而彭越在韓信的北方活動,不用緊張,只要看看現在的情勢就好,有韓信在!項羽插翅難逃,只能死!」
 
 馬車停在起垓下十里之外的一處高地,能夠監控一切的發生,而陳平與漢兵一起站在垓下之外的營寨,就是他以毒計,挑撥離間項羽的謀臣大將們,使項羽對范增、鐘離昧產生懷疑。而「楚河漢界」違背諾言,卻是張良的計謀,想不到一向溫文懦雅的張良,在此刻卻狠如狼梟。
 
 他還記得,張良的耳語「陳平!你覺得當項羽退回,補充其兵員和糧食之後,沛公能有存活的機會嗎?」
 
 陳平老實回道:「沛公,武不及羽,帶兵威信,沒有任何一點比的過項羽,可說是什麼都不擅長,一旦項羽憔恢復元氣之後,就是沛公的死期!也是我們的死期。」擔心問道:「所以子良?你是要毀約追擊項羽?」
 
 「是的!縱使毀約,也不能讓項羽回到楚地!」張良沒有表情的臉充滿堅定。
 
 楚霸王項羽站在垓下城的主城牆上,把鐵盔擺在一旁,戰甲尚未解除,盔與甲沾滿了敵人和他的血漬,早已分不清是敵人或自己的血。守城最忌死守,所以他領楚軍多次想衝出包圍,但無奈漢軍的包圍無所不在,似是知道楚軍的勇猛,木寨加上防守為主的陣法,城外一千尺挖上長達數里、深五尺的土溝,讓楚軍難越雷池一步。
 
 城上吹拂的微風,一點也不冷,但卻讓項羽感到冷至血液凍結。城外密密麻麻,像是螞蟻般的密集的軍隊。是為了取他的性命而來,他不害怕,他害怕的是跟隨多年的弟兄,一一在他的面前倒下,這是他從來沒遇過的情況,勇如秦軍,百萬雄兵,也無法取他性命,但、今天呢?
 
 衣濕、髮黏著脖子,他感覺身體並不是自己的,而是隨著疲累的感覺飛入青天之上,無法停留精神留走。項羽大罵道:「劉邦!你這個小人!」怒吼聲充滿了怨恨,但卻沒有以往的震懾,他已失去了太多,曾經是天下群雄推崇的共主,雖無皇帝之名,卻有皇帝之實,如今落到被圍垓下,這種失落感,讓他陷入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身在何處?為什麼不在地處江東的楚國呢?他和他的子弟兵為何被困守這座空無一物的虛城?
 
 「羽兒!你必需殺了劉邦這禍害!他是你一統天下的阻礙!」腦中響起范增的警告。亞父、羽兒悔不當初,一時心軟放過劉邦這老匹夫,羽兒!悔不當初啊!無恥的劉邦,竟然我們破壞的協議,楚河漢界互不侵犯,那個卑鄙小人。項羽發誓一定要剮他的肉,喝他的血。還有韓信那個跨夫,彭越那老賊。
 
 跟著他的楚軍,前天還有十萬,如今剩不到一萬,戰死的多,逃跑的更多。不過一向暴跳如雷的他,也沒有辦法生氣了,他也失去了發脾氣的力量。靜靜看著城外的鼎盛軍容,再回頭看看江東楚兵們,個個面黃飢瘦,兩眼無力,很難聯想這曾是稱霸於天下的雄師,如今落魄到如此地步,卻沒有人要投降,要投降的早走了,不用陪他項羽到如此。親兵沒人敢打擾他的思緒,但想想眾兄弟的慘狀,他實在無法忍受,不禁潸然涕下。大王哭了,從不哭泣的大王哭了,楚兵們清楚的看見楚的主師的淚珠隨臉寵而下,他們清楚霸王為何而哭,是為了死去的弟兄而哭,也是為了如今的慘況而哭,餓死者不計其數,寧願餓死、也不願接受漢軍的任何糧食。這裡的楚兵都心內清楚的知道,生是楚國人,死欲楚國魂,就算戰到一兵一卒,也要跟隨在這男人的背後,就算他們現在已沒有多餘的力氣。他的背寬廣,他的手力鼎力斤,他的人則是他們的主師,項羽。
 
 城外的漢軍又開始了攻勢,這次是由天下兵馬大元帥,現為齊王的韓信,以十面埋伏之計,團團包圍住垓下,不管是山上或山下都充滿了漢軍,巍峨雄偉的身影依然挺立,但臉上帶來憔悴的死亡陰影,無法遮掩。他看向每一名士兵,人人暗自壓下恐懼的神色,死亡是離他們多麼的靠近。由木頭削尖的衝撞車下有遮箭板掩護直衝而來,千步之外還有可投擲石塊的投石機正蓄勢待發。項羽怒吼一聲,勇猛的楚兵們毫不畏懼死亡,但肚皮裡那把劍依然不放過他們,狠狠的刮割那脆弱的肚子。
 
 守城最忌死守,項羽雙眼充血成紅色,已有數天沒有閤眼,各國的軍隊不停輪流攻打垓下那薄弱的牆壁,唯一能守城的就是楚兵對項羽的景仰。剛才探子傳來的惡報,讓他連背脊都冷了,他的根據地「彭城」已被韓信率領三十萬大軍攻下,但顯然是前一些日子的情報了,楚方的探子根本無法作有效的探查,這消息擺明是漢軍故意放出削弱鬥志的消息。
 
 命手下查明現在的兵力,騎兵只剩三千,剩下的五千兵力不是步兵就是工事兵,沒有太大的戰鬥能力,項羽當下召集了所有的楚兵到他的面前,似是要說什麼,來回跺步遲遲未說,終於過了一刻,項羽才沉重的說道:「各位楚國的壯士們,這一切都是項羽之錯,讓各位無法回到江東,我也沒有顏面去見江東父老!要隨我殺出重圍請留下,留下的請投降吧!一切都是我之錯誤的選擇!在離別前就讓我們吃下最後的晚餐吧!」喚來一名老者,這時他記不得名字,但有印像一直陪伴身邊,幫他進行一些瑣事,當下便叫他分給楚兵最後的糧食。
 
 再垓下內,楚兵盤地而坐,把最後的糧食吃完後,騎兵便突圍的突圍,剩下的士兵投降的投降。而這時四面傳來楚國熟悉的歌謠,似是回到了故鄉。項羽心中想道,難道連楚國的子民也棄他而去了嗎?四面楚歌的環境下,楚兵們邊吃邊流淚,想起不能回去的故鄉,每個人都變得脆弱,但項羽一向待兵如親,各自下了死志,沒有人願意投降。
 
 項羽嘆道:「老人家啊,這是最後的糧食了!你跟隨我多久了?」咬下僅存的一根羊腿肉,雙頰發出咬食的聲音,但雙眼似是沒有聚焦。
 
 那名老人家回道:「項王啊,我從您叔叔項梁先生會稽舉兵之前,便一直跟隨再您身邊了!」
 
 項羽像是想起什麼,才緩緩回道:「老人家,當項羽死去時,請記錄這一切!」老人家顧不得項羽站起,馬上躺地痛哭。
 
 「英勇的楚人們,天亮時將是我們突圍之時!現在就先讓我們休息吧!」項羽英挺的背影,像是投入了猛藥一樣,楚兵們個個大叫呼喊「項王!」士氣振奮到了極點,不過他卻清楚,這是迴光返照,他的楚兵們只剩下眼前的數千人,且籠罩死亡的陰影。
 
 項羽不管外圍射來的弓箭,投石車砸來的巨石,步伐堅定的走向一幢這裡唯一的草屋,外面的侍女一見項羽便驚呼「項王」而項羽沒有理會,打開木門,溫柔道:「虞姬!」虞姬瘦弱的背影沒有言語,抱緊了項羽,俏麗的臉龐充滿了驚恐,兩人沒有言語,在項羽的面前舞劍吟詩,虞姬明白他的意思,隨及以劍自刎而亡,項羽拔劍補上致命一刀。數小時以前,虞姬自盡而亡,而所在的房子給一把火燒了,項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此時接近天亮。
 
 身將主帥的項羽,一馬當先,激勵楚兵,而劉邦更加害怕,下令殺死項羽者,賞賜一萬黃金,封侯一萬戶,由此可知,劉邦對項羽的懼怕不是普通的懼怕。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項羽拍擊的手停下,瞪視天空。
 
 「騅不逝!」項羽整理好他的座騎裝備,拿起大刀,一臉殺氣。
 
 項羽的腦中不斷浮出自己殺出重圍,敵人對他產生懼怕的表情,他的眼神彷彿變得如天上雷電疾閃般銳利,再度湧出淚水滿沾滿了他的鬍鬚,他轉過身看看被火焚燒的房子,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再度唱道:「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語氣詞句中似是對虞姬的悲傷,也是對自己命運的投訴,更強調的是不捨與荒涼。
 
 楚兵默默的再度聽著項羽,輕吟著這激昂又哀傷的楚歌,千古流傳不曾停止「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流轉在垓下內,楚兵們的耳內像是不斷迴響項羽的歌聲。
 
 項羽意圖突圖,再度點算,騎兵只剩八百,看來是隨著步兵們投降時跳脫的。不過項羽不在意,剩下的一切皆不在意。
 
 項羽不在意途中的漢兵木寨,躍過閃爍的營火從上飛縱而落,衝斷陣地的圍柵,見人便殺,凡靠近他五步之內的敵人血濺當場,揮劍斬去任何接近的人,竟沒有一合之將。
 
 「項王真的瘋了?」劉邦陣營的人看見項羽衝入敵陣,如入無之境,一時間全愣在一旁,項羽如同一陣黑色,往劉邦的所在處狂刮,所到之處傷亡慘重,而他身後的騎兵,見項羽如此勇猛也拚命的殺往前。漢軍猶豫之刻,項羽的騎兵已經奔馳數里之外,跟隨項羽者無不抱定必死的決心,甚至有人相信只要跟隨著項羽,必將逃出生天。
 
 「誓返江南!」項羽只對隨從說了這句話。
 
 劉邦清楚,只要項羽活著一天,天下便無法太平,對他而言,項羽就是像是令他恐懼的根源。因此他派上猛將「灌嬰」組成了追擊部隊,灌嬰是劉邦陣營內善於指揮騎兵的將領,先前規劃在韓信的旗下,組成了五千騎兵不斷追擊,這支騎兵部隊頗具規模。
 
 只餘百人,項羽被漢軍不斷追擊,身旁剩不到數百人,而指路的農家受了漢軍命令,故意把項羽的騎兵引到沼澤之內,令他難以脫逃,前路盡為水澤,回程只有一條小徑,而眾人好不容易退回定遠一帶時,劉邦的追兵再度來襲。
 
 此時,漢軍的騎兵不斷圍攏而來,項羽自馬上觀看,敵人瞬間增援到了千騎。
 
 「各位!」項羽向一旁的士卒講道:「想我項羽一生經過百餘戰役,從未敗過,今天是天要亡我!各位何不陪我一起!」眾兵轟然應諾。
 
 不久,漢兵已將項羽團團包圍。
 
 「今天!我要親自證明項某所言不虛!」將剩下的數十騎分成四隊,言明戰後所聚之地後,擺好陣式,昂然迎向漢軍。
 
 「眾軍們!我要拿下前面漢軍將領的人頭!」隨及下令進攻,親率一隊,獨自衝上前,果然一刀斬下此名將領的人頭,漢軍脾膽具裂,眼見項羽如此勇猛,千餘名騎兵不自主的散開,讓項羽突圍而去,再項羽的怒目瞪視之下,到達先前約定的去處,又策馬斬下一名漢軍某位都尉的首級,再度衝殺一陣,僅餘的楚從騎兵們,也不禁敬佩項羽的勇猛,而一路奔馳到了江岸。
 
 到了一片荒涼的江岸之處,是如今和縣(在今安徽省)位於長江北岸,南京的上遊。
 
 項羽與其騎兵被漢軍追殺至此或附近的水邊,項羽無處可逃,望著長江水岸。
 
 此時一名老者,是當地的亭長,也是楚國的故民,眼見楚王逃難至於心中不由得生起同情之心,也充滿對項王的敬仰,於是備舟,請求道:「項王,快逃吧,您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項羽不把老人的請求放在耳內,執意死在此地,謝過老人的好意,站立於江旁。
 
 他望天長嘆道:「想當初父老信任叔父(項梁)與我,親自將子弟交付給我,討伐暴秦,而如今沒有一人能返回故鄉,縱使江東父老憐我惜我,再度將子弟兵交付於我,我也無言面對江東父老了,天要亡我,不得不亡啊!」
 
 馬蹄傳入耳內,項羽無意識的舉矛便殺,無奈敵人像是螞蟻不斷纏上,終於片刻之後,項羽身上的鮮血汨沼而流,但依然屹立敵陣不肯倒地。
 
 「哈!」項羽大笑,漢軍不斷收縮包圍網,不讓他脫逃,狂笑道:「我聽說漢王懸賞我之首級千金,可能是萬金吧!在場的各位,利用我的屍體封侯領賞吧!」言畢,項羽一聲長嘯,以劍自刎而亡,皆漢軍無不呆立現場,經過了一刻之後,才開始搶奪項羽的屍體。
 
 百年後。
 
 司馬遷放下墨筆,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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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4 篇留言

alber577

10-19 20:13

alber577
千年後 孤翻譯完成

10-19 20:15

任孤行
千年後 阿伯成項羽10-20 21:46
路西法
兩千多年前的事了.

10-19 20:25

任孤行
是啊 很久了10-20 21:47
屎蛋
寫的很好!!!

天亡我
非戰之罪


項羽最後慘遭分屍 ..... 天妒英才阿

10-19 20:27

任孤行
死的超慘的
拿屍體還拿領賞=- -=10-20 21:47
啊噴精
.....

10-19 20:33

任孤行
飄哥你怎了10-20 21:48
東風谷鏡
傳神!

10-19 20:37

任孤行
感謝10-20 21:48
『安康.威』
果真甜美

10-19 21:38

任孤行
淫蕩10-20 21:48
搔手潮吹毒龍鑽汁
複製貼上對不對!

10-19 21:48

任孤行
參考歷史10-20 21:48
你好我台灣人
項羽本紀

10-19 22:06

任孤行
這是野史和歷史10-20 21:49
不營養大雞排-Snow
好文筆!

10-19 22:12

任孤行
謝謝雞排10-20 21:49
尼才肆肥熊
孤 我要抱抱

10-19 22:31

任孤行
滾吧你10-20 21:49
黑★顏射手
推推

10-19 22:59

任孤行
黑輪就甘腥10-20 21:50
偽君子
推推

10-19 23:48

任孤行
偽哥就甘心10-20 21:50
*沉屍蚊子*
一.一
感覺有點像將史記翻譯成小說白話文的感覺
不過這段歷史已經看到熟爛了

10-20 00:07

任孤行
是啊
不過是野史和歷史10-20 21:50
頹廢。雲平
推!!
孤真神人也!!

10-20 00:19

任孤行
雲平激夯10-20 21:50
社區看門犬
流浪到楚漢...

10-20 08:56

任孤行
這也太久了吧10-20 21:51
又回歸人間的老骨灰
突然讓我想介紹一下項劉記。

10-20 09:04

任孤行
歡迎XD10-20 21:51

寫的很棒,楚漢相爭這段歷史我也很喜歡的。

10-20 10:13

任孤行
劉邦厚黑
項羽憨直10-20 21:51
ミルク猫
項羽不愧為王

10-20 10:46

任孤行
最後連屍體也沒了10-20 21:52
燕戟歸命人不還
這就是宿命

10-20 11:06

任孤行
應該是政治手段的差別10-20 21:52
夢姊
沒品。

10-20 18:02

任孤行
去死吧10-20 21:52

我推! ( ′▽`)-o~抱歉看小說我眼睛會有點痛= ="。   

10-20 18:40

任孤行
沒關係10-20 21:52
風靈草
項羽本記...
對照高祖本記來看,
個人比較喜歡項羽,
雖然他失敗了,
但他是英雄這點劉邦遠遠比不上。

10-20 19:40

任孤行
可是劉邦卻創造千秋萬世10-20 21:52
Cares
我去慢慢看囉
先給GP
XD

10-25 23:52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23喜歡★a5511867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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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十人了,能寫完嗎?加油啊~~看更多我要大聲說16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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