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臨近聖誕節的日子,也不曉得究竟是我睡了太久,又或者是環的腦洞又大開了,一走出休息室就看見許多熱帶植物佈滿在公關部裡,有蝴蝶、變色龍甚至還有蛇,看來這次的主題是南洋風。
不過這回還得感謝腦洞大開的環,不得不說,崇穿這樣真好看,簡簡單單的頭巾卻襯托出他的帥氣,身上的肌肉線條也很完美。
「楓的臉……」光忽然從一旁冒出來。
我強裝鎮定看著光,「我的臉怎麼了嗎?」
光和馨相視一笑,「臉紅了喔!」
欸?不、不是吧?我摀住嘴巴,強裝鎮定:「沒有吧,你們想多了。」聲音被悶住,有些聽不清,反倒讓那兩兄弟更加肯定了。
「哦哦!沒想到……」光拍了拍我的右肩。
「楓竟然喜好男色啊!」馨拍著我的左肩。
「而且對象好像是——」他們兩異口同聲,視線還一起飄向崇。
多虧他倆的碰觸讓我暫時當機,在恢復冷靜後順勢扯開話題:「手拿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我微微皺眉表達不滿。
「看來是——」雙胞胎同時鬆手,然後站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看對方,一起說出:「惱羞成怒呢!」
我低頭活動著指關節,骨頭啪啪作響,「我不介意送你們倆一人一個環專屬的過肩摔。」抬起頭朝他們微笑著,「如何?」
他們對視一眼後,兩人默契地朝我吐舌做鬼臉,「溜了溜了!」在我做出下一步動作前,跑了,不帶猶豫的那種。
「學長,你怎麼也是穿制服?」捧著茶壺路過的治斐叫住了我。
「我不太喜歡變裝,所以讓鏡夜將這筆治裝費省下來。」更重要的是這種容易暴露性別的變裝讓我不太放心,「如果妳也不喜歡就不穿,跟鏡夜說是我說的就行。」看著仍然穿著制服的治斐,我向她說到。
「謝謝學長!我覺得冬天還是溫暖的裝束比較自然。」
「不用謝。對了,直接叫我楓就行,工作加油治斐。」我揉了揉她的頭髮,細細軟軟的髮絲讓人忍不住多摸幾下。
沒有客人指名的我,在大廳裡四處走動,先是看看常陸院兄弟們的禁忌之戀,然後再趁沒人注意時偷瞄認真工作的崇,只有這種時候能一直看著他呢⋯⋯我一邊看著崇,一邊逗弄樹上的蛇,裝作自己只是閒的發慌在發呆。
「嘶!」我倒抽一口氣,沒想到鏡夜搞來的場地佈置竟然有危險性,哪間廠商啊?我要給他差評!
「楓楓!」在研究咬我的那條蛇到底有沒有毒時,光邦學長拿著花環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楓楓可以蹲下來嗎?」
我鬆開手裡的蛇,彎下腰平視光邦學長:「怎麼了?」
「嘿咻!」他踮起腳尖將花環套在我脖子上,「好啦!這樣跟我還有崇就是一樣的了!」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花環跟光邦學長身上的是同一個品種,「光邦,謝謝你。」
「耶!楓楓直接喊我名字!」光邦的身邊又開始冒出小花。
我輕笑,「那麼開心嗎?」
他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他的小兔子玩偶抱在懷裡,「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楓楓總是給人很有距離的感覺,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說著說著他的聲音逐漸變小。
我嘆了口氣,伸手輕揉光邦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在移動手臂時總有一種莫名的不適感。
「奇怪⋯⋯楓楓的右手怎麼腫起來了?」說著,光邦用小兔子的手戳了戳我的手臂,「會痛嗎?」
看著腫起來的手臂以及周遭的紅疹,我這才知道自己大概是對蛇過敏,至少我是確定剛剛那條蛇沒有毒就是了。
「不會痛,但我得去抓蛇。」不能放任會咬人的蛇在大廳裡亂跑。
我站起身正要離開時,光邦拉了拉我的衣角,「楓楓說的蛇是那隻嗎?」順著小兔子玩偶手指的方向,我看見剛才咬我的王八蛋現在正對我吐信。
看了看許久沒開葷的拳頭,我一拳砸在蛇的腦門旁,然後那條蛇不爭氣地暈了,恩,真有靈性,我抓著牠的尾巴去找鏡夜,也不知道為什麼鏡夜會有籠子,反正我是把那條蛇打了個結丟進去,順便叮囑鏡夜要給賣家差評。
「你的臉色很差。」在我要離開前,鏡夜這個外冷內相對熱一點的傢伙難得關心我。
我打趣道:「那就希望上級能批准我一天假。」
「准了。快去保健室。」這麼乾淨俐落地答應,我的臉色是有多糟啊?
我向他說聲謝了便往公關部的大門走去,在穿越重重植物時,眼前的景色逐漸模糊、腳下忽然一輕,我無法控制地向地面摔去,趴在地上、呼吸逐漸變得困難,這些症狀如果我沒記錯,大概是過敏性休克的前兆,完蛋。
「醒了?」
果然不論哪裡的保健室都是這種冷冰冰的感覺。我看著天花板發呆,實際上我已經醒了一陣子,只是因為找不著保健老師,所以就繼續躺著思考人生,像是究竟是誰帶我來保健室?我為什麼會過敏性休克?這些都是未解之謎。
「老師請問我還需要在這裡待多久?」我坐起身,朝保健老師微笑道。
老師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份資料翻來翻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半小時。」
真是冷漠無情啊,蒼哥。
「早跟妳說過多少次要多在乎自己?既然妳要當耳邊風,那下回就別送到我這來。」他下意識地翻找口袋,在意識到校園不能抽菸時,又悻悻然地將菸收回口袋,「連口菸都抽不了,都怪妳個小兔崽子,不然這時間我早就下班了。」他瞪了我一眼。
我不自在地揉了揉後頸,「抱歉,我也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哈!沒想到?所以被蛇咬不嚴重就不用看醫生了是吧?」
話也不是這麼說,但總感覺多說多錯,還是閉嘴好了。我低著頭乖乖聽訓。
隨著一聲重重地嘆息,一隻手落在我的頭頂,讓我瞬間動都不敢動,「嘖、這毛病還是沒好啊?」
「⋯⋯恩。」我悶聲答到。
他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絲毫沒有保健老師該有的樣子,果然越是天才的人看上去反而越是平凡嗎?
我面前的人叫做藤井蒼,今年30歲,就法律層面來說是我的養父,但基本上我長期屬於被放養的狀態,用他的話來說,當初會收養我是因為看我骨骼驚奇是個奇才,當然,這純粹是他瞎掰,真實原因只是因為他的良心作祟,同情我的遭遇變收養我,後來發現我學什麼都很快,這才開始將他的黑客技術傳授給我,然後就上演起了他跑我追、他再跑我懶得追。
對,後來就算有明晃晃的線索擺在我面前,我也沒打算去找他,因為我知道他自己受不了就會回來找我,就像此刻,雖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了醫師執照,但畢竟是他,就算哪天他告訴我他曾經跟外星人學習過技術,我都不會意外。
「誰送我來保健室的?」眼見氣氛逐漸僵硬,我問出了這個未解之謎。
「一個黑髮的高個兒,叫啥我忘了。」我忘了他只會記住那些入的了他眼的人,但應該是公關部裡的,那不是鏡夜就是崇,大概是鏡夜吧,畢竟只有他知道我身體不適,欠了個人情呢。
在保健室裡等待的時間,我和蒼提到結菜對我似乎有好感的事,原以為蒼那傢伙多半也不懂愛,沒想到他頭頭是道地跟我分析了許多,但最終我還是沒有一個能讓結菜不受到傷害的方案,也許要怪只能怪我最初沒有抓好分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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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邊附上楓平常在學校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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