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教職
在霍格華茲的校長室內，一場關於教職的爭吵正在進行。
「我不能接受！」崔老妮教授尖細的聲音咆嘯著，「那匹馬什麼時候要離開霍格華茲？他嚴重污辱到我的專業，他居然說我沒有預言的才能，太離譜了！太離譜了！這是對我的污辱，鄧不利多，我要你兌現承諾，現在立刻馬上做出選擇，要他還是要我？」
崔老妮那聽起來像是情侶吵架的問題，讓鄧不利多很無語，他的桌上剛好有一份翡冷翠交給他的報告書，上面講述了崔老妮對他的無理，雖然他表明自己無法回去森林，大概也無法到人類的世界生存，只能待在霍格華茲的無奈，但他還是希望鄧不利多能說話算話，解決他和崔老妮之間的矛盾。
這也太巧了，自己才剛回到辦公室，翡冷翠的信跟崔老妮就同時登場，而且他們不約而同說到承諾兩字，顯然在自己還不是自己的時候，自己說了什麼。
「我對這件事深感遺憾，西碧。」鄧不利多收好翡冷翠的信，「但翡冷翠也有他的難處，我希望妳跟他都能留在霍格華茲，我不強求你們能友好相處，如果真的無法忍受，當作對方不存在也行。」
鄧不利多自認很有效的話，但崔老妮卻不買帳，她板著臉對鄧不利多大罵：「上個月你對我說會盡快處理，說了整整一個月了！這就是你的處理方式嗎？我到底為什麼要受到這種待遇，鄧不利多，如果你不打算處理，一開始就不要敷衍我啊！」
鄧不利多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上個月說過會盡快處理啊，很可惜上個月的鄧不利多不是鄧不利多，要不然他不會作出任何承諾，只能說大意了，也不知道上個月的鄧不利多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西碧，我知道這對妳很重要，但……」鄧不利多看了看手錶，「我今天還有其他人要見面，不然下次……」
「不行！」崔老妮堅決地否定，「你上個月用『下次一定』敷衍我好幾次了，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我就在這不走了！」
『那好，他走。』如果可以，鄧不利多真想把校長室直接給她，反正自己在整個霍格華茲都可以辦公，不缺這個房間。
就在這時，上個月的鄧不利多，塞維拉走進校長室內，「你在忙？」
「沒有，崔老妮教授跟我談完了。」鄧不利多拉起崔老妮的手，安撫地拍著她的肩膀，「不用擔心，西碧，妳的要求我肯定會照做，相信我，我會盡快處理你們之間的矛盾，現在時間也晚了，妳該回房間好好睡一覺了。」
說話的同時，巧妙的將崔老妮推到校長室外。
「我……你……她……」崔老妮不知所措地看著鄧不利多，然後又看向塞維拉，她氣憤地指著塞維拉的臉，「就為了她把我趕走？要不是她當年偷聽我的面試技巧，怎麼可能有這份工作！鄧不利多你不能就這樣趕我走，不然我就……」
碰！
鄧不利多沒等崔老妮說完，快速的關上校長室的門，門一關上，他就收起虛偽的笑容，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看來我上個月做了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承諾。」
「這就是把名字交給別人的風險。」塞維拉事不關己地說。
「算了，反正他們不管是誰都不會離開，翡冷翠無處可去，這個國家連兩隻腳走路的非人生物都無法容忍了，何況他四隻腳的，至於崔老妮，她老是被人騙去買那些沒用的占卜道具，根本身無分文。」鄧不利多冷淡地說．然後看了看自己焦黑的手，「只能希望下任校長還能善待他們了。」
「米奈娃應該是可以的。」塞維拉語氣平穩地聽不出任何情緒，她對麥教授沒有意見，她確實會是個公正的校長，只是對當年自己被霸凌仍視而不見的行為無法原諒而已。
「老實說，我別有意屬的對象。」鄧不利多暗示的看著塞維拉。
「是嗎？那恭喜你啊。」但塞維拉似乎沒看出鄧不利多的暗示，或許看出了，但假裝沒看出顯然比承認更有好處。
「唉……幫我一次又不會怎麼樣。」鄧不利多抱怨的說。
「我不只一次幫你了吧？」塞維拉揚起眉毛，沒好氣地問。
被塞維拉質問的鄧不利多，立刻轉移話題的看著門口，「不知道哈利什麼時候會來呢？」
說人人到，哈利走進校長室內，鄧不利多立刻像看到救星似的走向哈利，「哈利，這個月過得如何？我很期待的東西，應該已經拿到了吧？」
哈利面有難色的說：「不，我還在努力，鄧不利多教授。」
「他二月忙得要死呢，收了一堆女生的禮物，多到送給別人還發生魔藥意外，打魁地奇打到被自己人用博格打暈，還濫用學校的家庭小精靈去跟蹤其他學生，還是個男學生。」塞維拉數落著哈利這個月的豐功偉業，當聽到他命令多比跟蹤馬份的事情曝光，看著塞維拉的眼睛驚訝的張大。
「非常刺激，濫用家庭小精靈的事情最好別讓格蘭傑女士知道。」鄧不利多忽略掉塞維拉告密的內容，語重心長的對哈利說：「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史拉轟的記憶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今天之後，他的記憶將成為最後一塊拼圖，我們都指望你了，哈利。」
鄧不利多的話像個石頭般，壓在哈利身上，讓哈利備感壓力，而這正是鄧不利多的意圖。
「那我們今天，來繼續上次的課題吧。」鄧不利多走到儲思盆前，哈利跟塞維拉也立刻跟上，「我們今天要看兩段記憶，一段是來自名叫哈佳的家庭小精靈，另一段則來自我自己。」
「上次我們談到湯姆殺了自己的舅舅，上上次談到湯姆在學校的表現，我們接下來要繼續進行湯姆的故事，談談他畢業之後的去處，他原本想留在霍格華茲擔任教授，但狄劈因為他太年輕而婉拒了，最後他去了『波金與伯克氏』的店，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明白，這家店對他來說有什麼魅力。」
他們進入了哈佳的記憶，記憶中的湯姆英俊帥氣，就像哈利在二年級看到的他，他用花言巧語迷惑著哈佳的主人，讓對方炫耀起珍藏的寶物，赫夫帕夫的酒杯與史萊哲林的小金匣。
看到記憶中的小金匣，塞維拉忍不住摸起口袋裡的小金匣，不知道為什麼，在知道小金匣安全待在口袋後，塞維拉鬆了口氣，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她似乎越來越依賴這個東西。
當小金匣出現的時候，記憶中的湯姆眼神散發出貪婪又邪惡的眼神，那一瞬間，彷彿有種壓抑許久的魔物被釋放出來般恐怖，連提供記憶的哈佳都能感覺到湯姆身上的異常，但哈佳的主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狀。
塞維拉看著曾經投靠過的人露出的醜態，忍不住咧嘴一笑，嘲笑的不只是湯姆，還有當初沒看清他真面目的自己。
從記憶回到現實後，鄧不利多接著說：「兩天後，哈佳的主人突然意外身亡，哈佳承認自己將某個粉末加入主人的熱可可裡，她的記憶被魔法部調查後發現她似乎因為年邁，把糖和毒藥弄錯，害死了主人。」
「但她是無辜的吧？」哈利氣憤地問。
「我想是的，這是湯姆第二次謀殺，我們能看出這兩起案件的共同之處，被害人死後都有人承認是自己下手的，而且記憶都出現錯亂，更重要的，被害人都有東西不見了，湯姆是見財起意，他並不在乎自己的父母，他在乎的死者在他面前展現的財寶，他就像當年孤兒院的時候一樣，喜歡欺負弱者，並以蒐集戰利品為樂。」
「接著我們來看看，我的記憶吧，在湯姆謀殺了哈佳的主人之後，他消身匿跡十年左右的時間，直到我當上校長之後，收到他的信。」鄧不利多將新的記憶絲倒入儲思盆。
哈利跟塞維拉進入記憶，場景依然是在校長室內，不過窗外大雪漫天，鄧不利多看起來跟現在沒有不同，唯一的差別是兩隻手都是好的。
敲門聲傳來，「請進。」鄧不利多說。
敲門的人走進門中，此刻的他已經不再是當年英俊的湯姆了，他的臉像是被火燒過般奇怪，五官像是用蠟做出來的，還被人扭曲過，眼睛雖然不像現在一樣有如蛇目，但也充滿血絲，任人來看都不覺得是正常人，甚至給人不像是人的詭異感。
「許久不見，湯姆。」鄧不利多說，從他的語氣，聽得出來他不怎麼歡迎對方。
「我已經不叫這個名字了。」佛地魔的聲音也跟年輕的時候截然不同，而是和現在一樣沙啞，帶著邪惡的氣質。
「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叫你湯姆。」鄧不利多面帶微笑地說，但佛地魔卻不越的皺眉，「老師就是這樣討厭，不論時間如何流動，學生在我們的記憶中，永遠都會是最初懵懂無知的模樣，所以現在的你，在我看來依然是湯姆。」
佛地魔坐在椅子上，手指併攏的看著鄧不利多，「真懷念這裡，我對這裡最後的記憶，就是坐在這張椅子上，被狄劈要求離開學校，多加歷練，我如他所願的做了，我看了這個世界上許多東西，也做了許多改變這個世界的事情……」
「你看了一些東西，也改變了一些東西。」鄧不利多糾正著佛地魔的用詞。
鄧不利多的打斷出乎佛地魔的意料之外，他充滿血絲的眼睛凝視著鄧不利多，但扭曲的臉龐已經分不出來他是驚訝還是生氣。
「恐怕我必須澆你冷水，湯姆。」鄧不利多板著臉接著說：「你確實跟當初不一樣了，我相信你這些日子鑽研著某些領域的魔法，然而就像你當年點火燒我的帽子想證明自己那樣，你所看到的世界，依然太過狹窄了。」
「你認為我還不夠成熟？」佛地魔語氣高昂的問。
「就眼界來說，確實如此。」鄧不利多語氣帶著遺憾，「至於做的事情，那就更不用提了，但凡裡面有一半是謠言，我都會覺得十分遺憾。」
「偉大的人會遭人嫉妒，嫉妒會扭曲事實。」佛地魔不在意的淺笑。
「你將做出那些事情的人，稱為偉大嗎？」鄧不利多臉色陰沉地問。
「不偉大嗎？」佛地魔反問，「我在歐洲遊歷的時候，看過許多葛林戴華德遺留下來的東西，他曾經想要讓巫師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陽之下，想讓優秀的巫師統治無能的麻瓜，最後他失敗了，但無法改變他偉大的事情，而我，將會成為繼承他衣缽的人。」
「然而他失敗了，他失敗的原因如果以他的理論來說，就代表他以及他所背負的群體，不過是被人支配的弱者。」鄧不利多反駁著。
「是你把他打敗了。」佛地魔瞪大雙眼，臉上卻帶著笑容的說，「或許我們巫師中總是會出現叛徒，或許你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改過自新，讓我回到這所學校，培養後進，免得出現新的叛徒。」
「這就是我跟他最大的不同。」鄧不利多回答道，「我對當年打敗他的事情問心無愧，而他已經後悔了。」
「看樣子，你是不會接納我的存在了。」聽到鄧不利多的話，佛地魔失望地問。
「不，湯姆。」鄧不利多用比佛地魔更失望的語氣說：「是你不願接納他們的存在。」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