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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P

夢,非夢 (上)(伊須)

作者:光晴│陰陽師 Onmyoji│2023-11-28 11:14:28│巴幣:4│人氣:63
腦洞有,OOC有,寫開心有,如不能接受請上一頁。

=====

 (上)

  如果這是夢,請不要讓我醒來。

  若非,請保我沉浸在這美夢中。


  三日月懸掛在柔軟的黑幕之上,微弱的星光在一旁陪襯點綴,為幽闇的深夜帶來一絲光亮。平靜的滄海倒映出三日月的形影,伴隨著一陣接一陣的浪潮聲,溫柔拍醒在床上沉睡的人。

  抬起頭,看向戶外,天空仍是一片漆黑,只有三日月在上頭獨自微笑。默默起身,伊邪那岐曲膝坐在床上,順手拉了被子蓋在下半身保暖,動作末了,他舉起手,以修長的手指當做梳子,順過那頭凌亂的銀白長髮,卻理不清心中的想法。

  「怎麼又夢到了呢……」

  伸手掩面,熱燙的溫度透過掌心傳遍全身,感覺魔羅也在蠢蠢欲動。

  查覺到異樣,伊邪那岐不自主地眉頭緊蹙,嘴上還不悅地嘖了一聲,撫著胸口順暢呼吸,幾次深吸慢吐,才將心中的邪惡慾望壓下。

  感覺心境平靜不少,他才回頭看向睡在同張床上的須佐之男。

  看著柔軟的金黃髮絲散下,覆蓋那張軟嫩可愛又肉呼呼的小臉,憐愛之情油然而生,更甚是從心底漫了出來。再見須佐之男的小手靠在嘴邊,微啟的濕潤粉唇,明示一般地誘惑伊邪那岐,讓他下意識彎下身,撩起掛在臉頰邊的銀白長髮,只想湊近並一親芳澤。

  帶著心動,伊邪那岐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然,當他靠近時,腦海中的記憶忽然浮起,迫使他停下動作,抿抿唇瓣,轉而親吻須佐之男的額頭,吻在那狀似太陽的紋飾上。

  軟嫩的觸感讓伊邪那岐眷戀不已,但卻不得長久停留,依依不捨地挺起上半身,那雙異色瞳滿載愛意地看著須佐之男的睡臉,長而捲翹的眼睫毛蓋住那雙晶亮的眸子,彷彿天使一般,真的可愛地無復加!伸手,撩撥那頭散亂的金黃髮絲,食指指節溫柔勾畫須佐之男的臉,從眉型、鼻尖到唇瓣,無一不讓伊邪那岐放進情感深愛。

  微微的騷癢傳來,熟睡的須佐之男沒有醒來,只是翻了個身,背對伊邪那岐繼續陷入沉睡。

  而須佐之男突然來的動作,讓伊邪那岐連忙收回手,靜掙地看著他翻身,又復枕在枕頭上,直到細微的呼吸聲傳來,知道他還在熟睡,這才讓伊邪那岐稍稍感到放心。

  要是吵醒了熟睡的須佐之男,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小心翼翼地替須佐之男蓋上被子,又在他身上溫柔輕拍數次。動作末了,伊邪那岐這才下床並走出屋外。
三日月的微笑依舊,但已不若先前那般高懸,浪潮聲也一如往昔,拍打出溫柔的節奏,移步走到滄海之原的沙灘邊,伊邪那岐想起當初自黃泉之國歸來時,在筑紫國祓禊洗滌在黃泉之國沾染上的穢氣。

  脫去鞋襪,伊邪那岐走向冰冷的滄海,任由海水濺濕雙腳。透骨的涼意傳遍全身,讓他感覺清醒不少,彎下腰,雙手收攏掬起些許冰冷的海水,藉著三日月的微光,他看見手裡掬起的海水倒映出自己的臉孔,異色瞳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想啊……過去由滄海為他洗清穢氣,如今,他心中覆上的汙穢,不知可否再次滌淨呢?

  漆黑如墨的滄海,它沒有給出答案,僅以從不間斷的潮聲做為回應,並以此撫平伊邪那岐內心的煩悶。

  ……

  寂靜的房間裡,微弱的燭光搖曳,將床上的那團影子映照在牆上。

  嚶嚀一聲,影子捲著被子在床上緩緩蠕動,還在被子裡伸了個懶腰,進而讓那雙小腳伸出被子,裸露在外。突然,影子翻身跪坐在床上,雙手拉下被子探出頭來,而拂進屋內的海風讓他鼻子一癢,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這陣寒意讓他收拉被子披在身上保暖,而影子也誠實地反應出他的動作,看著十分可愛。

  揉揉惺忪睡眼又打了個哈欠,在燭光的照亮下,這才發現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

  「父親……?」

  環顧房內,下意識出聲呼喚。

  坐在床沿,須佐之男披著被子,那雙小腳穿上綴有雷鎖的小鞋,一手揣著被子保暖,另手拿著小型提燈緩步走出屋外,想要尋找伊邪那岐。僅管不見蹤影,但是他知道,伊邪那岐不會離得太遠,因為滄海之原是他們倆的祕密,他也說過,絕對不會丟下他一個,更不會不告而別。

  呼喚,是對伊邪那岐的依戀。

  「父親,你在哪裡?」

  這聲依戀,被撲面而來的海風溫柔乘載,替須佐之男在滄海之原的範圍裡尋找伊邪那岐。待海風在滄海之原的範圍裡繞了一圈之後,才將他的依戀送到伊邪那岐耳邊。熟悉的呼喚在耳畔響起,他下意識回頭看向發聲處,只見前方不遠有微弱的火光,拎起方才脫掉的鞋襪,他笑著離開沙灘,朝微光處走去。

  「須佐,你起來了?天還沒亮呢,怎麼不多睡一會?」問罷,溫柔的異色瞳看見須佐之男一身單薄的衣物,只多披了那條被子,透涼的海風撲身而至,讓他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眼見這幕情景,讓伊邪那岐心疼不已,連忙舉起手,將平時穿戴的絳紅色披風召喚出來,不由分說就直接披在須佐之男身上,替他保暖之餘,更怕他會著涼不適。

  絳紅色的披風彷彿烈焰一般,熱暖的舒適感須佐之男從心中漫向四肢百骸。

  閉上眼睛,一手拿著小提燈,另手則緊緊揣著被子和那件絳紅色披風,熟悉的味道飄進鼻息間,那是專屬於伊邪那岐身上的味道。抬頭,須佐之男看著伊邪那岐,撒嬌說道:「父親不在身邊,我、我睡不好……」

  被這聲撒嬌溶化了心,伊邪那岐只想給須佐之男更多、更多的疼愛。

  「愛撒嬌的孩子呀,真是拿你沒辦法。」蹲下身並向須佐之男伸出手,輕捏他軟嫩的臉頰。動作末了,伊邪那岐張開雙手,又復溫柔笑道:過來抱抱。」

  聽見伊邪那岐如是說,須佐之男黃金般的雙眸瞪得好大,原本還擔心會驚擾到他,或是被要求不准撒嬌!然,這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他開心不已,連帶讓頭上的呆毛也跟著晃動起來。

  放下手中的小提燈,須佐之男揣著被子和披風直接撲進伊邪那岐的懷抱,熟悉的氣息縈繞週身,讓他貪婪地在那懷中嗅吸溫柔又安心的味道。

  大手輕拍懷裡薄板一樣的背部,隨即站起身並將須佐之男抱起,纖細的身形和與之相稱的外表,都讓伊邪那岐愛不忍釋,想將他長留在身邊,更甚是……

  危險的想法浮現,異色瞳緊盯著須佐之男,複雜的情緒一閃即逝,假意地甩了額前散下的長髮,裝做什麼事都沒有。

  沒有發現異狀,須佐之男只是安穩地坐在伊邪那岐的臂膀上,但猛然來襲的睡意還是讓他打了個好大的哈欠。

  眼見這幕可愛的萌樣,伊邪那岐伸手輕捏須佐之男小巧的鼻子,語氣滿是憐愛,「你想睡覺了吧?別在外面吹海風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聽見伊邪那岐如是說,須佐之男以為他又要把自己留在房間裡,他強撐著睡意,連忙出聲抗拒,「不要!」這聲方說出口,惺忪的睡眼卻出賣他的狀態。小手不停地揉著眼睛,僅管須佐之男努力想打起精神,可是瞌睡蟲沒打算放過他,左搖右晃一陣後,他閉上眼睛,直接倒頭枕在伊邪那岐精壯結實的肩上,夢囈不斷,「我想要和父親在一起……我不想要……一個人……」

  都說習慣難改,須佐之男不自覺舉起右手,張開口吸吮拇指,一臉安心地睡著了。

  平穩的呼吸伴隨著吸吮聲傳來,讓伊邪那岐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搖搖頭,再次輕拍須佐之男薄板一樣的背部,又用臉頰摩蹭那頭柔軟的金黃髮絲,伊邪那岐對須佐之男的疼愛可謂深到骨髓裡了。

  既然他說不想回去,那就一起吹海風、聽浪潮、等天光吧!

  略彎下身,注意不讓須佐之男離開肩膀,伊邪那岐空出的手拿起地上的小提燈,又在三日月的微光指引下,他抱著須佐之男,光著腳在滄海之原的沙灘上漫步,最終找了塊大石頭當靠背,舒服的盤腿坐下,待坐定後,又小心謹慎地將須佐之男放倒在懷裡。

  枕在溫暖的臂彎中,須佐之男下意識靠在伊邪那岐的左胸上,耳裡聽著強而有力又規律的心跳聲,那是最最讓人安心的存在。

  大手溫柔整理絳紅色披風和被子,分別蓋在自己和須佐之男身上,好能為他保暖。末了,一陣調皮的海風迎面而來,拂動伊邪那岐臉頰邊散下的長髮,也搔撓到懷裡安睡的須佐,讓他忍不住嚶嚶出聲,又更往伊邪那岐的懷裡鑽去。

  伸手撩撥長髮,讓其披掛在身後,溫柔的大手再次整理那件絳紅色披風,藉著小提燈的微弱照明,伊邪那岐看著須佐之男的睡臉,回想起他剛到滄海之原時的情景,眼神兇惡地像是炸毛的小貓,現在卻乖巧得像是雛鳥一般惹人疼愛。

  想起過往和現在,伊邪那岐心中突然漫開一陣苦處和酸澀。

  只因為須佐之男口中那一聲聲的『父親』。

  僅管須佐之男只是他收養回來的孩子,然而這聲親暱,在在提醒他們之間跨不過這層關係,哪怕對他有再多的憐愛和異於親情的愛戀,依舊無法更進一步。

  苦笑,笑自己著實傻得可以,更笑自己愛得無藥可救。
  
  低頭,看著懷中那張深愛不己的臉孔,已是情不自禁。

  然,就在快要越過雷池一步時,伊邪那岐重重地嘆了口氣,他最終還是忍住了,異色瞳仔細端祥須佐之男天真無邪、宛若初生一般的睡臉,他不想毁壞這份純潔,依舊只是親吻他額頭上的紋飾同時細聲說了一句……

  「晚安,好好睡吧,我的『孩子』……」

  想要卻得不到,是最讓人心痛。

  伴隨著這份心痛,東方的黑幕已漸消散,浮現的微光,卻驅散不了伊邪那岐心中的黑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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