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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御龍之拳 第三十四回 決定

作者:亞爾斯特│2022-08-05 07:19:49│巴幣:14│人氣:173
  沉淪於御龍流門徒那充滿哀嘆與怨恨之聲中的天祥,他感覺自己不願接受赤眼力量的意志正在慢慢地消失,宛如在海水日以繼夜且毫不停息地拍打之下逐漸化為砂礫的石塊一樣,甚至他感覺自己已經漸漸認同龍天些許的思想,

  不管嘴巴上掛著什麼樣的大意與理念,若是沒有力量來支撐的話那麼這些終將會成為紙上談兵,同時這些哀怨的聲音化作墨水毫無節制的撒向天祥心中的那塊畫布,天祥身邊的蟠龍也因為哀怨聲漸漸的失去原有的色彩,逐漸染上與龍天的蟠龍一樣讓人感到畏懼與不祥的黑色。

  「天祥……幫我們報仇!我們什麼壞事都沒做就必須接受這樣的命運實在是太沒天理了!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活下去!一定要讓他們殺掉好讓『善惡終有報』實現!」

  亡靈們一致的訴苦聲與祈願無疑在告訴天祥,為什麼像他們那樣好好活著且沒有傷害任何人的人必須遭遇到這種苦難?而像龍天他們那樣為非作歹的惡人卻可以高枕無憂的活著?所以他們希望天祥取得強大的力量讓龍天還有殺掉他們的人自食惡果。

  「對啊……江湖上不是常說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嗎?既然奪走他人的生命,被我除掉也是天經地義之事。那麼,我就要用那股力量把他殺了……不對,光是殺了他還不夠……要讓他處在生不如死的絕望之中,好讓他後悔用那股力量毀滅御龍流……」

  天祥的眼神早已失去往日的光輝,那雙琥珀色的眼眸早已被染上鮮血一般的赤色,御龍流毀滅的那天天祥依舊歷歷在目,多虧那些亡靈的哀怨聲天祥的內心早已被憤怒與仇恨給充斥著,唯一的念頭就只有透過赤眼所賦予的力量,讓龍天打從心底後悔與德爾薩克狼狽為奸,害死眾多御龍流門徒這件事情。

  「呵呵!沒錯!就是這樣!你的夥伴們都在期望你取得力量為他們報仇呢!好了……抓住這跟指頭,你就能夠獲得到超乎想像的力量……」

  赤眼在聽到天祥那充滿絕望與怒意的願望時就發出讓人感到膽顫心驚的笑聲,同時一根讓人感到恐懼的黑色指頭就出現在天祥的面前,指頭散發著令人感到畏懼卻也足以讓人神魂顛倒的魔力,同時亡靈們也在背後推天祥一把使其更靠近那根指頭,同時抓住天祥的手臂讓天祥握住那根指頭。

  此時天祥也如同被燈籠魚的燈光所吸引的小魚或是受到食蟲植物的香味所引誘的昆蟲一樣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眼中也已經沒有辦法看到其他的東西,神威見狀就立刻抓住天祥的袖子,眼中透漏著不打算讓天祥繼續墮入深淵的念頭,但是赤眼注意到就將視線放在神威身上,神威本人也就像是被暴風吹到的葉子一樣只能被吹到一旁且無力抵抗。

  「哼!就憑你這一屢已經喪失肉身的靈魂就想要阻止我,你還早個十萬八千年!如果你還不想魂飛魄散那我奉勸你還是別多管閒事,好好看看你的弟子得到我的力量替你們報仇雪恨,這不是你們最想看到的事情嗎!」

  赤眼面對被他吹走的神威露出不屑一顧的笑容,對他來說現在的神威不過只是如同小石子一樣不管怎麼踢都不會心痛的存在,天祥也絲毫沒有在乎神威的事情,彷彿在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赤眼對神威做的事情,如果是平常的他應該會選擇去幫助神威,但是現在他的眼中早已經被力量與仇恨蒙蔽雙眼,已經沒有辦法看見為了幫助自己因而受到傷害的神威。

  看著逐漸向黑暗沉淪的天祥,神威頓時為自己的無力感感到厭惡,本來在被龍天抓住的時候他早已經做好為了天祥和鳳舞而奉獻自己生命的心理準備,然而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個聲音向他發出請求。

  然而還沒有明白那個人的請求,他就看到身陷迷惘的天祥與散發不祥氣息的龍天,在那個瞬間點他馬上明白現在是什麼狀況,要是放任現在的天祥不管,他有可能會變成第二個龍天。

  當然他也不是叫天祥不要去挑戰龍天,只是他明白要是天祥的內心中只有復仇的話,那麼恐怕天祥將會踏入萬劫不復深淵的道路。

  但是他心有餘而力不足,在赤眼的壓迫下保護自己已經很勉強了,更遑論阻止天祥步上龍天所在的道路,看著逐漸向黑暗前進的天祥的背影,神威將自己的不甘與怨恨化作力量用力敲打在地上,臉上也浮現出滿滿的自責。

  這是神威頭一次認為自己做師傅實在太過於失敗,不但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弟子,甚至無法阻止自己的兩位弟子墮入邪道,他實在是愧對於御龍流的始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出現奇蹟讓天祥恢復神智,擺脫赤眼的魅惑。

  「你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飛機啊?天祥。」

  一道青春少女的聲音讓天祥、神威、赤眼都紛紛感到訝異,畢竟在這個世界之中除了作為主人的赤眼,以及來訪者的天祥與神威,應該是不存在第四人才對,然而神威與天祥兩人驚訝的原因除了想不到還有第四人以外更多的是那刻印在記憶深處的熟悉感。

  但是那個第四人完全無在乎眾人的眼神,她一伸手就抓住天祥的領子將他甩到一旁,藉此避免讓天祥接受赤眼的邀約,而且也是多虧這樣天祥才可以看到這位本該不存在於此的第四個人,當她的身影倒映在天祥那本該被慾望與仇恨沖刷掉的情感瞬間湧現出來,因為那個人就是被德爾薩克帝國帶走的鳳舞。

  「鳳舞師姐!」

  一看到鳳舞出現,天祥早已淚流滿面,當然這個並不是重逢的喜悅之淚,而是帶有著悲憤之意的淚水,從神威與其他御龍流門徒的事情天祥就可以知道在這裡的活人就只有天祥,自然也認為鳳舞可能早已遭遇不測,但是鳳舞一看到天祥的表情就馬上猜出他心裡所想的事情,於是就用力的一拳打在天祥的頭上。

  「笨蛋!我還沒有死啦,雖然我的本體還在德爾薩克帝國,不過暫且還算是平安無事。比起我快點去照顧神威師傅,雖然他已經死了,但如果在這裡被那傢伙殺掉的話那麼他就會沒有辦法投入輪迴,屆時他將無法得到解脫。」

  鳳舞有些惱怒的對天祥怒吼,聽到這句責備天祥馬上就注意到因為赤眼的關係被吹飛到一旁的神威,他急忙地趕過去並仔細觀察神威的現況,當天祥的雙眼擺脫仇恨與慾望的束縛時,那對眼睛所展現出來的是對神威的擔憂,神威一看到天祥現在的表情臉上也不禁露出欣慰的神情。

  「哼!我一直都在納悶為什麼一個該歸西的靈魂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原來就是把妳送到這裡來的傢伙在搞鬼,我看應該是那群天道流的殘黨在搞鬼吧?那麼作為妨礙我的代價,我就擊破妳和那個靈魂藉此來殺雞儆猴!」

  赤眼的眼中透露出了殺氣似乎使他的眼睛透露出來的紅光更加濃烈,本來要給予天祥力量的指頭頓時化為奪人性命的兇槍,打算貫穿鳳舞與神威的身軀,不過在那鋒利的指甲碰到的並非鳳舞嬌弱的軀體,而是一道閃爍著金光的屏障如同至盾牌一樣保護鳳舞與神威不受赤眼傷害。

  看著眼前的屏障天祥不禁露出安心的神情,但是鳳舞知道現在還不能鬆懈,因為屏障正在出現不規則形狀且讓人怵目驚心的裂痕,那些裂痕馬上就讓人想到在曝曬在夏日的烈陽之中的結冰湖面,就算陽光還不足以將湖面融化,只要有足夠的重量也還是可以將薄冰擊碎。

  「天祥,我是不知道那傢伙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又讓你看了什麼才會打算服從那傢伙的話?但是你應該還記得我們是御龍流的修行者吧?我們是統御龍之人,不可以輕易的被龍吞噬!如果你敢變成像龍天那樣的傢伙,我就絕對會和你切八段!」

  鳳舞的話語瞬間讓天祥醍醐灌頂,雖然龍天變成那個樣子,可這不代表天祥一定要走上和龍天一樣的道路,同時他也會用自己的方式繼續前進,話雖如此天祥知道光只是故步自封是無法龍天,再加上鳳舞的屏障也快要支撐不住,所以天祥決定做出可能會讓鳳舞與神威生氣的舉動。

  然而屏障仍舊無法繼續抵抗赤眼的攻勢,最後化為閃耀的碎片翩翩起舞,看著這些碎片赤眼的眼神中出現猖狂的意志,那個礙眼的屏障消失後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除掉這些跑來鬧場的小蟲子。

  鳳舞一件屏障破碎就立刻化做肉盾擋在天祥與神威前面,她的神情無疑是在告訴赤眼絕對不允許赤眼動神威與天祥一根寒毛,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是超乎所有人的預料,不管是神威,鳳舞,甚至是打算奪走他們兩人生命的赤眼都不免露出訝異的神情。

  天祥以最快的速度憑藉自己的意志強行來到鳳舞面前,伸手就死死的抓住赤眼的指頭,指頭也就好像踩了剎車一樣,手掌心所滲出來的血液給予那黑色的指頭一抹微小卻又顯眼的紅色,但是這些卻完全不影響天祥,他雙眼燃起的火焰倒映在赤眼的眼瞳中。

  「赤眼,我已經握住你的指頭了,這就代表我準備要接受你的力量。但是……不准你動神威師傅與鳳舞師姐一根寒毛,也不准你在玩弄玄岩師兄他們的靈魂!不然……我就用你給我的力量,把你打到體無完膚!」

  天祥那充滿決意的怒吼聲響徹這片黑暗的世界,鳳舞看到天祥這樣的時候不免感到訝異與困惑,想不到天祥居然會為了保護他們而選擇與對方簽約,這實在是超乎鳳舞的想像。

  但是論超乎想像這點,赤眼也是不遑多讓,至今為止他遇過無數人,如果不是堅定意志拒絕他的請求,就是像龍天那樣毫不猶豫接受他力量的人,然而像天祥這樣接受他的力量卻擺出討價還價的態度這點可是前所未聞。

  「喔?你是認真的嗎?這股力量可是曾經毀滅御龍流的力量,你是真的打算接受這股力量?還是說你想要變成像你師兄那樣?而且你這樣做不知是否算作對我低頭啊?這應該算是愧對你師父的教誨吧?」

  赤眼的話語帶有著些許的挑釁與捉弄,雖然天祥他是因為赤眼的話語下而快要墮入黑暗,不過看天祥的樣子似乎好像已經從中得到解脫,所以他想要看看天祥到底是想真心接受他的力量或是拒絕。

  「赤眼,你自己之前曾經提過力量和刀具本身無異,而且這句話也是鳳舞師姊講過的,我現在總算是想起來了這件事情,就算我持有與龍天師兄一樣的力量也未必會走上和他一樣的道路。而且我也可沒打算向你屈服,我絕對不會因為你的力量而失去自我,總有一天也會找你算帳!也會讓你打從心底後悔給予我力量這件事!」

  天祥的眼瞳中閃爍著完全不畏懼眼前的赤眼的意志,而直視天祥眼睛之後赤眼的眼中也萌生出強烈的興趣,畢竟他活那麼久從來都沒有看過有這樣眼神的人,所以這個人類反而或許會成為給他一點樂趣的人。

  「哈哈!不錯嘛!小鬼!居然敢向我提條件還有口出狂言要打倒我,你可是第一個!好啊!我就特別破例饒了那兩個闖入者,就好好接受我的力量吧!」

  赤眼那猖狂的笑聲之中帶有著一絲讚許聲與看好戲的神情,彷彿好像是把天祥當作自己的實驗動物一樣將自身的力量分給他。

  天祥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灌入了什麼樣的東西,就連大腦裡面也出現無數負面的念頭,這些念頭如同大軍壓境似乎打算控制天祥的一切,但是天祥卻露出堅毅的神情死撐著,因為他是御龍流的弟子,是統御龍之人也是龍,如果那麼輕易的向這片黑暗低頭那麼他還有什麼顏面去面對那些在浴血奮戰的師兄弟姊妹們呢。

  天祥身邊的三條盤龍也恢復原有的色彩並紛紛發出叫聲,彷彿就好像是要替天祥助威一樣,而在與腦海中那些負面意志交戰許久之後他總算是撐下來,看到天祥這樣的表現赤眼的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不錯嗎?居然沒有那麼容易就被我的力量沖昏頭,這可真是第一次看到呢。今後你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表現我可是很期待的,不過我可得先說一下,如果你被負面情緒佔據的話那麼你就可能會喪失自我,所以可以要注意一下。希望你不會在半路上因為某些小事而丟了小命。」

  赤眼在留下這句帶有濃厚警告與期許的話語後身影就逐漸模糊,雖然他的身影本來就模糊不清,但是現在是幾乎快要看不到的地步,天祥他也轉過頭對自己身後的鳳舞與神威露出靦腆的苦笑,「抱歉,我好像接受他的力量了。」

  「是啊……但是姑且先不提這件事,你突然跑出來到底是想做什麼?萬一那傢伙是真心想要殺掉你的話那麼不管有多少小命都不夠用了你知道嗎?」

  鳳舞她用嚴肅的面孔面對天祥,畢竟剛剛天祥的行為無疑是在和自己的人生開玩笑,沒有人知道赤眼到底在想什麼,只要他有那個意願那麼所有人都必死無疑,眾人之所以可以得救多半都是走了狗屎運。

  「讓你們擔心真的很對不起。不過這次我好好守護住你們,這點就已經足夠了,雖然其中一個老早歸西,另一個還在德爾薩克帝國那裡就是了。」

  天祥他面對鳳舞與神威露出靦腆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在那份笑容之中也帶有著些許的自豪,畢竟看到神威慘死在龍天之手的畫面與聽聞鳳舞被德爾薩克的子將抓走的消息都是給天祥很大的打擊,甚至讓天祥厭惡起弱小的自己,但是這次是有好好的保護住他們兩人,所以這足以讓天祥那應該消失的自信死灰復燃。

  「真是的,你先搞清楚一件事,這次並不是你好好守護住我們,而是那傢伙出於興趣放過我們了。不過這也算是你的進步,而且也絕對不可以輕易輸給那傢伙所給予的力量,御龍流的修行也還是要照樣進行,知道嗎?」

  鳳舞看著天祥就露出些許為難又無奈的神情,不過她還是露出肯定的笑容並向天祥伸出拳頭,天祥看到後就馬上明白鳳舞的意思於是就馬上伸出拳頭觸碰鳳舞的拳頭,「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輕易輸給他的力量。而且也會好好鍛練御龍術的。」

  看到天祥的表現鳳舞也露出贊同的神情並點頭,神威也只是笑而不語隨後他的身體就如同煙霧一樣消散,彷彿是已經完成自己的使命所以也應該要告別還留在世間的弟子們,天祥與鳳舞也深知這點所以沒有選擇挽留,而鳳舞也緩緩地露出遺憾也帶有點惋惜的表情面對天祥,那副表情就好像是要目送孩子離開的母親一樣。

  「天祥,接下來我們是要真的暫時道別了。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成長,還有絕對不要被龍天的話語左右,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更不要因為我的關係而動搖我的決心。」

  「嗯,我知道了。師姐,不過總有一天會去找妳的!而且也要向你介紹一下我認識的夥伴們啊。」天祥他露出自信的笑容向鳳舞再次伸出拳頭,鳳舞看到這個表現後也就僅僅只是搖頭並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即天祥與鳳舞的身影也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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