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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御龍之拳 第三十三回 赤眼的邀約

作者:亞爾斯特│2022-07-24 07:56:43│巴幣:20│人氣:240
  望著另一個自己,天祥的記憶就如同嫩芽一樣突破大土壤湧現出來,他回憶起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和鳳舞學習御龍術完成後,一回來就看見了這慘絕人寰的景象,不管是生性活潑的華燕師妹還是有些脫線的青天師兄,甚至是待人和善的玄岩師兄以及其他弟子全部都慘死在龍天的背叛與德爾薩克帝國的入侵之下。

  天祥不懂為什麼作為御龍流的大師兄也是天祥憧憬對象的龍天會突然間變了個人,六親不認的與德爾薩克帝國一同血洗御龍流……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冷漠地看待同門師弟的屍體?

  諸如此類的疑惑與傷痕就像烏鴉一樣不斷盤旋在天祥的腦海之中,當初見到其他人的屍體的時候就已經是很大的打擊,而現在親眼目睹到其他人慘遭屠殺的畫面就更是讓天祥跪在地上乾嘔,這個臉色相當的難看……

  忽然,天上的亮光吸引了天祥的注意,天祥抬頭一看發現一頭閃爍璀璨金光的蟠龍高高的盤旋與天空之中,眼中的怒火彷彿就好像要將來犯的德爾薩克帝國與背叛御龍流所有師兄弟姊妹的龍天給焚燒殆盡一樣。

  看到這點天祥馬上想到這是神威的招數,當時因為被鳳舞強行帶離,但是看到這招的時候天祥願意相信神威用他所使用了御龍術逼退了德爾薩克帝國的人還有龍天,然後躲在某處養傷,這樣的話御龍流還是有重振的機會……

  其實天祥當時不知道神威早就做好玉石俱焚的心理準備,畢竟他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相當殘破不堪,如果放出這一擊就算自己可以一口氣橫掃匯聚於此的德爾薩克帝國,他自己也會沒有辦法逃離,所以神威打算為了保護自己最後僅存的兩位弟子燃燒自己的生命。

  可惜,理想是很美好的,現實卻是相當殘酷的……龍天注意到神威的舉動,毫不猶豫的衝刺到神威的面前,他用那隻如同老鷹的鷹爪一樣強而有力的扣住神威的脖子,隨後就像抓住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地把神威高高的舉在手上。

  「神威師傅!不!住手!」看到自己的師傅有難,天祥立刻衝上前想要阻止龍天,盡管這一切有可能只是幻象,但是天祥已經不想要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家人死於非命,就算要拚上這條命也一定要把神威救回來。

  喀擦。僅僅的一個聲響,就讓天祥的世界頓時間分崩離析,神威的身軀無力地倒在地上,龍天僅僅看了一眼留在自己手上的頭顱就喪失興致一般將其隨意丟棄,而在神威死去的瞬間,天上的蟠龍也漸漸的模糊不清,最後他就如同煙霧一樣只能消散。

  而在龍天與德爾薩克帝國的人離開寺院之後,周圍的一切被黑暗給吞噬,彷彿就好像是要把這個世界用墨水塗黑一樣,但是天祥本人卻沒有在意這些,他頹喪的跪倒在地上,眼中的光輝也悄然熄滅。

  對他而言,御龍流是他的一切,是御龍流給了居無定所且孤單一人的他一個居所,一個可以回去的家,但是這一切都被龍天與德爾薩克破壞掉了,天祥稍微舉起手並仔細端詳手臂,看著那空蕩蕩的手掌心天祥憤怒的五指握緊。

  天祥認為自己什麼東西都沒有守護住,不管是御龍流的其他弟子,教導自己武術並待他如親的神威師傅,以及與自己順利逃離並且代替師傅照顧與指導自己的鳳舞師姐,全部都被德爾薩克帝國毫不留情地奪走了。

  天祥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樣的命運要發生在他們的身上,在天祥的認知中御龍流的成員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憑什麼御龍流必須被德爾薩克毀滅不可?現在的天祥的心靈正在被怒火不斷灼燒,對於命運的不公與不講理天祥實在是難以容忍,如果可以他很希望自己有很強大的力量,將德爾薩克帝國給弄得天翻地覆,想要讓龍天嘗到所有御龍流成員的痛苦。

  同時天祥也對自身弱小的力量感到哀嘆與盛怒,如果自己有力量的話就可以保護大家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在這個世界因為有強大的力量才可以保住自己與自己所重視的事物,反之自己沒有力量的話那麼想要守護什麼都只是枉然,而這些想法就像是船錨一樣相當沉重,鎖鏈僅僅的纏住天祥的腳踝,而天祥也就只能被他的想法硬生生地拖入黑暗之中。

  「呵呵,繼那個小子之後,很快就來一個新的人嗎?而且還是和他一樣的修行者,看樣子我也有可能會多一個新的手下呢……」冰冷的笑聲把天祥從這無盡的黑暗中喚醒,盡管天祥仍然身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下,但是他還是看見那個聲音的主人。

  他的身影相當的模糊根本看不出那是什麼樣的形體,唯一要說可以確定他特徵的東西就只有那雙尖銳且讓人感到不詳氣息的血紅色雙眼,不過天祥還是可以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股讓人難以想像的壓迫感,彷彿在他的眼皮底下哪怕只是呼吸一口氣就等於做出大而不敬的事情一樣。

  而那雙血紅色的雙眼彷彿就可以將天祥的心給輕易的看透,同時看著他的雙眼就會不免讓天祥認為他一定是因為眼中見過無數的殺戮才會出現那樣的顏色,這樣的恐懼感使天祥的額頭劃過一道汗珠,身體也無法控制地發出顫抖。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是哪裡?」

  面對眼前的存在,天祥硬是將被恐懼感封印的勇氣擠出來,面對天祥拋出的問題,那個存在也就只是緩緩地開口,語氣中帶有著些許的冷漠與高傲,「每一個遇到我的人都會問這個問題,你們人類還真是不可思議呢。也好,先姑且稱我為赤眼,算是你們人類口中的神明,而這裡就是我的地盤……」

  話語不禁點燃天祥的肝火,畢竟這種自傲的態度不禁讓天祥回憶起當初在地下競技場遇到的布魯克,但是赤眼還不等天祥發怒就用高高在上的語氣開口,同時他的態度也讓人感覺到他是在給予施捨,「小子,你想要變強?想要打倒那個龍天嗎?」

  赤眼的問題讓天祥相當吃驚,畢竟沒有想到赤眼居然看出了天祥心中的煩惱與慾望,而赤眼從天祥的神情中看出他已經上鉤就不禁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哈哈,不用特別驚訝,你們人類的事情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畢竟聽到可以滿足自己慾望的時候,遇到我的人類都會有這樣的反應,如出一轍到我都覺得無聊了。不管是你,還是上次那個叫龍天的人。」

  「龍天大師兄?龍天大師兄難道也來到這裡?」天祥聽到龍天的時候就不禁露出吃驚的表情,赤眼看到天祥的反應也就露出自豪且打量他人的表情,「當然啦,雖然算不上最好,但如果要列一個排名的話,那麼我想他應該算是這個時代能將我力量用到最好的第二名。」

  「原來如此,那樣我就明白了……就是你這渾蛋把龍天大師兄變成那樣的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傢伙的關係害死了神威師傅他們!」一知道龍天之前來到這裡並接受赤眼力量的時候,天祥心中某個開關瞬間被觸動,他的怒氣從全身上下的穴道中噴發而出,體內的蟠龍也察覺到主人的異狀紛紛圍繞在他的身邊,從蟠龍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們都帶有和天祥一樣的怒火。

  對天祥來說,他的敵人就是背叛御龍流使其覆滅的龍天以及不斷擴增使御龍流以及其他門派與魔法學院面臨毀滅地步的德爾薩克帝國,但是卻沒有想到就是眼前這個赤眼將龍天變成那樣。

  就是因為他給予龍天力量才會導致那件慘案發生,因此他也算是毀滅御龍流的仇人之一,一萌生這個想法天祥的眼中對於赤眼的疑惑瞬間被怒火燃燒殆盡,留下的就是對於他的敵意與厭惡。

  「喂喂,別把話講得那麼難聽……我只是給予他想要的東西而已,他想要力量我就把力量給他,如此的簡單,他的想法就是他的,我根本就沒有干涉過,所以就算沒有我他也有可能會出賣你們御龍流。況且就算沒有我與龍天,你怎麼敢保證御龍流還能相安無事?所以別隨便把這黑鍋丟到我的頭上。」

  赤眼對於天祥的憤怒不但不感到畏懼,反而只是用嘲諷的語氣開口,好像是已經認定天祥是一頭只會叫不敢咬人的狗一樣,聽到這樣的語氣天祥更是感到氣憤,給予龍天力量的人明明就是赤眼,但是他卻裝作事不關己的態度,這點就讓天祥很想要衝過去給赤眼一拳,然而他的身體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牽制住一樣,根本沒有辦法自由行動。

  不過他也稍微認同赤眼的看法,畢竟不管有沒有赤眼與龍天,只要德爾薩克一天都不停止侵略,那麼御龍流隨時都會處在毀滅的險境之中,但是這依舊沒有辦法改變赤眼算是間接導致御龍流毀滅的元兇,想到這點天祥就有所不甘的握緊拳頭怒視赤眼。

  與龍天戰鬥的時候天祥就也察覺到龍天的實力比之前更加強盛,雖然他是在大家被下毒的時候動手的,但是下毒也應該只是為了確保行動更加順利才做的保險,如果自己有不輸給龍天與赤眼的力量,那麼就可以保護鳳舞,然後打倒龍天替所有師兄弟姊妹與神威師傅報仇。

  「呵呵,既然想要力量的話那我來幫你吧,只要接受我給予你的力量,那麼屆時你將會所向無敵。到時候你想做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天祥的想法在赤眼的眼中無所遁形,同時他的笑聲更是讓天祥格外刺耳,就算不把那囂張的態度算進去,龍天的變異也是對方一手造成的,一想到要接受類似於仇人存在的施捨,天祥眼中的怒意不增反減。

  「以為我會寡廉鮮恥接受你這傢伙的力量嗎?少開玩笑了!」天祥義正嚴詞的怒吼聲響徹於這片寂靜的黑暗之中,眼中更是堅定自己絕對不會接受赤眼賦予的力量,但是赤眼的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如同貶低天祥意志的眼神中帶有無數的嘲諷。

  「呵呵,你們人類還真奇怪,老是糾結在一些根本不足掛齒的地方。力量這種東西就和刀具一樣,醫生用刀拯救他人生命、廚師用刀料理一道好菜、士兵用刀奪取敵人的生命,就算不用特別提到第三點,前兩項也是可以做到奪取生命一事。當然不只是刀具,人只要有那個心,任何東西都可以變為殺人的凶器,這點你應該是再明白不過的吧?」

  赤眼的這句嘲諷馬上讓天祥啞口無言,確實這個世界上任何道具都可以成為殺人用的武器,就算創造那個東西的出發點是出於善意,但是不管是什麼時代都一定會有將其用於為惡的惡徒,那些原本是想造福人群的發明與發現轉眼間就會變成傷害他人的道具。

  況且就算不提到那些道具,修行者還有異種人也是一樣的,做為擁有力量之人他們唯一最大的差別就只有後天努力與先天賦予的結果,雖然兩者之間常常因為某些原因而爭論不休,但是基本上只要有意願不管是救人還是殺人他們都是可以做到的,換言之就算是赤眼的力量也還是可以保護他人的。

  「當然,你可以不用接受我的力量。不過呢……你真的認為光憑你自己還有御龍術的力量有辦法打倒龍天與德爾薩克帝國,替你的師父與師兄弟們報仇嗎?還有你真的忍心讓你最後的師姐多待在德爾薩克一天嗎?難道不擔心她會步上御龍流其他人的後塵嗎?」

  聽到這點,天祥的意志開始出現劇烈動搖,當天與鳳舞逃離德爾薩克帝國的追捕那天他依舊是記憶猶新,鳳舞算是比龍天更擅長使用御龍術的修行者,但是就算鳳舞懂得使用御龍術也依舊不敵龍天,所以才會選擇帶著自己逃離原地。一想起龍天的強大,天祥的內心就不禁感到恐懼,就算將剩下的木屬性與火屬性蟠龍收服,恐怕自己也未必可以打倒龍天為師父與師兄弟報仇雪恨。

  當然讓天祥更加動搖的還是鳳舞的事情,雖然不曉得為什麼德爾薩克的子將要留鳳舞一條生路,但是德爾薩克帝國絕非可以久留之地,如果現任皇帝沃路朗有那個心,那麼當天祥來到德爾薩克帝國之後恐怕鳳舞就已經喪命了。

  雖然武功可以透過修練來強化,但是鳳舞的事情是刻不容緩的,根本沒有時間慢慢來鍛鍊自己的武功與旅行,事到如今天祥在御龍流所結交的師兄弟中也就只剩下鳳舞了,如果鳳舞已經出示那麼天祥就絕對不會輕饒自己。

  「天祥!穩定內心!千萬不要被祂的意志左右!」熟悉的聲音在天祥的耳邊傳出,天祥一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那是應該被龍天殺害的神威的聲音,但是天祥還是情不自禁的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張熟悉但卻帶有著悲傷與焦急的神情。

  「天祥!揠苗助長是修行者的一大禁忌,如果沒有足夠的心智去控制那股力量,那麼必然一定會釀成大禍!」神威現在與平常那溫和也帶有沉穩的神情截然相反,他的眼神中帶有著恐懼與擔憂,深怕天祥會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所以希望可以透過話語勸天祥不要接受赤眼的力量,以免到時為時已晚。

  「哼!雖然不知道你這一屢殘破靈魂為什麼可以來這裡,但是你這傢伙的想法已經過時了。若是沒有力量的話任何的一切都只是枉然。小夥子,好好地看看他們吧……他們就是因為你沒有力量而無法守護住的人們!」

  面對神威的出現,赤眼也終究只是嗤之以鼻,絲毫不把闖入的神威放在眼裡,隨後他做出類似於揮動手臂的動作,無數的人影出現在天祥的眼前,它們的身體可謂是殘破不堪,臉上的神情更是帶有著死不瞑目的怨恨,而天祥一看到這些人臉上就不禁浮現出驚恐的面孔,因為他們都是因德爾薩克帝國而慘死的御龍流門徒。

  「天祥……好痛苦……我不能原諒龍天……好委屈啊……」帶著因為龍天的一擊而使胸部與腹部凹陷的玄岩臉色相當痛苦,想必他不能原諒龍天使用卑鄙的手段殺死他與莫名其妙地迎接自己的死期,而在玄岩那毫無光輝的眼神之中除了臨死前的痛苦,更是帶有濃烈的恨意。

  「小祥師兄……請替我報仇!」被無數刀劍貫穿的華燕出現在天祥的面前,她緊控雙手向天祥做出乞求的動作,彷彿是在告訴天祥若是不把龍天殺掉那麼自己是無法成佛的。

  「殺掉……殺掉!全部都殺掉!」被人砍斷筋骨且在胸口出現一個大洞的青天露出癲狂的笑容,青天的語氣彷彿好像是要天祥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敵人都殺掉一樣。

  「天祥!」

  「幫我們報仇!」

  「既然你活下來了就替我們報仇吧!」

  「不能原諒龍天!」

  所有門徒的聲音就如同浪濤一樣不斷侵襲天祥的腦海,天祥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想要讓自己好過一點,但是這些無數的恨意與絕望如同釘子一樣死死的打入他的腦中,就算將其拔出也無法消除那個痕跡。

  「天祥!絕對不能向他低頭!要保持御龍流的精神!」神威想要試圖喚醒天祥,但是他的聲音如同蚊蟲之聲一樣無力,根本已經無從傳達給快被絕望黑暗吞噬的天祥的耳裡,同時天祥的蟠龍也如同被墨水淋上一樣漸漸地失去原有的光彩……

  「呵呵……就是這樣,懷抱強大的黑暗去行動吧!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向那該死的精靈王報仇了!」赤眼一看到天祥的蟠龍正在慢慢地失去光輝就發出猖狂的笑聲,同時這個笑聲之中也帶有著某種目的,那血紅色的雙眼所注視的未來雖然沒有人可以知道,但是那絕對會和現在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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