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決戰前夜
國際巫師聯盟，以歐陸為中心，主導巫師在各國的生活，以及確保保密法、龍保護區協定等巫師國際法律能確實被執行的組織，每年都會由不同的國家召開集會，而今年，他們選在一個位於阿爾卑茲山上的國家舉辦，列支敦士登。
「羅馬尼亞方面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確認無誤，死傷慘重，需要支援。」
「那邊沒有魔法部，叫保加利亞的巫師過去支援。」
「到底是什麼情況？有龍失去控制了嗎？」
「還在了解當中。」
集會才開始不到一個小時，昨晚羅馬尼亞龍保護區全滅的消息就傳到集會內部，所有代表都丟下正在討論的，無關緊要的細緻末節，將注意力全都放在這件事上，萬一羅馬尼亞的龍跑到麻瓜的世界，對巫師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是那傢伙做的嗎？」其中一個代表，面帶擔憂地問。
「不，不是他，他昨天被人殺了。」奧地利的代表冷靜的回答，「而且很難認為他有這個動機做這種事，當年他完全控制羅馬尼亞也沒幹出來。」
「是那個英國人？」法蘭西的代表問。
代表們沉默了下來，那個被歐陸稱為不列顛的黑魔王的男人，曾多次和聯盟以及各國的魔法部宣稱自己才代表英國巫師界，卻都被金利這個正牌的部長擋了下來，但他們很清楚，只有五個人的英國魔法部，根本不足以代表英國，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英國巫師的內戰結束或僵持下去，他們都必須面對是否承認一個黑魔王是部長的問題。
早在幾個月前，佛地魔攻打羅馬尼亞，並將龍保護區控制下來後，他們就被迫面對要不要介入英國的難題了，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擱置現實的結果，就是現實的戰火毫不猶豫地朝他們燒來。
調查羅馬尼亞的呼嚕網聯通會議室，一名巫師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裡面的代表報告。
「情報確認了，只找到幾個倖存者，保護區內滿是龍的屍體，根據倖存者的說法，一頭被封印在山裡的金色巨龍被解放，將大部分的生靈都屠殺殆盡，少數沒被攻擊到的馴龍師和龍被帶走了，那頭金龍……朝著……在雲層之上，朝西方過去了……聯盟的各位……快逃……」
調查者說到一半，呼嚕網的連結斷掉了，被龐大的魔力洪流切斷了。
代表們緊張的舉起魔杖，隨行的正氣師圍在所有代表外面，雷聲不斷，無數道巨雷落在代表們集會的石造建築中，在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到，一個巨大到讓人無法抗拒的存在，正包圍著集會場所。
天花板裂開，一顆巨大的眼珠凝視著內部，被祂看著的那瞬間，巫師們感覺到自身的渺小，有人恐慌的癱軟在地，有人跑向門口，但卻發現門外的建築都被暴風吹走，只留下一塊門板，一名正氣師鼓起勇氣，對那顆眼珠發射結膜咒，卻被從天而降的落雷劈到，全身化作焦炭的死在當場。
眼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站在金色的龍頭之上，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身材瘦小，皮膚慘白，有如死神的男人。
「各位，看看你們。」佛地魔得意地看著底下的代表，「當初我寬容的向你們遞出橄欖枝的時候，你們的態度可沒有現在這麼卑微啊。」
金色巨龍露出邪惡的笑容，在兩個魔王的凝視下，有些人跪在地上，低頭請求佛地魔饒他一命。
「現在才下跪，太晚了吧。」佛地魔說完後，一道白光從天而降，純粹的能量化作雷電劈入集會場所，當白光消失之時，集會場所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只剩下被皇帝的憤怒燒成焦炭的痕跡。
「好了，走吧。」在佛地魔的指揮下，三百公尺高的雙頭金龍飛到天空，直達平流層，「這個世界已經不需要麻瓜，也不需要其他巫師了，去我的城堡，讓這一切全都結束，前往不列顛，到霍格華茲去。」
「雖然成功地就回露娜，也摧毀了佛地魔的根據地，但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在露娜的回歸慶祝會上，綴歌擔憂的對身旁的哈利說。
「嗯，確實呢。」哈利一手拿著奶油啤酒，另一隻手不安分地在綴歌的腰部和臀部之間不斷游離，放在上面還是下面？這對哈利來說是個問題。
「不要在我認真說話的時候動手動腳的啦！」綴歌紅著臉對哈利大喊，她的聲音吸引了參加慶祝會的所有人，他們都帶著看好戲的眼神盯著他們。
「咳──哈利，跟我過來。」綴歌起牽著哈利的手，怕被人誤會，綴歌順便把在跟漢娜說話的奈威也叫來。
「我當然也知道露娜沒事是很值得慶祝的事情。」綴歌雙手抱胸，責難地看著他兩個過度放鬆的同伴，「但現在的重點是分靈體吧？分靈體啊。」
「現在毀掉幾個了？」奈威迴避了綴歌咄咄逼人的眼神，問著身旁的哈利。
「日記、小金匣、剛特戒指……應該是這三個吧？」哈利屈指算著目前的戰績，確實是不太好看，「其中一個鄧不利多說可能是娜吉妮，佛地魔都形影不離的帶著她，她應該只能最後收拾掉了。」
「還有兩個，可是沒有任何線索。」奈威看著哈利，「如果是你，你會放在哪？」
「我？為什麼會問我？」哈利不解地反問。
「該怎麼說，你不覺得你……某方面來說跟他很像嗎？」奈威思考著哈利和自己分享的，關於佛地魔的情報。
「你在說什麼啊？」綴歌懷疑地看了看哈利，和腦海中佛地魔的樣子比對了一下，「哪裡像了，差很多吧？」
「不是那個佛地魔，我是說湯姆，湯姆．瑞斗。」提到三人都印象深刻的那個湯姆，綴歌臉色沉了下來。
孤兒、爬說嘴、史萊哲林的學生，以及不知道能不能算在裡面的，特別容易吸引綴歌或金妮這類的，情感格外強烈的女人。
「我還是覺得不像。」綴歌堅持地說，同時抱住哈利的手，哈利的臉上快速地出現紅暈，「你看嘛，那個無恥的湯姆，跟被我抱著就臉紅的哈利算是同種人嗎？」
奈威無語地看著綴歌，他決定放棄溝通，再次看向哈利，「如何，有靈感嗎？」
「如果我有什麼寶物要藏的話，大概就古靈閣和……」哈利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地點，一個他覺得十拿九穩的地點，「霍格華茲的萬應室。」
「說的也是。」綴歌恍然大悟的說：「畢竟那裡，連全世界最惡劣的巫師的房間都塞得下去了，要放什麼東西，全世界大概只有那裡比古靈閣還適合。」
「那麼答案就很明顯了，古靈閣和霍格華茲，不管是哪邊，現在以我們的身分進去都是場賭博，要先選哪邊？」奈威問。
「先去古靈閣看看吧，那邊經歷過一場大戰，應該比較容易入侵。」而且，哈利內心有種感覺，對他來說霍格華茲是特殊的，若有什麼地方能夠當作他這場戰役最後的地點，他一定會選擇對他最熟悉的「家」。
碰──
比爾突然現影到三人之間，他緊張的拉著哈利的手，「快點……快聽波特觀察……」
三人的神經因為比爾的態度緊繃起來，他們跟著比爾來到餐廳，剛才舉辦慶祝會的愉快氣氛消失無蹤，所有人都盯著榮恩打開的電台。
「是的……根據我們的情報……」今天擔任主持人的是史譏，哈利難以想像他居然能聽到那個幸災樂禍，喜歡窺探他人秘密的八卦記者，用沉痛的語氣說話，「佛地魔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消滅了羅馬尼亞龍保護區，並屠殺了國際巫師聯盟的所有成員……現在佛地魔下落不明，但我們相信他很快就會回到英國，各位……請保護好自己，和你們所珍愛的人……」
聽到龍保護區被毀滅的事情，查理痛苦的低著頭。
而聽到佛地魔取得前所未有的力量時，奧利凡德懊惱地抓著頭髮。
絕望、哀傷、不知所措的心情瀰漫著餐廳，連哈利自己都不自覺地受到這樣的氣氛影響，而低落起來。
「哈利……」綴歌牽起哈利的手，掌心的溫暖，讓哈利鼓起勇氣。
「各位，古里某街十二號很安全，至少現在很安全。」哈利對著今天過來的人們說：「如果有人擔心家人，想要回去的，我們會安排成員護送你們回去，如果不想離開，我們也會安排房間給各位，請這段時間不要出門……」
人們的眼睛看著哈利，有信任、有懷疑、有恐懼、有安心，哈利感受著每個人傳遞給他的情感，最後說道：「我會打敗他的，我們會打敗他的，我們曾經經歷過最絕望的時候，失去過最重視的人，失去最信任的老師和領導者，但我們都挺過來了，佛地魔很強大，但他在強大，他終究是一個曾經被打敗過的『人』，我們可以再一次擊敗他，讓過去的美好回到我們身邊！」
說是這麼說，但哈利對怎麼打敗佛地魔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和綴歌約定好明天早上擬定作戰計畫後，互道晚安，然後躺在床上。
睡不著，不只是綴歌的呼吸聲讓哈利不想睡，更重要的是他感覺到自己做了天大的承諾，身上感覺到重擔，而他卻沒有解決重擔的方法，困擾不已。
哈利走在古里某街十二號內，這棟陰森的房子，就算現在住滿了人，還是讓人覺得不舒服，也難怪天狼星不想住在裡面。
正當哈利想做點什麼事情打發時間時，他看到了一道銀光。
一頭山羊形狀的護法出現在哈利面前，護法看了一眼哈利，瞇起眼睛，隨後對哈利說：「跟我過來。」
山羊護法跳躍著身體，當他看到哈利一動不動時，不耐煩地說：「跟我過來，你聽得懂英文吧？被操弄的男孩。」
「是被選上的男孩。」哈利不滿的糾正，然後跟在山羊身後。
山羊走出古里某街，哈利也緊隨其後，在附近的公園內，山羊停留在某個老人的腳邊，當哈利看到護法的主人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身灰色的長袍，半月形狀的眼鏡，藍色的眼眸，一頭白色長髮，以及長到可以塞進褲子裡面的白色鬍鬚，除了鼻子是完好無缺的之外，眼前的老人跟哈利印象中的鄧不利多一模一樣。
「鄧不利多教授？」哈利詢問了一下對方。
「我沒教過書。」對方卻沒好氣地回答，隨後盯著哈利：「你毀了幾個分靈體？」
「呃──」哈利觀察著對方，他總覺得眼前這位扮演鄧不利多的老先生，格外的眼熟，「我把小金匣破壞了。」
「進度堪憂，不過算了，那老傢伙自己也只不過破壞了一個。」老人翻開波特快報，剛印出來的報紙頭條就是國際巫師聯盟被屠殺的事件，「要是他不搞這些謎語，根本不會死這麼多人，幾十年前就是這種爛脾氣，一點改的意思都沒有，直到死前都是這種爛人。」
聽到自己愛戴的老師被人這樣汙衊，哈利……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居然想不到可以反駁的說法，他決定先從最禮貌的事情開始，「你是誰？」
「不重要，我把古靈閣的分靈體給毀了，接下來就只剩下霍格華茲和他身邊那條蛇了，他死後留給我的遺言裡說霍格華茲那邊他會想辦法，天曉得有哪個倒楣鬼跟我們兩個一樣被他利用了。」
「古靈閣的搶案是你做的？」哈利驚訝地看著對方。
老人顯然對這件豐功偉業感到驕傲，他第一次露出笑容，跟鄧不利多教授帶有深意的微笑不同，老人的笑容有種海盜般的灑脫和野蠻。
哈利想起來了，那個笑容，五年級在豬頭酒吧成立DA的時候，雙胞胎給酒保一大筆金幣的時候，酒保的笑容，「你是阿波佛？豬頭酒吧的酒保！」
「是啊，恭喜猜對了。」阿波佛被拆穿後，脫下巫師帽，魔杖一點，將用魔法洗成白色的鬍子變回原本髒兮兮的灰色，「我打扮成這樣在外面混了一年，第一次有人發現我的身分，我跟那傢伙有這麼像嗎？」
「你們是雙胞胎嗎？」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哈利心想。
「不是，那傢伙大我一歲，跟那個貪心的傢伙如果是雙胞胎，那我大概在出生之前就餓死了。」阿波佛說完後，與哈利四目相對，「當我搶劫古靈閣的時候，佛地魔大概就知道我的目的了，也就是說，最後一個地點，霍格華茲，他會使出全力的保護他的靈魂，但對我們來說，這也是最佳時機，我們只要在他之前趕走那三個食死人，搶回霍格華茲，就能在全世界最堅固的堡壘和他決戰。」
「你會幫我嗎？」哈利問。
「不，我不打算幫你，我只答應那傢伙幫他毀掉佛地魔的分靈體，我會見機行事，但不接受指揮，怎麼奪回霍格華茲，怎麼與他打，你都自己看著辦。」
阿波佛點著山羊護法，護法從他身邊消失，他在走之前，最後一次模仿鄧不利多對哈利說：「收網的時候到了。」
說完後，在哈利面前消影離開。
「收網的時候嘛……」哈利抬頭看著天空，鄧不利多死的時候也和今天一樣有滿天的星斗，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哈利卻感覺像過了一生那樣漫長。
創作內容
短篇小說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