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想獲得更多能做為武器的情報,並且無意間在家中長輩們的面前表現出了強大的求知慾,身為學者之女的吉娜終究是成為了格拉斯家聘請的、我的家庭教師,而薩斯特伯爵家的茶會也迫在眉睫,在缺乏知識、武力、以及能隨意動用的各類資源的情況下,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誰教我從前世就有嚴重的尷尬癌,倘若這一世不能改善,不就無法在需要的時候,即時創造一個因為我不感到尷尬,而成功的讓想坑我殺我的人尷尬到想挖洞躲起來的固有結界了嗎?
光看文字描述與想像,果然沒辦法像親身體驗那樣,感受到格拉斯家的財力驚人,光是去參加個茶會,就能弄出宛若媽祖遶境的排場(不過沒有那些瘋狂的進香團就是)。雖說前世身為庶民的我對這種排場有些不自在,但馬車內的環境還算舒適,母親也頗有耐心的為我閱讀童書,我沒像前一個版本那麼煩,但還是為了避免令人感到尷尬的沉默,適當地問了一些其實我從小說中已經知道解答的問題,並在即將到達薩斯特伯爵家前停止提問。
薩斯特伯爵夫人果然如同小說中的描述,有著一頭大波浪紅髮,讓人不禁想到無職轉生中的狂劍王艾莉絲,在沒有發生那起間接導致她家破人亡的大規模轉移事件、且會與盧克結婚的淑女世界線中,結婚生子後的她是否會變成這樣呢?
前世的我其實挺沒禮貌的,經常因為不知是社恐還是社障,忘記好好的跟長輩打招呼,而被爸媽在私底下說教,所以對我來說今天的最難關並不是跟一幫孩子玩,而是與夫人打招呼,幸好平安過關了。
另外,實際上我的母親的樣貌,或者說形象,跟那些在故事中幾乎必定會遭遇斷罪事件或婚約破棄事件、並把針對敵人的惡之道貫徹到底的惡役千金、惡女、極惡千金等等,竟然有87像,這也讓我有時候看鏡子時就不禁覺得,我這一世單就樣貌是長的比前世帥上百倍沒錯,但為什麼不管怎麼看,都像是長大之後會找藉口對原未婚妻判罪的蠢王子、追放實際上是隊伍中中流砥柱的隊友只為開后宮的蠢勇者,或是在學園當中仗勢欺人、欺壓低階貴族跟平民子弟的公子哥呢?害我想到了進化之實中,在班級對抗賽上放話要把跟血統汙穢的庶出弟弟相好的、服侍庶出弟弟的低賤平民出身生母的女僕強暴一番的、凱澤魯帝國的大皇子,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金髮。
言歸正傳,實際上我因為出身地位的差距,薩斯特家本家與分家的孩子們根本不敢欺負我,沒事霸凌地位比自己高的人是想給家族找罪受嗎?只是小孩子的提問攻勢果然還是很可怕,雖然我前世是獨生子,但是不管是父方還是母方的親戚家,我都有年下的表弟表妹,所以多少還有點經驗,但還是非常不擅長,尿遁真的是走為上計的變招中最好用的。
前世我就偶爾會在不熟悉、空間又大的建築物裡迷路,這次也不例外,但至少迷路的範圍還在平面,總會有辦法的。薩斯特宅邸雖然大小不如格拉斯家宅邸,但花園草地依舊佔地頗廣,我便在找路的途中,忍不住想起了前世的興趣,試圖從此處的花草樹木、以及穿梭其中的蟲鳥中,找到與前世記憶中相似的種類。
因為一直找不到可以問路的僕人或護衛,我朝著一處庭園走去,想著應該至少會有幾個人,卻一眼就看到庭院中的涼亭中,有位孤身一人的短髮蘿莉,因為還是孩子,又是眾多千金中唯一的短髮,如果事先不知道她是薩斯特伯爵家二千金安妮,還會以為她是男孩子。
諸多攸關我的未來命運的時刻之一到來,我決定一步步向她走去,向她打招呼。我可得斟酌遣詞用字,既不可太過直接,也忌諱過於浮誇。
「你好啊,安妮小姐。」
最後還是選擇了不偏離原作的搭話,而且也如同原作的內容,我嚇到了直到剛才都還在低頭踢著涼亭裡的小石子的安妮。
「哎?米、米歇爾大人,為什麼您會在這裡?」
「其實我對貴府路不熟,迷路了。話說,不知為何安妮小姐獨自在此?」
姑且不論自己的精神年齡四倍於安妮,這對外人來說可不是年長者關心幼童的畫面,被提問後用反問來接話來延續話題,應該還算得宜吧?
「謝謝您的關心,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出來透透氣而已。」
「那我也在這陪你吧。」
「哎?好、好的。」
雖然早就知到她獨自在此的理由,但我也暫時不想去應付那一幫嘰嘰喳喳的幼雛,於是擅自走進涼亭中就座陪伴她。不過,這一舉動似乎還是讓她感到困惑與緊張,俗話說,當旁邊的人比你還緊張的時候,你就會感覺不緊張了,這讓我得以繼續組織接下來的言語。
雖然前世並沒有充滿厚繭的手,但我並不討厭那樣的手,雖然我無法像名偵探福爾摩斯那樣,能看出怎樣的手對應怎樣的職業,但那肯定是努力後的結果,不應該被感到厭惡,尤其是對安妮小姐來說。雖然想成為騎士的契機大同小異,畢竟安妮小姐的個性與我不是說了要平均值嗎當中,同為伯爵家千金的梅維斯不同,個性沒那麼強勢,沒有為了成為真正的騎士離家出走的勇氣,因此需要更多的鼓勵。
「安妮小姐,請問你的手是怎麼了嗎?」
如同原作,聽到我的提問,安妮整個身子明顯頓了一下,她慌慌張張地將雙手藏在身後。
「非常抱歉,讓您感到噁心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並沒有感到噁心,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安妮似乎,不,是真的對那雙手感到很自卑,那是長期在無法忤逆的大環境氛圍下造成的。
「真的不覺得噁心?」
「恩,我覺得那是雙很棒的手,莫非安妮小姐有在種植栽培什麼植物嗎?」
前世我也挺喜歡種植物,若非受限於空間,我真的很想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地,讓我種植各種各樣的植物,這一世是有條件了,但種地的地方還是得慎選,因為得顧慮到母親。其實仔細想想,未來讓安妮成為守護格拉斯家私人菜園的騎士也不錯,閒暇之餘還能一起種地,前提是得有閒暇就是了。
「唔......抱歉辜負您的期待,我的手是練劍才變成這樣。」
因為這世界其實真的很少千金會想練劍,為了符合世界觀,我不得不故作驚訝。
「練、練劍?」
聽到我的驚呼,安妮似乎,不,那是因為真的感到難堪地將頭低下。
「妳還真是厲害呢。」
說真的,感到難堪的應該是我,因為在我來到這世界前,這副身體的主人可是只懂得作威作福的死小孩啊。
「欸?」
似乎是為了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安妮一直偷偷打量著我的表情,並小心的提問。
「請問......您剛才說什麼?」
「嗯?我說妳還真是厲害啊。」
我是真誠的佩服安妮,記得自己前世從來就沒有認真地想要去鍛鍊自己少數擅長的運動項目,像是桌球跟羽球,也曾想學武術,但就算上過太極拳的課也沒能堅持練習,而安妮居然才八歲就在練劍,不,應該是更早之前就在練了吧,那手上的厚繭正是持之以恆的證明。
安妮很沒自信的低著頭。
「您不覺得我奇怪又噁心嗎......」
練劍有什麼好噁心的?
「是有些奇怪,但這有哪裡噁心?難不成,僅僅是因為練劍,就被這麼說?那些人是眼瞎了吧,你可是很可愛的。」
我說的可是實話,薩斯特夫人是個紅髮美女,身為女兒的安妮自然也繼承了那份容貌,他們薩斯特家三姊妹就像是年幼版的夫人複製貼上。
聽到我的回答後,安妮說起話來越來越小聲,而且臉上也有些發紅,這是害羞了?
其實我知道這真的是害羞,但我心裡還是沒底,畢竟前世的我肯定辦不到說幾句話就讓女孩子害羞這種事。
「可、可是我的手變得這麼醜,不像其他貴族千金的那般好看。」
「⋯還是讓我看看妳的手吧。」
安妮明顯猶豫了一下,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將藏在身後的手伸至我的面前。
那是一雙小巧玲瓏的手掌,令人難以想像個子嬌小的安妮要揮舞起長劍究竟得有多吃力。
「可以告訴我練劍的理由嗎?」
雖然我早就知到她練劍的理由,但還是經由她本人說出來,我才能真正地去理解身為活生生的人的她,而且我就是得在她親口說出的基礎上,才能開始幫助她。
「我想成為一名騎士......」
不知道當初梅維絲對她的父兄說出想成為騎士的夢想時,態度比安妮有自信—或者說—強硬多少。
我很是佩服,而且是真心地的讚嘆道:
「這還真是厲害的目標。」
「真的這麼覺得?您不嘲笑我嗎?」
安妮偷偷打量著我的表情。
「嗯?這有什麼好笑?很偉大的夢想阿。」
我是真心感到佩服,對方這麼年幼就已經在為目標奮鬥,前世渾噩的我姑且不論,如今融合了兩世記憶的我,卻除了活過未來的深淵之災以外,就只有想要至少在死前狠揍先祖一拳這種程度的夢想罷了,簡直是想詛咒自己短命。
「偉大......可是其他人都嘲笑我,他們說我再丟薩斯特家的顏面,女孩子怎麼可能成為騎士......」
說到後面,安妮小姐突然開始啜泣了起來。
我是能明白女孩子有著體格劣勢上的差異,但受前世動漫文化的影響,我實在不覺得女騎士有哪裡奇怪,就算這一世有著千金不可能也不該成為騎士的刻板印象,也不該這麼被否定啊,考慮到前世的我一旦被嘲笑就會退縮且拒絕再努力,同樣都是哭泣,安妮比我堅強太多了。
我拉起安妮的手,用自認非常誠懇的眼神直視著對方雙眼,說出了其實自己沒啥資格說,前世也沒機會說出類似內容的那句話。
「妳管別人的想法幹嘛呢,重要的是妳自己的想法阿,再說又不是所有人都嘲笑妳,像我就沒有嘲笑妳,明明成為騎士是這麼厲害的事情。」
見安妮逐漸停止哭泣,我繼續加足馬力鼓舞。雖然知道可能會造成僅限於對我來說的嚴重後果,但我已經打算給母親與薩斯特夫人打預防針所以也只能先這麼做了。
「或許妳的手沒有那些千金小姐的那般漂亮,但我敢肯定妳的手肯定比她們的還要溫暖,因為這是一雙將會守護他人的手。」
「守護他人的手......?」
「是阿,雖然只是我的主觀,但我認為騎士的存在便是為了守護他人,而且真正的騎士就算獲得了相應的稱號、頭銜與地位,也不會拘泥於它們,所以我覺得從小就立志成為騎士的妳很厲害。」
「為了守護他人而存在、不拘泥於獲得的稱號、頭銜與地位......」
「沒錯,所以妳應該要感到驕傲,一直哭鼻子可沒辦法當騎士。」
「嗯......」
「打起精神,要對自己有自信,別人越看不起妳,那妳就更加努力,努力成為一名騎士狠狠打臉那些看不起你的人。」
「我、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下去。」
見到安妮終於展露笑容,我也放下了心,畢竟自己在別人家作客,要是讓薩斯特家的人看到剛剛那場景,恐怕會被誤解為格拉斯家的少爺正在欺負薩斯特家的千金。雖然我不知道安妮想成為的騎士跟梅維斯所想成為的騎士是不是一樣的,但想成為的心肯定是一樣的,雖然後者被麥露帶的有點歪⋯
我決定豁出去,猛地站起身來喊道:
「對!就是要這種氣勢,不如,就趁現在,妳練一次劍讓我看看吧。」
安妮明顯嚇了一跳。
「哎!?但是......」
「難道是家傳劍術,所以不方便讓我觀看?」
雖然知道安妮肯定學不到什麼家傳劍術,畢竟家人明顯持反對態度,但還是要禮貌性地詢問才好。
安妮搖了搖頭。
「不......我練的只是威斯特軍用劍術。」
「那就沒問題了。」
安妮猶豫了下後,終於是下定決心。
「唔,我、我知道了,請米歇爾大人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取劍。」
說完,她就奔回了大屋子裡。
留在涼亭裡的我則是非常期待,雖然我早就知道同為八歲的安妮究竟是如何練劍,而且我也知道我身邊其實並不缺能教授我劍術與魔法的高人,但我還是想在正式學習前開開眼界,讓安妮身為與我同年齡的孩子成為我借鑑的對象。
很快,我便見到安妮扛著一柄大劍回來。
要說那是大劍其實也不對,因為那把實際上只是一柄未開鋒的制式短劍,可對我們八歲幼童的身材來說,短劍也差不多是等身高的大劍了。
不過這仍讓我非常訝異,畢竟前世小時候曾有機會接觸到類似模型劍或者訓練用劍的東西,還記得那確實是金屬材質,所以當初真的覺得拿起來很重。
「我還以為是用木劍呢。」
或許是緊張吧?安妮的臉蛋看起來非常紅潤。
「請您不要太期待,我會的還不多......等等恐怕會讓米歇爾大人失望。」
「沒事,我這邊可是連劍都沒碰過呢,可沒有資格對一位刻苦練習的人,擅自失望的資格啊。」
在我的持續鼓勵下,安妮終於展露出了一些信心。
「那我就獻醜了......」
只見安妮斜提著劍,走至涼亭旁的一棵大樹前。
表情認真的安妮給人一種凜然帥氣的感覺,實在讓人無法想像這女孩剛剛還在哭哭啼啼,恢復狀態的速度比我前世同齡時至少快十倍以上。
「十字斬!」
隨著安妮的劈砍動作,劍身上散發出一道微弱的光芒,接著那棵大樹的樹身便出現兩道交錯的斬痕。
雖然我很想吐嘈出招還要念出招式名的行為,也早就知道結果,但我還是被眼前的結果給驚呆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後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十字斬痕,接著又要求安妮再來一發。
「十字斬!」
依舊是一模一樣結果。
我走到大樹前摸了摸樹身上的交錯斬痕,小聲嘀咕道。
「這太不科學了......真不愧是奇幻世界。」
即便看過小說內容,當下的我仍無法理解,安妮明明只是橫斬一劍,卻為何能同時造成兩道交錯的十字斬痕,這究竟是什麼原理?說好的科學呢?
劍技招式的原理還是留待日後再詢問爺爺與父親吧,這可不是一位八歲的幼女能解釋清楚的事情,至少應該不是魔法的效果才對,現在有更應該早點說出來的事情,好給安妮本人打預防針。
「安妮,我有一件事要跟妳說,希望妳願意相信我。就算現在不相信也無所謂,希望你能夠先記下來。」
「誒、誒?如、如果是米、米歇爾大人的話,我會努力記住的!」
「其實是這樣的,雖然我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我能夠『看』到一些有關我自己的、未來會經歷的事情的片段,不是說真的用眼睛看到喔,而是像是做夢的時候夢到,或者是直接浮現在腦中的景象這樣。抱歉,這樣會不會很難理解?」
「那個⋯其實還能聽懂,是指說,還沒發生的事情,在發生前,米歇爾大人就知道它會在何時何地發生了,這樣的感覺嗎?」
「是的,我的爺爺奶奶跟父親母親好像知道這能力是怎麼回事,但他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據確認,說是之後時機適合了會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而我要妳知道的事情,就跟我這奇怪的能力有關。」
「請問是什麼呢?」
「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我未來似乎會至少娶五名妻子,不知怎麼的就是知道,而且當我知道這件事情時,『看到』的那五人的樣子很模糊,不管怎麼看都看不清楚長相。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發現其中一人的樣貌,在我的夢裡變得清晰了。」
「真、真的嗎?請問她是長什麼樣子呢?」
「是一位凜然的紅髮女騎士,我覺得她跟妳長的很像。」
就在此時,我聽見了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米歇爾你在哪呢?」
「米歇爾少爺?」
這是母親與僕人的聲音,似乎是我太久沒回去茶會,於是擔心的她們便到處找了起來。
我大聲喊道:
「母親大人,我在庭院的涼亭這裡。」
聽到我的聲音,一幫人很快便湧到了庭院。
母親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問道:
「米歇爾,你怎麼跑到這呢?」
面對母親的提問,我老實的回答。
「回程中不小心迷路了,找路時正巧遇上在涼亭休息的安妮小姐,結果我們就在這裡聊起天。」
一旁的薩斯特夫人則是不禁驚呼:
「安妮!妳怎麼手上拿著劍?我不是說今天有貴賓在嗎?」
「這是......」
面對薩斯特夫人的責罵,安妮又開始畏畏縮縮起來。
因為是我要求安妮練劍給我看的,要責怪應該責怪我才對,梅維斯的母親早逝,因此寵溺她的父兄在得知她憧憬成為騎士而非憧憬被騎士守護時,就算反對也不至如此怒罵。
於是我將身子微微擋在安妮的面前,說道:
「薩斯特夫人,請您不要責怪安妮小姐,是我要求安妮小姐表演劍術給我看的。」
薩斯特夫人的表情不是很好,但還是努力的維持貴族夫人的形象。
「真的很不好意思,並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劍術,讓你見笑了。」
「不,我覺得安妮小姐真的非常厲害,而且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會比今尚未開始練武的我厲害吧。」
「是、是嗎,小女能獲得您的讚賞,實在是太好了。」
我的話似乎讓薩斯特夫人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畢竟她絕對想不到,居然會有人願意支持她女兒那看似天真的夢想。
「米歇爾,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家去吧。」
母親察覺到了薩斯特夫人的尷尬,於是打著準備回家的藉口輕輕帶過此事。
一行人來到薩斯特府的門口。
母親正跟薩斯特夫人互相告別。
「真是謝謝薩斯特家今天的邀請,讓我們度過了愉快的一天。」
薩斯特夫人也開心的拉著母親的手。
「格拉斯夫人請別這樣說,能邀請到您前來是我們薩斯特家的光榮。」
母親說完便用眼神示意我也說些什麼。
我想想今天對安妮有些抱歉,害她被薩斯特夫人責怪,而且我現在也必須趁此機會說些什麼,好讓未來能夠盡可能的在我預想內的發展。
於是我前面打算按照原作,先做些什麼來補償她,雖說婚約的部分貌似我不需要做些什麼,安妮也不會有其他攔路虎想要娶就是。
「今天有安妮小姐的陪伴讓我非常開心,下次就換我邀請安妮小姐前來格拉斯府遊玩,還有,至少我本人是真心的想要肯定與支持她目前的夢想,今後有關安妮小姐的夢想還請薩斯特家的諸位多多包涵了。」
就邀請安妮小姐下次前來我們家玩吧,同時也必須表明自己願意支持安妮小姐的夢想的態度才行,而且我還想在爺爺與父親有空前,先向她請教,主要是問問有關劍術上的問題。
「「「「哎?」」」」
我的話似乎讓薩斯特家的人集體愣住,即使我們母子已經上車離開,這幫人似乎依舊沒回過神來。
馬車上,母親則是笑嘻嘻的看著我,問道:
「米歇爾,你是不是很喜歡薩斯特家的二千金。」
「......」
雖然並不討厭,但還不是時候吧,母親大人啊。
「母親大人,您是否還記得我曾說過,我『看見』我未來至少會有五位妻子,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就是知道她們將成為我的妻子。」
「當然,我還記得,難道說⋯」
「之前的我『看見』了她們,卻唯獨看不清楚她們的容貌,直到昨晚,我才夢見了其中一人的清晰長相,她是一位紅髮的女騎士,今日一見,我認為安妮就是她。」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