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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繪.影】05.矛盾

作者:時野理奈.りな│2022-05-03 19:58:38│巴幣:190│人氣:206

前情提要:在公車上昏昏欲睡的安塔爾,聽見呼喚自己的聲音後立即睜眼回應,此時周圍景物突然畫風突變,透過環境給她的訊息,安塔爾這才驚覺自己已然穿越到2001年的安大略藝廊,也就是自己與伊澤洛參加兒童繪畫大賽的那一日。
為了能夠再次見到父親的面容與追求當年的真相,安塔爾沿著自身的記憶來到賽場之上,並成功地見到7歲的自己與10歲的伊澤洛,他們兩個正專心地為了那座冠軍,努力地在畫布上表現自己長期特訓的結果,安塔爾畫的是吹奏著法國號的小天使,而伊澤洛則是僅憑自身的記憶描繪出米勒的經典作品.拾穗,這時站在他們身後,為彼此的子女感到驕傲並高談闊論的兩位風格各異的男子,正是當時年僅33歲的梅里姆與38歲的伊優燐。
似乎是受到烈日曝曬過久,導致梅里姆的身體開始產生不適,伊優燐便好意邀請梅里姆暫時移駕至安大略藝廊內部休憩片刻,梅里姆拗不過伊優燐的請求,便勉強答應下來,安塔爾見狀也緊跟在後試圖阻止,父親卻聽不見她的吶喊與警告。
安塔爾一路沿著兩人的蹤跡追隨至頂樓,看著伊優燐僅是在梅里姆的耳邊低語幾句後,梅里姆便直接以「信仰之躍」的姿勢墜樓,目睹一切的安塔爾崩潰失聲,憤而與伊優燐對峙,但身子卻被一股超自然的力量給吊掛過來,並慘遭伊優燐以雙手奉上的無情非禮與羞辱,幸虧一切只是一場可怕的噩夢,而她也順利地抵達了多倫多。
離開公車站,走在通往聯合車站的路上時,安塔爾聽見兩個路人正在竊竊私語,而討論的內容竟與伊優燐在夢中對自己非禮的過程不謀而合,萬萬沒想到自己在睡著時被不肖份子給騷擾的安塔爾,害怕得趕緊遠離這糟糕的事故現場…。



「真…真是太糟糕了…(So terrible)。」

安塔爾不禁將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襯衫上的鈕扣雖完好如初,卻感覺到自己的胸罩底下有一股微乎其微的脹痛感,彷彿是被伊優燐的雙手摧殘過後留下的餘燼。

不…那不是伊優燐,安塔爾雖不願面對卻也不得不信,自己是真的被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給伸進襯衫裡頭肆意偷摸了,就在方才那台綠白色的公車上…那麼自己在夢境裡叫得那麼大聲,現實中的她是否也早已在公車上失態…?

光是預想都令她不寒而慄、噁心無比。

遠離公車站數十公尺後,安塔爾偷偷地回頭一望,那兩個品行惡劣的男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該死(Shit)!連長相與外觀特徵都來不及記下來,根本沒辦法去警局報案…。)

雖然沒見到騷擾者的真面目,不過安塔爾認為能做出這種事的好色份子,他們的臉一定長得很猥瑣,不是尖嘴猴腮就是腦滿腸肥,衛生習慣很糟糕,可能很多天不洗澡,任憑渾身發出濃烈刺鼻的體臭或油臭四處橫流,或許隱藏在棒球帽的底下的髮型是個頭頂油到發光的禿頭,再不然就是散發出不良品性,穿著黑色球衣成天在路邊跳嘻哈街舞的街頭混混,就像電影之中那些會當街勸誘落單女子,無視法律我行我素的不法之徒。

安塔爾藉由剛剛那個男子說話的聲音,就能聯想到他一定是符合上述這些外表其中之一的猥瑣之人,自己的胃與胸口都不禁感到一陣難受的翻攪,忍不住彎下腰對著人行道旁的水溝蓋上乾嘔起來。

(…但願你們的下體跟手指通通爛光到沒辦法再去插別的女人…居然敢碰我的身體…我可是認識條子的…愚蠢的東西…病死豬(Sucks piggy)!)

安塔爾在心中向著那兩個無從得知外表的無賴咒罵一頓,順便豎立起自己的中指以示抗議。

若是被安塔爾掌握到他們的長相的話,她一定會馬上沿著地下道抵達牆上畫著黃線的月台,搭乘地鐵一號線(Line 1)在學院(College)車站下車後,直奔坐落於皇后公園(Queen’s Park)附近的多倫多警察總局,指名要奇斯克那個渾身肌肉的臭條子替她討回公道,伊澤洛的公司「繪影」也正好就在附近,大約徒步五分鐘就能抵達的距離,這樣既能發洩悶於胸中久久不散的惡氣,又能找自己的老友訴苦,一舉兩得,豈不美哉?

但這些前提是這些男人們都必須待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還要剛好閒著沒事,奇斯克正忙著釐清那些命案的始末也許無暇抽身,而伊澤洛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還在氣頭上,安塔爾心想是否應該到電話亭打個電話去他們公司確認比較合適?

既然要打電話的話,不如隨便一個超市或診所借免費的電話打就行了,安塔爾此刻也還在為她的多付的那十五分錢斤斤計較著呢。

「臭條子(Cop)!你爛透了(You suck)!」

安塔爾低頭盯著馬路上格紋交錯的水溝蓋,假裝那是奇斯克的臉而低聲臭罵道,頃刻之間覺得渾身舒坦多了。

「那女生長得滿清秀的,為什麼說話這麼口無遮攔?」

「警察那麼辛苦…她居然罵他們是什麼…cop…you suck?唉唷…可憐哪…。」

安塔爾聞聲回頭一瞧,發現在她背後竊竊私語的是一群長著亞洲臉孔、黑髮褐眼,嘴裡說著漢語的中年婦女。

她在藝術學院裡有修習過一些基礎漢語,身旁也有不少母語是華語的同學及留學生,所以安塔爾的漢語水平雖然只是略懂的程度,但還是知道那群婆媽的批評內容是針對自己的言行,於是她也用那些同學教她的「粗鄙之語」回敬那群婆媽幾句道地的家鄉話:

「關…關妳們…屁…事…以為我…聽…聽不懂…嗎?我…去…我去妳阿爸!!」

安塔爾咬牙切齒地用帶著英語口音、不太流暢的漢語對著那群婆媽的背影回嗆道,尤其最後那句用渾身上下匯聚的丹田之力喊出的「我去你阿爸」更是字正腔圓、中氣十足。

婆媽們聽見後則是面面相覷,心想怎麼會有英語人士能夠把他們的髒話說得這麼好?於是紛紛裝作沒事一般地快步遠離,連道歉也沒有留下。

安塔爾見到那幾位婆媽嚇得驚慌失措,落荒而逃的模樣,心裡只有十分痛快,但又對遠在天上的梅里姆感到十分愧疚,感覺自己的行為彷彿是在消費他一般。

畢竟去你阿爸等於是咒罵別人父親的意思…。

她拍拍自己的臉重振精神,隨著人潮與眾多的遊客走進一座氣派、彷彿博物館入口一般宏偉的拱型大門,那便是聯合車站的前站主入口(Front Station)。

聯合車站是全加拿大面積最大的車站,也是最繁忙的車站,鐵路、公車、路面電車、地鐵都會經由這裡,地理位置則介於魁北克市-溫莎走廊(Quebec City–Windsor Corridor)的中心地帶,這裡光是一天的流量就超過20萬人次,且建築外觀也非常優美,對比於現代那種以鋼筋、透明玻璃、俐落方正造型為主流,彷彿機場航廈一般明亮的站體,聯合車站則是擁有與之截然不同的古典美。

僅從外部欣賞的話,聯合車站更像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博物館,她整體的牆面因為長期風化與雨水沖刷的關係而呈現土黃色,一根根彷彿神廟一般的巨型柱子綿延數十公尺,撐起了站體的結構與門面,自從1975年以來,就已經被加拿大政府列為國家級古蹟。

如果有足夠的錢與時間,也能直接從這裡搭乘跨境列車.楓葉號(Maple leaf),只需花上十二個小時左右就能直抵美國紐約的曼哈頓中城,曼哈頓是紐約人口最密集的一個區,也是金融中心華爾街的所在地,繁華的程度與政經地位皆不可輕易撼動,連身為加拿大第一大城的多倫多都要自嘆弗如。

安塔爾通過彷彿教堂一般的車站大堂,順著指示方向走入像迷宮一般蜿蜒又四通八達的地下道,周圍那些五顏六色的看板和一扇又一扇的玻璃門又令她有種從過去進入未來的錯覺,就算曾經在多倫多讀了中學與藝術學院,但對安塔爾自身而言,聯合車站周邊的區域並不在她的活動範圍內,因此面對聯合車站複雜的地下路網,她還是極有可能會迷路。

對此,安塔爾不敢馬虎,她不斷抬頭看著通往地鐵的指示牌,總算抵達了聯合車站的地鐵區域,她站在和公車站相同型號的綠色Presto加值機前,從皮夾之中拿出了一張黑色、右下角及右上角印有「Presto」、「Metrolinx」字樣的感應卡,放在加值機的平台上頭。

「…唉……。」

她嘆了一口氣,並想起居住於萬錦市(Markham)的華語族裔之中流傳著一句古老的話:

「嘆氣會把好運趕走,所以遇到什麼事都不能嘆氣,那是沒有自信的表現。」

(誰管他的!老娘不能發洩一下心中的苦悶嗎?我殺人放火了嗎?我想嘆氣就嘆氣不行嗎?)

安塔爾對此嗤之以鼻,不管任何種族或國籍,世人怎麼都偏愛迷信這種東西?如果心靈雞湯與箴言有用的話,那世界上為何殺人放火、性侵與搶劫的事件依舊層出不窮?

若是從前她還相信天主時,她一定會安慰自己說:「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天主的旨意,上帝說不要與惡人計較,右邊的臉被打了的話左臉也要給他打回去,所以左邊的胸部被摸的話要露出右邊給他摸回去,這樣我們就是站在一個平等的地位。」,但是現在的安塔爾鐵定會向著天空比中指並破口大罵道:「一切去他媽的狗屁旨意,老娘的身體是這樣給人摸的嗎?」

才剛踏上多倫多的土地就碰上這種鳥事,她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要不是安塔爾自己沒有閒錢可以揮霍,不然以她這種狗屎運勢來說,去簽彩卷的話說不定大獎就落在她的頭上,讓她一舉脫離貧窮的現況,從今往後不愁吃穿呢。

滿腹苦悶的安塔爾一雙灰綠色的雙眼張得斗大,盯著加值機的螢幕之中反射出自己的清秀面容,用她塗有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頭用力地在螢幕玻璃上敲敲打打,咚咚喀喀的聲響不絕於耳,彷彿要把觸控螢幕壓壞一般。

「餘額:$6.55」

安塔爾透過加值機的顯示螢幕發現自己多年未用的儲值卡中居然還有餘額,而且還不少,不禁心花怒放。

因為不管伊澤洛是否在家,她也只需再儲值一段票的金額足夠讓她搭回聯合車站,結束這多倫多地鐵的無底錢坑,替她省下了至少5加幣以上的車費,看來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

她朝投幣口內投了3加元又20分的硬幣,等待幾秒後,見到螢幕顯示儲值成功的字樣後便拎起卡片往車站的深處走去,快速地通過驗票閘門後來到了地鐵一號線的候車區。

「嗯…是要先去聖安德烈(St. Andrew)呢…?還是先去皇后公園(Queen's Park)呢…?」

一臉困惑的安塔爾抓著自己的褐色草帽,站在一面標示著地鐵路線圖、被白色油漆擦得發亮的白色水泥牆前自言自語、猶豫不決。

老實說,若僅是單純要去聖安德烈車站的話,她大可不必搭乘地鐵,因為聖安德烈車站跟聯合車站之間的距離再怎麼遠也不超過700公尺,徒步十分鐘就能夠抵達的地方,何必浪費這珍貴的3.2加元(折合台幣約73元)?

安塔爾忽然恍然大悟,看來答案也只剩下唯一一個目的地了,那就是緊鄰多倫多大學的皇后公園站,說不定在找伊澤洛問完事情之後,還能順道去多倫多警察總局找奇斯克問他在當年的案子上有沒有新的發現,順便跟他借吃飯的錢。

(從我的腦子裡滾開,臭條子!都是你害我要多花這些錢!)

這時安塔爾又發現自己的腦裡被奇斯克的事情給占據,她又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臉,在手掌落在臉頰上的瞬間,她看見自己的眼前彷彿冒出一閃一閃的星光。

此時月台的深處傳來一陣陣強勁的涼風,以及電車逐漸靠近與鋼製軌道「嘰嘰」摩擦的聲響,安塔爾聞聲靜靜地站在黃色的等候線後方,凝望著一台有著銀灰色的金屬外觀、車門是亮黃色的長型列車緩緩地減速靠站。

「一號線,往旺市。(Line 1, Towards Vaughan.)」

(約克大學啊…好懷念呢…我也很久沒去那邊走走了…。)

一聽到旺市,就讓安塔爾聯想到離附近不遠的約克大學。

約克大學是安塔爾和伊澤洛的母校,以藝術學院以及法商、管理學院聞名於世,是一所非常具有國際知名度的大學,不過自從安塔爾接手管理父親在奧羅拉鎮的畫室之後,生活的範圍也徹底離開大多倫多地區,自從畢業以來也只回去探訪了一兩次。

(算了吧…回去他們一定又會講伊斯有多厲害…明明我的繪畫功力也不差啊…。)

安塔爾嘆了口氣,藝術學院裡頭那些導師們的口中的話題總是三句不離伊澤洛,畢竟伊澤洛是個事業有成的青年,更是傑出校友,給學校做足了很大的面子。

他也時不時就會捐款回饋予母校,目前藝術學院的在籍學生們幾乎都受過伊澤洛的資助,那些導師可是高興得很,對比安塔爾這樣默默無名的窮畫家,回去也只會被那些導師比較,甚至會建議她不要繼續從事藝術方面的創作,趁早轉行還比較快。

車門往兩側一開,安塔爾跟著零星的人群走進冷氣全開的列車車廂,雖然說聯合車站是客流量最大的車站,但車廂內的位置十分充足,隨時都有位置可以坐下,而安塔爾選定了一個附近都沒有人的靠窗位置坐定,畢竟她仍對剛才的事情心有餘悸,連眼睛也不敢閉上,只是看著車廂內明亮的日光燈照在透明的玻璃上,反射出許多零散而刺眼的光點,而外頭就只是一片漆黑無光的地鐵隧道,沒什麼特色可言。

「呼…。」

隨著列車行駛,隧道內部的照明燈一個接著一個快速地掠過安塔爾的視線,一成不變的景色讓她感到頭腦有些昏沉,只見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並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

這段車程也並不會花上太多的時間,因為聯合車站到皇后公園之間只有三個車站,分別為聖安德烈(St. Andrew)、奧斯古德(Osgoode)以及聖派翠克(St. Patrick),之所以會用這些人名作為站名,是因為多倫多地鐵的車站命名都跟車站附近的地標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聖安德烈車站是因為靠近聖安德烈大教堂而得此名,而奧斯古德車站則鄰近紀念安大略省的第一任首席大法官.「威廉.奧斯古德」的奧斯古德紀念堂,聖派翠克車站則是和聖安德烈車站一樣,附近座落著聖派翠克大教堂才獲此命名。

(全是教堂…這群人們還真是迷信…。)

「我們即將抵達皇后公園,皇后公園站。左側的車門將會打開。(Arriving at Queen's Park, Queen's Park station. Doors will open on the left.)」

安塔爾不禁苦笑一聲,她緊接聽見即將抵達皇后公園的車內廣播,隨之而來是具有明顯體感的煞車減速,等到她看見月台出現在窗戶的另一頭時,她才從位置上站起身子,走到車門邊等待下車。

車門一開,安塔爾最先下了車,她沿著通往大廳層的手扶梯上行,快速通過驗票的閘門後從通往地面的樓梯來到車站外部。

此時映入安塔爾眼中的景色,是比聯合車站周邊環境還要繁華好幾倍、滿是高層建築的摩登街區,道路盡頭豎立著一座像是歐風塔樓的土色磚造建築物.安大略省議會大樓,就莊嚴地座落於綠意盎然、景色優美的皇后公園之中。

可惜安塔爾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欣賞這片美景,現在太陽已經準備下山,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天就要黑了,她必須趕快去找伊澤洛問完問題才來得及趕上末班車,否則就要改乘貴到不行的火車才能回得了家。

安塔爾連忙加快腳步,透過人行穿越道來到馬路的另一邊之後,走進一棟外觀呈現半月形、全是反光玻璃窗的高層辦公大樓之中。

「請問到幾樓?找哪位?」

坐在櫃檯的客服人員見到安塔爾走了進來,見她的外表並不像是在這裡工作的員工,於是熱心地從位置上站起詢問,而安塔爾也是禮貌性地介紹自己道:

「我叫殷紅,我想拜訪繪影公司的負責人.伊澤洛.亞特拉斯先生,請問他現在在這裡嗎?」

「我幫妳詢問一下。」

「非常感謝。」

在客服人員打電話詢問的期間,安塔爾簡單環視一下內部寬廣的明亮空間與高級裝潢而不禁嘆為觀止,這裡除了公司的辦公室之外,還有許多小診所,想到伊澤洛千方百計地邀請自己到這麼先進的地方就職,安塔爾覺得這麼高檔的工作環境與他開出的薪水實在是非常誘人,但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殷紅小姐,亞特拉斯先生說他再過十分鐘就有空接待您,不過他說您現在可以到他們公司裡等候了,將會由恩佐(Enzo)先生負責帶您進公司。」

「我知道了,謝謝您。」

安塔爾向櫃檯人員道謝後,電梯門也恰好緩緩開啟,從中走出了一名有著亞裔面孔、西裝筆挺的紅髮男子,而他臉上還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掩蓋了眼神散發出來的銳利,他的身高大約是175公分,只比安塔爾自己高一些。

安塔爾發現他臉上的皺紋並不多,還散發著一些未成熟的稚氣,判斷他的年齡可能比自己還年輕,或許只有23、24歲左右。

「妳就是殷紅小姐嗎?」

「是,我就是…。」

「幸會,我是亞泰爾.恩佐(Altair. Enzo),亞特拉斯先生的助理,我有稍微聽過殷紅小姐的事,聽說妳跟我們老闆是多年的舊識,沒想到今天就能見到妳,真是太令我意外了,還請妳多多指教。」

亞泰爾一邊說著,一邊微笑並托起眼鏡,再向安塔爾伸出表示友好的手,而安塔爾聽到自己的事從一位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口中說出,心裡有那麼一絲絲不自在。

尤其亞泰爾的那股看似無害的笑容,似乎是在表達什麼言外之意。

(伊斯那個臭傢伙…該不會對這個小男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恩佐先生。」

安塔爾凝視著亞泰爾的眼睛,微笑著伸手回應道,但這時她發現亞泰爾的手指正向自己的手心彎折,用指腹來回刺激自己的掌心,令她感覺有點古怪,表情也慢慢變得尷尬。

(是我的錯覺…還是他剛剛真的在搓我的手心…?)

「請跟我來吧,安塔爾小姐。」

「喔,好…咦?」

(為什麼他知道我的名字…?或許是伊斯告訴他的吧…?)

滿腹疑問的安塔爾一邊尋求著問題的解答,一邊跟著亞泰爾走進了電梯裡。

(伊斯…等一下就可以見到你了…我一定要問清楚有關異端的事情…。)

安塔爾看著亞泰爾伸出纖長的手指按下27樓的按鈕,接著電梯門隨即慢慢關上,但她此刻卻有種不好的預感…內心的直覺要她提防身後的這個年輕人…。

-To Be Continued

後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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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5 篇留言

中二到爆的アラシ
不會又是個色狼吧?

05-03 22:40

時野理奈.りな
基本上...是...但他是有某種原因的...不純粹只是想要一逞獸慾。(雖說是這樣,但這在現實構成不了動手的理由,本人也極度譴責各種形式的暴力)05-03 22:47
虚ろな光
原來安塔爾還會一點中文嗎

嘎對了 有沒有打算開頭跟結尾放個上一章跟下一章的連結ㄚ

05-04 14:47

時野理奈.りな
對,但學得大部分都是歪的。
好,我會放上!之後會做目錄^^05-04 17:35
aeronongalax
現實世界的話,可以申請調閱公車或附近店家的監視器。
不過這裡安有要事在身,遇上這些犯罪事件苦了他。

05-05 20:09

時野理奈.りな
如果是我遇到的話,我也會採取這些做法。至於虛構的故事就看看就好嘍。05-06 11:53
七夜墨
安對奇克斯應該沒有任何情感吧?如果有的話 那我覺得也是很奇妙= =

06-09 10:34

時野理奈.りな
是奇斯克owo
安對他的情感就是認為他有利於自己的調查,奇斯克已經結婚了,但和妻子目前分居中。06-09 10:36
七夜墨
原來如此@@

06-09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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