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官先生,請問控方律師所提供的影片為正當渠道取得的證據嗎?若不是,則是原告在要脅我方委託人。」三宅健人直接對我的證據提出反對,看來是不想面對它們的本質。
「辯護律師正以假設來誘導證人。檢察官先生,請問我剛才提出的證物合乎規定嗎?」我對檢察官使了個眼色,但他似乎沒有留意。
「裁判官先生,請請示。」檢察官的狀態沒有特別專注,是經驗不足的緣故。
「本官認為攝錄內容並非出於犯罪目的,故批准呈上。」
在重櫻的法律制度,檢察官和裁判官是跟訴方連成一線,把被告視作有罪,而被告則要證明自己無罪,對於弱勢的星之宮是有優勢的規定。但這兒的檢察官平常不知道在負責什麼類型的案件,面對這種複雜案子顯得迷糊。
一下子數位被告在場,難以應付的資料量也是難以沒有動力展開調查工作的緣由,從提高到開庭的日子還是略短。
「你是小子的同學嗎?你幹嘛要欺負他?你是不是仗著你朋友的老爸是律師就肆無忌憚搞小子?」進入審問緩解,齊柏林極其靠近被告岩井裕平,兩者的臉相隔不到三公分,她死命盯著岩井,就跟情報組織審訊犯人一樣。
「裁判官先生,控方律師正以威脅性的態度質問委託人,極度影響其心理狀態!」三宅健人身旁的律師提出反對。
「辯護律師,請閣下克制情緒。」
「我只是確認已經發生的事實,不是在質問他,他若清白就不會害怕成這樣,在東德的年代我可是……」
「若閣下繼續胡鬧,本官便驅趕閣下離開法庭。」
我在齊柏林耳邊細語:「這兒不是東德的情報機關,你那麼激動會被他們得逞。」
「……那你親自問。」
我看著羅恩、彼得和歐根,她們皆表示出希望我示範正確的審問方式。她們太久沒有在法庭大顯身手,把以前學曉的方法運用在當代會被撤銷執照。
「請問你跟原告是什麼關係?」
「普通同學。」
「你們平常在學校會有什麼交流?」
「沒有。」
「裁判官先生,我要求播放二號影片。」
「准許。」
「等一下,提爾比茨!」星之宮叫停我。「不要播……」
他的視線望向在旁聽的眾人,其中不乏曾經跟星之宮有過節的同學,在眾目睽睽下觀看他被欺壓的過程是二次傷害。
「且慢,在播放之前,我請求旁聽的非相關人士離開。證物涉及大量屬於我的委託人的隱私,不能淪為笑柄。」
裁判官在跟身旁的助手商討了一陣子,允諾了這個請求,於是令其他人離場。我的手竟然在冒汗,很怕自己在循著對手的路線啄米。
羅恩她們看不出,我已經從星之宮僵硬的姿態察覺出他不寒而慄的心境,所以已經有時刻停止審訊的準備。當大家都看著投射屏幕上放映的攝錄片段時,唯獨星之宮的眼神緊張又無助,我不能在他身邊持續安撫,白白地看著被告在交換眼神,毫不畏懼。
真的令人嗤之以鼻,如果這不是證據,我倒想看看他們可以拿出什麼證據證實自己是清白。
「裁判官先生,從第一人視角拍攝的人正是我的委託人,對他拳打腳踢的正為其中數位被告。」
「我有意見。」三宅健人不慌不忙站起來。「請問如何證明攝錄者是原告?影片沒有直接提及他的名字,有可能被告是在踢死物發洩。」
「明明是提爾比茨叫我放在鈕扣上攝錄,你不要亂說!」星之宮激動地站著大吼,他的手還按照彼得的腦勺。
「原告,請閣下冷靜。」
「麻煩跳到十五分鐘的位置,有委託人照鏡子的畫面。」
「且慢,我認為控方律師的證據不可信。據我所知,她在鐵血曾經出任司法部長,經常以『完美的計畫』為由,導致誤判及反對聲音常出現。因此我方認為阿爾弗雷德·馮·提爾比茨是在利用詐欺的方式去應付這一場審判!」
「你不要把過去的事帶到現在,而且我出錯的機率只有……」
「而且她的姐姐正是在戰爭中惡名昭著的……」
「請你不要將與這次事件無關的事牽涉進來!我們該集中在被告的錯誤上,而不是過往的事情。」
「我只是想讓裁判官先生知道,一位幫助被大部分同學否定的人的律師,在做人方面也有問題。」
「裁判官先生,我認為辯護律師在影響我方人員的心態,懇請要求三宅健人律師離場。」無論如何,檢察官還是站在我方,他自己也不想搞砸這種看似容易,本質棘手得很的事件。
我的性子寒涼,憤怒的情緒也是頗為少見。當一些刻印在別人心中的事情再度被翻出來當作攻擊性理據時,我也會火冒三丈。此時盤踞心房的不是怒氣,是眩暈的無力感。因為我以前真的有犯錯,沒想到在今天仍然有人記得,更令對我的事一無所知的星之宮對我產生不純的印象。
帶腦子的壞人比起單純的不良人物更可怕。有那樣的舉動的對方,就是霸凌星之宮的人長大後的模樣。若擋在我眼前是普通的不良少年,我三兩下功夫便能折服他們,當今可是知識份子與我對決,不再是純粹的刀光彈雨。
「那麼,本官……」
「提爾比茨。」歐根叫了我。
星之宮早就在喘氣,如同窒息一般。有奪目的衣裳加持也沒用,被拖延戰術和心理攻勢擊垮。這場審判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對方一味提出異議和反對我提出的內容,令審訊過程受到百般制肘。
我的狀態也逐步下滑,在眾人面前點出我的過去,這肯定是神通的策略,我的心到現在還猛跳個不停,很怕自己的名譽會因為秘密被大肆宣揚而受損。
「裁判官先生,我要求延後審訊。我們需要更多時間調節,並且要求把主要數位被告羈押。」
「大嬸,你跟小女孩一樣任性欸。」金髮少女吉田禮子不滿地說。
「這是違反人權!」三宅仁大喊。
「肅靜,法庭不是嬉鬧的場所。基於眾被告有潛逃的可能,故本官同意控方的要求。」裁判官可能已經跟山本議定好,所以也盡量偏袒我們,但無法突破狡詐的小手段是我的不力。
明明我們是理直氣壯地尋求正義的一方,居然一團人從法院的後門離開,而傷害我的男友的人竟然從容不迫地步出,儘管他們是被收押,那副不可一世的態度令我體會到星之宮天天對著那些嘴臉的心情。
作業只剩下兩份,都是比較輕鬆的,終於有時間發文。還是那句,我不是日本法律系,很多審訊細節都是根據自己的想法撰寫,有不合理的地方請懇請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