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混蛋 雞丁【你留給我的遺憾無以名狀 Au Dessus de la Ville】
只是湊巧,妳一身的豔紅撞進我的眼底,我深藍的長裙正好是妳最愛的顏色。
孤單的我們在炙熱的夏夜,同樣輕狂。
唇與唇肆無忌憚交纏,妳的舌與妳的目光一樣灼熱。微醺燈光下隨著輕電音的浪漫節奏搖曳,鬆開的手不一會又再次緊扣,妳纖長的指尖稍過我的掌心,濃豔的妳的香味混雜著酒氣,讓我沉迷暈眩。
妳熟練的吻游移在我的唇、我的耳際,又一路向下,像怕忘了如何返航,沿途留了點點印記。我們絆絆磕磕跌坐進了一旁的沙發。我坐在妳的大腿,身後的妳不讓我轉身,只是用雙臂緊緊把我納在懷裡,下巴靠在我的肩上,細語呢喃。
妳恐怕是醉得可以,在這燈紅酒綠的糜爛氛圍裡,不合時宜地哼起古老情歌。
我也大概是神智不清了,耳根竟不能控制地發燙。背對著妳,此刻卻好想看妳的臉,看妳明朗的笑容,想把妳的模樣烙在心底。
傻了吧,我們尋求的不過一夜溫存。
相視而笑,妳有好看的眼眸,帶了一絲醉意更顯嫵媚。
妳牽著我走出酒吧,還記得妳在昏黃的燈光下,手指摩娑我的臉頰,又深深吻住我。
大街上沒有音樂,我們卻哼哼唱唱,再一次攬著彼此的腰,漫舞在炎夏的夜晚。
我跳累了,索性坐倒在地上。妳繞著我轉圈,紅色的裙擺翩翩紛飛,美好得像是謊話。
如夢似幻,可能是酒勁上頭,忽然感到一陣暈眩,等到有意識時,已經趴在妳的背上。妳拎著妳的高跟鞋,赤腳走在柏油路上,揹著我腳步仍十分平穩。
我微弱地掙扎著,妳卻不肯放。於是我開始親吻妳的後頸,埋在妳的髮絲裡,想要好好記住妳的氣味。第一次這樣不捨,想要聽妳更多溫柔的話語,想更多得被妳觸碰。
在充滿妳味道的房間裡,妳呼應了我的渴望。灼燒的、靈活的妳的指尖與妳的唇,柔軟的、親愛的妳,如水般溫柔包覆又如火燒般讓人難耐。我陷在妳迷濛的眼神裡潰不成軍。
痛與快樂交織,我在妳的背上留下指痕,多希望在妳的心裡也能留下一抹痕跡。汗水與熱氣霧了視線,越來越看不清妳,卻越來越覺得貼近。
妳像小孩一樣在我的嘴角輕啄。謊言也好,突然想讓妳說愛我。
我反身把妳壓在身下,也擁抱妳,也讓妳一起攀上那無人的境地,聽妳不自禁流淌更多好聽的聲音。妳喘著氣滿臉的羞澀,伸了手遮擋我的眼睛。
我拉住妳的手,在手心裡印下小心翼翼的吻。
暈了吧。我俯倒在妳的身上,貼在妳的耳畔輕聲說著,我愛妳。
如果困在這偶然的相遇,如果把火光當成永恆。
如果我真的愛上只認識一夜的妳,是不是太過愚蠢?
我又反覆說服自己,今夜就好。貪戀這一刻也沒什麼,反正明天過後就是過客。或許我會想起這個旖麗的夜晚,或許我會想念妳深情的眼睛,或許我會不捨,但就像一道水痕,終究會淡忘在記憶的波紋裡。
妳讓我躺在妳身旁,被子將我們倆蓋的嚴實,手輕輕握著,好像又回到青澀的年紀。
以為妳睡著了,想再看幾眼妳的睡顏。妳忽然側過身來,睜開眼也盯著我。窗外的微光映在妳的黑眸,格外明亮。
妳不說話了,只是在這沉靜的夜裡凝視著我。親愛的,妳的每個眼神都像情話一般滾燙。
妳留給我的遺憾,我想我得花一生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