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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長篇】台東超載-29:大追擊

大理石 | 2021-07-18 19:17:31 | 巴幣 106 | 人氣 188

連載中台東超載
資料夾簡介
當大家以為這些就是極限時,後山之境卻又輕易地提高了上限,彷彿平原與山區之間的緩坡能無限延展,以此收納異界萬物。

※最近事情太多,都沒時間寫短篇了......



----------《台東超載》-29:大追擊

  憑空出現的混凝土牆隔開了房間,斜切的牆線為房間邊緣留下了一個鈍角與一個銳角,原本長方形的房間硬生生切成了兩個梯形,儘管乍看之下十分不自然,卻隱約讓人覺得這面牆原本就蓋在這。因為那片牆的緣故,於是靠門的外側成了一個獨立房間,而靠窗的內側則成了一個僅有窗口的密室,此時警察們就在外邊起了騷動,他們正是試探著眼前的障礙是否真實,隨後一陣陣撞搥聲宣告了他們打算破牆而入,但遺憾的是牆體比他們想像的都要堅固,於是小隊長立刻派人從樓上窗口進行垂降攻堅,其餘的人則嘗試從鄰房中找到突破點。
  
  同一時間等在巷子下的圍捕小組已經布置好陣勢了、淨空了附近的通路,樓內的狀況亦傳回到負責現場的楊大隊長耳中,儘管他聽了之後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依然拿起了擴音器準備進行拖延作戰,至少要避免申仵煦與他的同夥在垂降組就定位之前離開房間。
  
  「咳咳!......」楊大隊長拿起手持式擴音器以兩聲輕咳做開場,「......這裡是偵八大隊!申姓嫌疑人,我們知道你躲在裡頭!請立刻解除武裝!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身為專案副召集人的楊大隊長希望事情能如期落幕,只要讓申仵煦在此落網,事情就算是能做的小收尾了。
  
  以前楊大隊長就沒喜歡過台東這種鬼地方,實際造訪後他更是患上東字恐懼症,看到跟東部有關的問題時心跳都要停上半分鐘。別的先不說,在這片充斥犯罪黑數的地雷原裡,走兩步退三步讓偵查進度可說是稀鬆平常的事,而且除了進度天天掛零之外他們還得跟調查局的人互搶情報,士氣低迷已不足以說明隊內的狀況了,不過最讓楊大隊長頭痛的地方莫過於偵查第八大隊的東部特編中隊突然被調去花蓮進行支援,本隊人力又因屏東毒案而異常吃緊,所以他只能暫且調用台東市的保安特勤隊協助本次的突襲,而東部警政單位或許就是此案的最大障礙,畢竟這裡的治理者不是屬於台灣的台東政府,而是屬於姆島的台東政府,如果說事後申仵煦不自然的死在某個角落,那群後山警察與姆聯肯定就是的兇手。
  
  不,一切其實就是計畫好的吧。楊大隊長想著,他知道姆聯的波田松老早就準備好要把犯人給帶走了,對方可是重要的實驗體,不可能交由台灣處理的。
  
  等上方人員準備就緒了,由第二十八分隊組成的臨時偵察班班長卻要求現場人員停止與申仵煦進行直接接觸,同時由山地研究所派來的顧問還加碼要求在場的人立刻撤離目標二十公尺之外,但楊大隊長仍決定要立刻突擊,務必在最短時間內將申仵煦緝拿歸案。
  
  此時訓練有素的特勤們已經抓著垂降繩來到了外牆,他們離申仵煦所在的房間僅有兩公尺的距離,隨時準備破窗而入——但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牆外的特勤們與牆壁一同消失了。現場人員看得目瞪口呆,卻也難以說個分明,憑空消失的區塊彷彿本來就不曾存在過任何障礙物,大夥便能直接瞧見了躲在房間內的申仵煦與另一位不知名的同夥。
  
  時過數秒,消失的牆面再次閉合,可惜消失的警員們仍就不知所蹤。
  
  「你是怎麼做到的?」灰鸚鵡以近乎生氣的語氣問道。
  
  阿煦搖搖頭,不知是沒聽見還是無暇理會,沒有回應灰鸚鵡的質問。「......阿煦......阿煦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啥?」
  
  「連線失效、校正失敗......我們得終止完形......」
  
  灰鸚鵡察覺申仵煦正在用另一個人格說話。就申仵煦當前的狀態而言,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等等,你的名字還叫做申仵煦對吧?」
  
  「不,我是庫雷塔吉......歐拉提歐.亞伯特.庫雷塔吉。你可以叫我阿火。」
  
  「......噢嗚。」。是申仵煦的鏡像,灰鸚鵡突然覺得事態混亂到這種反而顯得不那麼亂了。
  
  「算了,我得想辦法先離開。」
  
  阿火拖著灰鸚鵡往較寬的那一側角落,他在牆邊評估了一番,隨即便如行經過道般直衝上前。就像阿煦能引起置換現象,阿火也能做到相同的結果,他不需要任何動作便讓一個特定區塊門的隔牆開出一面門扉大的洞口,洞和鄰近房間相連,不意外地,他們一打通了空間就和在隔壁的武裝員警四目相對,雙方碰頭免不了一陣錯愕,阿火知道自己開錯門了之後也就立即把牆給換回來了。
  
  「別胡亂走動了,阿火先生,讓我來帶路吧。」灰鸚鵡說。
  
  「當然。請問有何高見?」
  
  灰鸚鵡的食指比向地板,阿火立刻意會到是要走下路。這次阿火在灰鸚鵡的指示下切開了地板,兩人一層一層地下以階梯形式下降到一樓,按照阿火的說法,他只是把兩邊的相對座標物進行的調動而不是憑空挖除或變出任何東西,換言之阿火也能利用警察們看不見的另一側進行妨礙,壞處這個能力就像打了一盞信號燈,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盡可能減少使用的機會。
  
  「這其實挺不科學的。」灰鸚鵡說。阿火也同意這點。
  
  ("嘿,鸚鵡哥,我們的小狗子說你旁邊的人換了!")麻雀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灰鸚鵡回道:「牠這麼神為啥就不能直接猜猜我旁邊的人是誰啊?」
  
  ("汪汪!汪汪汪汪!")烏魯納斯的吠聲在音訊頻道中響起,不靠腦訊或機器轉譯的話根本沒人聽得懂牠想表達什麼。
  
  游隼悶聲嘀咕:("噓!別鬧了!......這樣溝通實在很沒效率,平常我們交換訊息甚至不需要花上一秒......")
  
  「嘿噢!麻煩你們!為我著想一下!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在這邊開口說話啊,嘴巴酸死了!」灰鸚鵡一邊喊著,一邊出手示意要那些恰巧擋在路上的住戶讓開點,他們還得開下個洞呢。
  
  寬九十公分、高兩百四十公分的完美長方形一路打通了五戶套房,而每過一間房,前一個開啟的門洞就悄悄地回復了原狀,這種現象暫時性的,阿火不像身體的主人阿煦那樣會給時空帶來永久性的傷害,他只是取了點巧,把兩地時空的置換當作是短期租借,租借的貨幣則是行星伺服器的龐大數據。
  
  隨著清醒的時間越長,阿火掌握的情報就越充足,他了解到自己只是以訊號的形式暫時控制了阿煦的身體,就像他在操作生化載體時把意識組態放入訂製的人造腦一樣,真正的阿煦因為某種原因陷入了沉睡,同時阿火注意到第三方的軌跡,某個如他一般的鬼魅曾造訪阿煦的大腦,而且對方似乎是有意留下了這個軌跡,彷彿是想告訴阿煦自己是從哪邊來的一樣,而那個東西就是當初開槍將攻擊阿火跟阿克莫的真凶。
  
  更準確來說,是執行者。阿火想著,他知道那隻鬼魅背後有個主使者,至於主使者是誰,也許魯鳩已經有些頭緒了也說不定,假如他在陷入休眠前能和魯鳩與塔貝羅取得聯繫,問題就能解決三分之二了。
  
  兩人在破舊錯亂的大樓裡繞了一會兒,本來灰鸚鵡希望能利用阿火的特殊能力一口氣突破重圍,逃入下豐樂的小巷區裡,不過阿火很明顯不像阿煦那樣能拖著舊傷未癒的身子到處亂跑,此外置換空間也耗盡了他大半力氣,於是灰鸚鵡順勢要阿火喘口氣,是時候該停止使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超能力了。
  
  員警在一牆之外奔走,他們追著阿火留下的軌跡在大樓內進行地毯式搜索,根據麻雀傳來的現場情報,附近街區也已經被警力封鎖了,所以他提議灰鸚鵡可以走下水道,沿著康樂FL水道線通往南島大道B水道線,麻雀跟遊隼可以在百信商業大樓那邊接人。
  
  離此地最近、而且環境足夠隱密的下水道孔蓋位於北大樓東側的康樂二街,灰鸚鵡確定路線後就帶著阿火從南大樓的內廊往北邁進。內廊處有許多以輕隔間額外分隔出的小雅房,密不通風的走廊充斥著消毒水與氨氣混合的臭味,兩側壁面張貼了各種廣告,亦有許多無法辨識的塗鴉,大樓管線在天花板上匯聚成河,非法接駕的電線隨意匯集至角落,阿火以往只在螢幕上見過這樣的荒涼景色,如今身歷其境,他只感到一陣噁心與不適。
  
  ("嫌犯的訊號正在往北移動,請C隊加強南棟樓與北棟樓之間的搜查。")
  
  員警們的音訊對話從轉角處傳來,灰鸚鵡暗自慶幸台灣的警察還沒有把姆式通訊列器列在採購清單上。其實在這顆星球上除了美軍外,各國都還沒正式將這個設備投入在實戰上,而說到為什麼,追根究柢都要怪姆聯扣住的關鍵的緩衝技術,缺少了緩衝技術,他們無法有效的阻止訊號反饋;反過來講,美國已經擁有了足夠應付訊號反饋的技術,現在就連支點目前掌握的姆式通訊知識也是從美軍那邊偷來的,僅僅是美軍持有的技術便讓他們能精準地進行腦訊對話,很難想像另一顆星球擁有的真正的姆式通訊器倒底可以能做到怎樣的地步。
  
  灰鸚鵡與阿火有驚無險地進入了北棟樓,北棟大樓的配置更加複雜了點,它不像南棟還單純算是公寓大樓,北棟有很多是被社團或地方組織買下來置物的地方,違建的大膽程度也不在話下。有了大樓迷宮作掩護,這段逃亡之路顯得更加輕鬆了些,其次警方似乎也無法利用阿煦的腦波數據進行精準追蹤,畢竟現在使用阿煦身體的人是阿火,他們在互換的當下腦波結構就完全不同了,麻雀說對面的人或許也預料到了這點,所以不排除他們還額外用載波構型進行輔助,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更好了,這樣烏魯納斯就能用載波製造誘餌轉移警方的注意力。
  
  麻雀興奮地說:("載波構型是一種很樸實的偵查工具,類比上就是一個立體雷達,機器會運用載波小脈衝並輔以聲波等物理現象來掃描黑盒區的樣貌,不過個設備的誤判率不低,所以得搭配殘跡逆演算去判定區域內的物件性質......")
  
  ("汪汪!")烏魯納斯試圖發言,這陣飽含知性的吠聲惹得麻雀一聲怒罵。
  
  ("拜託,你可以不用開口,蠢狗!真是......啊,該死。")
  
  無形的漣漪掃過大樓,灰鸚鵡的視野短暫地隨著漣漪的波峰而搖動,小小的波動起伏不過半厘,跨出的步伐也因此倒退了半厘,曾造訪過認知缺口的灰鸚鵡能敏銳地感覺到來自外界的異常視線,那道視線把區域中的物件內外翻轉,容器的內側成外側、包在皮肉的器官裸露在空氣中,封閉的房間反轉成了戶外,每一分細節都在它的監視下。這個空間已經沒有秘密了。
  
  麻雀說:("看來我們猜得沒錯,這裡已經被看光光了。快點,在牆上貼個干擾器,狗子跟書呆子會幫你們拖延時間的!遊隼正在路上準備接應,你們趕快離開大樓,先進去康樂一街!")
  
  事情還在控制之中,灰鸚鵡帶著阿火朝向北棟樓西側逃亡,但搜索者們的腳步也迅速地跟上了,他們高聲嚇阻著,彷彿在捉拿兩隻偷吃雞的狐狸。
  
  「就是這裡了,能開個洞嗎?」灰鸚鵡比著倉庫盡頭的牆壁說道。
  
  阿火答不上話,他只能點頭表示另一側的相對位置確是通透的。阿火集中精神望向另一邊的宇宙,人來人往的街口與黑暗的牆壁倆倆交疊,剎時,兩個宇宙的部分位面重疊了,成千上外的計算子之刃把重疊的位置分割並對調,於是這裡的一小塊牆成了空氣、那裡的一小塊空氣成了牆壁。
  
  倉庫另一頭銜接的是一間藥妝店,灰鸚鵡與阿火的造訪讓櫃台人員嚇得喊不出聲,倒是灰鸚鵡喊的很起勁,他用自己唯一知道的中文大喊:抱歉打擾了!
  
  警方沒料到兩名嫌疑犯會從沒有出入口的地方冒出來,儘管警力封鎖了整個街區,卻鎖不住兩個從洞裡鑽出來的意外。
  
  「我對逃跑挺有一套的,你呢?」灰鸚鵡說。
  
  兩人穿過馬路衝進巷子內,這時部屬在巷子內部的警察見狀立即準備抄起手槍高聲喝令,而灰鸚鵡的速度略快一節,早一步他舉槍擊落了以前三名警察的武器,同時他拿起電擊棒直撲上前,瞬間便將對手擊倒在地。麻雀調用了附近的監視器發現巷子轉角處還有五名員警正在趕來,而大樓內的特勤與外場人員破解誘餌後也正在用最快的速度將康樂一街完全封鎖,他要灰鸚鵡跑快一點,最好是能直接飛上天。
  
  這裡有條橫過的巷子。阿火如此說道,他透過阿煦腦袋的棧橋向灰鸚鵡描述了自己準備做的事情,而後他下意識地微微舉起右手,巷子後方就築起了一道三層樓高的街屋後牆。
  
  「快要沒時間了,」阿火開口低語,「我會想辦法通知魯鳩......而你,我不曉得你是誰,但你必須把想辦法把阿煦帶到邊境......循環港,我們的人會在那等著。」
  
  語畢,阿火越走越慢,身子的動作遲鈍,關節的反應有如機械般鏽蝕,隨後他的重心前傾像是要往前倒下,不過一回過神,他又站穩了腳步。那個人看看四周,看了一眼身旁的外國人,正當他打算再次開口問說出那句經典的台詞十,不耐煩的灰鸚鵡立刻搶先回應:「我是灰鸚鵡,大家就別再問東問西了好嗎?快點,條子都往這邊擠了!」
  
  阿煦勉強地點點頭,阿火殘留的訊息讓失憶的他立刻銜接上了狀況。兩人迅速地從康樂一街奔跑至二街內部,又順著下水道孔蓋進入了進入康樂FL水道線,下水道的景色也是灰鸚鵡熟悉的場所之一,躲在這個充斥著惡臭的蟑螂老鼠窩可比在路上被人追要好上幾倍,可惜阿煦不領情,同時也不喜歡,平常他根本沒想過要到下水道探險,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也只能怪他平常累積的陰德不夠多了。
  
  「灰鸚鵡......我好像......有印象,」阿煦嘀咕著,「剛才阿火好像有來過?」
  
  「對,你兄弟剛才借了你的身體一會兒。好吧,總之我們趁現在好好談談,你知道目前是甚麼情況嗎?」
  
  「我記得我按照阿火他們的指示進行了連線......」
  
  灰鸚鵡曉得這個阿煦沒進入狀況,於是便把他知道的都講過一次,包括他的來歷與這次任務的過程,接下來灰鸚鵡算是接了個額外工作,他會想辦法把阿煦丟掉正確的位置以避免那不可試探的末日降臨,阿煦作為一個病患只要好好配合就行了。
  
  「我想我沒得選擇了。」阿煦苦笑著。
  
  「嘿,陰鬱鬼,有點活力可以嗎?」
  
  「當然,活力。像顆球一樣被人搶來搶去,要有活力還挺容易的。」
  
  繞過幾個水道口後,他們和灰鸚鵡的夥伴遊隼碰頭,遊隼是一名穿著花襯衫的白種人,阿煦第一眼見著還以為是米勒站在那,夢中的罪惡感讓他不經退了一步,這份強烈的情緒很自然地也傳到灰鸚鵡腦中,灰鸚鵡雖然不明白箇中原由,不過他決定好人當到底,隨後便主動帶阿煦認識自己的夥伴。
  
  遊隼不想和阿煦打招呼,阿煦也樂得減少接觸,就是灰鸚鵡夾在中間顯得尷尬,好像他是帶著小孩上幼稚園認識新朋友的單親爸爸一樣。
  
  「辛西亞肯定會拿這件事當把柄,你可要注意了。」遊隼說。
  
  灰鸚鵡回答:「事情搞這麼複雜還不是辛西亞跟黛安娜的關係嗎?反正該搞到的東西都有了,現在就當是偷個閒吧。」
  
  「想得美,總部要我們立刻回去,如果你打算繼續攪和那就和總部說吧。」
  
  「就推託說是辛西亞的錯不就行了?」
  
  「呿......」
  
  這時阿煦盯著手電筒照不到黑暗,他彷彿聽見了有人在說話,對方說著:你找到那面鏡子了嗎?在真實世界的你是否正照著鏡子?鏡中的你即是你,它只是光學帶來的影像。世上沒有哪片鏡子中的影像會違逆主人的,你和你即是一體。
  
  濃稠的汙氣中跑過一輛車,坐在後車座的少年時期的阿煦,阿煦望向台東市的一角,那座都市和年長的他所知道的完全不同,幻影中的少年阿煦看見的是一座規模小如城鎮的都市,那樣的台東市沒有繁華大商區、也沒有怪獸般的馬路,台東市只是後山國度的一個小插曲,鬆散的它沿海濱而建,無憂無慮、與世無爭。
  
  少年阿煦看見這樣的城市,同時也看見玻璃車窗上的自己,他對倒影做了個鬼臉,倒影亦完美地重現了那張臉,隨後少年阿煦便對開車的母親說自己想要一台Gameboy當生日禮物。
  
  幻景。老掉牙的溫馨幻象。站在下水道中的阿煦雖然知道那是假的,顫抖的雙手卻忍不住想要將它留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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