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V》第六回.
「連同我對你的愛一起,變得更多更多吧!」
格里芬眾人不敢在大雪山逗留太久,搭上救世軍的運輸機返回黃金之城。
在霍華.路斯傑出的技術幫助下,露西亞和神代的意識先後脫離了代理人的機體,各自回到自己的軀體中。
露西亞不敢置信地看著和原先一模一樣的肉軀,其仿真程度已經到了分不清真偽的境界。
「這個身體是不是已經被神代看光光了...」
嬌小、玲瓏的身體好燙,一顆心臟也砰砰跳著,但聖女立刻拍拍臉頰來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我是聖職者,腦袋不可以裝這些色情的東西...」
然而也有壞消息,在六名妹妹們失蹤後,索米也出現精神不繼的情況,睡著的時間比醒著的時間還長,就算能稍微睜開眼睛,意識很快就渙散。
露西亞走向簡易維修台、向躺在上方等待治療的索米說,「...謝謝妳和神代指揮官不惜代價救了我,那個叫沙漠之鷹的孩子呢?她還好嗎?」
「她...離開了,去了一個我無法觸及的地方。」索米睜開的眼睛泛出淚光,俏臉因機體的異常而扭曲,「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這種感覺...sisters也被乙姬帶走,我感應不到她們的位置。」
「放心,我會幫妳找沙漠之鷹和六名妹妹,這是光之聖女的承諾。」露西亞握住索米的小手--
「聖女...我們人形不如表面上堅強,心智雲圖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動搖,無論怎麼想,我都是一名優柔寡斷的人形,如果不是神代指揮官一直支持我,一個人也沒辦法走到這裡...請妳一定要想辦法救他。」
索米臉上壟罩幾朵寂寞的陰雲。
「我會全力去做。」露西亞理解似的點頭,「在我還沒認識索米之前,神代肯定也被妳的溫柔拯救過,妳們...是注定要走到一起的。」
只要相信。
就算過去再怎麼痛苦,神代還是來拯救自己。
聖女不能一昧擔心受怕。
現在輪到她去拯救那些看不見光明的人了。
「露西亞小姐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不論頭足魔對妳的影響有多深,妳有屬於聖女的純粹、善良和堅強。如果是露西亞...我也能放心,我知道妳是真心為神代指揮官著想。」索米舒了一口氣,把手伸到聖女背後,輕輕抱了她一下,「神代指揮官願意接納的人,我也會接納的。」
「家人...」露西亞眼眶一熱。
雖然逃出了被父母利用的囚牢,但穿越到未來的露西亞仍要面對全然陌生的事物...
「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很寂寞吧?一個人在漫長時光中等待,很辛苦,又太孤單了。」
索米話還來不及說完,又昏沉沉的睡過去。
她的話簡單又有衝擊力。
肯定是因為親身經歷的緣故吧。
露西亞替索米蓋好被子、緩步來到同樣昏迷的神代身畔。
「所謂的信仰...是一個人在面對絕望也堅信不移的東西,神代...這次換我來幫助你和你的同伴了,露西亞在此以生命發誓,如有違背拯救世人的誓言,願受天譴,請保佑我最喜歡的人恢復健康。」
八千代顯然對索米動了手腳,醫療人形仍在絞盡腦汁,露西亞除了祈禱以外也束手無策、只能走至後方機艙,發現薩雪蘭正在照顧受傷的Mk23。
「Darling喂喵吃蘋果~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倒DP-12的喔?需要你多加鼓勵。」
Mk23身上許多地方都綁著繃帶,看起來很痛卻滿臉笑容。
「接好了。」薩雪蘭像訓獸師一樣把蘋果放在喵23鼻子上。
「至少要幫忙削皮嘛...喵又不像兔爺爺一樣有超快的恢復能力。」
「還以為妳是想拿顆球頂著玩。」薩雪蘭拿出小刀削。
「人家又不是海獅,Darling雖然老是裝出不體貼的樣子,但喵可是明白你的心意喔?」Mk23目送秋波。
「吃飽就趕緊給我睡著,耳朵快長繭了。」
「不要,受傷的時候你才對我溫柔。」
「...少替我增加負擔。」
「喵就喜歡當你的負擔!」
露西亞看到Mk23不斷往指揮官身上貼,不禁笑了出來。
薩雪蘭把喵23推開,咳嗽兩聲說,「都是妳,被聖女看見了...露西亞,這位是我的副官Mk23。」
「有什麼關係,喵倒是希望世界上每個人都知道我們曖昧不清的關係。」
Mk23抱著薩雪蘭的胳膊不放,異色瞳不停打量露西亞,一路從碩大的胸部看到雪脂滑膩的大腿,戒備似的瞇起眼,「Darling絕對不能去摩鐵聊工作喔?」
「病患就給我安分點,聖女...我們到休息室談,泓瀨小姐他們也在...妳、可以、放心!」薩雪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手拔出來。
一路上露西亞和薩雪蘭、泓瀨螢交換了所知、情報,對彼此都有了初步的想法。
「克魯格先生相信我是聖女了?」
露西亞眼中的薩雪蘭與神代就像兄弟一樣,只是神代使用的軀體培育時間較短,因此還呈現著十七歲少年時的模樣。
「神代和索米都認可妳了,我也沒有理由不去相信。」薩雪蘭聳肩。
「現代科技進步到這種程度了嗎?」
「人體複製技術除卻肉體培育的時間要好幾個月,目前也沒有其他的缺陷...妳說妳是1939年的人,看過這種飛行載具嗎?」薩雪蘭打開易拉罐,用午餐肉填飽飢腸轆轆的肚子。
「波音公司在1933年就載過乘客,我在報紙上讀過。」露西亞頗感興趣的坐在機艙內部環視,「但克魯格先生手上的東西我就不懂了。」
「那個時候還沒有易拉罐?」
「嗯,肉罐頭都是用馬口鐵裝的,不用開罐器很難打開,有士兵曾經氣得把這東西踩在腳下。」露西亞好奇地把易拉罐捧在手裡把玩。
「毫無疑問,妳真的是二戰以前的人。」薩雪蘭瞠目結舌。
「但我是第一次坐飛機...耳朵好像有種被堵住、嗡嗡叫的感覺。」露西亞用手摸摸耳際。
「打個大哈欠可以緩解。」
「那樣不雅觀,我只好忍耐。」露西亞懊惱的閉上眼。
「反正妳的心上人還躺在病床讓醫療人形傷腦筋。」薩雪蘭悠閒的翹起二郎腿。
「那也不行,神職人員必須注意儀表姿態,就算在神代面前也是一樣。」
「這麼注重儀態,妳不用上廁所嗎?」
「這、這個...」露西亞滿臉緋紅。
「不用回答這種惡意滿滿的問題,嗚哇,有人在故意捉弄女孩子。」泓瀨螢拿了兩罐咖啡過來,充滿鄙視的看薩雪蘭一眼,「聖女試著捏住鼻子、嘴巴閉著,一個鼓氣的動作就好。」
「啊...真是太神奇了,我就算是祈禱也沒辦法立刻做到!」露西亞笑顏逐開,「謝謝妳,泓瀨小姐。」
「叫我小螢就好。」泓瀨螢豎起食指,一身紅白相間的巫女服與青行燈杖甚是顯眼,「嚴格上說起來我們算是同行。」
薩雪蘭聽了哈哈大笑,「我是複製人、小螢是巫女、內蓋夫皈依佛教、兔爺爺是鬥鱗,FAL進化成半個頭足魔(幸虧腦迴路也修好了),再加上光之聖女露西亞,格里芬成為雜技馬戲團全明星已指日可待。」
「兔爺爺是誰?」
「那位在冰箱旁邊偷吃微波披薩、長尾巴的矮子叫M99,而我內蓋夫...是人類最高的傑作。」內蓋夫簡單的自我介紹。
露西亞驚訝地盯著微波爐瞧,「內蓋夫小姐,這是什麼東西?盤子轉幾圈、一下子就把食物熱好了,真的不是魔法的一種嗎?」
內蓋夫無言以對,「奇怪的人,對了...克魯格,你有沒有考慮過把alfa帶回格里芬的後果?她是破曉者、非常危險的存在,一個不小心會釀成大禍。」
「我原想一槍斃掉破曉者,但alfa一旦死亡、耀變體跟著消失,和弦則當場死亡...偏偏alfa本人又不能離開耀變體太遠,至於安全措施請諮詢我們的市場銷售部門代表--泓瀨巫女大小姐。」薩雪蘭目光投向泓瀨螢。
「喂,把皮球踢給我嗎?咳咳,是這樣的...雖然我想替AK-alfa偽造記憶,但心智雲圖在被念力修改後就遭遇幾次重大的系統崩潰,帕拉蒂斯的破曉者體內似乎有防止盜竊資料的保護程序存在,為了讓和弦妹妹撐到成功替換身體,我只得保住AK-alfa的生命。」
「我明白了,RFB的擴編人偶。」內蓋夫眨眨血紅色的瞳眸,「妳真是可靠。」
「嗚哇,妳是在誇獎我嗎?等等...我才不是什麼擴編人偶!」
「妳們先別吵。」薩雪蘭再次確認似的問,「泓瀨巫女大小姐...簡單來說,問題不大吧?」
「啊...啊哈哈哈,應、應該吧。」泓瀨螢別過臉去,雙眼游移。
眾人聽到小螢充滿不確定性的語氣,眼神不約而同地聚集在抱緊和弦的AK-alfa身上,只聽破曉者雙目深情的注視和弦,語氣柔和地呢喃...
「格琳,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妳到恢復正常。」
「問題大了好吧!」眾人異口同聲。
內蓋夫蹲下去觀察片刻,驚詫無比的問,「怎麼回事?alfa已經完完全全把小橘貓當成格琳娜對待...」
「Sorry,克魯格指揮官,我已經盡力了。」泓瀨螢一臉不安的把玩頭上髮包,「破曉者的記憶數據特別難改,念力好像在禮拜天晚上堵車一樣,開也開不動。」
「這是巫女的陷阱啊!」薩雪蘭汗顏道,「已經不是開不開車的問題...」
「...「開車」?」露西亞滿頭問號。
「清純的聖女不要知道太多比較好,嘛...我想改成這樣應該問題不大,畢竟再動下去她可能會掛掉。」泓瀨螢無奈接口。
「沒辦法,只能找人看住alfa。」薩雪蘭頭痛道,「真是的,指揮官的工作量也太大了,接下來我們還得先抵擋帕拉蒂斯的攻勢,直到神代恢復意識再說。」
「嗯,神代肯定會有好辦法的。」露西亞對仰慕的人信心十足。
泓瀨螢跟著點頭,「神代之前不就很漂亮的利用涅托偽造出我身亡的假象,後來還用露西亞的身份在大雪山佈局,差一點就解決蜥蜴人了嗎?」
「每一件幾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他偏偏就成功了。」
「神代指揮官能醒過來?」
「一定可以。」
「咳,雖然我這麼說有些失禮,但你們大家是不是太過依賴神代了?RFB和K2以前可不是這樣。」內蓋夫驀地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我們...」
「依賴神代?」
露西亞、薩雪蘭、泓瀨螢與格里芬眾人形同時陷入沉思。
「也不是所有人。」FAL整理好儀容、從化妝室走出來,菲兒脖子上也綁好紅色小圍巾,「無聊的小事難以勾動我的興趣,我們真正應該做的事情是挑戰不可能。」
但FAL心中實際想的卻是--
屆時你的眼光不論放到哪裡去,全世界都是我的影子。
「廚餘魷說妳相信過頭足魔編造出來的太陽女神...」FAL筆直走至露西亞面前,眼神鋒利如刀,「妳認為光靠信仰就能戰勝敵人?」
薩雪蘭明白這是FAL一向考驗人的語氣,她總是能透過一個簡單的問答來看清對方的本質,以往對索米是如此、如今質問露西亞也是同樣。
「雖然太陽女神是虛構的,但信仰一直存在我的心中,只要能引導人向善、引領人們走向更好的結果,我不覺得這是騙人的東西。」
「...一腔熱血的笨蛋遲早會死掉,妳不一定像神代有九條命。」FAL打量她片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時尚雜誌。
露西亞知道FAL並非如表面上那麼冷酷無情,她也曾偷偷關心過神代的現狀。
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運輸機降落至黃金之城,薩雪蘭指揮人形行動起來。
「大家聽好了,這次由我、Mk23、M99、FAL帶著和弦與alfa返回隔離牆的格里芬指揮部,其他人員並不屬於正規軍的編制,就留在救世軍等待消息,露西亞...外頭的戰況一觸即發,妳負責照顧神代、索米,盡量不要被帕拉蒂斯的巡邏隊發現。」
「不去。」FAL依然在看美妝。
「請公主大人隨我移駕格里芬一敘,何況Five-seveN也在擔心著妳。」薩雪蘭恭恭敬敬的倒了杯香氣四溢的紅茶。
「嘛...雖然差點意思,但勉強接受,我們走。」FAL慢慢喝完茶,啪的一聲闔上雜誌。
「立場一點也不堅定啊!」小螢吐槽。
薩雪蘭命人將SAT8與茉悖兒遺體的密封艙妥善運出,又說,「聖女暫時不用擔心八千代的事情,她的目標既然在妳,八成會嘗試以人質與我方交涉,我方等待她的出現即可。」
「謝謝你...克魯格先生,那個叫帕拉蒂斯的敵人很強大嗎?」露西亞擔心地問。
「敵眾我寡,令人絕望的局面。」薩雪蘭嘆氣,「約會就到此為止吧,漂亮的聖女小姐。」
Mk23瞬間把薩雪蘭從露西亞的身邊拉開,「副官的忌妒心可是很可怕的喔,Darling?不要隨便就忘了小獅子...」
「還用妳說?那是不可能的。」
薩雪蘭率眾回格里芬覆命,除了安置茉悖兒與SAT8,第三件事情就是去探望簡緹婭。
「差點忘了讓她透透氣...」薩雪蘭走到半途、從箱子裡拿出某個球形物體,故作神秘的藏到背後,「喵23、兔爺爺,妳們猜猜我在大雪山撿到什麼?」
「是吃的東西嗎?」M99嘴裡咀嚼著剩下一點點的披薩。
「不是。」
「是給我的戒指嗎?」Mk23感動地摀住臉。
「作夢。」
「爺爺猜不到,快點公佈吧。」M99雙手叉腰。
薩雪蘭亮出手中抓著的物體...那是一顆滴著白漿的人頭,看得爺爺倒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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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被砍飛腦袋的倒楣鬼不知道有沒有人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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