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風與島風們 2(下篇)——改造艦娘

嘰嘰嘰嘰…

 

奇異筆在版上飛快遊走的聲音直送腦門，同時螢幕上不停轉換着圖片，一些我看不明，不能理解的圖，但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這些東西都是為我的將來量身制定。

 

嘰！！！突然，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奇異筆響聲，特別尖銳刺耳。

 

「鳴……」我望向聲音的源頭。大明博士就拿着筆站在版前，她的眼鏡反着光，無人知道她現在的表情。

 

「我說，島風。你有留意版上以及螢幕上的內容嗎？這些都是對你的腿有着極大幫助。要是你不再留心的話，我就離開了。」說着這些話的大明完全沒有聲線起伏，我根本不知道她是生氣還是怎樣。

 

「不、不好意思，要記的東西太多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桌上散開一堆堆的文件，我的筆記本上也是滿滿的公式以及圖示，這些東西早已超出了我能理解的範圍。要不是每晚肖克幫助我複習，我恐怕根本不可能記住。但可惜，我現在的腦容量已達到極根，再一丁點的也塞不下去…

 

「呃…那個…大明博士，我想島風也累了，她到這兒後便不停的吸收不是她範疇內的知識。可以的話，能給她休息一會嗎？」肖克在一旁為我發聲。而大明只是看着自己剛剛在板上拉出的橫線，轉頭對我們說：「嗯…我想也是，畢竟你們來了兩星期四天又十二小時，每天睡眠時間平均不超過三小時…先這樣吧，今天與明天，島風先停一停，鞏固所學到的，而肖克你就好好指導她。今天就到這吧。解散！」語後，她便快步離開了會議室。

 

看見大明博士的離開，我才放心伏在枱面上，無力的吐苦：「救命…這比我不停遠征還要辛苦好幾倍…」

 

「別這樣說嘛，島風。大明博士是為我們好，她只是想盡快完善義肢的研究，而且更好的義肢，你變得更靈活不是更好嗎？」只見肖克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同時反覆看着上面的內容。他這樣說也沒錯啦，但這兒的氛圍太壓抑了，一點生氣也沒有，天花、地板、牆壁全都是灰白色的，還有走廊上那些暗色調的管道，都不知道它們延伸到那裏去，加上那些黑色制服的艦娘，她們完全不作聲響，令這兒倍添恐怖氣氛。而唯一有生氣的，就是那個大明博士…

 

「島風，東西收拾好了，我們去吃飯吧！」肖克微笑着。

 

「嗯…哦…」我反應過來，把書本、筆記匆匆塞進包內跟着肖克離開。在前往飯堂的路上，我不禁向他問道：「欸…你不覺得在這兒會慢慢失去時間感嗎？這兒沒有任何窗戶，有的都是亮着的白光燈…再這下去，我快分不到日與夜了…」

 

「嗯…我想是讓人們少睡覺多做事吧…不過這讓下去的確容易捱壞身體呢。」肖克還是看着文件回答，這使我有點不悅，上前拿走他的文件，鼓起臉龐：「大明博士都讓我們放假了，你怎麼還在看文件呀？你也說了不休息是會捱壞身子呢！文件我先收起，要看的話就好好吃完飯才看！」

 

只見肖克難為的撓撓頭，把手放在實驗袍的口袋中慢慢的跟我往飯堂去。

 

用膳後，我們回到宿舍，雖然名為宿舍，但內裏佈置如監房無異，只是私人物品較多而已…而且用餐時，明明還有一群黑色艦娘在，但整個飯堂安靜得就只有我們兩人似的…不行啦！！這研究所的氣氛真是令我毛骨悚然……

 

「島風，是時候複習囉！」肖克把今天以及過往的習題都拿了出來。看着那些連自己也不太理解的題目，有時候還真的想哭出來…雖然心裏不想學習，但實際上根本沒有得選擇，目前只有學習知識我才可以在這兒待下去。肖克為了我可以生存才把我帶來43號研究所，我不可以令他失望，不管這些東西有多難，我都要全都學會！！

 

。。。。。。

 

。。。

 

。

 

「恭喜！肖克博士，島風，在你們努力不斷的情況下，最新、最輕便、最強最硬的艦娘義肢終於誕生藍圖了。為了島風可以盡快使用，我今天就會把這份圖紙送往製造工廠。啊呢！你們怎麼了？一副被搾乾的樣子？」大明博士若無其事問我們，我才想問你呢，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啊！？經過這麼多天的頭腦轟炸，你一點疲態也沒有……

 

肖克努力保持精神的回答：「不、不知道是否我的錯覺，只是假期後，我們的行程好像加快了…這段日子不論是腦力還是體力都有吃不消呢……不過，大明博士你還真是厲害呢，到現在還有精力……」

 

而大明只是推推眼鏡露出笑容回答：「沒甚麼，只是你們放假時我得到一些有趣東西，而且剛好對這個項目派得上用場，所以突然來勁也不是不合理呢~~對了，我有一個問想讓你們好好討論一番，答案由你們有共識後再給我。」

 

問題？給我和肖克？

 

「是對我們的測驗嗎？」我舉手發問。

 

「不不不…」大明笑着搖頭示意，但她的笑容令我有不好的感覺。「你們知道目前這藍圖只是左腿義肢，而島風你的情況是左右腿截肢長度不一，而我的問題也是很簡單，就是島風你可以為了這對義肢，把你的腿截為一樣的長度嗎？」

 

「甚麼！？」我和肖克一同反應，肖克甚至激動得站起來。

 

「哈哈哈…不用這麼快給我答案，你們有共識時才找我吧！」語畢，大明直接推門離去。

 

「等等！大明博士！為甚麼不多造一個義肢呢？大明博士！大明博……」肖克緊跟她的身後，並打算拉着她要個說法，但他伸手觸碰的一瞬間，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力度之大令肖克叫喊疼痛。

 

「放開他！！」見狀我立即上前，嘗試把他們分開，奇怪的是，不管我多用力，對方還是絲毫不動，我甚至使出全力，對方手上的肉都給我撕裂，她也不作聲響。直到大明發出指示：「武藏，放手。」

 

啪的一聲，肖克跌在地上，我慌忙扶着問道：「肖克…沒事嗎…？」得到他的回應沒事後我才放心下來。但轉眼間，我的注意力給武藏的手吸引，鮮血滴滴答答的，像壞掉的水龍頭般直流，而她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對、對不起！大明博士，我把武藏弄傷了…」

 

「沒所謂…畢竟這類黑子艦娘就是這樣用，不用道歉。而且，你剛剛直呼肖克博士的名字吧，有點於理不合呢…」大明背對我們說。

 

糟！糟糕！剛才情況太突然，不禁直呼名字…「這、這…」我的緊張似乎傳給了肖克，他握住我的手示意我要鎮定。

 

「不用解釋，我也沒興趣，我要的只是你們共識後的答案，其他一概不理。」聽到她這麼說，看來是放過我們…

 

「居然是跟提督以外的人…」她突然小聲的一句，我不禁抬頭一看，眼鏡在沒反光的影響下，大明她的雙眼居然流露出一絲感情；而且，那是温柔的情感…

 

「大明博士…？」我叫住她。

 

「時間不等人，你們馬上決定吧！我要工廠那邊開始動工了。」之後，她與武藏慢慢消失在走廊中。

 

「肖、肖克，你還好嗎？」我把心力放回他的身上。

 

「嗯…我沒事。但是，困難的問題又多一件了。」他看着我的雙腿。這個我知道，要是我把右腿截為左腿的長度，心理上肯定會存在糾結的……

 

咕——！！飢餓的聲音中斷了我們。

 

相望着對方的肚子，都不好意思的笑了。「那個…要先吃飯？」肖克提議，而我只是點頭作答。

 

接下來的幾天，大明沒有派人來催促我們，而我們亦不斷討論着這事情的利弊。把好處、壞處全列出來貼在宿舍的牆上。結果，在層面上好處佔得較多，而壞處大多都是心理方面。我站着觀看牆上的紙條發呆，明明知道結果是對自己好，但也因自己的心態而猶豫不決…

 

這時，肖克從身後抱緊我，温柔說道：「沒問題的，我會陪着你一起渡過，一起面對吧！」我轉頭看着他，吻向他的雙唇：「說定了，直至我習慣新的義肢前，你都要待在我身邊…」而肖克也輕輕的給我前額一個吻作為回答。

 

。 。 。 。 。 。

 

咚咚咚…

 

「哦…門沒上鎖，進來吧。」大明從她的辦公室內發話。

 

我們打開了大門並一起走進去。

 

沒錯！這一天，我們決定好了。決定給她一個答覆。

 

「怎樣？有共識了嗎？」大明雙手交握，眼鏡反着光問。我咽了下，上前回答：「嗯！有共識了，我決定把雙腿長度截為一樣！」

 

「但是！島風手術時，我也要在現場幫手！」肖克也向大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哼哼哼嘿嘿嘿……」坐位上的大明發出了笑聲，仿佛猜到肖克的要求，她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我們。「沒問題，反正多一個專業在場對事情也沒差。既然決定好了，那何時動手術？」

 

咦？這麼快？這刻，大明從我們的反應中看出了驚訝，隨後得意的拍了拍手，接着門外走來了黑子長門和黑子陸奧，她們手上各拿着一個金屬箱子。在大明的示意下，箱子被打開了，一對全新的艦娘義肢呈現眼前。

 

「在你們商討時，我這邊沒閑着，經過這段時間的動工和測試，這雙腿已經可以運作了，現在只差裝接在你身上。」大明還是頂着那張笑臉。

 

肖克驚訝得上前仔細查看一番，並喃喃自語道：「太不可思議了，只僅僅用幾天就完工了？而且連測試也通過…？大明博士，你是怎樣做到的…？」

 

「這就當作是43號研究所厲害之處吧！怎樣，我只用幾天就可以了，那手術的日子應該不用決定太久吧？」她雙手抱胸，露出了第一次見面的微笑。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想要我盡快動手術…

 

「那個…大明博士，我不知道原來已經完工，那個……」看來肖克還在為手術日子煩惱着。

 

「就今天下午，可以為我動手術。」我果斷的回答。

 

「島風！這會不會太快了！？」肖克驚恐的看我。

 

「不，這樣就好。」我回頭看着他。並用眼神示意，這是我的決定。

 

啪啪啪啪…大明一陣拍手鼓勵，露出佩服的表情說：「也對，在這裏，根本不用摘甚麼良辰吉日，有的只是我想要的效率。這點島風你做得不錯哦！」

 

混帳！你在這裏是最大權力的一個，就算選其他日子，都會給你強行推前。

 

「很好，長門，把他們帶到手術室外邊吧！我先準備其他事項。」語後，大明打了個響指，黑子陸奧拿着所有義肢跟着她直接離開辦公室。

 

接下來，直到手術來臨前，我們所有活動都限制在手術室附近，不論是吃飯還是上厠所。時機到了，我換好患者服，躺在手術床上，舊義肢被拆除下來，露出了一長一短的斷肢，一身手術服的肖克緊握着我的手說：「沒問題的，我會努力把手術風險降得最低。」

 

「好啦好啦！有甚麼要說的，待手術結束後才說吧！」大明提醒肖克。轉頭看着躺在床上的我：「島風呀！當你醒來時，你將會有全新的雙腿…」之後，她笑着為我做全身麻醉，他們的身影在我眼中越來越模糊，直至我甚麼也感覺不到…手術過程中我沒有任何知覺，我甚麼也不記得。

 

。。。。。。

 

。。。

 

。

 

睜開了雙眼，看着這個灰白色的天花，在床上的我慢慢地坐起來，環看四周，是我和肖克的宿舍房間。我掀開了被子，我的腿已經被截成一樣的長度，並且裝接上新開發的義肢，看着這對全新的雙腿，心裏跟第一次使用義肢時一樣存在抗拒…

 

咔嚓！房門打開，進來的是肖克。看見醒來的我，他激動不已，把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扔，直接往在床上的我抱起來。

 

「我、我說，只是做個手術罷了，不用這樣吧…你突然抱過來，我不知該作出怎樣的反應…」我輕輕的拍肖克的頭，他才慢慢鬆開我。

 

「你知道這是手術後的第幾天嗎？」肖克問。

 

我眼睛轉了一圈，不在意的回答：「一、兩天吧，畢竟要等麻醉退去…」

 

他搖搖頭說：「你的手術進行了三天半，而你到醒來已經是過了五天，所以我才會這麼…」

 

「原來都有八天了啊…真是大工程呢……」我看着自己的雙腿吐嘈。「肖克，手術的日子辛苦你了。難得醒來了，我們去吃飯吧！」我正打算落地，但腳接觸地的一瞬間，我整個人跌在的肖克懷裏。

 

「呃…咦…？」我還有甚麼狀況嗎…？

 

「看來麻醉還未能完全退去呢~」此時，門口傳來了大明的聲音。

 

「大、大明博士！」肖克緊張地叫她的名字。

 

「冷靜點，肖克，我猜島風是時候醒過來，因此特意送上輪椅的，但希望這東西不會用太久，因為我還要收集島風實際使用的數據。對了，肖克，記得把事項告訴給島風哦！要吃飯可以，但要避免走進地下的中間層。東西放下吧，長門。」她呼叫黑子長門後便離開了，而長門把輪椅放在門口也跟她離去。

 

「事項…甚麼事項？肖克？」

 

「嗯…你坐好後我慢慢告訴你。」他小心的把我放在輪椅，然後我們邊說邊往飯堂去。

 

「其實在你手術後，我們就被安排到更深層的宿舍…在那裏有個很大的溶洞，那個溶洞就是鍛錬場所，大明博士說這是方便你做康復訓練，所以才把我們安排更深層的宿舍。」肖克推着輪椅向我解釋。

 

「不會吧！但房間內的擺設沒變啊！而且大明博士她說了甚麼要避免走進地下的中間層，那又是甚麼高權限地區嗎？」我抬眼望向他問。

 

「喔！擺設是大明博士刻意的，因為這研究所每一處都一樣，再者我們都在手術室三天，她有足夠時間誤導我們，雖然她本人應該沒那個意思。而那個中間層呢…其實是我們的新宿舍正處於這兒艦娘宿舍的下方，她不想我們有交集，所以才叮囑我們不要進中間層。」

 

那是黑子艦娘的宿舍嗎？

 

「嗯…」

 

肖克突然一聲的“嗯”吸引了我，「怎了？」

 

「想不到這輪椅的袋子還裝着規限我們的路線圖。」他拿出了那份路線圖交給我手上。我隨手一翻，唔……的確呢，這全都是我們之後會走路線，鍛錬場所、圖書館、新宿舍、新飯堂、新的工作地方，以及大明的辦公室，而沒用上的全都打上“禁止通行”的字樣。

 

「啊！到飯堂了。島風。」肖克為我打開大門。新飯堂……說實話，它與之前的無異，最大分別的是，內頭用餐的不是黑子艦娘，而是身穿一般制服的艦娘，而且人員數也遠遠比不上黑子艦娘的數量。我們亦按大明的指示，不與她們作出接觸。

 

經過一段日子的適應，我已經不需要輪椅，可以用自己的雙腿走路，甚至奔跑。

 

嗶——！

 

「島風！最高速度：45節！」一道電子聲報起我的最高速度。

 

沒錯！這天我在水上測試自己不斷訓練後的成果。

 

「喔哦哦！！！好厲害！島風！這已經比一般的島風快多了！！」肖克激動的大喊，由於在溶洞的關係，在這裏，不需要任何擴音器材就能夠聽到他人的聲音。

 

「我知道，我知道，等等我，現在回來。」我往聲音的源頭喊回去。回程上，我不由感嘆，這個溶洞真是一個很好訓練場所，洞內洞孔繁多，洞孔相連，可謂四通八達，而且有各種各樣的石頭堆砌著，曲曲折折，恰似“戰場”上的遮蔽物。加上洞中時寬時窄，寬處可容幾十人，窄處一人通過也得彎腰側身滑行，這更加可以鍛錬自己的靈活度。

 

唰——！我回到岸上，肖克馬上為我遞上了毛巾和飲料，甚至還幫我擦汗。

 

「嗯呀，我自己來就可以了，要是給其他人看到便不好了。」我口上這樣說着，但心裏頭還是樂翻的。

 

「哎呀，還真是郎情妾意呢…」大明的聲音打斷了我甜蜜的時光。我抬頭看上去，她站在控制室那兒，她正用對講機與我們通話，難道她打從一開始就看着我訓練？

 

「肖克博士，工作來了。」大明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肖克雙手合十，一臉抱歉的向我賠罪：「對不起，島風，我只能陪到這了，今晚我會親自下廚補償的。」

 

「你才是呢，工作不要分心哦。快點去吧…我在這兒多練一會就回去。」我催促着他離開，畢竟大明是以效率先行。

 

「你也是，不要太勉強自己！」肖克邊說邊往控制室方向走去，看見他的身影漸漸在我眼前消失，我擦汗並集中精神，心想多跑一圈便休息了。

 

突然，噹啷一聲！

 

誰？這兒還有人！？我馬上回頭環看，在昏暗燈光下，加上是天然製造的場所，有人藏在這也不是奇怪的事！轆轆轆…一個啞鈴滾到我的腳邊。啞鈴…？我彎下身子撿起它，當我起身瞬間，一個糰子頭突然出現在我眼前。

 

「哇啊啊！！！」我馬上被嚇到，退後兩步確認，原來這個糰子頭是那珂。她也是一直在這裏嗎…？我撇眼控制室，大明已經不在，那我可以與她接觸嗎？「那、那個，你的…啞鈴，還給你。」我把啞鈴還給她，那珂一聲不響的接過，交給她的那一刻，我才發現她雖然身穿運動服，但她的脖子以及額頭均戴有川內的圍巾和神通的護額，她們…不在了嗎？

 

「那個……請堅強下去……」只能想到的一句，我把它說出來了。而那珂只是愣了一下，接着把啞鈴放回原處，也朝出口方向離去。嗯…看來我不說話才是上策…

 

「你…不應該待在這裏…」

 

嗚！這是甚麼！？一股能量突然穿過我的腦袋，我不知道是從那射出的，我只能用手摀住自己的耳朵。並大喊着：「那珂！這個場所是不是有甚麼機關啟動了！？」但剛說完，能量停了，咦……？怎麼沒有了？

 

這時，那珂轉身慢慢過來：「在這裏，就只剩下向深海復仇的艦娘……」又來了！！能量波再次往腦袋襲來！而且還是隨着那珂的走近而愈發強勁！！嗚！我撐不住跪在地上，呼吸也開始亂起來。

 

「那…珂…你做了甚麼…？」我摀住耳朵問她。

 

「像你這種還有所愛的艦娘，我勸你快點離開這裏，趁你未變成怪物之前…」

 

「嗚啊啊……！！！！」我的頭快炸裂了，但也搞明白，那能量波是來自那珂，準確說是她的聲音。但是搞明白也沒用啊！我仍是很痛苦；這種感覺，就像一枝尖錐來回的往腦袋進出，而且每進去一下還附有榴彈爆破的效果，我踡縮在地上，明知摀住耳朵是無用的，但就是不肯放下雙手，自己的五官也不自控流出液體。是眼淚鼻水！？還是血！？

 

「那珂！！！」在出口處有女性大聲叱住了她。那珂身體抽搐一下，戰戰兢兢的回頭，我才可以喘一口氣。得…得救了……

 

「你忘了嗎？除了戰場上，你是不可以說任何話的！！還不快回去！！」只見那珂的腳在我面前前後踱了幾步，便往出口方向跑走了。

 

「你沒事吧…？」聲音的主人慢慢來到我身邊，並温柔的扶起我。但是，我還沒看到她是誰，一陣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鼻而來！！

 

「嗚…我…我沒事…」我搖晃的坐到附近的椅上，搞甚麼…？這兒的艦娘，剛離開了一個魔音穿腦，現在來一個科學怪人？這時，一條毛巾傳到面前。

 

「來，給你。擦走臉上的液體吧…」

 

「噢…謝謝。」接過毛巾，心想這個科學怪人還挺好人的，我抬頭向她道謝，才發現她是榛名。「是…榛、榛名。」

 

「是的，我是榛名。」她有禮的坐在我對面，咕…她那身福爾馬林的味道就不多口問了。

 

「那個…不好意思，我與你們接觸了。明明大明博士都規定不可以這樣做…」我開始後悔了。

 

「是的，榛名沒問題。」她雖然笑着回答，但是我可以從她那空洞的眼中看到，不可描述的恐怖…並且在她的脖子有一道極粗的縫合線，難、難道她曾給斬首了嗎？而榛名見我沒有大礙，她也打算起身離去了。

 

「對了，告訴你一事。那珂失去了一切，甚至連聲音也失去了，所以她才會在這兒。她現在的聲音可以殺死任何有聽覺的生物，要不是我在上層突然感到頭痛，我也不知道她在這兒。在她前面，請不要提及有關她的事…不打擾你了，我先行離去。」語畢，榛名鞠躬後離開了。

 

「搞甚麼呀…？這樣被搞了一下，甚麼心情都沒有了…」我自言自語的，並清理剛才弄髒的地面，收拾一切器具離開回宿舍了。且在晚上與肖克分享了我今天這件事，他一如既往的為我擔心，也一再叮囑我除非安排一起工作，不然不要與她們有交集。

 

翌日，我繼續鍛錬，自從手術後，我的工作就變成鍛錬，學習方面，基本沒有新東西學，都是鞏固舊有知識；這樣是不錯啦！但心裏有一種不好的兆頭…希望是我多慮。但經過昨天的事，從現在開始，我訓練前都要仔細檢查這溶洞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避免再遇到那些艦娘…

 

「很好！沒有！可以安心鍛錬了！」檢查這陸地部分都可以比得上熱身了…我來到監測儀器前，把設定弄好，選為測速模式。我慢慢走在水面，深深呼吸一口。

 

咇——

 

咇——

 

嗶——！我立即動身，在這個溶洞的水面上全速奔跑，穿過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孔，在石柱堆中穿梭。

 

沒錯！！我已經可以控制好這雙腿，我還可以更快！！更快！！

 

不知不覺我眼前一白，來到一個白色的空間……這裏，甚麼也沒有，一片白色，當我疑惑之際，遠方突然出現一個艦娘，她和我一樣都是島風，她是…以前的我嗎……？我想再一確認，但眼睛還沒對好，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拉走，是一種我不可反抗的拉力！！

 

「鳴哇！！！」我的聲音並沒有吸引對方，但我可以依稀見到，甚至烙印在腦中，她的眼睛。

 

她那雙仿如深海，看着更遠的遠方，發着蒼藍色光芒的眼睛！！！！

 

滴答！

 

洞內的一滴水滴在我頭上，我回神過來，發現自己站在起點上，奇怪…？我不是出發了嗎？回看監測儀，它確實紀錄我已跑了一圈，但沒有測出速度。

 

「這麼奇怪…？」我歪着頭思考，那個島風…我很確定她並不是我，而且…那到底是甚麼地方…？

 

啪、啪、啪、啪！

 

機械式的掌聲從休息用長椅傳來。「誰！？」我下意識的大喊警戒。一個人影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一身白色騎士裝扮，紅色短髮，在黑暗中也可以看見那雙藍色的眼睛，她——正是正規空母：皇家方舟。

 

「你就是新來的小朋友吧，Her Majesty's Ship Ark Royal, nice to meet you.（我是HMS皇家方舟，很高興認識你。）」只見她有禮的自我介紹，但我們間不是不能有交集嗎？看樣子…她是在我奔跑時進來的吧。我沒有理會她，只是點頭回應，接着便重新調整監測儀，打算重新測一次。

 

「真是冷淡呢~~難得我專程過來一趟。」皇家方舟在我身後碎碎唸着。大明不是有規定她們不能與我接觸嗎…？還是只有我和肖克被禁止…？

 

「喂~喂~Hello~ Hello~ Anybody home?」她還是不死心的在我身邊轉來轉去，不停的引我說話，甚至在我身後上竄下跳，她真的是皇家方舟嗎？

 

在她的騷擾下，我爆發了，轉身對她大吼：「喂！我們不是有規定不能有交集嗎！？」

 

「哈哈哈！小朋友就是要活力十足才對嘛…」咦……？她是甚麼時候坐回到長椅上的？

 

咣當！大門被打開。這次又是誰啊…噫！！

 

進來的，正是大明和肖克，在他們身後，還跟隨着兩名艦娘，秋津丸和綾波改二，看制服…她們不是黑子艦娘。

 

「唏，相處還好嗎？」大明第一句問向皇家方舟。

 

「還好啦，不太理睬我就是了。」皇家方舟兩手一攤。

 

「哈哈，因為我下了命令嘛。不過現在起，你們可以有交集了。」大明用食指推推眼鏡。

 

「這、這麼突然！」我和肖克同時一句。

 

「會嗎？因為時機到了嘛。」大明走到休息椅上坐了下來，眼鏡反着光說。「你們也是時候畢業了。」

 

「畢、畢業…？」肖克對這個詞有些詫異，手上的文件差點拿不穩。

 

「對呀！畢業。你們記得自己在這兒待了多久嗎？」

 

她這一問考起我了，我想想…當初來到的時候還能夠記得來了多少天，但日子一久，時間感便愈來愈差…漸漸也忘記時間的流逝…是因為這裏沒有時鐘，內頭每處都是一個樣嗎？加上這兒沒有任何窗戶，到處都是亮着的白光燈，我才忘記了待了多久？我看去肖克，希望他可以回答，但他也和我一樣低下頭沉思，臉上的表情猶如對面一道難以拆解的問題那般。

 

「鳴…唔…大約…三年？」肖克不確定的回答。

 

「近了，正確是兩年七個月十一日。」大明在椅上換了個姿勢回答。

 

這根本不近吧，誤差都有三個月了。但不得不佩服，大明居然會記得我們來了多久…「不過，大明博士，這與我們的畢業…有甚麼關係嗎？」我問向她。

 

「綾波，把那個拿來。」語後，綾波遞給大明一個文件，那個是…

 

「看樣子你們是忘了它吧，它上面寫着：島風是作為肖克博士的作品來參與43號研究所的開發工作，而肖克博士則是以協助者的身份過來工作。就是你們當初簽定的那份文件，如今開發工作完了，你那雙腿的數據也收集好了，這樣你們不是畢業還可以怎麼叫？」

 

我們聽到這消息，臉上都露出了喜悦。想當初肖克是想拯救我，不想我被解體才決定這樣做的，想不到兩年多就可以回去鎮守府了！！太棒了！！

 

「不過，還有一事沒完成。」大明笑着說。

 

我疑惑問：「咦，你剛剛不是說我們可以離、畢業了嗎…？還有甚麼沒完成的？」

 

「基本數據都收集好，唯獨實戰數據昰沒有的，所以我打算為你準備一場畢業典禮，你成功後才算正式畢業。」

 

嘛…說白了就是要我出任務吧。「沒問題，大明博士！」為了盡快見到鎮守府的伙伴，說甚麼都要完成。

 

「呀！對了，肖克博士，麻煩你幫我叫這個人過來，記得帶上長門和陸奧哦！」大明把文件交給他。還處於高興的肖克看着文件的資料，便敬禮並快步離開了訓練場。

 

「那個愛為你操心的男人終於離開了…」

 

等等！她是故意支走肖克的？大明留意到我的神情的變化，冷冷的笑着說：「不要這個表情嘛，所謂的畢業禮很簡單，只是和我的人到“瘋人院”一趟，打打深海棲艦，回收一、兩個標本就可以了。」

 

「瘋、瘋人院！！有這些稱號的海域，一般的鎮守府都要作戰數月之久呀！就算數個鎮守府聯手起來也要好幾天才攻略完。而且，這兒不是研究所嗎？那來的資源及武力？」我語音剛下，周圍的艦娘便小聲笑起來，而大明是笑得最大聲的。

 

「有甚麼好笑的…？」看見她們的這樣的反應，氣不打一處來。

 

皇家方舟掩着笑臉解釋：「哎呀！小朋友你還真是有趣呢！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自43號成立以來，那些“瘋人院”有不少都是由我們包辦的，至於功績嘛，就由上面的人自己搶個死活，與我們無關。」

 

事實居然是這樣，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每次收到“瘋人院”的捷報時，還以為大本營的人是這麼厲害，原來這裏的功勞也佔了不少…

 

「好！時間不等人，你們一邊準備一邊聽我的作戰計劃吧！」大明緩緩的站起來。噫！！！這麼快要動身！？

 

「大明閣下真是會說笑，我們那一次是有作戰計劃？」秋津丸開始換上秋刀魚限定的制服，同時拿出了一把武士刀。

 

「大概是想小朋友安心一點吧！」皇家方舟開始點算着箭袋裏的箭。

 

「沒問題的，島風，我會保護你的。」綾波温柔的對我說。

 

「好了，作戰計劃就是這麼多，祝大家順利。」大明搖搖手上的文件，悠悠的走向出口。

 

「等等，大明博士，你根本甚麼都沒說啊！！連通訊頻道都沒有定下！！」我向已經走到出口處的大明大喊。

 

噠！綾波輕輕的搭我肩膀，我轉頭望向她。

 

綾波：我們是用讀唇的，不用通訊頻道。

 

「咦……？」居然是這樣！難怪我剛到這裏時要修唇語，我望向其他兩人。

 

皇家方舟指着自己的眼睛：所以要好好保護眼睛哦。好了，大家出發吧。

 

「等等！！你們都是用輕便艦裝！？戰場是“瘋人院”啊！不是該全副武裝嗎！？」

 

秋津丸敲了敲自己的武士刀：有這傢伙就可以了，裝備太多反而是負累。

 

見狀，我無語的點頭，在四人中就只有我全副武裝……隨後，我跟着她們，在這迷宫般的研究所兜轉一會，到達港口後出發。

 

黑色的天空…我也快忘記夜晚是怎麼樣子了。唦唦…海風迎面吹來，海水的味道，感覺很懷念，我到底有多久沒踏足海洋呢…？跟着皇家方舟她們前進，我看着她們說話。

 

秋津丸：要是她死了怎辦？我可不會收屍的。

 

皇家方舟：那就砍了她的雙腿帶回去吧，目前她最有價值的就是雙腿了。

 

……

 

她們兩個……

 

「請等等！！」一道少女的聲音從後傳來。

 

秋津丸：切！最麻煩的人來了。

 

我回頭一看，是春雨。她氣喘喘的趕到我們身後，並向我們作出解釋：「我是大明博士派過來作保險的。一起努力吧，絕對會守住島風的！」嗯…？難道大明要肖克找的人就是她嗎？

 

秋津丸：隨便啦隨便啦，快出發吧。我想天黑時回去。

 

綾波笑說：但現在就是黑夜呀。

 

秋津丸甚麼也沒說繼續前進，而皇家方舟在確定路線。經過長途航行，我們到達了“瘋人院”。

 

果然，“瘋人院”的名稱可不是假的，我們還沒正式踏入這海域，炮火便不斷迎面射來，目前我們還在海域附近來回躲避，打算用其他方法進去。

 

秋津丸：嘖！真是麻煩。Ark Royal(皇家方舟)！敵中心見！！

 

秋津丸不斷揮動手上的武士刀擋開砲彈，一邊向皇家方舟衝去；皇家方舟見狀，只是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並且向我們發出指示。

 

皇家方舟：綾波！長驅直進吧！反正痛只是一會兒的事。島風，跟着她。春雨，不要亂搞。

 

連皇家方舟都不喜歡春雨…？她到底是怎麼了？看樣子跟一般的春雨無異啊…

 

皇家方舟說完，秋津丸便往她身上一跳，正當兩者要碰撞時，只見皇家方舟瞬間一腳，秋津丸立即消失眼前，接着皇家方舟連射數箭，而秋津丸在箭矢的掩護下在空中穿梭，而她的着落點，正是敵方中心前。等等！皇家方舟的腳力這麼厲害！！不、不對！就算有掩護，在空中的秋津丸豈不是活靶子嗎！？當我還在想秋津丸的下場時，身後一陣疾風向敵方衝去，頭髮都給這陣風弄得凌亂，我沒時間整理，馬上定睛一看，是綾波！我立即記起皇家方舟的指示：跟着她！

 

敵人也不是呆子，前方射擊馬上全往綾波身上打，根本沒空暇去理會快要落下的秋津丸，我也不敢看綾波傷成怎麼樣…只聽到砲彈劈里啪啦的，綾波也一一硬吃下來。我們離砲擊的敵艦也越來越近，而最接近的敵人可是有五個，我們動作再怎麼快，也不可能一次過解……

 

唰！唰！唰！唰！

 

數下利器劃破空中的聲音，接着看到的，便是敵人頭顱落水的景象。我看回綾波，她已經單手掐着余下一個敵人的脖子。

 

好、好厲害！我還轉動腦筋思考如何對應，她已經把敵人解決；而且！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她改造的…難道是整個身體嗎…？

 

轟！！！

 

敵方中心傳來了爆炸聲，是秋津丸！！！綾波轉頭微笑跟我說道。

 

綾波：敵方的大門打開了，畢業禮正式開始，我把這個敵人給你，當是前菜吧。

 

語後，她把敵人甩在我腳下，便往敵中心奔去。我亦沒有猶豫馬上擊沉她，緊跟着綾波步伐。在沒有通訊頻道的情況下，我們根本不知道彼此的戰況，只知道最終集合地點是敵方中心……而我，只能緊跟綾波，免得與她走散，以及把中途的敵人解決。

 

不知道在“瘋人院”裏作戰了多久，當我們到達敵方中心時，綾波臉色突然一變，一副不甘的表情直掛臉上。

 

綾波：切！來慢了！島風，之後你自己看着辦吧！

 

拋下這一句，她直往炮火連天的中心跑去。我看到這個場景，腳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敵方數量太驚人了…而且在我眼前的，已經算不上是戰爭，只是單方面的屠殺。沒錯！綾波之所以會生氣，不是秋津丸她們受傷，而是她遲到，沒能趕上這場屠殺。

 

滿身是血的秋津丸，她連刀也沒有拔出來，她每一下的揮擊過後，伴隨着的，就是如噴泉般的鮮血，而她，就在這些血噴泉中起舞着。望向皇家方舟…她射出去的箭，是不會轉化為攻擊機或是轟炸機，而是一枝枝炮彈箭，它們精確落在深海棲艦的四肢，被炸斷四肢的她們，從眼中可以看出那痛苦以及無限的絕望，皇家方舟想要的，就是她們這副樣子，在她享受完後，便用她的弓絃絞死她們。

 

而遲了加入戰場的綾波，我終於看清楚，明明她受了這麼多的炮擊還若無其事戰鬥的真相，她被改造的，是她的側馬尾，連接着五件有線式冷兵器，而末端直接連着大腦，每當有攻擊時，在大腦的反應下，砲彈還沒碰到自己就被擊落。在有線式兵器的掩護下，根本沒敵人可以接近她。

 

那珂說過的“怪物”，難道是指她們嗎…？43號研究所的艦娘…原來…在深海棲艦眼中…她們就是怪物……？

 

在整場戰鬥中，我就像傻瓜一樣，全身裝備，想着甚麼陣型，戰略甚麼的，但到這些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你這樣搶不到肉啦！poi！」

 

咦！？夕立的聲音！？但派過來的不是春雨嗎！？我正要回頭，那個“夕立”已經衝了上前，直接衝進戰艦レ級的尾巴…誒！！！！自己跳進敵人的嘴巴！？難道她有自毀傾向嗎！？我直接對綾波說出情況，而後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綾波：她很快會出來的，你也盡情戰鬥吧。

 

甚麼跟甚麼呀！！這情況已經失控了，秋津丸跟皇家方舟跑太前，完全顧不到後方，綾波就像餓瘋了的黑豹，不停的找出敵人殺掉。

 

突然頭上來了一陣雨，不對！這雨水充滿了血的味道，我一再確認，不遠處的戰艦レ級，她有東西破肚而出，這血雨就是從她身上來的。

 

「對你們失望了呢…」咦！？這次是時雨的聲音？我望向從戰艦レ級破肚而出的人，在血的污染下，出來艦娘的輪廓…是春雨沒錯…難道她的聲帶動了手術？

 

嗙！！

 

一個人型重重落在我左邊，咦…？皇家…方舟…

 

皇家方舟坐起來：哎呀！玩得過火了…

 

看見她滿頭是血，到底是誰能把她打成這個模樣…我還沒鎮定下來，右邊又飛來了一個物體，不對！那是秋津丸！！但她很快站起來，口吐了一血，並罵罵咧咧道。

 

秋津丸：嘖！這麼能扛呀…

 

望向打飛她們的敵人，是戰艦棲姬…從她表情可知，她對同伴被屠殺這事很憤怒，甚至想對我們做出相同的事。但下一刻，春雨跟綾波衝上去直接跟她近戰，戰況馬上又激烈起來。而癱坐在海上的皇家方舟突然放鬆，拿出罐裝紅荼，看着亂作一團的戰場，慢慢品嚐。

 

皇家方舟：嗯~還是混了血的紅荼特別有味道。

 

鳴哇…很噁！接着她對秋津丸招招手，與她交頭接耳，而秋津丸只是不斷的點頭同意，最後她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有不好的預感…

 

皇家方舟：敵人就剩下戰艦棲姬，而小朋友你才是這場畢業禮的主角，如果大Boss不是由你拿下，這好像不對吧？

 

呃……

 

秋津丸：放心，我會幫你削弱她的，你負責最後一擊就可以了。

 

語畢，她把刀丟到一旁，一下把自己右手的袖子撕下來，露出的是一條銀色帶有紅紋的金屬手臂，噢…怪不得她可以不用拔刀便可以把深海棲艦打爛…緊接着，她又把疑似魚雷的東西裝進右臂中。

 

秋津丸：想不到在下要用這東西…島風，待會留意訊號，訊號一出，你便“全力踢飛”對方吧！

 

秋津丸把“踢飛”二字說得特別重，看來大明想要的，就是想看這雙腿能輸出多大…皇家方舟同時也站來，把手上的紅荼罐捏壞，隨手弄在海裏，並拍一拍身上的灰塵，並用那染血的手放在我肩上說。

 

皇家方舟：放心，我會幫你加速的。

 

她該不會是想把我踢出去吧…

 

秋津丸：那在下出發了！

 

秋津丸回到最前線，綾波看見她亮出了右手，便把戰意高昂的春雨強行拉下來，她們二人甚至扭打在一起，最後綾波使用了她的“頭髮”，把春雨綁着施離戰區，剩下秋津丸直衝戰艦棲姬，炮彈橫飛下，秋津丸還是如入無人之境，一瞬間出現在戰艦棲姬身後，右手一下按在那魔獸型艤裝上。下一秒，一道強光，隨即而來的是一個巨大雲體，再來就是一聲巨響。難、難道！！

 

「是時候起飛啦~小朋友~」皇家方舟在我身邊耳語。我還沒及時轉頭，便發現自己已經在空中滯留，待雲體消散一些，我可以清楚看見魔獸型艤裝整個炸飛了一大半，戰艦棲姬也彎腰痛苦喘息着。是個好機會！！等她回神，她眼前的，正是我那金屬的雙腿。

 

嗞嘞！

 

海面上出現了半個身影，伴隨着的是女人最後的呻吟聲：「我是…不會…再沉的…」

 

在我身後，就只剩下戰艦棲姬的下半身，而上身則隨着那句話直直掉落水面。

 

「不錯嘛！島風閣下，我還以為要多回收一雙腿回去呢！」秋津丸的聲音從剛散去的煙塵傳來，我觀察她的傷勢，上身的制服基本完全燒光，裙子和長筒襪也破爛不堪，在半身赤裸下，她上身的縫合線一覽無遺。

 

「不，我可不會這麼容易出事的…」我望回戰場後方，皇家方舟她們慢慢走過來，來到戰艦棲姬的屍體前，她發表了勝利宣言。

 

「Congratulations(恭喜)，小朋友，你畢業了。接下來就是把屍體回收就可以了。」

 

「呣~~~~春雨還沒過癮~~~」被綾波綁着的春雨發出了抱怨。

 

「哎呀~~沒過癮的話，你負責把屍體施回去好了。」語後的綾波把春雨鬆綁。春雨就像給了糖果的小孩子般，開心的施着戰艦棲姬的屍體。

 

慢慢地，晨光映入眼簾，光線照射這紅色的大海，看着這遍滿是殘骸的海域，我深深的呼吸一口，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海風，享受這滿是血腥的勝利。僅僅一個晚上，我們便攻略“瘋人院”。

 

。 。 。 。 。 。

 

「做得不錯，這麼一來，你那雙腿的所有數據便全部收集完畢，新素材也入手了。鳴呼呼…你們身上很臭呢~~快快入渠吧！還有，榛名，把捷報報告給肖克博士，要他不要瞎擔心。」坐在辦公椅上的大明用文件擋着鼻子對我們說。

 

榛名先離去，接着我們也遂一離開。在入渠間，我才發現，皇家方舟她們身上無一不是手術的痕跡，相比之下，我的手術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看見她們這種情況，我也不敢過問她們的歷史。入渠完畢，我剛出來，面前便出現了黑子長門及陸奧。

 

「做、做甚麼？」她們的出現使我緊張起來。

 

「哎呀！是你們嗎？」全裸的皇家方舟跟着我後面出來，而這對黑子艦娘還是一聲不發的站在原地，其實從入來至現在，我都在想黑子艦娘是否全部摘除了聲帶。

 

「大明她有事找你呢~」皇家方舟穿起內衣跟我說。

 

「等等！你可以讀慬她們？」我感到很驚訝，而後者只是聳肩回答：「待久了，這些自然就會啊。快穿上衣服找她吧。」

 

我馬上穿好衣服，跟隨這對黑子艦娘出發。經過數條一樣的走廊，一個轉角，便是另一條新的道路。這…這路不是前往大明辦公室啊，而且在交給我們的路線圖上，我記得這條是打上“禁止通行”的……難道是開通了新權限…？我們三人來到一道大門前，一陣機械的噪音，大門緩慢打開了，而長門及陸奧便轉頭離去。

 

「等等！我接下來該怎辦？」我回頭叫住她們。

 

「還該怎辦，當然是進來啊！」裏頭傳來了大明的聲音。我看了看裏頭，咽了一口水，便踏了進去，前行數步，我身後的大門馬上關了起來，關門的聲響把我嚇到。看回前方，大明正站在一個培養槽前，而榛名站在她的身旁，整個房間只靠槽內那弱弱的藍光照着，加上這兒的氣温比外邊明顯要低，整個氣氛令我感到恐懼。

 

「對了，你還記得你那雙腿是怎樣來的嗎？」大明還是背對我，面向培養槽問道。

 

「我想想，好像是…在我們放假時你得到一些有趣東西，所以加快了藍圖的誕生。而且在我們商討截肢的時候，你已經完工和完成測試。」我雙手環胸一邊回想一邊作答。

 

「我們之所以這麼快，還真是要多謝她們呢。」語畢，大明移開了身軀。在培養槽內，竟是一具島風的屍體！而且還失去了雙腿！

 

「等等…你是說…她們……」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對，是她們。」眼鏡反着光的大明在平板上劃了幾下，接着數量不少的培養槽慢慢從地板升上來，空間也被藍光覆蓋；而培養槽裏，全都是破破爛爛、沒了雙腿的島風，在最前面的幾個島風，她們的特徵分別是：上下身斷為兩截的島風，她鼻樑上有壓痕，生前是有戴眼鏡的習慣；第二個是缺失了一隻眼睛的島風；以及背後開了個洞的短髮島風。我給眼前這個景象完全嚇到，甚至跌坐在地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放心吧，她們到我手之前就已經死了。起初我也給這數量嚇到呢…你猜有多少個？」大明笑着問我。我坐在地上，瞳孔都縮到極小，頭不自覺的左右搖動。

 

「二十九個。本來名單上註明有三十個，但這兒只有二十九個，你猜第三十個到底在那裏呢？」大明的笑容愈發詭異。這刻，我突然明白了甚麼，明白那天肖克為甚麼會與月見提督打架，原來他預料到我的下場會變成這樣。

 

「第、第三十個……是、是我、我……」我結結巴巴回答。大明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後欣慰的拍手回應。她上前摸着那些培養槽繼續說：「要不是她們，你以為你們只會在這待兩年多？要不是她們，你手術會這麼順利？數據收集會只剩下實戰數據？島風呀島風，你現在可以說是站在這些死去的島風屍體上呢。肖克博士，他怎樣也想不到，最完美的義肢，是建立在屍體上。枉他還一個勁的日以繼夜的工作，看來他真的很愛你呢。真是令我羨慕。」

 

當大明說出最後一句時，我感覺到這句的感情比之前的強得多。

 

「不過啊，島風，人類的壽命可是比艦娘短得多，就算你引退解體，你還是會比人類多約三十年的壽命，要是肖克比你早死，你會怎樣做？」

 

大明這個問題直擊我內心深處，因為我完全沒想過戰爭之後的事，我只顧着當下的幸福……

 

「要是他在戰爭結束前就死了，你可以把他帶來這兒，我可以為你把他製成標本，或是把他改造成黑子艦娘那樣，就當是感謝你們在裏這兩年半的付出吧。」

 

製成標本！？黑子艦娘那樣！？你把肖克當成甚麼了啊！？她這些話徹底激怒我，失控之下我衝上前對她揮拳，並大聲吼道：「就算他真的是比我早去，我還是願意跟他一起赴死的！！絕不把他帶到這兒的！！」

 

嗙——！！！重重的一拳響徹整個空間，但下一秒，我整個人驚住了，因為接住我拳頭的，不是榛名，而是大明本人。怎麼會……？

 

「很震驚吧！」只見她緊緊的握着我的拳頭，一個轉身，便把我甩到數米之外。我在地一上打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我趴在地上大聲的問她：「你不是說過自己不是大淀嗎！？怎麼會有與艦娘抗行的力量！？」

 

聽到我的問題，大明不慌不忙的來到一張椅子那處坐了下來，而這時榛名才慢慢走到她身邊。

 

「我只是說過『我的外表可能會跟艦娘大淀相似，但是我希望兩位不要搞錯，我名為大明。』這句罷了，但我沒有說明我到底是甚麼。」

 

我還沒搞清眼前這個人的身份時，她再補充：「對於你跟肖克的愛情，我這兒有個故事，希望你可以聽聽。」

 

故、故事……？

 

「在艦娘剛投入戰場時，每個鎮守府都會有固定人員：一個提督，一個初始艦，兩個後勤艦娘，大淀與明石。而在某個鎮守府中，那兩個後勤艦娘的關係十分要好，甚至可以說是在友情之上，但隨着時間與戰事的發展，鎮守府日溢壯大，人員不斷增多，後勤艦娘除了增加了夕張外，還配備了不少整備員。當一切以為向好的方面發展時，一天，大淀發現了明石與其中一個整備員暗地裏交往。這一刻，大淀深深感到自己被明石背叛了，她甚至有舉報明石的衝動，雖然她知道這樣做會傷透明石的心，但她又不想明石變為其他人的東西。最終，大淀還是自私的舉報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個鎮守府的提督是個開明的人，他不但沒有處罰明石她們，還鼓勵自由戀愛，艦娘不一定要對提督死心塌地，她們也可以有自己的戀人。而最諷刺的是，明石還以為是大淀不斷向提督求情才開放自由戀愛，當明石滿懷高興的向大淀感謝時，大淀的心當時就像萬箭穿插一般，因為她居然對自己所愛的明石做出這樣的事…但她並沒有坦白，反而選擇隱瞞，並嘗試接受那個整備員進入她們二人的空間，最後得到了大淀的認可，整備員終於可以與明石一起，大淀也放心把明石交給他，三人的關係變得密不可分。」

 

大明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可惜，不幸總是突然的來，鎮守府被襲擊了，幸存的就剩下一個金剛型以及一個毀容的後勤艦，她們日夜不斷在廢墟般的鎮守府尋找，想找回所愛，回憶，物件，甚至是屍體。最終，她們找到了，同伴的屍體，最重要的，是另一個後勤艦與整備員的屍體，她們為自己的無能深感自責。在之後的日子裏，她們鎮守府的事便慢慢淡出了大本營的視野，而她們找了個地方開始着手研究，是瘋狂的研究，她們嘗試把不同的艦娘肢體往身上移植，甚至瘋狂到把人類往身上移植的想法……」之後，大明欲言欲止的停了。

 

「這…沒有了嗎…？這個故事…是有甚麼寓意嗎…？」這是甚麼跟甚麼的故事啊…？我聽得一頭霧水，這對我和肖克的愛情有甚麼幫助嗎…？

 

「哈！哈！哈！沒有！我只是想說個故事罷了！硬要說的話，就是人類可是一個十分脆弱的存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肖克博士。不要像那兩個艦娘，不能好好保護心愛的人、事、物…」話這番話的大明，她的語氣明顯的更人性化。

 

「等等…難道…這是你自己的過去嗎…？」我思考過，後勤艦，金剛型，一個可研究的地方，艦娘肢體移植，這全都是這兒有發生的。

 

「哈哈哈…島風呀！你不要這麼蠢，我只是結合了身邊可以拿來作故事的要素罷了！不過，你那雙腿的事可是千真萬確呢。我叫你來只是讓你看看這雙腿背後的真相，以及提一下人類與艦娘的差別。我想讓你看，讓你聽的都完成了，你可以正式畢業，離開這裏，回去你自己的鎮守府了。」大明擺擺手，示意我可以離開。

 

這麼簡單…？「沒有…其他條件…或是事項…嗎？」我一再確認的問她。

 

「沒了，要是條件的話，就好好運用我的雙腿守護你那個小肖克吧！榛名，送客。」大明從椅子起來，走向房間的更深處。

 

我向榛名示意不用了，自己離開房間。剛出去，便看見皇家方舟靠在牆上等候我：「Hey! Girl. 我來接你啦~」

 

我跟隨她的腳步，中途我問她：「那個…肖克…博士，他現在到哪了…？」

 

「他啊…綾波已經把他帶到出口了吧…」皇家方舟隨意的回答。

 

「對了，皇家方舟，你有聽過大明博士說故事嗎…？」

 

「哦哦！你是說那個後勤艦與整備員的故事？有喔，感覺挺有趣的，但我聽的時候她沒說後續，你呢？」

 

「嗯…大明博士只說到瘋狂研究那邊就沒說了…」

 

「哈！還不是跟我一樣嘛…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想好後續啊…」聽皇家方舟的語氣，她好像對大明沒有上下階級之分呢。

 

「你…好像對大明博士有好感…？」我無意問她。

 

「嗯？那當然啦！因為我的誕生剛好是鎮守府被摧毀之時。我誕生第一眼看見的，就是自己提督及同伴的屍體，那時我還以為自己是災星，直到遇上大明及榛名，她們給了我歸屬，對我來說，她已經是我的提督，是我所要守護的人了…」想不到…皇家方舟這麼隨意的說出她自己的過去，而且是沉重的過去。

 

「不過她本人說是回收素材時看到我，所以才把我撿回來養就是了…」皇家方舟尷尬笑着繼續補充。

 

「啊，到了！」隨着皇家方舟的提示，我們終於到達那沉重又殘舊的鋼鐵大門，而肖克和綾波已經在等我了，我上前向皇家方舟她們道謝與道別。

 

「可以啦！不要把氣氛弄得這麼催淚。不過，我真心你們不要再來，這裏不適合你們。」語後，皇家方舟給我們罐裝紅茶作別道禮物。

 

「那麼，按照來的規矩，你們要帶上頭套。」綾波拿着頭套過來。

 

嚓！戴上頭套，我們被帶上車，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頭套被拿了下來時，天色已是深夜，而我們已經被送回鎮守府的副門了。我回頭看那輛長型黑色轎車，裏面只是黑子艦娘，看來43號研究所的艦娘是不能外出。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月見提督報告，兩年半後的他已經升為少將了。時間不饒人啊，他的樣子變得更像色情本子中的播種大叔…報告後，當然是找昔日的伙伴們！先到肖克的研究所，明石們、夕張與我們久别重逢，一見面直拉着肖克的手，靠在他肩膀上，而夕張的臉一直對我蹭阿蹭的，怕我跑掉，一直的膩歪。

 

把行李放置好後，我們打算前往副宿舍探望叢雲，但改二後的她卻突然在研究所的閣樓出現。在叢雲的解說下，才了解到，當年我和肖克走了數日後，一批上層官員來到鎮守府把一些身體殘缺的艦娘接走，大約過了一星期多，XX鎮守府便出事了。

 

聽到這，我和肖克的臉一下沉了下來，因為我們知道，那是在處理多餘的艦娘，而我更加清楚，出事的兩天後，大明就回收到一批死去的島風…

 

之後叢雲更說出了令人驚愕的事實，就是副宿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艦娘了，因為她們全都被月見拿去當擋箭牌跟敵方消耗，讓主力艦隊專心砲擊對方，也就是堆屍戰術……叢雲剛好趕上了改二所以才沒有拿去當消耗品…所以副宿舍沒了，她才住在肖克的研究所裏。在整晚通宵的談天中得知，鎮守府已經經歷了一次極大的人事變動，府中再無我們悉識的艦娘…就連遠征隊的成員也被擊沉在任務中，天龍、龍田、長波、潮、濱風、磯風……全都不在了……

 

悉識的艦娘…就只剩下這個研究所的人了…

 

。。。。。。

 

。。。

 

。

 

我們回到鎮守府日子，基本都是被安排在研究所裏與明石她們一起做文書處理，與其稱文書處理，我反而認為這是軟禁，因為知道這鎮守府過去的就只剩下我們肖克研究所的人，在這邊的自由度比43號那邊還要小，甚至用餐時間也故意與月見那邊的艦娘錯開。

 

但突然一天，月見收到了我們在43號那邊的工作報告，報告中有提及我的最高速度，以及在“瘋人院”的事蹟。看見報告的他眼前一亮，馬上產生了把我炫耀的想法。之後他命令新的愛宕與高雄，找一些沒甚麼作為的鎮守府過來作客，順便從中找些提督拉攏一下。

 

到了接待那天，我在暗處看着不同鎮守府的提督，帶着他們的島風以及秘書艦過來。第一天，我觀察着那些島風們，她們個個滿是笑容，就像剛到遊樂園的孩子般，從讀唇得知，她們還互取綽號…

 

「想不到那邊學到的讀唇還會派得上用場，綽號嗎…？我也想要呢…」在暗處中的我看着自己那金屬的雙腿，如果要叫的話，她們會叫我“機械腿”嗎…？

 

接待第二天，肖克被月見叫去當嚮導及解說，而我偷偷跟着那些島風們到大型整備工厰。想不到啊！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居然建這麼大的工厰，裏頭設備俱全，明石她們有機會到這工作嗎…？當我這麼想時，下方傳來了吵雜聲。

 

嗯！怎麼了？

 

我躲在高處觀看，原來是其中一個島風向另一個島風道歉，根據她們的對話內容，大概在昨天晚餐時發生爭執吧…

 

隨後愛宕出來，先要島風們抽號碼，再來是做身體檢查。身體檢查…不找明石、夕張她們嗎？我在高處換了個地方看，負責身體檢查的，居然是巨乳的摩耶和海鳥們……唉…月見還是那個樣呀…

 

我蹲在上方觀察，觀察着每一個島風的特徵。可是，第二天整個行程就是身體檢查，我觀察到一半便偷偷溜去其他地方了，月見不是想把我炫耀嗎？怎麼還沒到我出場？我帶着這個疑問回到研究所，並與肖克她們分享我今天的所見所聞，肖克亦如是，他說月見在鎮守府建立了一個義肢開發研究的部門。而在深夜，愛宕突然過來，告訴我們明天要好好準備，不可讓月見提督丟臉。看見這全新的愛宕，我有很多話想說，但我知道，以前那個愛宕已經離開了，就算與她對話，她也不明白…

 

第三天，肖克也是一大早的被月見叫出去，而我和明石們用餐後，被千歲帶到整備室等待。

 

「肖克博士真好啊！可以待在演習場~~」夕張趴在整備室的玻璃看着演習場那邊說。

 

叢雲指揮着大家工作：「不要這麼多話，過來幫手吧！明石們，那邊交給你了。」

 

嘟——一陣電子聲響起：「01號島風請準備！」大屏幕上顯示出01號島風的實況。

 

「島風，看來月見是想秀你的速度呢~~~」夕張和我一起看着大屏幕。我只是點頭附和，專心觀看那些島風奔跑。

 

01至09號成績一般，直到10號跑出了42.3節。我記得她的綽號…好像叫粉色來着…不錯啊。而下一個令我覺得不錯的島風，就是15號的長腿島風，有44.8節，繼粉色之後全場再一次譁然，連在這邊的我們都聽那聲音。

 

在長腿島風的表現下，16號至23號顯得黯然失色，最高速度的只有44.6節。

 

直到24號島風的出現。我第一眼看見她，我整個人馬上趴在玻璃仔細看她。沒錯！！是她沒錯！！她是我在白色空間見到的那個島風，她那雙仿如深海，發着蒼藍色光芒的眼睛！！！！這個島風！是存在的！？

 

嗶——！訊號響起，那個島風抬腿出發了。

 

她很快，在這平靜的大海上奔跑，感受着迎面吹來的海風，這種放鬆自在的感覺，她是在享受着，享受着對速度的追求、對屬於她自己的那片天地的嚮往！

 

她…的綽號…叫青目，她確實很棒。

 

但是，到一半距離的時候，我發現到她的表情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害怕着，就像她的身後有甚麼在追趕着她，漸漸的，她的表情變了，不再是害怕，而是跟皇家方舟她們一樣，面目猙獰的向前奔跑……

 

嗶——！電子聲響徹演習場。「24號島風！最高速度：45.6節！」45.6節！？這不是比我還快嗎！？

 

「鳴哇！45.6節…我記得島風你最高速度是45節，她還比你快0.6節…」叢雲驚訝的說。這一點我明白，但是…是甚麼使她突然加速呢…？剛剛在中途，她有一刻是回頭看，她到底是…看到甚麼？

 

「島風！！！」整備室外傳來了肖克的聲音，室門被打開，眼見大氣喘喘的肖克迎我們走來。

 

「嗚…要水嗎…？」明石問，並馬上給了他一杯水。

 

「喔…謝謝…不、不對！月見看到那45.6節島風後，他臉色十分難看，並要我們怎樣都要勝過她，要不然會給我們好看……」肖克語後馬上把水一口喝下。

 

「但我們有甚麼把柄給他安放罪名啊…」夕張靠在窗台問。

 

叢雲低頭思考一會接着說：「大概會是兩年前的事吧，那時我們不是幫助一批相熟的艦娘申請引退解體嗎，上層官員到鎮守府時只能把新的殘缺艦娘帶走…雖然我們救了不少艦娘，但是我們的舉動給月見記住了，要是罪名的話，這個就足以把我們弄死…」

 

「對不起…當初是我們叫你們出手幫忙的…想不到會成為把柄…」肖克露出了後悔的神情。

 

「哎！我們沒有怪責博士的意思，畢竟能幫助她們，我們也很滿足了。」叢雲馬上解釋，而我還在看其他島風的成績。

 

嗶——！「35號島風！最高速度：43.8節！」

 

這刻，我緊握拳頭，為了肖克他們不被月見安排罪名，我決定了，我一定要達到更快的境界！我看着屏上的排名，看着青目島風的成績。

 

「放心，我一定會超越她的！為了你們！為了肖克！」我望向他們認真的說。

 

「島風…」每個人同時看向我，他們相信我可以辦到。接着，肖克上前温柔的模我的頭，對我說道：「要加油，你是艦娘的話那我便是你的港灣，你出航時我永遠會等待你回來的。」

 

這句…我在夢中聽過，想不到現實他也會親口說出來……我握着我頭上的手，把它移到我的臉龐，他的温度傳給了我，還是跟第一次見面一樣…還是這麼的温暖。

 

「我不會讓你久等的！」我自信的回答。肖克點點頭，便跑回演習場那邊去了。

 

嘟——電子聲響起：「41號島風請準備！」

 

我踏在水面上，我看到了，那些在演習場上的島風們，她們以驚奇的目光打量着我，當中也包括了青目島風。

 

咇——我回想大明說過的話。

 

咇——「就好好運用我的雙腿守護你那個小肖克吧！」

 

嗶——！我睜眼抬腿，島風！起航！

 

回憶在溶洞內的訓練，這種普通的路線根本不算甚麼！

 

沒錯！！我可以更快！！更快！！比她還要更快！！

 

又是這樣，我眼前一白，又來到這個白色空間，這裏跟上次一樣，甚麼也沒有，一望無際的白色，這次甚至連青目島風都不在！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奔跑！！到達終點前，我要跑下去！

 

嗶——！「41號島風！最高速度：47.3節！」我在起點上，抬頭望着天空，我做到了！更上一層的速度！我看回整備室的伙伴們，她們興奮得原地跳起來，夕張還因此差點掉在水裏。

 

「我回來了。」從海上回到整備室，明石她們全都圍在我身邊恭喜我，唯獨肖克的樣子有點不開心。「怎麼了嗎？肖克。」

 

「沒、沒甚麼！你剛剛的表現，月見他很滿意。而且島風們也給你取了個不錯的綽號，她們稱你為“最速”。」

 

「“最速”島風嗎…？真不錯呢…」這比“機械腿”好多了。

 

肖克繼續說：「不過……月見他希望你可以來場…一對一演習，對手是青目島風…」

 

「咦！？為甚麼！？」明石說出了我的對白。

 

「那是因為…青目島風多口一句『只有速度快是不行』就惹起月見不滿，她的提督正努力打圓場…不過依月見的性格，這次演習是避不了…」肖克說出了原因。

 

「那個…我們先回去再詳談吧…明石們，整備室可以交給你們整理嗎？」我轉頭問。

 

「沒問題啦~~！你們的事優先處理。」明石給我一個大拇指。之後我們便離開整備室。

 

在走道上，肖克問：「島風…你怎麼了？剛剛提及要與青目島風演習時，你整個人的表情瞬間轉了，青目…她有甚麼問題嗎？」

 

「我…我曾經在一個白色空間裏見過她…在大明博士那邊…」

 

「咦！？她也是43號研究所的艦娘！？」肖克整個人驚動一下。

 

「不不不…怎麼說呢…那個空間…好奇怪，一切就像靜止了一樣。鳴…很難用言語說明…」我先是搖搖手，接着雙手環胸的自言自語。

 

噠嘞！噠嘞！是兩個人的腳步聲從走道另一端傳來。這聲音引起我和肖克的注意，是青目島風與她的提督，當我們的距離慢慢拉近時，我才發現，她的眼睛是如此的漂亮，就像顆深海寶石一樣；但是看久之後，心中會莫名産生一種恐懼感…那是來自深海怨恨的凝視！沒錯！是深海棲艦！！

 

此刻，我倆擦肩而過，她露出了笑容並向我點頭，這笑容令我很不舒服，我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面對她。經過對方後，我用確認的語氣對肖克說：「我決定了，我會跟她來場一對一的演習。」

 

「這、這麼突然？…不、不過，如果是你決定的話，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肖克看着我平靜的回應。

 

沒錯！她剛剛的笑容，像挑釁般跟我對話一樣，就像對我說：

 

「我正在等你。希望你能為我帶來刺激！」

 

 

--島風與島風們 2(下篇)——改造艦娘 完--

 

 

 

登場人物介紹：

 

(最速)島風：第二話的主角。隸屬**鎮守鎮，月見提督的島風。比一般島風較為禮貌，努力的孩子，喜歡肖克博士。為了不被解體，便作為肖克博士的作品來參與43號研究所的開發工作，現在雙腿的義肢是最新型的，威力驚人。

 

肖克‧辛：隸屬**鎮守鎮研究所的博士。對(最速)島風一見鍾情，為了島風不被解體，以協助者的身份過來43號研究所工作，是(最速)島風背後的男人。

 

大明：粉長直髮，一邊側髮綁着紅白色絲帶，黑框眼鏡，瞳色一藍一綠，身穿博士袍的女性，43號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眼鏡基本上經常反光，其真正身份成謎。非天才，病態的努力家。會四處回收艦娘並加以改造，令她們擁有一人單挑海域(瘋人院除外)的力量，對艦娘的戀愛抱有特別感情，不太會說故事。

 

43號研究所艦娘：

榛名：眼神空洞，不知道經歷過甚麼，脖子有一道極粗的縫合線(事實上四肢也有，只是剛好被制服遮住)。大明的秘書艦，是大明第一個的改造艦娘，所以要定期泡浸福爾馬林。

 

皇家方舟：大明第二個的改造艦娘，誕生之日也是她的鎮守府摧毀之日，是大明給予她歸屬，所以對她十分尊崇，個體戰力是43號研究所頂點。

 

秋津丸：上身有不少手術痕跡，右臂換成銀色帶有紅紋的義肢，功能之一是製造威力強大的爆炸。相比一般制服，個人比較喜歡秋刀魚限定的制服。

 

綾波：大明“美杜莎計劃”的產物。頭部被改造，連接着五件有線式冷兵器，終端直接連着大腦，會隨着腦波自由活動，平時被側馬尾遮着。

 

春雨：大明“三頭犬計劃”的實驗品。頭部放進了死去的夕立與時雨的部分大腦，所以時不時會出現她們的人格。由於人格不穩定，容易失控，所以人們都不太喜歡她(大明除外)。

 

那珂：失去了川內、神通和自豪的聲音，所以參與大明“海妖計劃”，是計劃的成功品，聲帶被改造，能殺死有聽覺的生物(但事實是殺死有大腦的生物，而非聽覺)。

 

黑子艦娘：制服全都是黑色的，而且還用黑布或是面具蒙着臉，不會說話，沒有感覺，原因是她們都為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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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外表可能會跟艦娘大淀相似，但希望不要搞錯，我名為大明。」——大明

 

大家好，我是凡天。感謝大家能閱讀到第二話的下篇

 

《島風與島風們2(下篇)》終於完結，而故事結尾也成功接上第一話的結尾，說實話，自己挺喜歡這樣寫的。

 

寫作的過程中，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大明這一角，一些寫作達人說過，作者會喜歡自己的角色原因有二，一是描寫得十分好(明顯我不是)，二是那個角色不受作者控制，而大明正是這樣角色。起初我只是把她當個助拳人，但後來她的表現慢慢超出我想寫的(差點搶了島風的故事)，所以把她收了下去。

 

故事中，兩個島風(青目與最速)都是站在其餘二十九個島風的屍體上。而有一點大明是故意錯的，就是島風死亡名單上的第三十人，當她回收到二十九具屍體時，她就猜到有人是逃過一劫。而她故意引最速島風回答自己就是第三十人，目的為何就沒人可知了。

 

那麼，《島風與島風們3》就是兩名島風的對決了，勝負如何，下回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