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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是我啦 | 2021-06-16 15:59:13 | 巴幣 14 | 人氣 165

一些短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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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無關聯的故事,他們被我放在這裡。
最新進度 不識字的少女

鍾老一家住在遠離市區的偏遠荒原盡頭一處斷崖上,遙遠的背景是一座不知名的藍白色山峰,鍾老家的莊園立在一片橘紅色的砂土荒原。

那真是一座絕倫精妙的建築,羅馬式的承重立柱與哥德風格的飛扶壁和聳立尖塔完美地融合,被一片占地頗廣的園林包圍,低矮的拱門以及厚重的廊柱全是羅馬式的,亮白的大理石廊道兩側植上灌木叢用於分隔,整座園林仿造帝國全盛時期精確且和諧的古典主義建築。俯瞰下來園林像是一座龐大的翠綠迷宮,鍾老一家的別墅就在這座迷宮中央。

當你站在園林中心一座分離式的哥德高塔,沿路打量著筆直的廊道、宏偉的廳堂、鑲上護壁板的牆面、拱型的天花板、高窗還有寬闊的樓梯,以及在高塔上遠眺園林建築群,不難想像其打造時的驚人花銷與費時的浩大工程,但與眼前的景色相比,這些驚人的開銷也就變得不值一提。

鍾老先生稱得上是品性公正、講求榮譽、舉止優雅的紳士,不過晚年老先生變得孤僻,他帶著家族成員離開了城市到了這片無際荒原上。早些年他還是個知名的建築師,這座遺世莊園別墅便是他最後一件作品,也是他最得意的一件,退休後他把自己關在那裡哪都不去,所有事情都交給管家打點。

鍾老家人口眾多,分別是老先生和他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以及長子的媳婦和兩個孫子,另外還有家裡的三十多位家僕同住。

這一片的塵土荒原罕有人跡,只有幾百米外一條公路上偶經此處的幾輛貨車,除此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老先生一家人。

視野遼闊的荒原連遠處的一片沙塵都能看得清楚,大概在百米外一片黃橙色的漫天塵埃滾滾而來,那是由老式黑色轎車富有磁性的轟鳴聲掀起,向著遙遠的荒原盡頭。

黑色轎車停在了莊園正門,石製的厚重圓拱型大門左右側各拉出一面刻有浮雕的結實石材矮牆隔絕外界。

 



「大管家,您回來了。」黑色轎車的車窗被慢慢降下,裡頭的人點點頭。車過了正門繼續往裡面開去,那是一條可以通車的石磚路。

園林裡的植物太多了,其中灌木叢的修剪工作,是一件繁瑣且勞累的辛苦活。黑色轎車緩緩開過,數道辛勞的背影正在修剪灌木有大有小,車裡人只對他們揮揮手,他們是鍾老先生長子和媳婦以及兩個孫子,他們也揮手臉上滿是笑容,車開走了他們繼續勞作。

不遠處老先生的次子在修補一面受損的牆。黑色轎車開過,他一臉的不屑,把頭撇去了另一邊。

路的盡頭是別墅氣派的門面,一位打扮華麗的女士正推門出來後面追出來兩名著侍者服的人在後頭,那女人是鍾老先生的么女。

轎車停在門前,有幾人走來接車裡人下來。「大管家,您來啦!小姐她可又不安分了。」

大管家推開車門,在來人耳邊交代簡短幾句,那人聽著只管點頭帶著人快步走開。大管家一人進了屋,黑色轎車又慢慢地開走。

屋內的擺設莊嚴典雅,雕塑、畫像一一陳列,無一不缺,這些藝術品無一例外內容全是與大管家有關——大管家照顧孩子、大管家指揮施工、大管家審閱預算,大管家無處不在、無所不能、無事不知……

直通廳堂的廊道是一條木質地板的走廊,富麗的廳堂最顯眼的是高懸的人物畫,一幅描繪大管家穿著一身考究西服側臉凝視前方的油畫,筆法細膩、表情生動。大管家站在畫像前宛如站在鏡子前。





 
大廳的底部那面懸掛油畫的牆面,兩側各有一座向上到二樓的階梯,中間有座要上幾階階梯的平台連接兩側樓梯。

二樓被設計成一個回字型,中間開了一個方形的開口讓人可以依著護欄看見一樓的大廳。大管家緩步走上二樓,二樓有一間獨立辦公室。

辦公室寬敞明亮、整齊雅潔,一張L型的辦公桌半圍著一把簡約風格的椅子,桌面上依序放著本月開銷、人事異動,還有各種不明意義的擬案、草案以及一些不知道準備要用在哪的預算案,和一副典雅的茶具。在這些的後面就是整面的書櫃牆,平白讓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添上一股書卷氣,桌前是一張三人的沙發,配著一張玻璃茶几。

「叩、叩、叩」三聲低沉的敲門聲從厚重的木門來。大管家低著頭辦公,聽到叩門放下筆起身。「請進」

木門被推開,眼前站的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他熟悉地在沙發上坐下。鍾老先生近年來身子一年不比一年,二月天尚未回暖,即使在屋內老先生仍穿著大衣。

大管家見老先生進來,起身攙扶他坐下再回頭把門闔上,步伐從容地回到桌邊隨手抓了張紙,換了張難為的表情。「老爺,幾個月以來帳面上都是赤字,按這樣下來莊園的日常都會有所影響。」

「沒事的,不過就是點錢的問題,家裡人都信得過你們。不過家裡還剩多少錢你也是清楚的,別辜負了家裡人對你們的期待。」老先生連聲音都在抖,身子又向大衣裡了縮了縮。

「老爺能體會我們的難處,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在這裡就是為了服務這個家,讓老爺您在這住得舒坦,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大管家滿臉堆著笑,一面斟了杯熱茶遞給鍾老。「老爺,用茶。」




 
「放開我!你們這群渾蛋沒有資格這樣對我,想想誰才是主人,誰出錢養你們這群不是東西的傢伙。啊?反了吧你們。……喂!輕點、我自己走。」

「是不是有什麼聲音?」

「有什麼聲音嗎?我怎麼沒有聽見。」大管家用關切的聲音說:「下周家庭醫師過來,再請他好好給您看看耳朵,只不定又犯幻聽了。」

「這樣嘛,這些年身子真的不太好使了。那就麻煩你提醒一下醫生,免得老年人這糊塗腦袋又忘記了。」

辦公室外,老先生么女受到怎樣的粗魯對待門內人毫不在乎,大管家毫不在乎,鍾老先生或許會在乎,但是當他被告知這一切已經是不真實的錯覺,門內人也就再也沒有人在乎了。

鍾老先生的么女,年輕的女孩在正好的年紀就被帶來了這片杳無人煙的荒野,被迫放棄城市的便利生活以及可預計的順利前途,換作是誰都不樂意激起了反叛的心理。

她痛恨那群吸血蟲,那夥依附這個家的僕人與管家,整個家都是他們的受害者。

「小姐,請您安分點。」兩個穿著侍者服的下人語氣溫和、動作粗暴近乎是把人像貨物一樣扔進去,隨後禮節到位地鞠躬。「感謝小姐的配合,能為您服務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鍾小姐的房間在別墅的三樓,從二樓的樓梯上來以後由底數來靠左側的第一扇門就是了,挨著鍾小姐的房間是老先生的次子也是樓梯上來左側第一扇門的位置,右一側就是老先生長子一家的起居空間,老先生自己則是在二樓辦公室對面的位置。

「小姐,今晚例會開始的時候我們再來接您出來,在此之前請小姐安分休息。」機關轉動的聲音很明顯地表示門上鎖了,任憑鍾小姐怎麼使勁都文風不動。又一次她被自己家的下人鎖在房裡。

三樓的布局不像是一樓二樓的寬敞大氣,樓梯上來以後只有一條供二人並肩寬度的過道,左右兩側足有三扇門:左兩扇右一扇,走到底整個過道只有一小扇開窗。大管家常說樓下的大廳是整個家的門面,門面好了整個家才會好,至於個人住所堪用就好、堪用就好,還得把錢給省下來。




 
晚上七點,大廳被布置得像是一個議會廳,一個長橢圓的木桌橫放在大廳中央,桌上放有紅、藍、黃三色的領帶。鍾老先生和鍾大哥一家人已經落座正討論著是要選哪一個顏色的領帶。家裡管家和下人身上的領帶顏色都是這樣子選出來的。

鍾大哥是一個篤信顏色關乎家運的人。「我認為這次該選紅的。連續幾年繫藍領帶。幾年來我們家糟心事可多了,日子越來越難經營。不如換換吧。」

明顯地這幾年來鍾家的支出確實越來越高任誰都看的出來,雖然日子不是過不下去,但是每聽大管家說累月赤字,不免讓人提心吊膽,尤其對鍾大哥這類容易迷信的人來說,改改顏色換換運已經是能想到最好的做法。

「這哪裡行,必須繼續選藍的!我們從搬來這裡以後就都是藍色的,過去是打藍色領帶,未來以要繼續打藍色領帶,規矩哪是說改就改的?」

「爸,有時候不能龜毛。該改變的時候還是得改的。」

「哪有這一種說法。不管你們怎麼想,必須保留打藍色的領帶!」

「唉!藍領帶還打藍領帶?再繼續打藍領帶到時候連莊園都要賣了,您老要和我一起上街要飯的時候可別喊說後悔!」

……




 
大廳還在爭吵,三樓門鎖轉動的聲音又響了。「小姐,該參加例會了。」

這次來開門的是兩位相貌清秀、年齡不大的女僕。鍾小姐不待見他們,自然沒給好臉色看。「知道了,門開著就好過會我自己下去。」

「明白了,只不過老爺已經在樓下等著了,還請小姐快些。」

「行,妳們快走吧,過會我就下去了。」

聽著兩個女孩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鍾小姐才推門出去。在她看來例會上選領帶實在是太蠢了,而她的父親和大哥卻認為這是參與家務的表現,也是有效管理家裡管家和僕人的方式。

很多時候她由衷希望父兄可以認清,改變一個人的服裝儀容就只能改變外表而已,大管家不會因為換成了紅色領帶或是藍色領帶而變成其他人,繫上不同顏色領帶的大管家還是大管家,並不會因為區區一條領帶的顏色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嘆了口氣,鍾小姐走下樓去。「就隨便敷衍兩下了事吧。」

從三樓下來,一眼就能看見鍾二哥依著護欄看著樓下的大廳。

鍾小姐看到二哥站在那便打了聲招呼。「嘿!他們真是蠢過頭了對吧。」

「是啊。看上去像一群傻子。」

鍾二哥似乎是由衷地瞧不起,料想因為是自家人的關係也不好說難聽話。「真沒想過有人會信選用不同顏色可以有什麼改變。大管家本身就是最大的問題,不換了他改給他繫個粉領帶、花領帶一樣沒用,照樣是時間一到就跑去跟老爹哭窮要錢。」

「少說了,會聽早聽了隨他們吧。」鍾小姐淡淡道,又問:「待會還是老樣子?」

「嗯,老樣子吧。老爹選哪條就哪條唄。」鍾二哥舒展了一下筋骨鍾小姐在後跟著,兩人一塊下到了一樓。

「你倆來得正好啊,來說說這領帶究竟是選紅好還藍好?」

「我選藍的,老爹選得永遠是對的。」鍾二哥一面假笑著掩飾著不耐煩,一面不假思索的回答鍾老先生。

見了二哥表態完後父親的眼神轉向自己,鍾小姐也是連忙回答:「啊,我也是我選藍的。」

「好、好、好!做爸爸的我就沒白疼妳倆。」鍾老先生呵呵一笑。

兩個孩子對自己的支持鍾老先生看在眼裡,心中不免生出快意。

其實鍾老先生與鍾大哥並沒有甚麼恩怨,反而在平常時間裡他們的關係是最好的,當初從城市搬來這座莊園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為老爸爸已經成了一個老糊塗只有鍾大哥站在父親身邊,一起一排眾議堅持把整個家都搬來,從搬家到現在一路走來父子倆算得上是同舟共濟、志同道合。

不過,當生活過得越來越脫離理想,大管家口中的赤字不斷增長直到債台高築、無可救藥,鍾老先生和鍾大哥開始渴望逃離現實尋求理想的重生,所以他們變本加厲地將生活與未來託付給一直所信任的大管家,讓責任、恐懼、無能以及無法掌控的局面都得以掩飾,卻又不甘完全把控制權交出去,正因如此相信某項神秘、不可證的方式來控制大管家及家中所有的家僕,讓他們感覺還不錯。選領帶就是在此般想法下產生。然而,窺其根本不過是鍾老先生和鍾大哥為了逃避責任,所幻想出來自己仍能主宰一切的精神勝利法。

如此一來,鍾老先生和鍾大哥在選領帶的時候往往針鋒相對,試著展現自己對這個家有多在乎,來掩蓋一切早已脫離掌握的事實。

鍾二哥和鍾小姐不同,對他們兩人來說管家的領帶打藍的或是紅的,甚至是花的、粉的全然不在意。他們所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的自由,打從搬來這座莊園以後就再也沒能離開一步。

比起主動放棄自由的父兄,兄妹二人都想離開這座莊園。不過鍾二哥悶不吭聲,更不敢像鍾小姐一般有所作為,大多時候他表現跟父兄無二,不同的只有愛嘴上碎念幾句。

「你們會後悔的。」鍾大哥一聲長嘆。「說心裡話,我也是為了這個家才想做些改變,你們還沒意識到這都是什麼錯誤嗎?」

「少講這些無稽之談,這裡沒有人會信的。一個家的規矩守好了整個家才能好。所以領帶必須選藍的。」

二人四目相對默不作聲。

結果,幾分鐘後大管家一如既往地打著藍領帶從二樓下來,毫無疑問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藍領帶,這讓鍾大哥一人悶悶不樂。

隨後,那幾十名打著藍領帶的一眾家僕也跟著下了樓站著,領頭的正是大管家。他們整齊劃一地站在連接兩側樓梯的平台上排成幾排。大管家一人神情愉快地看著台下的鍾家人。

大管家說:「我們有一件令人振奮的消息宣布,我們將要給莊園一個更氣派的大門,現在的已經太老太舊了,為了能給這個家帶來一點新氣象,有一個新的大門是眼下必須考量,……」

「我們不需要新的大門。」鍾二哥打斷了大管家的報告。

「二少爺,我們需要的。正如我剛才所說……」

「哼,少說些好聽話了,不就是為了錢嘛。」鍾小姐不給大管家說完,一句話便是一針見血絲毫沒留下轉圜的餘地。

「小姐怎麼這樣說話呢,我們不都是為家好嗎?」大管家回答得十分自然。

鍾小姐腦子裡面暈了一下,差點沒直接罵出口。大管家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讓他幾乎不知該如何應對。

「那你倒是說說重修一個大門究竟是為了什麼,是不是為了中飽私囊?」鍾小姐實在覺得莫名其妙,眉頭蹙了一下。

「我們的用意不是很明白嘛,小姐何須此問?」大管家氣定神閒回答道。

鍾小姐聞言,不禁苦笑。「你只管說是或不是就好。」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大管家用著令人不悅的口氣接著說。「我們自然都是為了這個家能更好,誰會跟自己過不去呢?」

「少給我繞來繞去回答問題!」

「小姐您很聰明,這件事有一定的複雜性在。如果願意的話請移步,我們可以與您深究這個問題。」話音落下,大管家轉身上樓。鍾小姐身邊為上幾個侍者被迫地跟著上樓,只留下一眾人在原地。

在鍾小姐跟著大管家走後不久。「荒謬!都連續多久的赤字還想著要搞新大門。看看吧,早說過該換換囉。」

「你這話什麼意思?」鍾老先生眸光聚起,打量了鍾大哥一眼。

「意思簡單,我們家要多過幾段苦日子囉,以後我們多的是時間受苦。」

鍾二哥眼看父兄爭執,一下子臉色變化與之前沉默寡言的樣子判若兩人。「你們兩個吵夠了吧。多用點腦子不行嗎?大管家他不管繫藍的還是紅的,要坑我們的錢就是會坑我們的錢,一分不會少的。你們倆真是瞎了眼了,根本連人都沒換還期待換個顏色能給他換個作為,除非把他給撤了,不然大管家就是大管家,不要在信那套鬼扯又不切實際的換領帶了,你們那破方法就兩字——沒用!再兩個字——鬼扯!最扯的就是你們居然還可以為這爛事鬥嘴?蠢,太蠢了!」

鍾二哥雙目圓睜說完以後不回頭地上了樓,大廳只剩下鍾大哥一家人和鍾老先生木立在場。兩人一下臉色蒼白,黯然地低下頭。




 
「所以你要告訴我究竟是不是為了私利?」二樓辦公室裡鍾小姐再次質問大管家。「你只要說是或不是就好,少扯些天花亂墜的漂亮話。」

「是。不過那又怎麼樣?」大管家面對質問只是聳聳肩很輕鬆地承認了。

大管家大方地坐下指了指沙發上的座位。「小姐,別站著我們坐著談。」

「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小姐,您要自由我可以給你。小姐您是個聰明人,把事情看得很明白所以在這我也沒必要掩掩藏藏,這整座莊園我們是吃定了。小姐只要不干擾,我們大可以合作,明天的轎車可以送你回城裡。全憑小姐一句話要還是不要?」

「你就覺得我這麼容易妥協?小看人了吧,這哪是什麼給我自由,明擺著不是要趕我一人走嗎?」

大管家蹙眉思忖半秒。「每季收入與您二八分。意下如何?」

「哼,這還差不多嘛,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這說來也簡單就是請小姐離開這裡罷了。」大管家笑道。

「那你要怎麼跟其他人說?」

見鍾小姐答應下來,大管家長舒一口氣。「小姐不需要擔心,因為今後這座莊園的任何事情都不再與您有關了,小姐就安心回城市裡好好過日子吧。」

儘管大管家認為與鍾小姐協議不是最好的辦法,但眼下自己也確實沒有心思再跟鍾小姐「下一盤大棋」。如此一來能這樣了事已經是不錯的結果。

那天以後生活照常,只不過鍾小姐再不曾出現在莊園裡。鍾老先生有問過大管家,鍾大哥和鍾二哥當然也關心過,但是不管怎麼問大管家總是不厭其煩地用同一套說詞敷衍他們。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搪塞的話聽久了以後還真的就慢慢忘了。

今天是艷陽高照的七月天,大管家在他的辦公室裡冷氣使室內維持在宜人的溫度,辦公桌上一份屬於大門翻修預算案寫著人工的一行被一筆紅線劃去。大管家呵呵一笑。「人工?我們怎麼會需要。」

新大門工程進度有條不紊地進行,工地上鍾老先生一家人汗水直下:鍾大哥搬磚,鍾二哥砌牆,鍾太太和兩個小孩子在邊上攪拌水泥,鍾老先生看著設計圖紙指揮。

鍾小姐不在了,不然她在的話肯定會一臉詫異地喊道:「天啊!你們都在做什麼啊?你們才是主人不是嗎?那幫吸血蟲哪去了?」

幸好她不在了,審閱完整筆大門翻修的預算大管家心中一喜。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後大管家緩步上了林園中央的哥德式高塔,從高塔上遠眺大門工地,嘴角小角度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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