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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十五幕——「戰爭章.之二」1

蘇雪 | 2021-05-16 21:05:03 | 巴幣 1186 | 人氣 226



  阿斯嘉特城保衛戰在結界張啟後暫時告一段落,然而城外仍有大量沙兵在各國、各村鎮屠殺生靈。唯真正待在阿斯嘉特城的時間不特別長,她在米德嘉爾特大陸各地遊歷多年,到處都有她認識的智能體、熟悉的環境,因此她一度想騎獅鷲離開阿斯嘉特城去其他國家救援,卻被告知魔導院的傳送門和其他民間的傳送方式同樣有著不低的死亡、失蹤風險。接著,聯邦軍又發表更多阿斯嘉特城鄰近諸國、各大村鎮的災情被害,唯就是冒險趕到,也來不及幫上什麼。

  她總有基本的判斷能力,為了無法挽救的事再傷心難過也無濟於事,身為四災義勇軍她必須為將來的重要任務做好準備,現在,城裡還有等著她做的要事。

  暫時不需要戰鬥的這段期間,唯打算協助城內救災,不過應用高度魔法和科技技術的土木建築不在她的專業範圍內,何況這時期早已不是有錢好辦事的狀態;醫療方面,她雖然向桃滿學習過魔藥調製的方法,但原料不是源源不絕,並且需要灌注自身魔力的高等魔藥不是她靠一己之力能夠完成的,量產醫療資源這事也不切實際。

  於是她選擇熟悉的戰場急救,前往那些缺乏魔法、科技設備的臨時醫院。這種施設的占地特別廣,收容社經地位低下的民眾。

  這裡沒有使用高階治癒魔法的術士,因為他們必須優先救治身分尊貴的政治人物;這裡沒有高檔的魔藥,因為它們必須優先維護聯邦珍貴的戰鬥力。好在阿斯嘉特城基本的科技水平不低,資源也相對豐富,唯雖然救不回傷患受到重創的四肢,卻有潔淨的手術空間、充分的消毒液、止痛藥……

  儘管膿血的氣味、斷肢的死沉等都快速消耗著唯的體力,但不必再克難使用汽油為傷患消毒,屍體也不再堆滿手術帳篷的行走空間……不,她不必再使用手術帳篷了,這裡有堅固的厚牆和天花板。醫院還為珍貴的勞動力們準備容易攝取的營養品,再加上唯自備的醒神藥可說是如虎添翼,越做越帶勁。她甚至有種做再久也能撐下去的錯覺。或者說,她只是不敢停下,害怕一鬆懈下來,腦裡就會浮現那些已經永遠錯過的面容。

  沒有細數經過的時間、不曉得經過了幾天。期間阿斯嘉特城沒有再傳出緊急的廣播,義勇軍也沒有臨時集合的命令,唯一直機械式地在醫院的手術室裡忙碌——直到千行找來這醫院。

  唯事先沒特別告知熟識的夥伴們要來這裡救助災民,畢竟義勇軍在這段時間大多有更適當的備戰、度日方式,例如加強鍛煉、強化裝備、養精蓄銳⋯⋯唯不會贊成其他夥伴和她做相似的勞動,她只是自己停不下來,可不希望夥伴們為了她的任性而過度操心。

  千行沒有事前用義勇軍房卡或其他通訊方式聯絡唯,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方法才找到她,這挺讓唯意外。她聽千行說是為了找幫手,陪他去協助貴族桃滿製作魔藥。唯意識到自己一離開手術室與千行對話,疲憊感就沉得令她全身發軟,大概也不好繼續手術室的工作,就乾脆地答應下來,開始辦理院中的交接程序,甚至慶幸現在的自己還有能力做些貢獻。

  她只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晴香的祝福魔法確實能預支未來的生命力,讓人對疲勞痲痹,不過先前晴香拒絕過度為唯施法時已經說過理由:一旦魔法效果結束、為彌補先前劇烈的生命力消耗,身體受到的衝擊十分明顯。

  就在唯準備與千行離開醫院時,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幅歪斜、換氣困難起來。她還來不及拔刀警戒這異常狀態,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之後她在桃滿的店裡醒轉過來,她思緒混亂,嘴裡盡是噁心的苦味,試著乾嘔卻沒什麼效果,難受得猛咳嗽也擺脫不掉那怪異的味道。原來是桃滿在她昏睡的期間餵了些特製營養劑。而手上傳來的溫熱是來自千行,他在她昏睡時曾輕握著她那被藥液、洗劑腐蝕的手,這份明顯的溫柔只維持到唯恢復意識後不久,上過藥的雙手仍殘留著一絲餘韻。

  聽說是千行帶著昏迷的唯來到桃屋接受桃滿的治療。桃滿、千行他們確認過唯的身體狀況後,千行用略帶責備的口吻說:「看來快要全城都知道妳有一天會過勞死了。」他似乎認為唯是為了滿足個人的奉獻心,唯雖想反駁,一時卻選不出適合的詞彙。

  「真的想用這種方式掛掉的話就別讓我看到就好,我不會插手那麼多的。」千行甚至這麼說。大概因為他看穿了唯是難以承受沙兵來犯時,再努力也只得看著許多夥伴和民眾死去,後來也沒能離城支援他國而跑去醫院痲痹罪惡感的心態。

  讓唯更難過的是千行對於劍士的見解。她看千行手插著腰,語重心長地說教:「真想要保護那麼多人的話不夠聰明的方式是辦不到的。至少就以揮劍來說是不行的,那是魔法師和社交學大師的戰場。

  劍士都是以精進自身為主的,自身的強大只能保護周遭的人而已,要保護全部的人是辦不到的。」

  千行的這番話刺痛唯的心,明知道那是對自己的關心,聽在耳裡卻又會讓她聯想到自己在戰場上最拿手的劍術,在大眾的認知中有多麼無力。

  「不光是妳,無論是五大國或是哪裡的任何劍士都沒辦法單靠一人完成妳的奇異理想,劍是對人之具、劍術是對人之技,既然走上這條路,妳也只能繼續走下去。」

  就連努力修練的千行也這麼認為。唯只記得自己握緊拳頭時,手上傷口綻開的疼痛,她這時已服用了桃滿為她準備的安眠藥,記不清自己是如何回應他們。

  桃滿也少見地嚴厲,他說:「為什麼要以『一個人能做什麼』為前提去思考?生命是需要互相扶持的吧?這次的危機是跨世界級的,就連希莉卡小姐、紅雀城主這些人都不可能獨力面對,『自己一個人很無力或是做不到』這種想法會變成負向循環喔。

  前線有人在戰鬥、所以才需要後勤人員提供食物和醫療;後勤人員在努力工作、前線戰士才能保護其他人的安全。

  所以才須要奮鬥和互相協助,想著犧牲自己拯救其他所有人的話,最終誰也不會幸福的。」

  唯懂得這些道理,甚至她也會對其他夥伴開導類似的觀念。只是輪到自己面對這些無奈時,這難以放下、釋懷的心理或許才符合人性?千行⋯⋯他經常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他不在乎多數對象的生死,也許真的少為這類事情煩心。但貴族的桃滿,藥劑師的桃滿應該也對這份無奈抱持切身之痛,難道不是?

  在唯陷入安睡以前,桃滿認真地望著她:「當然還是有已經救不到的人。但是,為了要救其他可能還能得救的人,妳應該要更冷靜點。

  妳可是傳奇冒險者喔,資歷比我還深、在不少地區的名望比我還重,失去冷靜亂來一通的話可不行。就算背負一些罪惡,也得維持著健康——

  畢竟『唯小姐只是在休息、等一會還會繼續幫忙的』和『唯小姐已經倒下了』可是完全不一樣。」

  身旁夥伴的關切,他們的心意使唯那無處發洩的焦躁和悲傷之情暫時獲得些許平復,儘管先前她正是為了避免被夥伴指責、說教才沒有公開自己工作地點,現在卻因為他們的話語和溫暖獲得一些⋯⋯以災民角度來看會顯得過於奢侈的救贖。

  帶著複雜的情緒,唯闔上眼沈沈睡去。在那之後,唯的義弟因為擔心她,也找來桃屋。洛向來對魔物恨之入骨,沙兵來襲的阿斯嘉特城保衛戰時受傷不輕、消耗了大量體力。姊弟雙方獲得桃滿的幫助後,就留在這裡和千行一起協助桃滿製作魔藥——按照桃滿認為合理的工作進度執行。

  很快的,世界上的智能體已知失蹤數據到達一成,各國各地無一不陷入恐慌狀態,阿斯嘉特城歷年定期舉辦的建城慶祝活動也宣布取消。

  四月十八日,四災義勇軍們被召集到世界樹的宏偉作戰中心參加「戰爭應對計畫說明會」。他們知道阻隔沙兵侵入城鎮的結界並非永久之計,不打破現狀、主動出擊,世界就沒有未來。











創作回應

BOOK
感覺真的是很慘烈的戰況呢,有種戰後的破敗感,一開始每次看大家互丟各種隕石和爆風雪,還會不太有那種戰爭的實感w
2021-05-30 23:04:06
蘇雪
可能只有我的創作會寫得慘烈一點,其他操作者的敘述風格會比較不一樣吧w
操作者個人是比較喜歡描述角色們在逆境中奮鬥,以及戰爭帶來的長久傷害這樣子(#)
2021-05-30 23: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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