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神族降臨
次日一早眾人起身，姬霄見小芊似有疲態，問道：「芊兒，昨晚睡得好麼？」
小芊微微笑道：「還好，就是有點兒冷。」
姬霄將長衫披在小芊身上，道：「此處空曠，別著涼了。」
四人整頓後，便繼續上路。
中央地城與焚天谷所處不遠，不出數日，眾人便到了焚天谷。
谷中祝火族見到姬霄一行人，便認出他們就是當日在中央地牢救出本族之大恩人，於是忙飛奔通報族長。
只見火教頭邁步而來，大喜道：「恩公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
姬霄忙拱手道：「火族長客氣了，叫我姬霄便了。」
火教頭道：「姬少俠如此謙遜，又年輕有為，實在令人欽佩啊。」
大夥邊說邊往城寨中而去。
火教頭於城中設宴替四人接風，赤倫聽到師父前來，自是喜出望外，一見到姬霄便上前拜倒，說道：「師父！你終於來啦，想死徒兒了。」
姬霄見到赤倫也是相當開心，只是尚未習慣已為人師，他忙將赤倫扶起，說道：「倫兒，師父也很想你呢。」
赤倫父母赤子丹及赤夫人，也來拜見姬霄，說道：「那日匆匆未向姬少俠請安，多謝姬少俠相救我族，更收倫兒為徒，大恩大德，我夫婦無以為報。」
姬霄說道：「在下年紀尚淺，因緣際會收倫兒為徒，實屬汗顏。只能盡力將所學傳予倫兒，希不負眾人厚望。」
火教頭道：「這世道若人人能如姬少俠這般，我想也不會有那麼多是是非非了。」
姬霄道：「這次相助之事，其實還多虧了他們。」說著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虎泰兄，這位是喜媚姑娘，兩位都是妖族朋友；這位是我內人小芊，為暗……呃，他們隨我出生入死、義不容辭地助我，實功不可沒。」
祝火族人聽罷，便都起身，向虎泰等人深深一揖。
火教頭道：「人、妖兩族能如此合作，實乃難得，看來本族福緣不淺，在下在此多謝諸位了。」
他續道：「此次劫難，皆因那東都城主而起，他攏絡氐人、暗影兩族聯合犯我，又與那東方夜合謀，將我族押往中央地城，雖說雙拳難敵四手，但這四大仇家我火教頭絕對非報不可！」
姬霄聽罷，向火教頭說道：「火族長，此番原由，請聽在下道來。」
於是姬霄便將東都城主派東方羽依伺機盜劍、暗影族為何助東都城主、而後喻青前往東都城遊說釋放祝火族、以及魔族等事說了。
喜媚道：「我說呢，那東方羽依果真不懷好意接近咱們，打從一開始便有目的。」
姬霄道：「嗯，她的確是別有心機，不過……數日之前，她便已將凌霄劍歸還於我。」說著解開包袱，拿出那柄凌霄劍。
他斜眼偷瞄小芊一眼，只見她面容淡定，並無特別表情。
火教頭道：「哼，那暗影族貪圖我族火系礦脈，其心不軌，與東都城主野心何異？」
小芊起身道：「火族長，在下便是暗影族長之女，那日圍攻焚天谷，在下也參與其中，此事我也不願相瞞，晚輩多有得罪。」
火教頭又驚又怒，說道：「你……？此話當真？」
姬霄忙道：「是，在下原想私下稟告族長，暗影一族在此之前不知魔族之事，後深明大義，願放下私人利益共抗大敵，才有喻族長赴東都城遊說東都城主一事。」
火教頭怒道：「暗影族雙手染上我族鮮血，難不成我還得感謝她？」
赤倫說道：「族長大人……小芊姐姐的確相救我數次，是她冒險到沉寂之海救出師父，否則師父也無法攻入氐人王宮將我救出……在青龍江邊又說服青龍仙獸，不然此刻我可能也已命喪異地；而後一路上，小芊姊姊都跟著師父盡力為救我族而奔波，更何況……她是我的師娘啊。」
火教頭嘆氣坐了下來，說道：「這世道恩恩怨怨原是難分得很，妳於我有仇，又於我有恩，若一報還一報，何時能了？罷了、罷了。」
說著便離席而去。
眾人見族長離去，便草草結束宴席，不歡而散。
當天夜裏，姬霄與小芊共枕而眠，姬霄輕輕摟住小芊，說道：「芊兒，今日之事，我知你心裏難過，咱們明日便啟程好麼？」
小芊背對姬霄，沒有說話。
姬霄又道：「寶貝芊兒，哪怕這世上有再多苦難，我都會永遠保護著你、陪在你身旁，一生一世。」
小芊肩膀微微顫抖，似在啜泣。
姬霄吻了吻小芊後頸，將她轉過身來，只見她眼眶泛紅，卻不正視自己。
姬霄微笑道：「娘子，讓你受委屈了。」
小芊道：「旁人怎麼看我，我毫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怎麼對我罷了。」
姬霄正色道：「我姬霄絕對真心真意待你。」
小芊道：「嗯，那我問你，她甚麼時候把劍還你的？」
姬霄恍然大悟，道：「啊，原來你在喝醋。」
小芊急道：「快回答我。」
姬霄道：「你別擔心。在我們出發那晚，她託人手書一封，告知我埋劍地點，當晚我便去取出了。」
小芊聽罷，眼淚便滑落下來。
姬霄說道：「你……你怎麼哭了？」
小芊道：「霄哥，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她？」
姬霄急道：「芊兒，你別瞎猜，在我心裏只有你一人。」
小芊靜靜地又落了幾滴眼淚。
姬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心裏乾著急。
小芊一面拭淚，一面緩緩說道：「其實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老實地告訴我，我也沒有想責怪於你，但是……為甚麼你要騙我……？」
姬霄歉道：「芊兒……我……對、對不住。」
他道：「我……當晚其實我見著她了，只是我怕你亂想……便沒說真話，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小芊搖搖頭，並未答話。
姬霄伸手握住小芊雙手，望著小芊，說道：「原來那晚你也在……是我不好，欺騙了你，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你是我在這世上，最愛最愛的妻子。」
說罷替小芊蓋好被褥，起身緩緩走出屋外。
姬霄帶上房門，坐在門外階梯，看著滿夜星斗，若有所思。
此時門忽「呀」地一聲開了。
只見小芊拿著姬霄長衫，為他披上。
姬霄不禁大是感動，握著她的手道：「芊兒，你原諒我了麼？」
小芊道：「我打從心底便沒怪你，我有那麼小氣麼？」
姬霄忍不住抱住小芊，深深地吻了一吻。
小芊道：「這兒雖然氣悶，夜裏卻還是有股涼意，咱們進去罷。」
姬霄將小芊凌空抱起，笑道：「好，咱們快進被窩裏暖暖。」
兩人嬉鬧進了屋，這麼一來，不歡之意便煙消雲散。
姬霄讓小芊躺上了炕，雙唇便封住了她的嘴。
小芊「噫」地一聲，只覺姬霄雙手往下滑去，跟著便解她衣裳。
兩人自離開暗影族後，便無閒暇之時，此刻才有魚水之樂。
隔日，姬霄獨自去向火教頭辭行，那火教頭也不是心胸狹隘之人，先是為昨日之事賠不是，又從赤倫那得知姬霄等人在尋找離火帝晶石，於是告知姬霄道：「這離火帝晶石乃火系最高品階之礦脈，輕易不可得，我焚天谷雖產火礦，卻也珍稀少見，此時我所藏只賸一枚，不知姬少俠是否願意接受敝族一點心意？」
姬霄喜道：「火族長若肯割愛，在下自是感激不盡。」
於是火教頭便命人取出那枚離火帝晶石。
只見離火帝晶石呈艷紅之色，濃郁而深邃，眾人眼睛為之一亮。
火教頭說道：「此物便獻給姬少俠了，雖不能以報大恩，但望能助姬少俠些許之力。」
姬霄道：「在下多謝火族長。」
火教頭道：「祝姬少俠一路平安，倫兒便有託你了。」
姬霄帶著赤倫及芊兒等人，向赤子丹及赤夫人辭別後，便離開焚天谷。
路上姬霄正式傳授運氣、修真基礎之法給赤倫。
赤倫資質不差，學得又認真，姬霄自是歡喜。
而小芊則常在一旁觀看師徒兩人練功，不覺中也獲益甚多，心中更是佩服丈夫。
這日傍晚眾人到了東都城近郊，依姬霄之意，欲先向青雷族長翼昆告知翼飛揚之事，眾人再回暗影族去見喻青。
姬霄說道：「泰兄，這東都城主幾番對我不利，東都城中恐危機四伏，我想你們還是在附近青龍江邊等我消息如何？」
虎泰道：「嗯，姬兄你自己多加小心，我會好好照顧嫂子和大夥兒，等你回來。」
小芊道：「我要和你一起去。」
姬霄道：「芊兒，東都城中有禁咒結界，任何人都無法使用真力，若是那東都城主派兵圍攻，情況勢必凶險之極。」
小芊道：「所以我才更要和你一起。」
姬霄道：「你別擔心，我有凌霄劍護身，但可不能讓你犯險。」
喜媚也道：「嫂子，你就別讓姬大哥擔心了罷，我想姬大哥一人行動更是方便，入城出城，不過一天時間，咱們就在附近等候消息好了？」
小芊雖然不願，也只得依了。
當晚姬霄潛入城中，往青雷族所在之地前去。
姬霄不願聲張，於是悄悄地混入，想單獨面見翼昆。
他來到一處大宅旁，見燈火通明，門口有青雷族人把守，於是便繞到屋後，伏在窗邊，只聽屋內傳來一個聲音說道：「我要你青雷族在東都城一成賦稅，並不過分罷？」
另一人說道：「這位矮靈朋友，身子小、口氣倒大。」
姬霄一聽，便知是翼昆的聲音。
那矮靈人道：「我想貴公子所作所為，以這一點點遮口財，可換得貴族一族存亡，翼族長不會如此駑鈍罷？」
翼昆道：「你甚麼意思？」
矮靈人道：「難道你不知那孩子之母是何人？」
翼昆道：「她是何人？」
矮靈人道：「她便是東都城主之女。」
不僅翼昆，連屋外的姬霄聽罷也大吃一驚。
翼昆吃驚自不用說，姬霄則是沒想到，這秘密怎會由一名矮靈人口中說出，且聽他言下之意，似乎連東方羽依也不知道孩子的爹，竟然會是翼飛揚？
翼昆臉上疑雲不定，說道：「你有何證據？」
矮靈人道：「嘿，那段日子我和貴公子、東都城主之女東方姑娘三人都在一塊兒，後來東方姑娘有了身孕，卻對此事毫無記憶，只因貴公子讓她在昏迷中服了一枚本族祕寶忘卻丹，我只消將來龍去脈告訴她，待她憶起，自會發覺入情入理，何需證據？」
那矮靈人便是孫孫了。
翼昆心想，若此事被東都城主得知，肯定不像上回沒奪到凌霄劍如此簡單，就算沒落個誅滅全族，自己兒子也肯定有性命之憂。
但他也明白這矮靈人膽敢獨自前來，肯定早有準備，果真聽孫孫說道：「翼族長若是想將我當場斃了，我也早已安排妥當，要是我今日沒離開此處，便會有人將此事稟告東都城主。」
翼昆冷笑道：「哼，我早知矮靈族詭計多端，沒一個好東西。」
孫孫笑道：「我族向來以利益為先，人不為財、天誅地滅呀。」
原來當日翼飛揚斷臂、跟著將東方羽依帶走的血劍仙到了城南區，東方夜知近日花戀蝶便會率軍攻入，於是要妹妹帶著凌霄劍先走，到東都城交給東都城主，而翼飛揚便硬跟著東方羽依而去。
此時孫孫仍在城南區收集情報，五大領主於城東區混戰早已在中央地城鬧得沸沸揚揚，他知城南區馬上便要發生戰爭，自己於花戀蝶無甚功勞，恰巧正見到翼飛揚與東方羽依兩人急往城外而去，於是忙喚出坐騎「陸行獸」緊追在後。
但東方羽依並未立即前往東都城，而是在城外必經道路上，似在等待甚麼。
她見翼飛揚不肯離去，於是便將自己為東都城主之女等事告訴了他，要他死了這條心。
翼飛揚傷心欲絕，卻仍默默守在東方羽依附近。
這一切卻都給孫孫聽見，他認為機不可失，便回族裏一趟，整裝後往東都城以此要脅翼昆。
翼昆把心一橫，說道：「好，就依你便了，但若此事傳了出去，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取了你的性命。」
猛聽得內堂一個聲音怒吼道：「爹！別聽那個卑鄙小人的話，這一切都是他佈下詭計引我上當，讓我先宰了他！」
翼昆與孫孫二人交談聲音極低，姬霄用運起真氣才聽得清楚，否則豈不被門外守衛通通聽了去？
但此時翼飛揚一吼，門外守衛嚇了一跳，卻不敢作聲。
翼昆大驚，忙命身旁一人道：「殘天，你去門外命兩人退下，守住門口，別讓任何人進來。」
翼昆一把拉住翼飛揚，怒道：「你給我住手！你看看你現在是甚麼樣子？難道你想讓我族整族覆滅麼？」
他轉身向孫孫道：「此事便這麼辦了，你今後每月初一便來我族，我自會將賦稅奉上。」
孫孫笑道：「此番交易划算得很，恭喜翼族長，飛揚兄，後會有期。」
他打開屋門，正要出去，只見一人彪腹狼腰，擋在門口。
翼昆及翼飛揚一看，此人正是姬霄，而翼殘天則倒在一旁。
孫孫一驚，說道：「你……」
姬霄一把抓起孫孫，冷冷地道：「今日之事，你膽敢說出半句，教你有如此樹。」
說罷將凌霄劍向外一揮，門外一棵參天大樹攔腰而倒，斷口整齊，可見此劍劍氣之利。
外邊青雷人聽到聲響，忙過來查看，翼昆說道：「沒事，大夥兒別慌，正在試劍呢，你們將殘天扶下去罷，任何人沒我命令，不准過來。」
眾青雷人雖覺有異，卻沒人敢問，忙將翼殘天扶起，退了開來。
孫孫不知眼前此人是誰，連忙答應，逃離而去。
姬霄將門關上，說道：「翼族長，姬霄沒能好好照顧飛揚，讓他手臂……在下深感抱歉。」
翼飛揚道：「姬大哥你不必自責，此事與你無關，是我自己造的孽。」
翼昆道：「姬公子，小兒自返回族內，便不發一語，問他甚麼都不答，可以請教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姬霄便將眾人為了救祝火族，在沉寂之海分散，後來在中央地城相會，及飛揚為保護東方羽依而斷臂之事相告。
翼昆說道：「想不到那姑娘竟是城主之女……唉。」
姬霄向翼飛揚道：「飛揚……東方姑娘肚裏的孩兒……真的是你的？」
翼飛揚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正是我翼飛揚所為，此事由我獨自承擔。」
翼昆罵道：「你給我好好待著，要是禍及全族，你擔得起麼？」
他向姬霄說道：「姬公子，是我教子無方，此事與你何干？城主已下令緝拿你，此處甚是危險，你還是趕緊離開罷。」
姬霄點點頭，道：「保重……唉，飛揚，你真糊塗。」
說著便轉身離開。
姬霄心中百般滋味，實不知該不該將此事告訴東方羽依。
他信步返回青龍江邊，望見前方塵土飛揚，隱隱傳來打鬥之聲，心中驚覺不妙。
只見江邊數十人將小芊等人團團包圍，正是那覆面一族。
為首那人下巴一撮山羊鬍，便是前中央地城城東區領主．東方夜。
姬霄一驚非同小可，拔起凌霄劍，大喝一聲，一道劍氣疾沖而至。
東方夜一見那劍氣，便知是姬霄到了。
他一招萬物朝日，將凌霄劍氣擋下。
姬霄吼道：「東方夜！你這趁人之危的小人。」
東方夜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處處與我作對，今日教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罷便與姬霄鬥了起來。
姬霄有凌霄劍在手，和前幾次與東方夜相鬥時大不相同。
東方夜不知姬霄運起凌霄劍收發自如，數度險象環生，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他喊道：「姓姬的，你還發狠？不要你妻子和朋友性命了麼？」
姬霄猛地住手，說道：「快放了他們。」
東方夜道：「乖乖把凌霄劍交給我，我便讓你們走。」
姬霄道：「別作夢了，你要是敢動他們一根寒毛，今日你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東方夜哈哈笑道：「為了一把劍，你連妻子的安危也不顧，算甚麼男人？」
小芊叫道：「霄哥別聽他的！你便是把劍給他，他也不會信守諾言的。」
東方夜道：「哼，姬霄，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大丈夫說到做到，怎麼樣？」
姬霄心中雖有不甘，只得說道：「好！」說罷將凌霄劍往地上一插，退了三步，道：「你先放人，便來取劍。」
東方夜喊道：「放人！」
眾覆面族當即將小芊等人放開，虎泰、喜媚、赤倫及小芊便往姬霄這奔來。
東方夜邁步向前，伸手便要取起凌霄劍。
此時天空突然一聲巨響，跟著眾人眼前一道白光。
只見一人從天而降，落在眾人面前。
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起凌霄劍，劍鋒指著東方夜。
東方夜急忙閃避，左手凝氣，一招無量封神真力排山倒海而出。
那人左手也一掌拍出，兩人雙掌相碰，四周真氣激盪，東方夜倒退三步，口中猛地噴出鮮血。
東方夜驚道：「尊駕何人？」
那人戴著面具，低聲說道：「你竟是神族之人？吾亦為神族是也。」
東方夜道：「神族為何插手人界之事？」
那人道：「爾等晚輩說話如此不知禮數，念在你乃我族後輩，速速離去，今後不可作惡。」
東方夜見今日已討不了好，便悻悻帶隊離去。
姬霄上前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那人道：「你便是姬霄姬公子？」
姬霄一愣，說道：「在下正是姬霄，恕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前輩是？」
那人拿下面具，姬霄等人只見他面如冠玉、目如朗星，神色間竟和那東方夜有些相似，但看上去更為年輕，正自不解，只聽他道：「吾乃太一神君，奉天尊之命，前來相助姬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