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阻止後,不可避免的,卡爾洪受到了處罰──不論如何,就算對方先動手,但試圖殺死同伴怎麼說都太過分了。
該慶幸,他並沒有被逐出傭兵團,只是被關進禁閉室。對一些人來說這沒什麼,反正在裡面也不會死人,只是等著出去罷了。
但卡爾洪把它視為奇恥大辱,一直以來,他都是那種類似模範生的存在,他從沒想過這輩子會被關進這鬼地方。
那狹窄而簡陋的房間、長期通風不良產生的霉味,配上極其簡陋的擺設,只差一副腳鐐就像蹲在監獄一般不是?
但暫時出不去的他可不打算閒下來,狹小的空間讓他無法複習招式,也沒有任何額外器材可以鍛鍊,於是他趴了下來,開始做些伏地挺身之類不需要任何工具的簡單訓練。
可能會被下一位住客抱怨這破地方變得更臭了吧?
一下又一下,直到衣服完全濕透,直到那驕傲的油頭承受不住一片片垂落。但卡爾洪像不知疲倦的,連變慢都不打算,對他來說,這沒人找他麻煩、沒人看不起他的安靜地方他似乎更加自在。
「小子,你是閒到在打發時間,還是被悶壞了?」突然,老舊的大門被誰推開,伴隨著一個中年人的爽朗聲音,以及食物的味道,似乎是軍糧的硬麵包和肉乾。
「只是習慣罷了。」眼見來者,卡爾洪迅速地爬起,微微欠身行禮後回話。
「看的出來。」對方沒多說甚麼,只是把食物放到卡爾洪面前。
那是團長,也是亞卓安的父親,諷刺地說,是卡爾洪少數不需要表現出"對不起,身為野狗的我太過囂張了"的人。
團長的心情很好,他知道卡爾洪從小都會這麼早起,從提早準備好雜事,到利用那時間偷偷練武、學習兵法,甚至現在在蹲禁閉都不忘早起鍛鍊。
「有沒有話想對我說的?」看了眼正在喝水的卡爾洪,團長點起菸,讓另一種臭味和霉味、汗臭混和在一起,同時他頗有興致的提問。
「沒有。」
「那你有沒有領悟出甚麼?」團長搖搖頭,露出苦笑繼續問眼前這少年。
「團長,思考問題並非屬下的專長。」卡爾洪略顯無奈,他確實很想試著了解,但越是思考越發現,自己擅長的只有帶兵衝鋒。
「你跟亞卓一樣,雖然你毫無疑問的比他強、比他勤奮比他勇猛。」他收起苦笑,雙眼直盯著卡爾洪「但想成為王者,你跟他一樣,都缺少了最重要那點。」
「還請團長指點。」他聽得出來,團長是不會告訴他答案的,要也是先告訴亞卓安。
「你好好想想,我也會給亞卓一樣的提示,先找到正確答案的人,將可以接下這傭兵團。」他指了指上面的氣窗,若爬上去可以看到晨曦正一點點的照亮夜空、照亮海面。
海納百川,團長希望的是卡爾洪和亞卓安能理解一個王者該有的氣度。
──────────────────────────────────
結束回憶,卡爾洪張開眼睛,以及背後那光所形成的翅膀。
伴隨著纏滿金光的武器,他不管周圍的戰場多麼混亂,他張開羽翼化作刀鋒,劈開夜色直取黑衣人的首領──
那天清晨,他看到的是堅持侵略夜空的的陽光,他的答案是──
果決。
從他當家開始,便決心當個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