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視角)
「幽靜你已經知道了吧?你體內的魔力性質、也就是波型……總共有九種。」
那同樣也是百年以前的事情了。
當時艾菲師傅正在給我補課。
那時候的艾菲師傅按著腦袋,感覺頭好像很痛的樣子…………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總之師傅說:
「所謂魔力的波型跟屬性不同,是確定一個人擅長的的方向究竟在哪邊。
比方說幽靜你的水屬性,同樣是水有人擅長直接控制水氣、也有人跟你一樣擅長製造冰晶。這就是每個人波型不同所導致的。
一個人的波型可能不會只有一種,但無論如何『魔力的波型不可能混雜在一起』也就是說每個波型是獨立運作的。這點無論是哪個種族都一樣……
『除了你以外』」
艾菲師傅苦笑說著。
我跟一般人不同。我體內魔力的波型會配合我的心跳,無時無刻都在產生混合進而產生變化。這個變化很短暫,就像你把一顆石頭丟進水池裡面會產生波紋一般,然而混合這行為是永久性的。
但是在我進入戰鬥狀態、甚至該說我的情緒波動比較明顯的時候波型的混雜速度會加快很多。
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來自我這顆龍族的心臟所造成的吧?
波型的混雜對我來說跟呼吸一樣,是種生命的行為基本無法停止。
除了無法停止之外,這點甚至會體現在我的雙眼。
我在進入戰鬥的狀態下,雙眼的眼白會呈現黑色就是這個原因。
這也會讓我的魔法產生許多細微的變化。
這種變化在一般的魔法之中看不太出來,但是在毒素的魔法上面卻很明顯,因為波型的變質等同於毒素的變質。
毒素的成分每分每秒都在變化這造就了解毒成為不可能的任務。
小時候因為這樣,害的我自認自己是某種天才…………算了,那是個黑歷史我不想再想起來。
總之當時的艾菲師傅摸著我的頭髮——
「我想,放眼全世界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情吧,這是你的寶物喔…………沒錯,要好好珍惜、愛惜自己呢。」
然後開始捏我的臉。
「師傅,好痛、好痛喔!」
師傅的力氣比我想像中的大很多,當時的疼痛我一直記憶猶新。
「這種疼痛給我忍耐,你透過波型混雜的體質來施展重奏這點我覺得你的想法很好。
甚至該說真不愧是我的徒弟也不為過。這個能力幾乎等同於你獨有的技能,我對你感到十分驕傲…………
但是我說你啊,我說你啊!」
捏臉的力道增強了,理所當然也更痛了。現在想來這似乎是唯一一次師傅的情緒如此激動。
對,那時候的事情是我第一次施展出自己的王牌 冰魔重奏的枇杷音的事情。
我透過波型產生的不同變質,以及透過蔓德拉草的雙聲道。靠自己的力量發動了重奏。
實際上我的每一個魔法都能做到重奏,當時艾菲師傅看到這點的時候很驚訝、同時也很興奮的摸著我的頭。
那就像看到一種新的可能性一般。
從那天開始師傅重點式的鍛鍊我的這個王牌……並且讓我學習我的身體許可範圍內所有的魔法。然而在我確立了最強的組合的那一天——
「我說你啊,『剛剛的那個』是什麼?」
當時看著我製造的慘狀。艾菲師傅,很生氣。
現在想來那應該是在我印象中師傅最生氣的一次。
我的冰魔重奏的枇杷音,最大火力的招式組合有兩招。
其中一招是凍結亞丁團長的冰魔·凍魔。這是很簡單的凍結魔法,就只是單純凍結一個個體的魔法。
火力程度能瞬間凍結一條龍這點應該就能證明了。
但是當時我使用的是另外一招。
是以化身魔法來使用的組合。
「化身魔法這是你最強大的魔法,因此把這個魔法使用在重奏上加強火力這點我可以理解。」
放開了我的臉頰,師傅用力彈了我的額頭。以很悲傷的眼神看著我說著。
「但是火力的增強,相對的本來化身造成的嚴重負擔也會直接反饋到你身上……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對。但你仍然這樣做了…………
換言之你明知道這是自滅的魔法,卻還這樣使用對吧?」
師傅拍著我的臉,老實說她講得沒錯。
當時是戰場,有很多時候就算是死也要把敵人打倒。
火力的部分凍魔就已經足夠,所以我認為接下來需要這種招式。
那怕犧牲自己………
「我覺得這樣的魔法是有必要的。」
因此,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可能是看到我這樣的態度吧?艾菲師傅用很嚴肅的語氣對著我說了這句話。
「你現在先這樣就好。畢竟我只是師傅………並不是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多心了,感覺師父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格外的哀傷。
但她繼續說:
「我不會刻意踏入你內心的想法,但是記住我這句話就好。」
不要逃避。
起初,我還以為師傅是希望我不要使用這個魔法。就像母親禁止我使用魔龍顯現一般。
但是在艾菲師傅她的眼中,我到底在逃避什麼?
這點直到現在我還是弄不明白。
※
「「走馬燈?應該不是吧?」」
畢竟我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奇怪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太大的威脅。
我回過神來,迴避了無數的觸手。
「「冰魔·白刃(冰魔·凍魔)」」
並一一砍落、凍結。
雖然使用咒殺劇毒讓這些觸手自爆不是問題,但這些觸手畢竟是衍伸出來的東西。
炸掉似乎沒什麼意義。
「「要炸,也要瞄準本體啊……」」
我這樣想著,並試圖瞄準對手——
但在這之前好幾隻綠色、以及紫色的箭矢直接插在這個觸手妖怪身上藉此阻礙對手的行動。
「幽大人!請不要過分深入!您的傷口還沒好完全,而且那個觸手妖怪似乎連接著某種東西!」
「諾雅爾說的沒錯,幽靜先生請您快回來!」
這不用說就是我妻子的攻擊,另外一邊好像是傑卡團長 新任第四騎士團團長的支援吧?
諾雅爾擔心我我是不意外啦,不過傑卡團長我就感到有些奇怪。
她為什麼對我用尊稱——
「……痛!?」
但此時左手傳來的刺痛感,證實了兩人的擔心確實有道理。
那怕我的身體能完全接受魔法的治癒,但剛才我跟亞丁戰鬥太過慘烈了。身上傷口有某些部分還沒好。譬如說我現在的左手基本上動不了。
雖然除此之外的基本上痊癒就是了。
外加上很明顯的這個敵人就是跟整個騎士團演武無關。屬於外力的第三者。
能夠闖入這裡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輩。有傷在身的情況下諾雅爾會擔心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不過她倒是有一點誤會了。
「「妳們擔心的,是這個奇怪的東西連接著某種結界吧?這我知道。」」
諾雅爾她誤會的地方很單純的就是情報層面。
因為在整個騎士團演舞的成員之中,先『感應到』這隻奇怪東西的人是我。
她大概是看出了那隻奇怪的東西身上有什麼秘密吧?
但是啊……
諾亞爾都知道的東西,難道我會不知道?
我的未來影像,可以讀取魔力的波長進而判斷出對手的魔法是什麼。
這東西的組成是什麼我大致上知道,包含『我判斷不出來的東西在內』
我會跑來這裡,主要就是因為我需要自己的妻子,還有傑卡團長。
「「緊急加速。」」
我透過重奏施展了高速移動的魔法繞了敵人的背後。
這敵人很強,這點無庸置疑。這也是我使用冰魔重奏的枇杷音的緣故。
我對諾雅爾喊著:
「諾雅爾團長,整個演武的場地似乎被某種結界壟罩著。那是類似精靈魔法的結界!
這隻奇怪的東西『我們』來停住。請您跟傑卡團長幫忙解析!」
守護靈的魔法跟精靈魔法類似,外加上在場還有一個高等黑暗精靈在總能有一些辦法吧?
我用自己的手碰觸著這個奇怪的東西,然後使用了安眠藥的毒素。
「「沉睡睡蓮。」」
隨後,這隻奇怪的東西的腳步立刻開始不穩,就像準備昏睡一般的搖搖欲墜。
「「拜託三位了。」」
而下一個瞬間,這隻奇怪的東西,被無數的水銀給纏繞、接著被龐大的重力給壓迫。
最後,連同空間一起被燃燒、刺穿。
下手的人不用說,自然是剛才在我身旁的亞丁團長,還有澤拉團長以及洛伊。
先不說剛才就在我旁邊的亞丁團長,我從剛才就知道洛伊他們在附近了。
所以我才敢敵人身分不明的情況下採取這種瘋狂的行徑。
「剛才的情況下,我會比較建議同胞你跟我一樣,美麗的放下成見先跟團長們會合,撤回去跟你心愛的妻子討論戰術。
你應該不是因為跟美麗的我的想法不合才不支援我的吧?」
「「當然不是,只是正好有三個團長在附近就想能不能一舉收拾……話說要我暫時放下成見的人是亞丁團長你吧?」」
我這樣說著,討厭亞丁團長是討厭。但我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鬧脾氣。
我們一邊跟諾雅爾以及傑卡團長會合之後,洛伊首先說話了。
「所以,幽靜你的未來影像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我跟澤拉應該都是注意到有什麼東西闖進來才動手的。
我覺得你應該能知道的比我們多。」
「雖然不想跟野猴子同樣看法,但他說的沒錯。閣下是否對現在的狀況知情?」
而這時洛伊跟澤拉團長看著我問,但我只有搖搖頭。
「「老實說,不知道。」」
現在的情況我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
那就是莫名其妙。
如果把這句話講出來大概會引發許多人不滿吧?如果洛伊聽到的話應該會以為我罵我一頓,希望我從頭到尾把話說清楚。
但這次可不是我沒解釋清楚,是真的字面上的意思。那個被諾雅爾稱為觸手妖怪的東西……
真的是『忽然』出現在這個騎士團演武的。
首先發現那東西的是我。我在接受諾雅爾治療之後不久忽然聽到了它的波長。
沒有任何啟動的徵兆,也沒有魔法啟動的痕跡。
就這樣突然出現在現場。
起初我認為這是哪個團長的魔法,但最後我發現不是。
要說為什麼是因為那上面有天使的術式 也就是十字教的波動。
大大方方的闖進來我只好拖著還沒治癒好的身體,打碎了亞丁的冰塊後展開行動……說個題外話,亞丁團長倒地的樣子實在是有點噁心,雖然我沒講出來。
不過噁心歸噁心,亞丁團長似乎也在破冰之後立刻察覺到某種異狀。
就讓我們先美麗的,放下彼此的成見吧……反正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
只能說真不愧是團長,在查覺到有異狀之後願意先放下身段。之後我們開始調查起波長的源頭,進而發現這它。
我會用"它"來形容主要是因為這個東西 這隻觸手妖怪類似某種終端。
它不是生物,而是某種魔法形成的產物。
而在我們注意到它的同時間,我發現整個騎士團演武的賽場被隔離了。
這是結界的魔法,而且也跟觸手妖怪一樣是忽然啟動的東西。
這情況已經不是能靠自己單打獨鬥搞定的程度了,所以我跟亞丁團長開始找尋其他團長支援。
雖然亞丁團長不知道是破冰之後身體機能尚未復原還是怎樣,居然給我在平地上跌倒。
害的我們被觸手妖怪注意到,之後就不必多談,只能一邊逃竄一邊試圖跟其他團長會合。
然後就是遇上了諾雅爾她們了。
「「或許我比較武斷,但剛才現場總共四名團長外加我們。所以我在想能不能一舉突破,但似乎不行呢。」」
「道理我能理解,不過幽大人。既然敵人都能闖進來了這種猛衝風格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如此順利。
……請您仔細看。」
諾雅爾指著不遠處,雖然很緩慢但那隻觸手妖怪已經逐漸在回復了。
還有點時間嗎?
「那隻觸手妖怪大概……跟解除結界沒什麼關聯吧?我想應該就是這樣設計的。所以打倒了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拜託您下次注意點。」
諾雅爾牽著我的雙手,很認真的說著。
「請不要——」
「诶~能不能先把話題扯回來。『三位要曬恩愛』麻煩請等事情結束之後。」
此時洛伊拍著我的肩膀,話說三位是怎麼回事?
「總之幽靜你的未來影像都不知道……那就兩個狀況吧?精靈魔法、或者是限制條件的啟動類型。
話說你那雙聲道能不能先停一下,聽起來不太習慣。」
「「敵人當前做不到,給我忍耐。我就是因為知道只有這兩個我比較難察覺才會麻煩諾雅爾還有傑卡團長幫忙啊。」」
所謂的條件啟動類型跟天宮姊妹當時啟動結界的時候是同一種類型的手段。
就是主動給魔法追加一定程度的束縛。藉此提高魔法的力量。
也就是"必須達成●●條件。這個魔法才會被啟動"
這是屬於輔助魔法發動的一種手段,通常條件設定的越嚴苛,魔法就能更加強大。
而且最大的好處就是在發動前不太可能被察覺。
「兩者都有,幽靜先生。」
這時,傑卡團長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這附近的結界,是基於限制條件啟動的精靈魔法。限制的條件類型不是很清楚,但只要弄懂的話——」
「如果是試圖透過理解條件來破除結界,我建議不要。因為條件高到難以置信喔。」
「而且結界的硬度也沒話說,本大爺剛剛就不斷在嘗試用蠻力突破了。但沒有半點用處不得已才來跟你們會合。」
此時,剩餘的兩位團長天桐宮伊以及項戟兩人也到了。
說起來天桐宮伊好像是結界魔法的使用者。
「連武藝為特色的項家都不行嗎……幽大人的咒殺劇毒面對結界的成效呢?那是讓魔力失控的毒素吧?」
諾雅爾看著我問,靠蠻力不行的話就讓他自爆。意思似乎是這樣。
「「如果是條件啟動型的話要根據內容來決定成效,如果嚴苛到一定程度的話就算我讓結界失控下一秒也會再生回來。」」
我老實回答,我並不是不能讓他失控的。但恐怕回復的速度會比失控的速度快。我就是知道這點才來尋求協助的。
話說真的能用魔力失控搞定這一切我剛才早就做了。
「「如果能追加一個跟我一樣的魔法,搞不好有機會吧?」」
這句話只是我隨口說說。讓魔法無效的魔法只存在於創作裡。雖然不是我自誇,但像我這樣的類型幾乎是奇蹟了。
還要再追加根本……
「只要多一個,就有可能嗎幽大人?」
「「是啊,不過諾雅爾妳不必安慰我。我知道這種能力很…………嗯?」」
此時,不知怎麼搞的。除了諾雅爾跟傑卡團長之外。其他人不約而同的都用同樣的眼神在看我。
那是彷彿是看某種很遺憾東西的眼神。
「幽靜,雖然我覺得不可能。但你跟我打完之後是真的完全睡死了嗎?居然完全不管整個戰況。
這已經不是美不美的問題,可說是一種愚昧了呢。」
「對不起啊變態,我們家的笨蛋這麼笨真的對不起啊。」
洛伊居然開始為了我對亞丁道歉。
等等,這什麼狀況?
「幽大人,老實說——」
「雖然很失禮,但我能使用類似的魔法。」
雖然沒辦法到您這種水平就是了,傑卡團長這樣說著。
「本大爺無言以對……不過這樣一來分組就搞定了吧?
分別是鸈幽靜、芙蘿拉·傑卡,預防萬一天桐宮伊跟擅長儀式的諾雅爾·鸈一組吧?目標是破壞結界。」
「剩下的,就先想辦法拖延那隻觸手妖怪以及嘗試跟外界連絡是吧?」
所有團長瞬間理解了自己的職責,開始分工合作。
這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離這些人還是有很大一段距離。
不要逃避。
不知道為什麼,這瞬間艾菲師傅說過的這句話又一次浮現在我的腦海裡。
「幽大人,我們出發吧。」
「……我知道了。」
我暫時將這句話放在心靈深處,朝著結界出發。
但是歸根究柢,這個結界跟觸手妖怪到底怎麼來的?
雖然我不是想要忽略師傅的建議,畢竟我一定是有某種不足的地方吧?……但就算是這樣,此時我仍覺得這問題我覺得比師傅過往的建言嚴重多了。
※
(三小時前,騎士團演武場地的某處)
關於幽靜的疑問,這點恐怕要把時間拉到三小時之前吧?
這天在樹蔭遮住陽光的森林中,五院景人想起了過去的往事。
自己是作為五院集團的獨生子而誕生的。
五院集團,這是日本一間總資產超過上千億的大型綜合商業集團。
從晶片製造到醫療,甚至鐵路到汽車,擁有無數間子公司的大型企業。
其魔爪甚至伸向了政治圈,可說是一間十分有企圖心的大型機構。
這就是五院景人誕生的環境。
你生來是為了統帥這個集團的,作為人上人的存在——
不准給我有這種傲慢的想法,景人。
給我記住,這些東西可不是你與生俱來的事物。
像我證明,你是繼承了我血統的孩子。
若你做不到,那你所擁有的一切我會全數收回。
來自於父親的這些嚴苛、且殘酷的話語,是自己最初的記憶。
自己從小到大不要說慈愛了,甚至連指責的話語自己都沒聽過。
母親也只會徹頭徹尾附和父親所說的話。
那並不是所謂的支持著丈夫就只是單純的擺設罷了。
沒有期待、也沒有失落,這種溝通的方式並不是所謂的親子關係。
充其量就是老闆跟員工的關係,甚至該說這種關係搞不好還比自己輕鬆許多。
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自己,不得有任何的瑕疵。
只要有一丁點的瑕疵,自己就會被『炒魷魚』
這話不是開玩笑的,自己會毫不猶豫被丟在冰冷的野外。
虐待兒童?扭曲的親子關係?
如果媒體抓到這種新聞想必會大肆造謠吧?
然而——
如果連媒體都被這集團給支配的話呢?
若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就必須盡全力爭取。
這點五院景人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用十分扭曲的形式。
帝王學、經濟學,人心的掌握,最後到防身術等等……
在一般的孩子玩耍的時候,五院景人就已經在學這些東西了。
當然自己也不是一開始就是這樣。也有過像個平凡的孩子一樣。希望去外面玩耍的時候。
也曾經為了追尋父母的關愛而拼命努力的日子。比方說努力得到全校第一的成績之類的。
現在仔細想來,這還真是一個愚蠢的往事呢。
「哼……」
在某處的森林裡,景人自嘲的笑著。
「怎麼了嗎?會長?」
面對自己選定的『新的副會長』的提問,景人只是笑笑說: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無聊的瑣事。」
沒錯,那只是往事。毫無意義的往事。
正因為當時有捨棄這些,現在自己的行為才被父親所認同。
也因為當時有拋棄這些,下任五院集團的接班人的位置才會屬於自己。
因此景人充滿自信。
如今自己已經得到了一切,無論是智慧還是頭腦。
要說還缺什麼,大概只剩下社會上所需的學歷吧?
儘管自己已經瞄準了幾個考試,在得到優異的成績之後應該就能申請國外知名的相關大學了吧?
但這些考試終究是固定好的日期,不是自己說想考就有的。
這點還真的沒辦法。
不過為什麼會有新的副會長呢?單純只是因為本來的那個『已經被毒害了』
她大概是徹底融入了這個遺骸都市裡面了吧?
融入的原因是什麼,就不必多談了。
真是遺憾……太遺憾了…………
誤闖這裡的日本人都一樣,遺漏了某個重要的事實。
確實這些所謂的團長,也就是這個地方的軍事能力很強。這點自己也認同。
想必現在那如同祭典一般的活動,是為了恐嚇我們吧?
但是——
「我不會被騙的。」
這個遺骸都市,或者該說魔法世界的四塊大陸都有著一個共通的『弱點』
只要抓到這個弱點,我們就不是劣勢了。
五院景人這樣想著。
他很有自信。
甚至該說只要利用這個弱點,外加上選上自己的這把石中劍。
這是一把古老的聖遺物,利用這兩點甚至就能創造有利的機會。
所以——
「你們,跟我來就是了。再過兩到四個小時應該就能抵達外海。我們先抵達沖繩之後想辦法尋求政府機關的協助。
後面的部分想必會十分順利吧?但是前面的部分就要很認真了,請各位跟上。」
景人對著在身後的六個人說到。
此時身後的人點了點頭。
六個,這個數字景人不是很滿意。
要知道在學校裡面自己可說是支配學生群的領導人物之一,因為自己背景的關係甚至連老師跟校長都不能忽視自己。如今只剩下六人願意聽從自己的指示。
看來自己在面對這種場合的領導能力還有待加強……也不至於吧?
等事情完成之後是能把這件事情列在備忘錄裡面,但這種跟浦島太郎一樣的經歷是不是應該時刻注意那還真的該打一個問號。
不過到底為什麼會想起這些事情呢?
想必是因為這座森林吧?
這裡是掌管契約、牽絆,以及因果的家族 鸈家所經營的生態園區內部。
就景人自己的觀察以及獲得的情報來看,鸈家是一個很有趣的家庭。
鸈,那是在神話之中被稱為掌管吉凶的魔鳥。自己其實不清楚為何神話中的鳥類在現實中會是人型這點。
不過這點倒是無所謂,反正日本一堆二次元文化都能把男生變成女性了。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擁有著大規模的土地,比方說現在正在舉行的騎士團演武的場地就只是鸈家所管理的土地,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這個家族主要的工作是管理著在這塊土地上的……被稱為魔獸、以及幻獸之類的東西。
對,會在遊戲中看到的許多怪獸、神話之中看到的魔獸。這類的東西在這個遺骸都市內被統一管理著。而管理這些生物的人就是鸈家。
他們必須代代負責不要讓這些生物危害到一般的社會,這是他們的職責。
這來龍去脈似乎跟上一代的超越者有些淵源,但景人並沒有去注意這點。
——因為不怎麼重要,也不會太重要。
畢竟這個家族的氣量狹隘到何種地步,自己可想而知。
他們並沒有單純的就只是看管這些生物,反而將這一切徹底經營起來。這點值得讚賞。
但也就如此而已。
五院景人無論如何都難以理解。
為何?坐擁這麼龐大的資源、卻只甘願弄一個區區的生態園區呢?
獨角獸的角、世界樹的藥劑,這些是連癌症以及愛滋等多種絕症都能輕鬆解決的靈藥。
在這裡這些東西可以說多到數不清。她們不是沒有拿著這些東西去做商業的交易。
但是,為何不掌握主導權?
掌握起來,加以吸收。這些企業又能夠製造更龐大的利潤不是嗎?
聽聞鸈家的長子是個有故事的人,難道不應該為了集團的利益利用這層關係爭取更高的地位嗎?
明明眼前就有垂手可得的財富跟地位,卻彷彿對這些東西毫無興趣一般。
氣量狹隘到這種地步,簡直讓人難以直視。
「有鸈家這種豐沛的資源,如果是我的話一定能做到更好……管理這裡的人簡直是在暴殄天物,根本是在浪費資源。」
五院景人如此說著,然後踏出了一個腳步。
此時他並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終於~能動啦!終於啊!啊~一直待在墳場裡面也悶壞啦。」
「給轉移魔法限制『本來不能使用魔法的人觸碰的當下才能啟動』,妳也真夠賭的啊。
如果這些人都乖乖聽話怎麼辦?」
「呵呵,不可能不可能!因為就是有眼前這樣的……中二病啊。」
在景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對男女。
那是死神、是葬送所有一切的開始。
而五院景人則是推了這破滅一切,災厄的序曲一把的推手。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丑。
坐井觀天的一個小丑而已。
下回預告:血流成河
我知道大家最愛看這種東西了所以請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