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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境寓言 壹章之四 表白

黑暗之間 | 2021-04-12 11:53:30 | 巴幣 0 | 人氣 244

一天的忙碌,就為了夜晚的慶祝,慶祝故人之子如其所言的到來,並附帶一位預料之外的異性朋友…寇魯必夫婦無法理解,托勒克與伊茉娜之間的關係究竟只是朋友,或是戀人。
 
當托勒克離開屋子,到外頭閒晃時,寇魯必就急忙告訴娜卡瑟他這一路來的觀察。
 
「向我否認彼此是朋友關係,帶著他們來這裡的路上,托勒克也總是對女孩說著滿是刀劍的言語,可他的神情卻只有哀愁,一點也沒有厭惡的臉色。」
 
「甚至,剛剛我們女兒拉走伊茉娜時,托勒克的眼神竟露出了一絲恐懼,儘管瞬間壓抑了下來,可還是被外頭的我瞧見了!」
 
「有嗎?我怎麼沒有發現?」
 
「呵呵!這就是女人的直覺呀!但我也像你一樣無法想像這幾些來,這孩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無法為話題訂下結論,夫婦兩人只好開始著手為今晚的慶祝準備。
 
終於,期待的夜幕降臨,寇魯必開始敲打著手上的皮鼓,領著所有人一同來到他們的火堆。一邊唱誦獻要給祖神的祭詞,一邊緩步前進,寇魯必注意到托勒克就只是跟著走,不唱誦任何一段祭詞,直到負責生火的女主人完成任務,直到所有祭詞皆已唱畢,托勒克的嘴唇依然不曾動過。
 
「托勒克阿!剛剛怎麼沒好好唱誦祭詞呢?那可是穆里耶重視的耶…」
 
「是嗎?」
 
想以穆里耶過去的一些行為來引起托勒克的興趣,卻只是得到冰冷的回應,不敢過問太深的寇魯必對如此難以捉摸的態度真的毫無頭緒,只能乾笑化解這場尷尬。
 
「就是說阿!托勒克,你真的要好好學習祖神傳授給我們的,與祂的溝通方式,就連穆里耶叔叔都如此重視了…」
 
無視場面尷尬,伊茉娜依然自顧自的說教著托勒克,就算嘴裡開始嚼著娜卡瑟太太遞來的食物,就算托勒克早已關閉自己的視聽,她依然不放棄對托勒克的責備。
 
「疑!肉已經烤好了啊…謝謝阿姨!」
 
看著手上那已被咬掉大半的肉塊,伊茉娜一本正經的將剩下的部分塞進托勒克手中。在寇魯必一家人眼中,這畫面是有些不可思議,但令人更訝異的是,托勒克一點也不抗拒獲得這樣的食物,甚至從伊茉娜咬過的地方開始吃起。
 
「還說不是那種關係…」
 
暗自在心中笑著,寇魯必憐憫的看著這對矛盾的年輕人,並與他心愛的娜卡瑟低聲討論著,為何明明也愛著對方,心與行為卻是如此不一致。
 
「來跳舞吧!伊茉娜!」
 
「什麼?妳也學過跳舞?」
 
突然被芮瑪蕾一手拉起,伊茉娜是嚇了一跳,但看著那隨著火光擺動的美妙舞姿,確實勾起了伊茉娜的玩心,隨著寇魯必的鼓聲與芮瑪蕾的身段踏步扭軀,兩人配合著實美妙,絕佳的默契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她們第一次的配合。
 
當然,托勒克也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切,卻依然是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吃著手上伊茉娜遞給的,僅剩的食物。
 
「只吃那些應該不夠吧?要不要再過來拿些…」
 
招呼托勒克來拿取烤好的食物,娜卡瑟才發現這傢伙早已看到出神,如此讓她好是心疼,想將穆里耶給予的溫暖回報給這對年輕人,卻不知該如何施展,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看向自己忙於為舞者們擊鼓的丈夫。
 
該是舞動的兩人歇息的時候!來到娜卡瑟太太身旁接過熱湯,伊茉娜與芮瑪蕾便坐下來,開心地討論起剛才的舞蹈,獨留遠處依然出神的托勒克,孤單的盯著焰火若有所思,卻只有一片迷霧,沒有問題,也沒有答案。
 
「嘿!伊茉娜,說說妳帶了什麼武器來到這片森林吧!那可是我們以前最喜歡討論的話題之一喔!」
「武器嘛…」
 
儘管是討論中,伊茉娜依然忙著在嘴裡添入新食材,就算在咀嚼中,伊茉娜的言語依然清晰可辨,如此特別的天賦可讓寇魯必看得有趣,不禁想像如此忙碌的嘴裡到底是怎樣的世界,但這一切依然無法引起托勒克參與話題的興趣。
 
「除了托勒克外,我們全部都帶著祭司準備的,在祭壇裡向祖神祈禱過的小刀。所以我不知道武器有什麼好討論的,因為好像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進行。」
 
「嗯…其實不是,像我當時就選了斧頭,而穆里耶選擇了石長劍,但妳知道我的妻子那時帶了什麼進來嗎?盾牌!她竟然因為害怕受傷只選擇了盾牌!雖然我的父親與祭司並沒有制止,但那可是防具,不是武器阿!」
 
至此,寇魯必早已笑到無法自己,儘管伊茉娜完全不懂哪裡好笑。直到那得意忘形的眼角視線不小心掃到一旁的娜卡瑟,是那臭到讓人窒息的臉色終止了寇魯必的失態,轉而是滿滿歉意的乞求原諒。
 
「為什麼托勒克會帶著木棍的原因我是知道的,因為那時帶著長劍的穆里耶就是用木棍攻擊怪鳥的…原來以經改變了阿…」
 
回到正題,寇魯必的聲音反而愈顯小聲,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儘管嘴裡依然咀嚼著食物,但話題卻也在此時停止了。
 
「好了!看來也該是宣布重大事情的時候了!」
 
將最後的肉塊緩緩嚥下,寇魯必鼓掌來要喚回其他人的注意,但遺憾的,對托勒克依然毫無效果。
 
「什麼什麼?」
 
聽到有事要宣布,伊茉娜好愛這樣的期待,享受聽到宣布前緊張的感覺,與宣佈後的心情波動,但看向被冷落已久的托勒克依然魂不附體,便主動前去搖醒托勒克,要他也一同接受寇魯必接下來的訊息。
 
「今晚肯定是祖神賜予的,用來處理大家心中問題的,難得的好機會。所以芮瑪蕾,我的好女兒啊!我想,現在該是我們放手讓妳進行試煉的時候了!對不起,讓妳待在我們身邊這麼久…」
「不…等等!這是我想要向你們要求的!怎麼被爸爸搶先說出來了啦!」
 
在毫無準備的心情下被說出想法,芮瑪蕾感到有些難為情,可這也讓她鬆了一口氣,畢竟是突然起意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父母親好好提起。
 
「哈!這就叫做父女連心吧!畢竟我們也是沃爾瑟人啊!雖然是躲起來的,但也是該遵守祖神訂下的規則。看到妳跟伊茉娜能夠如此要好,我跟妳媽媽也能放心讓妳去進行試煉。」
 
說完,寇魯必接著起身來示意娜卡瑟與芮瑪蕾該回屋內休息,將外頭的空間留給這對讓人揪心的傢伙。
 
突然回過神來的托勒克意外嗅到了氣氛的不尋常,立刻跟著寇魯必一家人站起身子,可他的行動卻被寇魯必制止。
 
「托勒克先生!我說阿,我們一家人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該回去休息了,所以將這場地留給你們使用…」
 
「使用?」
 
「是阿!該是你們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了!喔!離開前在告訴你們一件事,在這裡完全不用擔心在半夜被野生動物攻擊,所以不需要有人負責守夜。如何?考慮要一起在這裡住下來嗎?」
 
「守夜?難道…」
 
看向伊茉娜,托勒克不知是該為自己的疏忽對她表示歉意或是感謝。
 
「看來是忘了這重要的工作,守夜可是穆里耶最堅持的阿!嗯…又是那個穆里耶…呵呵!」
 
帶著笑容與祝福,寇魯必一家人離開了場地,留下一臉錯愕與不知所措的伊茉娜,互相直視著對方的兩人。
 
「那晚…我只是一直看著你的背影…這算是守夜嗎?」
 
「這…算是吧…」
 
難以回答伊茉娜的問題,托勒克整個腦袋發脹,儘管在前天已有兩人獨處的經驗,可這晚的氣氛卻詭異的讓人難以呼吸。
 
渴望逃避的托勒克讓自己的身子緩緩躺下,讓混亂的思緒在浩瀚星空中遊蕩以取得平靜,可他的鼻子卻背叛了他,吸取伊茉娜遺留在空氣中的氣味是如此急迫、貪婪,讓渴望平靜的願望頓時化為烏有。可托勒克卻還是故作鎮定地躺在那個地方,只要不被伊茉娜發現,就算是完美的迴避。
 
「托勒克,你知道我在那段時間裡總是想著什麼嗎?」
 
打破沉默,伊茉娜開始說著那藏在內心深處的,好久好久的回憶。
 
「記得在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帶我去市集交換東西的時候,我都會看見你跟你的父親帶著好多好吃的魚在那裡。那個時候我就好喜歡看著你,好想要找你一起玩,但我媽媽卻不允許我跟海民之子玩在一起。她說,海民是一群脫離祖神思想的人,跟他們相處,祖神就不再庇護我們了。但現在我們還是在一起了,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等等!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
 
一句話驚醒托勒克,難以承認又渴望承認的矛盾思緒讓托勒克不得不起身回應,可想開口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將話題導向那可憎的祖神,畢竟小時候的回憶是托勒克最不想回憶的,痛苦的過去。
 
「從小,我就不相信祖神,就算到現在也是。」
 
以為自己會憤怒,但在吐出言語時托勒克卻是無比平靜。
 
「如果祖神真存在,海民的滅亡是否為他應許,如果不是,那他為何不幫助海民?就因為我們總是質疑祭司所說的,關於祖神流傳下來的一切?」
 
「但你昨天還說著,相信祖神自有安排…」
 
想要質疑托勒克對於祖神的看法,但看托勒克又是靜靜的躺下,伊茉娜清楚自己是不該再多說些什麼,畢竟那是屬於托勒克的,痛苦的過去,她是不應該為此任意添加任何色彩,再次傷害托勒克的一切。
 
「如果只是朋友關係,我不反對我們是這樣的關係…所以讓我們好好休息,明天才能跟芮瑪蕾一起回到森林…」
 
雖然彼此間的關係不是在自己渴望的,但成為朋友也代表著前進了一步,明白不用再找藉口來接近托勒克,伊茉娜好是開心,這份喜悅的心情又差點讓她無法入眠,是帶著對往後甜美的想像進入夢鄉,祝福自己要美夢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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