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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有夢為龍的你》八章、貪狼之心

媻極亞的芽豆靈 | 2021-03-04 07:16:56 | 巴幣 24 | 人氣 450

完結✦《為龍》-完
資料夾簡介
法貝路希在夢境中劃過天空,落至地面死去的黑龍眼中,等他醒來,他成為血泊中復生的荒地邪龍。






  杜勒得到了炸彈地點的紀錄,那些蒙洛門沒有告訴他的,後來被龍群找出來的,都在龍王的口述與帶領下,全數紀錄在自己的手繪地圖上了。

  雖然丈量並不專業,不過畫下相應地形已經足夠,剩下的工作都是斥候的,而自己只要回到希望港提供報告。

  他會應坦圖卡的願望將西王軍誤導到真正有炸彈的位置,也會按自己的需要提供虛假的炸彈地點,並且把責任推給斥候與地圖師。

  這樣既可以使黑龍與西王軍完成合作,也埋下了西王軍失敗的種子。

  沒錯,西王軍帶了地圖師,然而對於測繪人員來說,在滿地是龍的龍之地到處描繪地形顯然是不可能的,而高地法師也不出售地圖給西人,走私得來的地圖不知真假,副本全在外勤的杜勒手上,地圖師的功能只有成為隨行人員,在西人腳步可及之處修正地圖資訊。

  多麼好的嫁禍對象啊。

  與坦圖卡最後一次夜間秘密出行完畢,杜勒在晨曦的微光中記錄完最後一個地點(還有報告的腹稿),坦圖卡更是默不吭聲地完成了各種最爛的拆彈組合,延緩龍群拆彈的腳步。

  杜勒開始覺得自己跟龍王的立場反了過來。

  ——一個想保護龍之地的西人,跟一個確保西王軍順利的龍王?

  命運的玩笑真是惡劣。

  啟程回希望港前,杜勒仍然在努力嘗試把《問候》魔法變成可以給孩子們的玩具,想像得快禿了頭,可總算是成功了(因此杜勒認為自己驗證了這趟旅程終究對自己的精神造成了傷害,看看這些差事都對他的腦袋做了什麼!)。

  魔法雖然成功,但是似乎有點懶得理人,不是每次都會有回應。

  第一個石環叫做狗狗環,對它說「狗」,就會有杜勒的聲音傳來,說「——汪!」配套的還有一個貓貓環。

  最讓杜勒滿意的是爸爸環。對它說「爸爸」,魔法將回以「我在這裡,小寶貝。」

  杜勒的魔法沒什麼怪脾氣,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發現這東西的危險性,反正他有一整段歸途的時間可以去測試,然後在帶家人偷偷逃離西國時給孩子解乏用。

  他甚至在想,或許搬來傳奇大陸住是個好主意,雖然這裡又髒又落後,但沒關係,榮耀民族的都市或許可以達到西國的最低生活水平?

  坦圖卡看著西人製作的玩具沉思不語,這個魔法只有在自己手上變成兇器。

  「或許你才是對的。」杜勒聽見龍王忽然說,「這些日子,一切終於步上正軌。我曾經認為你在海中火山說的話很荒繆——讓我拋棄道路?——現在我逐漸明白了它的意義。」

  「恭喜您掙脫鬼魂的束縛。」杜勒真心這麼說。除了自己上次主動提起黑龍的事情,海中火山之後,坦圖卡一次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傷春悲秋上。杜勒喜歡這個冷靜(甚至有點無情)而有計畫的——也似乎快忘了黑龍——的龍王。

  專心實行一個逐漸與黑龍無關、與龍王無關、也與龍之地無關的道路——只有道路而已。誰也不知道最後會通往何方。

  杜勒很期待坦圖卡的目的地,就好像看到當年拋棄騎士之道的自己,脫掉那身衣服,所有障礙都消失了,眼前是那麼多的可能性……

  被放上北部海岸地面的杜勒與龍告別道:「我會傳達『蒙洛門』給的炸彈地點,並且找到所有物資與軍械的位置,少了武器與糧食,我就不信他們不逃回去,到時候……」

  「到時候你會跟著回去。」坦圖卡幫他說完。

  「對,我跟你就到那時候啦。」杜勒聳肩。

  「什麼時候來接你?」

  「在莓乾洞等我就好。」

  「杜勒。」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坦圖卡閉了一下眼,回答道:「等你回來,我有事跟你說。」








  希望港改變了很多,無上珍珠號與悲泣女王號半沉沒在她們原本的位置,軍艦們整齊劃一地停滿港口,整個海面到處都是井字道路般的浮橋,碼頭被擴建,曾經是樹林殘骸的地方變成營帳的城市,旗幟成了藍天,炊煙成了白雲。

  阻擋內陸出路的石塊即將清理完畢,大道雛型清晰可見,杜勒從那兒回來,一路上不只一次與哨兵起衝突,最後被抓起來,押過層層崗哨來到指揮官大帳,鬆綁後爽快地回身一腳踹翻哨兵長官,再轉身給指揮官一個禮貌而沉著的脫帽禮。

  「別來無恙,閣下。」

  「我再多看安迪拉一眼,我就要跟任務一樣半死不活了。」指揮官冷酷而厭煩。

  「別理他。」杜勒好笑地勸道:「我們都知道他就是個擋箭牌。」用來擋龍的,說慘一點就是遮羞布。眼角白影一閃,杜勒看見瑟菲勒從營帳外躲開。

  「任務是否能脫離半死不活,就看你了。」指揮官放下熱乎的茶杯,「柯爾姆和安迪拉對你的任務一問三不知,現在我夠格知道全部的狀況嗎?」

  柯爾姆識相退下,把空間留給父親與杜勒,有個隨從被吩咐去叫地圖師與其他顧問過來,營帳中留下幾個守衛與參謀將校、副官。他們沉默得跟死人一樣。

  地圖副本被交上去,攤開在指揮官的目光下。

  「炸開亥爾拓普?邪龍比我以為的還要瘋。」指揮官笑了,「但是我喜歡。不過……穆爾維。」指揮官帶有笑意的眼神卻深沉得令他不敢多看。

  「——這座山會倒錯方向嗎?」

  「保證萬無一失。」杜勒冷靜地回答道:「只是炸開一個出入通道而已,掩埋位置是隨行的專業人員親自指定,我去看過了。」

  「那個人是誰?」

  「您應該見過,一位經驗豐富的礦業開採顧問,名叫……」

  「算了。」指揮官打斷他,「他之前跟信差進了滄龍肚子。」

  營帳中瀰漫著沉默,也不知道是默哀還是困擾導致的。

  杜勒繼續指出地圖上的修正還有符號意義,細心地提醒地理情況與注意事項,忠切地勤勤懇懇,當他介紹那些虛假的地點時,眼皮抖都不抖。

  「你會得到一個大功,穆爾維。」指揮官也不得不配服這個人,說道:「你做到了許多看來不可能的事,我很期待你的升遷。怎麼樣?要來軍隊嗎?」

  「一切遵照陛下的意願。」杜勒謙卑地笑。

  「呵呵,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你可以退下了。」

  「有一件事。」杜勒問道:「西嗣炸彈計畫何時引爆呢?我在蒙洛門那裡還有一些工作,最近出門在外實在難以安心。」

  「別擔心——」指揮官從身上拿出一件東西來,杜勒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彷彿羅盤般的器械被放在桌面上,雖然杜勒看不懂它的構造針對什麼,可是他認得那個與西嗣炸彈同樣的標誌……這是個引爆器!

  指揮官自信而危險地說道:「當我希望它引爆的時候,它才會引爆——也最好引爆。」

  杜勒一滴冷汗都沒出,反正他唯一能保證的實話就是炸彈肯定會爆,只是爆在誰腳下,什麼時候爆,那就不好說了……

  「您可以派專業人員到最近的炸彈查驗,它們埋下之後仍然原封不動。」

  「穆爾維,捨棄你的煩憂吧,你還有必要回到野外嗎?我們拿到位置了,不需要蒙洛門了,如果我沒記錯,剩下的是他和坦圖卡的私仇,你在那裡又能幫上什麼?……當肉墊?」

  「我可以監視還有繼續穩住蒙洛……」杜勒嘗試說服對方。他還不能收工。

  「好好休息。」指揮官抬起眼來,深深說道:「就算這裡是軍隊,也沒有慘無人道到不給假期,工作狂。」

  杜勒明白指揮官的意思了。

  ——你已經表現夠了,不能把功勞都拿走。

  「不,就當作是我私人的行為……」杜勒折彎自己的背脊,緩慢而堅定地說道:「一個無傷大雅的備用計畫,只是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而已,一個在大營中,一個在野外,安心多了不是嗎?」

  杜勒苦口婆心。

  「我已經為這個計畫付出了許多,只是想再上一層保險。」

  營帳中剩下寂靜,指揮官沒有接話,只是用手指無聲地敲桌面,其他將領仍然保持寂靜,受召而來的顧問噤若寒蟬地站立在一旁。

  終於,指揮官停下了手指與沉默。

  「既然是你的私人行為,那麼這就沒有任何義務責任可言了。我可以給你備份,但你給我什麼?」指揮官雙手交握,悠悠闡述事實道:「你沒有什麼能為我軍奉獻的了,你的任務已完成。」

  想要用私人立場得到備用引爆器,當然就不可能奢望國家毫無理由免費給你一個,但你又有什麼東西能換得起這麼重要的物品?

  ……不,有的

  汗水流入眉間的溝壑。

  還有的。就在自己的口袋裡。

  那個交涉材料有資格為自己爭取到籌碼,反正受害者已經離開,而偽裝者不會受害,如果能幫助自己掌握到如此重要的引爆器,那麼……

  可是……

  他想起金龍沉靜通紅的眼睛。

  杜勒盯著引爆器,就這麼一直盯著它,連他都沒有發現自己掐緊了拳頭。

  「去好好洗個澡,吃一頓飯吧……」說著,指揮官就要收起那個引爆器。

  一隻手猛然按住指揮官要收起引爆器的手。

  杜勒缺氧般地吐出話來。

  「等等……」








  「瑟菲勒。」柯爾姆追上身穿白裝的騎士。

  瑟菲勒如今的地位略顯尷尬,他還是大使,但沒有什麼需要做的事了。自從艦隊靠岸,現任大使成了多餘而隱形的人,指揮官羅泰的冷淡與軍人的氛圍無形排擠著他。

  瑟菲勒每天能做的只有穿好一身衣服,不在任何地方逗留,也不讓人覺得自己在閒逛。他數著搬下船艦的武器,忍受各種寒光反射,看望因滄龍而受傷的人員,偶爾眺望遠方的天際線,背誦已經無用的出使腹稿。

  柯爾姆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副中規中矩的中立模樣,對著這個人,瑟菲勒才敢表現出一點私下的面目。現在同僚追來,態度仍然跟以往沒有什麼不同。

  「你勸過我了,柯爾姆。」瑟菲勒搶先截斷對方的話,「但我不想躲在船艙裡,你說得沒錯,我總是要傷害龍的,而我會面對這件事。」

  「我也說過:幹嘛為難你自己呢?」

  「你曾經說過你不懂為什麼西國要留著騎士制度,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因為這是它最後僅存的了,否則西國還剩下什麼?」瑟菲勒慘笑。

  「嘖,別為難自己呀!」柯爾姆堅持不懈地說。

  「謝謝你,柯爾姆。」

  瑟菲勒回頭繼續埋頭走他的路,柯爾姆沒有再追,他想起那天兩人的對話,歷歷在目。


  ——「我不會讓他像那個信差一樣的!」

  ——「那麼就把他留在炮火下。」


  一個隨從湊到柯爾姆身後。

  「你覺得瑟菲勒會有問題嗎?需不需要我……」

  「不著急。」柯爾姆就像在說著天氣真好一樣,「你不要小看他得到這份工作的魅力。」就算覺得這個出使無關緊要,西王也不會隨便派一個人來的。

  他們注視瑟菲勒的背影被營帳們淹沒。

  營地邊緣外,海浪仍舊如以往拍上石灘,被縫隙吸乾,然後再淹上來。垮塌的樹林沒有被整理,西人們只在需要材料時過來砍伐或拾取一些,大部分時候這裡仍然跟野地沒兩樣。

  瑟菲勒盯著叢林發了很久的呆才發現裡頭有一雙黃色的大眼睛在盯著自己。

  「……鱘魚?」他緊張得回頭張望,確保營地沒有發現拜訪的阿克亞飛龍,「你不能來這裡,最近都不可以來,快回去!」他壓低聲音驅趕對方。

  「密碼,他們來做什麼?」飛龍藏在植物間哀怨地說,「我已經好久都不能來見你了,龍之地有很多傳聞,我不相信那些是真的,我要聽你告訴我真相。」

  「不行,鱘魚。」騎士告誡他,語氣陌生又嚴厲,「你不聽大肯特的話待在飛龍嶺,所以我不想跟你說話,回去。」

  「蒙洛門的人品曾經不好,但是他改變了。」飛龍的聲音低下去,茫然又天真,「你也說過西人的人品不好,那麼他們現在也改變過了嗎?」

  瑟菲勒沉默了幾個呼吸,如實陳述道:「不,我想短時間內都不會。」

  「他們要搶走龍之地嗎?」飛龍期盼地問,但騎士知道對方想要什麼答案。

  「……是的,他們準備那麼做。」騎士閉上眼,「我身為大使,沒有完成工作,我沒有爭取到坦圖卡的意願……」

  「那不能怪你啊,跟龍換東西沒有成功想要搶的人才是不對的。」飛龍反而把頭靠上來想要碰觸他,安慰道:「密碼一定努力過了,因為密碼跟他們不一樣啊。」

  一隻手掌貼在龍鼻子上,但那不是個撫摸,而是阻擋。

  「不。」騎士沉下聲音,「搶奪本來就是我們的打算。」

  飛龍困惑得沒能發出聲音。

  騎士說:「從來沒有『他們』,一直都是『我們』。」

  然後飛龍明白了。

  騎士當著他的面承認道:「是的鱘魚,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那雙黃色的大眼睛變得更加濕漉漉、圓睜睜。

  「我不想再跟你玩幼稚的好朋友遊戲了。」

  看著騎士認真的表情,飛龍終於小聲地說話了。

  「我錯了,原來你的人品也不好。」

  「我是西人。」騎士理所當然地說。

  飛龍彷彿發呆般低下頭,然後安靜地轉身鑽入黑暗的垮塌樹林深處。

  瑟菲勒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收拾好自己紛亂的心情,用面無表情的鐵鎚把它們敲成一團硬塊,化作節奏死板的腳步與心跳聲,走回休息船艙。

  無上珍珠號雖然半沉,但仍然可以作為住宅使用,上半層沒有被海水淹到的部分稍微收拾一下能為擁擠的營地節約出不少住處。

  瑟菲勒現在只想回到房間找些事情來做,像是燒了那些演講稿。

  身後的艙門突然被關上。

  「你跟那隻飛龍說了些什麼?」

  瑟菲勒轉頭看見進來的柯爾姆鬆開艙門的握把,進門的還有他的隨從,一左一右地站開來。

  房中響起上鎖聲。

  「你看見了?」瑟菲勒努力使自己表現得一如往常,「他只是貪玩,我把他轟走了。」他拿起一包零食問道:「要來點嗎?」

  柯爾姆的回答是把手放到了槍套上,但他的表情跟語氣還是跟往常一樣中立而友善,「我覺得先談一下剛才的事情比較重要。」

  「我什麼都沒有對他透露,他只是想念我了,這種情況不能繼續下去,所以我徹底和他絕交。他不會再來了。」

  柯爾姆親切地幫忙補充道:「但也有一種情況是:龍確實不會再回來了,是因為你已經給了足夠的訊息。」

  「拜託!」瑟菲勒好像聽了一個玩笑,「你覺得我會站在龍那邊?」

  「不好意思啊,瑟菲勒,說點傷人的……」柯爾姆搔搔頭說,「你的動機真的太多了。你是個盡責的和平大使,也是個固執的騎士,更重要的是只要沒有瞎,誰都看得出來你跟那隻飛龍真的很友好……」

  他無奈地聳肩膀,「我沒辦法冒險。」

  「柯爾姆……」瑟菲勒請求般嘆氣。

  「我一直都相信你對自己的工作很負責,但我也是。」柯爾姆承認道:「監視你也是我的任務,直到你見那隻飛龍之前為止你都做得很好。這是我應該要做的事。」

  瑟菲勒這下真的感到好笑了,「該做的事?監視我?再殺了我?你現在要殺了我嗎?柯爾姆.羅泰。」

  「抱歉,這不是私仇。」柯爾姆歉意地說。

  瑟菲勒盯著槍口,雙眼瞪大,那黑漆漆的洞彷彿能把時間吸進去,感覺一切變得奇慢無比……

  砰轟!

  一個大洞破開,破碎的殘骸在房間中噴得到處都是,抱頭捲縮的瑟菲勒身後衝出一張利牙大口,三排牙齒間灌出尖銳的嚇吼,柯爾姆被搖晃的艙房一顛,手中的火槍爆出火星,在龍撞開的破口旁開了一個小洞。

  飛龍爬進來,無上珍珠號晃得發出不堪負荷的聲音,瑟菲勒被龍擠進胸口下,飛龍巨大的頭顱與翅膀撞開所有障礙物,將自己塞進船艙中,往柯爾姆咬去。

  柯爾姆與隨從抱頭鼠竄,爭先恐後撲到鎖住的艙門上,好不容易將逃生口打開,待在最後面的隨從被飛龍一口咬住褲子(從他的慘叫聲聽來可能還有一部分屁股肉),甩起來撞上天花板,被地心引力拍到地板上。

  「壞蛋、壞蛋——」飛龍大罵。

  柯爾姆衝入船艙走廊的同時,半顆龍頭撞開艙門,木頭殘骸碎了一地,金屬製的門框勉強擋住飛龍的前進,但從變形速度上看來也撐不了多久了。

  船身隨著飛龍的掙扎劇烈搖晃,柯爾姆不僅從地板滑到牆壁上,武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手中滑走了。

  船身朝飛龍的體重傾斜,柯爾姆也隨著地心引力滑向飛龍頭部,緊剩的隨從首先遭殃,他的慘叫聲在龍口裡中斷,然後隨著一聲「呸」,被甩向船艙通道深處,畫出一條紅痕消失。

  那三排沾了血的利牙巨口簡直就像巨齒鯊的深淵。

  柯爾姆在以為自己也要體驗一把鯊口的親吻前,飛龍的頭部猛然被往後扯,一邊的眼皮還被扯到翻上去,「啊、啊嗷……」

  騎士揪著飛龍的一隻後耳朵和一把羽毛,激動地罵道:「給我停下來!」

  「我要咬死他們!」

  「不行!」

  「你又不是我的暮光之約,也不是我的好朋友,我才不要聽你的!」

  「壞龍龍!」

  柯爾姆撞在飛龍抬高的下巴上,也滑進了通道深處。

  「你這個叛徒——」他的聲音傳來。

  「你搗什麼亂?」騎士揪著飛龍的耳朵,把他從門框中拔出來,邊搖邊教訓道:「怎麼可以咬人?還這樣闖進來?」

  「我就剛好看到了,誰叫你的船上有透明的洞?」飛龍抱怨道:「我知道那個東西打在人身上會死掉的。」

  「那個叫做窗戶,不是洞。」騎士把飛龍往後扯,想把他塞回船艙外,整個人都快趴到龍脖子上,「現在立刻回家去!」

  「不——要!不——要!」飛龍鬧騰著,尾巴在船艙外拍得有夠厲害。

  「他已經跑掉了,你還想塞在我的房間裡多久?」

  「喔。」飛龍扭著屁股,把自己塞回外頭,只是仍然趴在船體上,腦袋放在船艙裡。這下無上珍珠號傾斜得更厲害了,騎士不得不趴到破口旁的牆壁上。

  一艘大船傾斜還有被開洞的聲音不小,無上珍珠號痛苦的變形聲引起西王軍警覺,只要沒瞎的人都能看見港口邊緣的大船歪得就像又被滄龍撞上,趴在船上的飛龍在陸地的視線死角,但也藏不了多久了。

  瑟菲勒的風度都沒了,他抓著牆壁破口,抬起一隻腳踩在龍鼻子上,拼命想把對方推出去。

  「你把事情越搞越複雜,快回去!」

  「我明明是來幫忙的!」飛龍瞇著眼睛扭頭躲那隻腳丫子,突然間銜住騎士的褲腳,沒有傷到對方還扯了一下,騎士差點從破口摔出去。

  同時一顆子彈打在騎士剛剛的位置。

  爬回來的柯爾姆身上有些瘀青,扶著殘骸進入房間,失而復得的火槍在他手中冒剛開火的煙。衣容狼狽的男人笑了笑,散落的髮絲後藏著一雙射出精光的眼睛。

  「我就說吧,你出賣我們。」他給火槍重新填彈,拇指咖搭一聲按開機括。

  「柯爾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如果你覺得你說的那些話在軍事法庭上站得住腳,我何必槍斃你?」

  「因為你不想面對事實!有種就與我站上法庭——」

  「你真的覺得你會贏?」柯爾姆氣笑了,「難道你以為這隻飛龍能上證人席?別傻了,瑟菲勒,你的嫌疑太大,也沒有人能證明你的清白,唯一的目擊者是這個與你關係要好的龍,你覺得陪審團會怎麼想?」

  騎士啞口無言。

  「幫你自己個忙。」柯爾姆好言相勸,「比起現在挨一顆子彈,還是你更想要牢獄之災?受盡刑罰以後,再接著挨一顆子彈?」

  「按照你的邏輯,追根究柢,你們當初也沒有阻止龍來拜訪我,不也該同罪?」

  「哦,但是我們可從來沒有歡迎過牠啊?做那種事的只有你。」

  「我會證明我沒有背叛。」騎士沉下聲音。

  「好,我看著。」但柯爾姆沒有收起武器。

  瑟菲勒轉向身旁的龍頭,飛龍正對柯爾姆輕輕露牙,鼻子上都是皺紋,似乎能隨時哈氣。

  「阿克亞。」瑟菲勒連名字都不叫了,「你使我與我的國家之間有了誤會,我不喜歡你了,現在離開。」

  飛龍緩緩收起姿態,黃色大眼睛不是很確定地看向騎士。

  「下去!」瑟菲勒凶狠地緩緩道:「我不會再說一次。」

  飛龍定定地看了這個陌生的西人一會兒,大眼中有顫抖的水光,然後他安靜地鬆開爪子,滑入船艙外的陽光中。

  船艙中剩下寂靜,瑟菲勒慢慢轉身望向柯爾姆,神情是西人熟悉常見的冰冷,沒有半點軟弱的不捨或懊悔。

  「是個開始,雖然不夠好,後面的路還……」柯爾姆面無表情地吐掉氣,正要把火槍收起來,突然察覺不對,在他神情出現裂縫的同時,瑟菲勒鬆手,滾落破開的船艙外,躺進陽光中消失。

  「你這個愚蠢的——」柯爾姆猙獰地剛大喊出聲,一個巨大的陰影高速由下往上衝過破口,灌入破口的狂風將他往後拍倒,狠狠撞在地板上。

  無上珍珠號終於嚥下最後一口氣,結束了她短暫的瀕死,斜入海中。

  阿克亞飛龍的前爪抱著騎士落在海灘上,拍動翅膀吹倒就近的敵人,尖嘯出聲,數個聲帶一起震動,發出多重聲音:「滾開!」

  他用後腿落地,揮舞的大翅膀掀翻營帳,轉動尾部把前爪抱的騎士藏在敵人視線死角,露牙對靠近的軍人哈氣,兇得就像一個搶劫公主的惡龍。

  騷亂如此巨大,杜勒不可能在繼續與指揮官待在營帳中,等到他在一片兵荒馬亂中瞭解狀況,再看到正在都更的飛龍以及他爪裡的家伙,他露出一種想笑卻不得不扭曲的不可置信表情。

  「你完了,瑟菲勒。」杜勒喃喃說。

  「我完了,鱘魚。」瑟菲勒喃喃說,人生與生理的暈眩向他襲來,但他得強迫自己清醒,不僅要抱龍爪子還得抱頭,龍像個失控的馬車橫衝直撞,總是有一堆東西往他的頭上飛,龍爪子的顛簸度跟馬背相比就是個異次元,失重感從四面八方擠來。

  即使被轉得快要吐了,騎士口中卻喊著令龍不解的話。

  「你幹嘛不讓我摔下去就好?」

  「明明是你自己跳進我懷裡的!」

  「你為什麼不摔死我?快點摔死我!」

  「我不會放手的。」

  「你放手!」

  「那你就不要抓得這麼緊啊!」

  鱘魚委屈得哇哇大叫。

  話雖如此,他們倆誰都沒鬆手。

  瑟菲勒咬牙,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龍嘯聲、槍響聲、到處都是吼叫,憤怒與悲傷在騎士的臉上凝結成一團委屈,用快哭出來的力道死死攀緊飛龍前爪。

  杜勒擠過人群,連他都聽不見自己被淹過的叫喊。

  「阿克亞!阿克亞你這個壞傢伙,快放下來——」

  飛龍知道那個拿在手中有管子的金屬塊是什麼,當軍人們拔槍時,他用力轉了一圈,軍人全部掛在他的尾巴上鞠躬,像從羽毛上滑掉的泥巴一樣飛出去,趴搭趴搭砸在其他帳篷上。

  被飛龍撞飛的帳篷布蓋住軍人們,現場到處是飛揚的灰塵,龍掀起海沙的風,讓所有人吃得滿頭滿臉,他們想包圍龍,卻也得躲著龍走,好在沒有人開槍,飛龍抓著騎士橫衝直撞,遠遠看去,帳篷的海面上不時噴出滑稽的飛人或雜物。

  從營帳中大步流星出來的羅泰指揮官接過望遠鏡,看清楚龍爪裡的人之後,他的神情陰沉下去,把望遠鏡摔回隨從的手掌裡,下令道:「射網,傳令路口淨空,火力埋伏待命。」

  飛龍的翅膀在犁田,瑟菲勒見狀邊吃著風邊大喊:「千萬別飛高,他們有武器專門打爛龍的翅膀!——如果你、聽見蝙蝠的聲音,不要猶豫,翻滾!

  破翼彈布置在巨人之腕與外圍,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瞄準天空作為守備,飛龍不可能衝出去,最好的方式就是從人群中打開出路……還有把多餘的負重拋了。

  「這太難了!不飛高要怎麼離開?」鱘魚用鼻子又撞飛一個軍人,讓他像個被海豚頂飛的皮球一樣翻滾著不知道飛去了哪裡,發出一陣遠去的花音慘叫。

  就算視野模糊,騎士也能感覺到指揮官冰冷的目光穿透人群而來,他打了個冷顫,知道再拖延就走不了了。

  「從大路口衝出去,你可以的!」瑟菲勒不管不顧地打氣道:「不行的話就丟下我。」

  「一下找活一下找死,你搞得我好亂啊密碼。」龍發出哭音。

  騎士明明拼命瞪著眼,卻感覺視線四周越來越黑暗。乘坐龍爪子的不適逐漸加劇,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渾身的血液往哪裡流去了。

  鱘魚在營地間跳竄,撞開一個又一個的帳篷還有人,射向他的補網全落空,隨著跑步甩動的尾巴總是不小心劈飛什麼東西。即將衝到那個他熟悉的柏木林遺址前,飛龍剎住了腳步。

  在龍前爪中頭暈目眩的騎士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是飛龍都察覺到了,他轉動後耳,抽動鼻子……那些埋伏的西人比幼龍還要不安靜,火藥味也重得要命。

  出口一片坦途,乍看彷彿很安全。

  「密碼,與其相信我自己的腿,我覺得還是相信一下飛龍的翅膀比較好。」

  「什麼?」騎士還在努力回神。

  「破、破翼彈預備——」西王軍中傳來長吼。

  飛龍的白色雙翅張開,陰影投在大地上,掀起狂風,龍的背脊如同貓拱彎,後腿用力一躍,扭動腰部與尾巴,凌空攀爬上天……

  地面驟然遠去,景緻從平面彎曲成球面,大風撲打兩個瑟菲勒,灌過他們的腋下與雙腿,一陣尖銳的破風聲由遠而近,飛龍的後耳轉動,突然想到了白天出沒的蝙蝠。

  致命的白光蝴蝶爭先恐後撲向飛龍,大龍突然靈活地一扭,好像一股擰乾的毛巾鑽過空氣,險險穿過攻擊間的空隙。

  「填彈——」

  「騎射隊,追擊!」

  龍爪中的騎士痛苦地張口,卻並不是在呼吸……相反地,他呼吸不了。離心力的發生幾乎沒有間歇,風壓壓迫他的口鼻,龍爪的握力並不致命,是高空正在奪去他的知覺……

  察覺騎士的情況,飛龍立刻降低高度,緩下速度,一會兒就被急起直追的騎射隊追上,懸在龍爪上的騎士終於緩過來,注意到腳下的騎塵與閃光的槍口,對飛龍自殺般的速度與高度感到不解。

  「升高、加速啊,鱘魚!」

  「你在不舒服!」

  萬不得已,西王軍避免深入史境使用精密熱武器,他們放下長火槍,舉起了弓箭,附近高處的防守剛傳來巨響,那是投石車正在預備的動靜。

  「傻龍!」騎士說,「你正在變成靶子!」

  「不行,密碼,還記得我說過前爪的注意力嗎?如果我努力逃跑,我就沒有辦法照顧你的安全了,你可能會被我的飛行弄傷,甚至我的爪子——」

  飛龍很小心地抓著騎士。如果抓得太鬆,男人會被風吹走;但如果太緊,男人會窒息。簡直逼死龍。

  騎士拍拍飛龍,語調緩下來。

  「沒事的,鱘魚,沒事的。」

  飛龍始終不停變換方向,但他的速度跟個氣球沒兩樣,始終在弓箭射程內,何況西王軍還有能克服地形顛簸的蛋龍。

  「我飛得很快,你會死的……」

  「如果留下來,你也會死。」

  飛龍盯著地面,提議道:「我可以下去跑,你坐在我背上,地上很多植物……」

  「你跑不贏蛋龍。」騎士斬釘截鐵道,他太熟悉馬背了,估算得出蛋龍移動的速度,就算飛龍一時之間跑得贏,也會很快被追上。飛龍本來就不擅長地面機動。

  「你不願意獨自飛走,也不願意折騰我,但你還是必須選一個!」

  箭矢擦過飛龍的身軀,或紮在毛中,潔白的羽毛開始染出粉紅點點,最後凝聚出濕潤的紅。飛龍乘風爬升,注意力都放在爪捏男人的力度上,不敢再翻轉身體,攻擊像紅色雨點打溼他的羽毛。

  飛龍感覺到男人在捶他的爪子。

  「飛啊,鱘魚,快飛!

  「你會死呀!」

  「我不怪你,如果你掉下去,我們會一起死——我寧願只有你活著!

  巨大的木架猛然甩動長臂,巨石發出呼嘯聲朝天空砸來,亂石打龍總會中一個,騎士就這麼落出他的爪子,也旋轉著落下。飛龍瞬間在空中找回平衡,雖然也是落下,但他的目的是奪回騎士。

  背朝大地的騎士身上已經染血。飛龍不願意去想那是自己的還是騎士的,騎士朝他張開雙臂,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發出蝙蝠嘶叫聲的白光蝴蝶再度衝上天空。

  飛龍發出哭聲,瞬間加速到極限。

  當他掠走騎士的一剎那,爪中傳來斷骨感。

  飛龍哭得更慘了,但他不能停,一口氣做出不停歇的躲避機動,將速度催到最快,在風中急轉彎,脫力的破翼彈在飛龍身後趨於寂靜,連西王軍的喧囂也聽不見了。

  亥爾拓普的山坳近在眼前。

  飛龍迫不及待地降落,找到一塊柔軟的草甸,學暮光龍在上頭滑過去,卸掉所有衝擊力,但他的前爪握著騎士,所以採取了滾倒,用翅膀抱在身前,也不管這樣觸地有多痛,一路滾出去。

  滾動停止了,飛龍啜泣著,卻還是不敢動。

  他先輕聲呼喚道:「密碼……」

  爪中沒有聲音。

  「我剛才完成了一個負分的飛龍降落。」飛龍的淚珠潑溼花草,「所以你千萬不能跟其他人說喔。」

  好一會兒,他才輕輕張開爪。

  騎士渾身沾滿血與龍羽,被放在草甸上。那身衣服終究是不能穿了。

  「密碼、密碼……」飛龍在騎士身旁徒勞地呼喚。

  「你覺得剛才的動作取名瑟菲勒迴旋怎麼樣?」

  他聞到許多人血,從男人的口中、鼻中、眼中。

  「密碼、密碼、密碼……」龍用鼻頭輕觸男人。

  「我們可以去找英麥曼還有普加喬夫分享剛才的動作,然後參加審查,以後我也是發明新飛行機動的龍了。」

  他的夥伴還有在呼吸嗎?飛龍閉氣將鼻子碰在男人臉上,搜尋那一點點的呼吸熱氣,或許是微風,又或許是男人的堅強,他感覺到了一點氣流。

  他拜託道:「你可以永遠不原諒我,但是你可以醒來嗎?」

  時間過去,騎士正在冰冷,飛龍的眼睛開始轉紅,他用力甩頭,保持清醒。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過來……」








  「長官,我們發現這個人卡在樹上。」一隊士兵壓著俘虜過來。

  歐瑞被推倒在地,緊接著是他打開的降落傘被扔在旁邊。

  「你們好?請問你們知道飛行場怎麼走?我跟我的滑翔傘教練走丟、呃,飛丟了。還有你們知道觀光客服務處在哪裡嗎?」

  「滑翔傘?」指揮官從失去飛龍蹤跡的失敗中回神,抬起一邊眉毛,腳踢了踢那團破布,笑著轉身,然後,他從腰間拔起火槍,回身扣下板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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刪減片段,寫到一半想到停靠的船應該都是收帆的

  阿克亞飛龍竄入巨大的船帆之間,槍響在他經過的地方撕出破洞,龍掀起的狂風將所有船帆拍出眼花撩亂的浪潮,藏住當中巨大的白色蝴蝶,槍聲持續撕開這個保護白繭。

要死了,錢跟爽真的兩難
雖然本來就說為龍一口氣要更到完結,可是寫文月根本名存實亡(切腹
不知道為什麼去年底案子一口氣變多了,我掉進了錢眼子
可以買衣服買零食的感覺太好了我停不住喔喔喔...(雙手狂抖

雖然可以說自己搞創作好幾年了,也可以說根本就是全職(然後加一狗票兼職)
不過還是全職得很不全職... 因為我跟兼職一樣要屈服在賺錢的壓力下,跪舔副業XD
結果好像還是沒存到什麼錢,因為肚子餓了可以買外送,不想在穿破衣服了可以買襖子
過年還吃了好幾天的除夕補餐,三天吃掉一千二QAQ
有錢真爽,但是掉出創作狀態跟吸毒一樣,爽玩一下下之後是無盡的空虛.........

目前手上有一張圖的期限是一年,另一張是三月之內
所以我突然間有了一個比較巨大的空白期可以醞釀回到寫小說的世界裡
姑且泡了幾天我今天回到狀態中了
總之為龍結局是全部一起寫
然後這邊加加那邊加加,逐漸精上去
我覺得現在寫的東西比去年勉強自己(假設有發生)預計寫的內容好多了

話雖如此,我確實斷了一陣子,估計審文的眼光也有點落後了吧(欸

黑視是腦部在因為G力關係缺血下發生的一種生理狀況
就像你電腦螢幕壞掉從四個角落開始黑,或是卡通結局的黑幕縮小圈
像我們這種沒有經過訓練的菜比八如果作上戰鬥機升天大概就會兩眼一黑一樣
如果雲霄飛車在快個一倍想像一下那種情況,那種兩眼一黑也是差不多

沒有大百科了
無上珍珠RIP 歐瑞海嘯RIP
瑟菲勒安迪拉的職業生涯RIP

創作回應

媻極亞的芽豆靈
是說我以為今天是周六就早上發文了
2021-03-04 17:17:49
冰鳩
幫瑟菲勒QQ 西王軍好壞喔,台北代表上香
2021-03-04 20:32:52
媻極亞的芽豆靈
大家開始站地點了嗎XD
2021-03-04 20:34:14
夜風颯
看完後簡短心得是
小鱘魚真的好苦命(〒︿〒)
喔No~小鱘魚要墮化了。・゚・(つд`゚)・゚・
難道要變成大蒙No.2了嗎!?
2021-03-04 21:07:05
媻極亞的芽豆靈
我覺得他找到了值得珍惜的對象挺好的啊XD
然後現在不會有誰跟他搶男人了(?
小鱘魚。・゚・(つд`゚)・゚・
要變成蒙洛門那樣應該難度挺高的wwwwwww
2021-03-05 22:36:38
亞空
歐瑞OAO?!
RIP.

問候玩具化大成功
請無靈魂生物請勿使用

各種前置準備完成,即將進軍

工作累_(:з」∠)_
軍職ing
2021-03-05 12:49:59
媻極亞的芽豆靈
歐瑞真的應該搞清楚降落傘跟滑翔傘的差別
但是他生活在海上,唯一認得的傘大概只有那個降落包
好像也不能怪他傻。他要是不傻他就不會是員工了(?

玩具讚
從真槍變成玩具水槍(???

啊拉花瓜!!~~~

輪到亞空上國軍ㄤ賴了嗎QAQ
2021-03-05 22:40:58
亞空
沒事?簽下去了
手機隨時能用OHO

想想看一個死靈大軍位面降臨侵略
結果人手一台問候
死靈王:謝謝不再聯絡。

讀不太出大坦現在的想法計畫
主要看來還是和G8杜有關吧
缺了點細節情報

西王軍各種反叛
任何謊言都比不過內心的真實

所以鱘魚真的不會黑化嗎OXO
2021-03-06 06:30:28
媻極亞的芽豆靈
簽...簽下去啦Q口Q?!
請問亞空轉生的是莫那還是暖爐龍還是飛龍?

可是如果是死靈,幽靈類的應該會沒事吧,就是那種眼眶裡有靈魂火的?
死靈王:我下令所有死靈不准打招呼
位面攻略(???

對坦圖卡這邊是故意的,雖然我寫到這邊可能不是很深思熟慮(沉思
不過姑且會維持這個版本看看狀況XD
G8杜,新綽號GET!

叛徒一狗票,既視感滿滿XD

鱘魚我們就看下去?
2021-03-06 14:55:24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