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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05/08 翔鶴的返航

畜牲 | 2020-11-26 09:25:07 | 巴幣 0 | 人氣 93


1942年5月8日12:50—瑞鶴
「瑞鶴,攻擊隊返航了,開始進行收攏。」艦長的聲音喚醒了還在反省的我,我也將艦體迎風轉向進行收攏。
可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我艦內的空間並不足以收攏全部的機隊,以前我一定會直接跟艦長抗議這件事情,但才剛被艦長那樣指責…總覺得有些開不了口……

不過…感覺不說些什麼好像又不太行,最後才硬擠出話來「艦長,空間不足…無法連翔鶴姐的機隊都收進來。」艦長聽了則直接指示「把昨日負傷的機體全部推進海裡清出空間,受損太重的機體直接迫降海面讓護衛艦救助飛行員,務必盡力收攏殘餘人員。」

雖然照艦長指示處理,但最後只收回了五十二架飛行器,其餘的不是被擊落就是迫降在水面;而五十二架內能繼續升空戰鬥的只有三十九架,且超過半數是無法掛載重裝備的艦戰。
聽完艦長報告,司令官也命令我回報給在拉包爾的鹿島,艦長則趁此清點了飛行員人數好確定傷亡狀況。

「翔鶴的飛行隊長呢?降落到水面了嗎?」面對艦長的詢問,翔鶴姐的代理隊長回答道「回程的時候與返航的棲艦航空器數次交火,隊長他…在最後一波交火過程中被擊斷機翼墜海,生死不明。」
艦長得知後只是淡淡了一問「有獲救希望嗎?」代理隊長聽了亦面露難色的答著「如果是緩降落的話還有可能…機翼斷裂在那個高度下存活率極低……」艦長聽完則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是嘛…真遺憾。」

14:40—鹿島
收到前線報告後已經十五分鐘了,先前都果斷判斷狀況的井上中將難得露出苦思的面容。

在艦內一直踱步繞圈的井上此時正低聲地呢喃著「是要讓瑞鶴派殘兵去殲滅棲艦水面艦隊?還是要讓殘餘航空隊繼續挺進MO港?雖然兩艘棲艦航艦都已被擊沉…但殘餘不到二十架的艦攻、艦爆能造成多少損害?失去祥鳳跟翔鶴的機隊支援,單一艘瑞鶴打得贏棲地的陸基航空器嗎?如果加上拉包爾的駐軍能發揮多少效用?」

轉著轉著,井上突然不再轉圈的站定道「鹿島,傳令讓所有艦隊撤回特魯克,不能冒著繼續損兵折將的風險硬推戰線。」我聽了也照實執行。

下達撤退命令的井上也將作戰概況紀錄好並轉交參謀命其送往聯合艦隊司令長官。

21:50
吳港突然傳來屬名山本司令長官的急電<繼續追擊,務必殲滅棲艦水上勢力。>不過井上收到後只是要我傳令給五航戰讓他們繼續搜索棲艦殘餘勢力,至於登陸部隊與護衛部隊如期撤退。

五航戰一直搜索到十一日為止都未再遇到棲艦,最後在十一日深夜開始撤回特魯克。

9日18:00—鹿島
收到來自拉包爾泊地司令的訊息,我連忙轉告給井上中將知曉「報告!聯合艦隊司令長官飛抵拉包爾泊地並傳喚第四艦隊司令長官上岸與會。」
井上聽了只是低聲念了一聲「居然不只電文,連學長都親自跑來前線…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然後便離艦靠岸與山本大將會面。

18:20—井上中將
一看到我,大將劈頭就指著我罵到「井上!我對你——很失望!當下為什麼不追擊、殲滅棲艦殘餘水面勢力?為什麼要讓艦隊撤退?為什麼不繼續進攻港口?虧我還獨排眾議安插你擔任第四艦隊司令,你居然給我出這麼大的錯誤!」

雖然他忿忿不平地指責我,但我依舊心平氣和的侃侃而談「大將,當時五航戰只剩八架艦爆跟四架艦攻與二十多架的艦戰可以使用,面對超過八十架陸基航空器的港口恐難有建樹;運輸團在失去五航戰與祥鳳的空中掩護後只能依靠拉包爾的航空器保護,但目標港口在拉包爾的巡航極限處,縱使派出機隊也難以長期支援。要在那情況下掩護登陸作戰根本是天方夜譚。」
不過大將並未領情,而是繼續責罵到「就算戰損會擴大,在當下也該繼續進攻殲滅棲艦並佔領該處棲地!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錯失了能一舉分斷棲艦勢力的機會!」對此,我依舊維持既有論調「大將,就算當下殲滅了棲艦、佔領港口,那個代價恐怕是參與該戰鬥的帝國艦隊七成覆滅;身為前線指揮官不可能冒這種風險進擊,我必須為旗下的官、士、兵的性命負責。」

「放屁!」山本大將罵完這句又接著罵「跟後面的犧牲比起來,這點損失算很小了!為什麼你就是不懂?你跟梅有一樣的壞毛病,都把士兵性命看得太重、在乎用兵合理性,才會老是在該投入兵力的時候縮手!」聽到這,我雖略感不滿,但還是平氣的回應著「大將,士兵是戰力而非耗材;執兵者該仰賴的是降低死亡率的戰術與兵推,而不是強推士兵進行勝算不大的戰鬥以屍體數量堆出勝利。這些在國外的時候都有學過。」
不過大將依舊未領情,而是繼續指著我罵「愚蠢!歷史上的戰爭,哪一場勝利不是靠屍體堆出來的?帝國士兵是用來取得勝利用的!該消耗的時候就要投入使用!而不是讓戰術去配合士兵執行。井上,你是不是被國外那種人命至上的愚言迷惑才會讓你本末倒置、分不清戰勝跟人命哪個比較重要?要嘛一開始就別打,處處妥協只求避免戰爭;但一決定要用戰爭解決事情時,就該不畏犧牲的盡力取勝!」

「……」我並沒有回應這個說詞而是沉默以對,看我突然噤聲的大將也理解到我並不同意他的說詞;就像是想說服我似的,大將沉默了一陣子後才以比較和緩的語氣道「井上,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這一戰的意義!你跟大部分的將領一樣,只是會用「航艦」、「航空器」這些新武器而已;你們都還無法理解它們的恐怖,等你們都理解的時候…那就太遲了……」

見他情緒較為和緩後,我才冒險探問著「……學長,你到你在害怕什麼?原本那個像鰻魚一樣滑溜、無論什麼時候都留有一手、什麼狀況都能安然脫身的山本學長…在開戰後怎消失無蹤了?」
對此,山本大將懊惱的訴說著「你不明白那種憂慮,從棲地強襲作戰結束後,那種莫名的憂慮就糾纏著我不放;自從二月棲艦航艦攻擊夸賈林後…那個憂慮逐漸化為明顯的景象斷斷續續的出現在夢中。」說到這,學長先是停頓了一下,然後以恐懼的目光對我說道「從四月的帝都空襲後,那個情境每天都清晰的出現在睡夢中:帝都終將化作一片火海,沒有人可以倖免,就連皇宮也會被火海吞沒!造成火海的元兇就是來自海上的航艦與航空器!」
嚥了一口唾液的學長繼續道「你也待過國外,知道國外的研究數據;棲艦要是真的認真量產航艦跟航空器,是可以在三年後順利產出一打以上跟翔鶴同規格的航艦與超過千架的航空器。現在的棲艦只是被突擊打到茫然還沒反應過來,不趁此時完成牢不可破的布局,到時候反過來被棲艦殲滅的就是帝國!結果你們這群搞不清楚狀況的將領一直在扯我後腿!你跟永野都是!」

雖然我能理解他的擔憂,但這不構成冒進的藉口「學長,你自己也曾經說過…賭博要心平氣和地賭才會有勝算;但現下我不論怎看…你都跟心平氣和扯不上關係。MO港雖然重要,但並不是需要大量投入人力取得的目標,強化拉包爾—特魯克—夸賈林之間的防線依舊能抵禦棲艦入侵。實在沒必要強攻MO港。」
學長聽了則是嗤之以鼻的道「所以…我才說你們這些將領不懂。航艦跟戰艦不同,只要有中繼點的支援就能以航空器在點與點之間形成強力的支柱支撐那些據點,也能以中繼點為中心壓制那一帶海域。相對的…只要中繼點被破壞掉,航艦的支撐能力就會大幅度減弱,也無法長期駐留在該區,不然我幹嘛要求軍隊以那些港口、飛機起降地為第一攻佔目標!MO港是南方最大的棲地之一,放任這個據點的存在就是讓棲艦有一個能以其為中心反抗的中繼點;反之,這據點被攻破後,棲艦在南海一帶就毫無立足之地。這點一日不拔,南方就無安寧之日!」說完又緊接著道「更何況,將其納入帝國版圖後就能派駐航艦跟拉包爾行成連動,將棲艦截斷成兩股無法互相支援的勢力。現在這計畫全被你給毀了!」

學長還是老樣子…那飛躍式的想法依舊讓旁人難以理解,從以前就只有高野學妹可以跟上學長的思絡,包含我在內的大多人都只會露出不解的表情。不過在他的想法裡…我恐怕是嚴重破壞了他軍略的罪人……
之後…大概是覺得該說的都說完了,山本學長也轉身拂袖而去,至於我是否聽了進去已不是他關心的項目……離去前還特意補了一句「井上,我對你…真的很失望!」

5月8日15:00—翔鶴
脫離戰線兩小時後,身體各處皆傳來陣陣疼痛感,而且有越發越烈的現象……
雖然檢查過後並無大礙…但只依賴應急處理根本就沒法抑制痛覺產生;不知是否受到疼痛的影響…一種淡淡的燒灼感正從傷口處向外擴散……

本想放慢速度,減輕航行時的起伏,但卻收到來自本土的電訊—大意是說返航路上有棲艦潛艦出沒,要艦隊注意。艦長得知後則要我不減速,保持高速狀態直奔特魯克。
之後只要海象差一點,讓艦體起伏太大時…海浪就會拍打到艦體上的創口;身上的傷口就會時不時傳來被人按壓似的痛處……

看著海水斷斷續續的從創口打入,我不禁對艦長請示到「艦長…艦體開始有進水的現象……」艦長聽了後又無奈地搔了搔頭並道「抱歉,忍著點吧。三天後就能回到特魯克,明石應該在那待命了。進水部份我會請人員支援你抽乾的。」

「是……」得到指示的我只能忍著不適繼續前進……

入夜後,雖然得到休息的許可,但即使退去裝備,那宛如被火焰輕觸過的疼痛卻無法消除…即使想放鬆身體入睡卻總是受到疼痛刺激而不斷地醒過來……
’好像…有點逞強過頭了……‘不過只要想著瑞鶴那無傷的樣貌,痛覺便會在不知不覺中減輕了許多……

’不知受到這樣的傷痕算不算光榮,但至少…我守護住了我最重要的東西……‘即使傷口火熱難耐,我還是盡力說服自己休息,畢竟明天還要趕路……

10日—潛水艇—芭萊娜
『那是……』遠遠就看到四、五艘人類的艦艇高速從我三萬呎外的地方朝北方通過,雖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無奈那個艦隊的速度太快,就算我用全力22節的速度奔馳但還是追不上……
追蹤了一陣子看雙方距離越拉越遠,跟著我的妹妹也出言制止道『芭萊娜姊姊,速度差太多了。』不過我實在不想就這樣放過人類!
就像是要逼自己放棄似的,胸中突然響起一個自我安慰的聲音’算了…至少成功帶走了一艘。‘至此我才放棄追蹤的想法繼續朝南返航。

11日—翔鶴
’特魯克…終於…到了……‘我不禁在心中暗自慶幸,總算能暫時休息一會了……

不過…甫鬆懈沒多久就收到來自泊錨地司令的電文請艦長上岸,艦長上岸半天後回來第一句話就是「翔鶴,恐怕沒辦法讓你在這休息了,明石因故未抵達特魯克,這裡的維修能力無法處理你的傷勢,上層命令你全速返回吳港入渠。」

我聽了不禁怯弱的問著「全速?不能用8節的速度航行嗎?不然側舷的傷口會一直灌水進來。」艦長則是對此回應道「恐怕不能,十天前我們剛出特魯克不久,在本土近海航道冒出棲艦潛艦並擊沉了水上機母艦—瑞穗,這十天帝國一直在各處反潛,也因此暫停了明石的預定行程。」說完又接著道「返航的時候除了全速前進外還要每隔三、五分鐘進行九十度角的轉向以之字航行來規避遠程魚雷;返航的過程可能會很辛苦,但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是……」本以為可以在特魯克維修並休息一陣子,這下不僅期望落空還要增加航行難度…我的運氣似乎很不好呢……
想歸想,還是遵從命令再次啟航離開特魯克,並朝北北西方位的本土前進。

17日02:00
連日以來的戒備航行讓原本就負傷的我累積了大量的疲勞,由於傷痛讓我難以安然入睡,以至於疲勞感一直不斷的累積。現在就連日間的正常航行都需要靠乘員輔助才不會偏離航道……

今夜好不容易讓既疲累又傷痛的軀體進入淺眠休息,但卻被艦長的傳令給叫了起來並道「艦長命令艦娘就戰鬥位置。」原以為是發現棲艦航艦的我嚇得趕緊回到核心內並著裝好進行操艦。

但一將裝備穿回,我就知道艦長為何會把我叫了起來……
外頭不知何時變得風雨交加、雷鳴不斷,五米長浪也不斷的朝艦體襲來;因此…每當破浪航行時艦體受創處就會灌入大量的海水,只靠人員根本應付不來……
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電閃雷轟,我也嘆了口氣的感嘆著’真希望這陣暴風雨可以在作戰的時候早點降臨……‘不過終究只是妄想……

遙想當年自己剛下水的日子也是這種風雨大作的天氣,感覺…我似乎是不受上天眷戀的類型……

雖然有我的支援,但海水灌入的速度依舊略高於抽水的速度…我明確地感覺到雙腳正逐漸的加重……
在滿載疼痛與疲勞的身軀以及宛如灌鉛的雙腳影響下,我的意識開始有混濁的現象,速度亦被迫降至14節,艦長見狀也出言鼓勵道「翔鶴,再撐一下就好,剩不到兩百海里就能抵達吳港了!」聞言,儘管意識混沌,拖著蹣跚步伐的我還是盡力加快速度。無奈進水實在太嚴重…在抵達柱島前航速僅剩10節不到……

16:00
’總算…抵達柱島了……‘一進入航道,立刻出現前導艦將我引導至船渠外。等駛入船渠並讓工匠們將我艦體固定在渠內後,艦長才下達了警戒解除的命令「辛苦你了,翔鶴。入渠應該要兩個月左右,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養吧。」得到命令的我先是對那些與我一起對抗暴風雨的成員道謝,之後才迷迷茫茫的退去裝備並搖搖晃晃的離艦登岸給維修人員檢查狀況。

21日10:00
’雖然經歷了如此驚險的戰鬥與返航,但即使讓我再選一次,當下的我應該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吧……‘
躺坐在病床上休養的我回憶著這十幾天的事情時,突然聽見一個疾步靠近的腳步聲,隨後接著的是一個猛然開門的聲音!在我熟識的人之中,會有這些舉動的人應該是……

「姊姊!」果不其然,門口處出現了瑞鶴心急的身影;隨後她快步奔走到我的病床旁邊並不斷以憂心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我的狀況。
被她那不安的眼神盯著,讓我不自覺的露出歉意的笑容來圓場「啊哈哈…逞強過頭變得破破爛爛的;不過我沒什麼大礙啦…只是保險起見要我休養個幾十天而已……」

不知道我是不是哪邊說錯話了?甫說完…瑞鶴的眼淚突然落了下來隨後還撲抱住我的雙肩,由於第一次看到她哭,這讓我一時之間慌亂了起來「姊…姊姊我真的沒怎樣,只要靜養一陣子就可以完全復原。瑞鶴你不要哭嘛!」不過不管我怎勸,她依舊緊緊的抱著我嗚咽的哭著,聽的我慌張地道歉著「是姊姊不好,姊姊答應你,下次不會做這麼危險的舉動了!」不過瑞鶴依然沒有鬆開緊摟著我的雙手。
想想她哭的可能原因後,我連忙又出言問道「是…艦長還是司令官罵你甚麼了嗎?我之後會去幫你跟司令官和你艦長求情的,總之…妳先不要哭好不好?」沒想到瑞鶴會哭成這樣,這讓我深刻的反省自己的行為是不是造成她很大的心理陰影……

10:02—瑞鶴
打量著躺坐在病床上的姊姊,見她額頭處、右手臂、胸口等多處都以繃帶包紮固定,讓我頓時體悟到自己究竟讓姊姊操了多少心…以及自己到底有多沒用!懊悔不已的我立即環抱住姊姊雙肩,眼淚也不受控制的噴發了出來……

’是我的錯!如果我有聽進加賀姊的教誨,適時地減少戰損,我在當時就有餘力加入戰局支援姊姊,而不是只能在一旁無助地看著姊姊承受傷痛。‘以往的我都太自負自己的機能而忽略了更該注意的事情,才會導致這樣的憾事發生。我…必須讓這樣的狀況不再發生才行……

姊姊雖然試圖安撫低聲哭泣的我,但每當她溫柔的言語傳進我腦海裡的時候,我對自己的譴責便會跟著出現’是我太弱了!才會害姊姊產生想要保護我的衝動。‘
’我必須變強!強到…讓姊姊不是想保護我,而是願意信任我、依賴我的那一刻為止!‘

11:00
心情終於稍微平復了些,從沒想過自己會哭得那麼慘……

「姊姊,有件事情要跟你報告。」說完,確定翔鶴姊有仔細在聽之後,我才接著道「你艦上的飛行隊長高橋少佐確定在珊瑚海戰歿,上頭已經放棄搜索並讓他特晉一階。」原以為多愁善感的姊姊聽了會為其傷心,但沒想到姊姊只是低著頭淡然的說著「這樣啊…那個咒語果然是騙人的……虧我很認真地相信了說……」
聽到關鍵字的我也質疑道「什麼咒語?」但翔鶴姊只是給了我一個輕柔的笑容並道「那是我跟他之間的祕密,就算是我妹妹也不能說。」真沒想到翔鶴姊會這麼說…這反而讓我更想知道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不過之後不管怎逼問,姊姊依舊維持那唯一的答案,真沒想到翔鶴姊會為了乘員而對我有所隱瞞…虧我自以為還滿了解姊姊的說……

27日—耶莉絲
’棲地…終於…到了……‘中樞受創的我只能以18節的速度航行,歸途中還遭遇暴風雨襲擊,讓原本只要十二天的航程硬是拉長到快二十天。

不過一回到棲地卻未見妹妹們的蹤影,我連忙詢問姊妹們現況,卻得到令我錯愕的情報……
『人類七天後將進攻米蕾姊的駐地,耶莉瑟跟耶莉莎昨天才剛離港前往離島駐地強化米蕾姊的防禦能力。』人類不是才在南方海域被我們打退…怎這回又朝我們棲地攻來?

眼睜睜看著煉華姊沉沒後,我終於深刻體悟到—對於我們,人類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我連忙將艦體駛入復原區域內並全力再生破損的飛行甲板與中樞區域。

’去米蕾姊的駐地需要三到四天。換而言之…我頂多只有三天的時間可以再生艦體……‘思考一會後,我決定搶先修復跟戰鬥有直接關係的飛行甲板與升降台。

’總覺得…似乎逐漸能了解煉華姊為什麼寧願東奔西走也要跟人類抗爭到底;若在還可以選擇的時候不盡全力讓結局偏向己方…事後就只能被迫接受自己不願意見到的結果。為了不讓未來的自己懊悔…此時更該竭盡所能的去做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雖然我並不想跟人類鬥爭,但只靠理念是救不了妹妹們的!
若不能在此刻將人類擊退,我的妹妹們恐怕都會像煉華姊那樣被擊沉;若結局會是這樣…即使必須負傷上陣,我也要盡一己之力來防止憾事的發生!

’中樞修復到可用25節的速度航行即可;艦體先做外觀上應急處理讓海水不會從破損處灌入即可;第二、三層甲板的坑洞先不復原,全力復原飛行甲板與升降台!‘復原方針訂立後,我立刻切斷知覺進入再生模式。為了不讓妹妹們重蹈煉華姊悽慘的下場…就算必須動手擊沉人類的艦隊,我也不該有任何的猶豫!

30日
中斷的思緒再度活絡,詢問了棲地內的姊妹確定過了三天的時間,我連忙確認自己的再生狀況。
’飛行甲板狀況良好、升降台運行順暢;中樞區域運轉效率六成…不過足夠推動艦體;艦外的傷口雖然只覆蓋了薄薄一層不到十分之一吋的外皮,但已能保護艦體不再進水。雖然身體還有體溫過高的現象與些許頭暈想吐的不適感,但足夠跟人類一戰了!‘確認完再生狀況的我也將艦體緩緩駛出復原水域……

『耶莉絲姊,你的傷應該沒那麼快好吧?比起我的傷勢…你明顯嚴重許多。』循聲望去,原來是一旁也在自我再生的莉密思特。她在護衛我的時候也挨了幾發炸彈的至近攻擊導致破損,所以才會待在這再生艦體。
我聽完依然維持4節的速度緩慢駛離水域並答道『再生到這樣就足夠跟人類一戰了,若是耶莉瑟她們不幸戰沉…待那時就算我完全再生完畢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笨蛋!不要逞強!』對於她的指責,我也只能苦笑道『做姊姊的…不都是這樣嗎?即使是不中用的我…在妹妹面前還是會逞強想表現出姊姊該有的樣子!』
『你都沒想過自己可能會像煉華姊那樣被擊沉嗎?壓得住她的煉華姊已經不在了,現在要是連你都不幸走了誰還拉的住橫衝直撞的耶莉瑟?』這問題命中了我內心的不安,但比起自己…我更加害怕妹妹們會像煉華姊那樣先走一步;大概是看我心意已決,沒等到我回應的莉密思特也逐漸駛離復原水域並對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身為護衛艦的我有責任繼續跟著你。』

『你的傷應該還沒好吧?』對於我的質問,她則是反駁道『跟你比的話…算很輕了;既然你都能動了…那我沒理由動不了。』隨後便與我以及幾艘驅逐艦一同朝西北前進準備面對人類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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