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樂園侵犯"任務後,尤克與8位冒險者算不上平安的回來了。也為此而付出了相當的代價,但同時我們也更進一步的明白了希莉卡的能力。
讓任何人都意外地一舉將烏烈爾(寬容_Uriel)給扔飛出去,據說是這樣...。
根據任務參與者帶回來的情報,加百列(節制_Gabriel)的能力相較烏烈爾更為棘手,在兩位天使鎮守的失樂園在前,義勇軍們想經此道進入梵亞斯是不可能了,於此,尤克想到另一條道路,可以使我們更加接近。
那叫做—光榮勳章
化危機為轉機,尤克的"情報"將帶領眾人去往新的階段,欽點50員義勇軍極密前往聖森哨港,搭乘凡薇莉亞號前往光榮勳章是為最新作戰。
—幻曆XXX年11月15日—
早晨8時,聖森哨港陰雨,眾人踩著泥濘悄然來到此處,凡薇莉亞號早在詩寇蒂完美的準備下待命,冒險者們前後相繼的開始登船,臨別陸地前甚至三三兩兩與傳聞中的嘉德軍長問候及告別。
亞克當然也不例外的與之說上兩句,真的就兩句。
「嘉德軍長,武運昌隆。」亞克向站在岸際的嘉德道畢,便登上船橋。
大家都知道嘉德是要留守大隊的人,為聯邦保有後路為重任,而冒險者間相互祝武已然是個習慣。嘉德比傳聞中想像的親切許多,不知道是甚麼原因意外地問了亞克的姓名,亞克只默默回首答道,就算沒有聽見也罷,隨即走開了,因為有越來越多人包圍了嘉德,亞克覺得渡鴉軍團不用擔心,過多的慰問只是讓人徒留壓力罷了。
很快,凡薇莉亞號開始了航途,陸地漸漸與水平線融合在一起最後從視線中消失,航行的兩小時後接近一面陡峭的山壁,尤克熟門熟路的開啟了密道,周遭飛快的變換印入眼簾,在最後的上升之後凡薇莉亞號平穩的航行在名為"淚窟"的秘密洞穴裡。
淚窟很是特別,海水如有生命般地順著壁面逆流而上,最後匯至頂點再如雨滴般落下,平穩過後,亞克在往前甲板的階梯坐下,看著在甲板中央以尤克為心聚集的冒險者們談話。亞克一邊保養起了長劍,一邊傾聽,航向光榮需要三天...嗎。
就在大家討論正熱,一道水花聲突現,附帶著肉塊砸上木板的聲音。
啪嘰——咚咚—咚—
「拾淚者。」
一名距離最近的義勇軍瞬間人頭落地,經驗豐富的大家沒有驚慌,而是冷靜地解決了水人後將傷者(?)抬去復活。接著連兩三個水人跳上甲板,紛紛被俐落的撂倒後,甲板安靜好一陣子。
在些微顛頗的航行中,亞克也擁有一些休息時間,但晚點就要輪他值哨了,他拎著白酒及酒杯,走上後甲板,可已經有人搶先在前了。
酒店老闆卡洛特和算是熟人的娜娜捷足先登,他們不曉得在談些甚麼,但卡洛特看起來很憂愁。
「打擾兩位了?」亞克溫和一笑。
兩人簡單的與亞克招呼招呼,亞克也禮貌的回應,並問問兩人要不要分享香酒。但兩人都委婉的拒絕了,也罷。亞克雖然平常不是很會關心莉亞以外的人,但人都來了,關懷一下也是難免。
經過些微的聊天了解下,亞克明白了卡洛特的煩惱,就是相思病跟難以逃避的責任。亞克懂得,怎麼會不懂呢,他自己現在的心情可以說和卡洛特相差無異。唯一的差別就是沒有那眾望攸歸的責任。
亞克對卡洛特問了些比較兩難的問題,身為傳奇的他有很多考量,可他也是充滿著私情,他很矛盾,但他沒法放下,在亞克看來,卡洛特是非常有責任的傢伙,但他給自己的重擔太重了。在災難面前...不,在任何人生階段中,誰都擁有私心的權力,總使災難再怎麼急迫糟糕也是一樣的。
我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亞克的想法言論,可能對很有責任感的人來說相當刺耳,但他活了三百多年了,生死關頭不知道過了幾回,他以前也是像卡洛特這樣的。可他的父親離世前鄭重的告訴他及他兄弟姊妹們。
『遵循你的內心,不要後悔。』
是阿,不要後悔。
這時,一個拾淚者攀上了後甲板,隨即鎖定了亞克卡洛特娜娜等人,下刻就攻了上來!人形的雙手如槍矛猛地伸長。
娜娜直接試圖將拾淚者的形成魔力抽掉,而亞克則是漫出他特殊的寂暗屬性魔力,使自身魔力中獨特的死寂特性去包裹牽制住拾淚者。卡洛特他......。
壓縮的液體如槍矛般刺向聊天的三人,原應該會在娜娜抽光它魔力前先刺穿等人。好在亞克和娜娜反應快先出手了,亞克魔力的壓制之下水的槍矛刺穿速度放緩了,剛好停在娜娜胸口前。就這一瞬間的事情,娜娜成功將拾淚者的魔力抽離,拾淚者化為一攤水崩塌在地。
「嚇人...。」對拾淚者的突現呼了一口氣,亞克接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壓壓驚。
卡洛特頓時對自己又差點走進鬼門關而感到更加低落,更糟的是他竟沒注意到有敵人...,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真是糟糕嘎,我……」
「別多想,我們都在。」亞克不自覺得說出了莫名安慰的話。
可卡洛特心煩上頭對著亞克大吼一陣「我不是為了被保護,才會離開家庭站到這裡的───!」
亞克看著卡洛特並沒有被嚇到,他不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人。像這樣被責任、家庭、民心、地位而將一切歸就於自己身上,就跟他的父親很像,曾經的他自己也是。
我認為做自己想做的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難道要等到來不及才來後悔嗎?
卡洛特稍微平復後低落的向亞克抱了歉,亞克並不在意,他接著向卡洛特建議一些自己的想法,像是退役、盡情展現私心等,但卡洛特還是很有他的堅持,沒法苟同。最後在講了一些心裡話後,卡洛特要求亞克不要向別人說出他今晚說過的這些話。
「保密,當然,我以魔龍族發誓。」這是亞克能做到的最大誓言,他從來不會食言。
最終卡洛特無法接受更多更多銳利的言劍,亞克也識趣(?)的閉嘴了。隨後卡洛特離去,娜娜也意欲離去,亞克本是想紳士的送娜娜回去,可被拒絕也作罷了。他留在原地,只剩下他和他的酒。
現在的他有很多想法繚繞於心,他深知卡洛特的感受,他自己又何不為人夫呢,只是沒有孩子,而娜娜說的一些話也讓他不經回想。或許或許或許,只是他不夠通人情世故吧。
「夜深了...,是呢—夜深了。」亞克又望了望外頭,直接拿著酒瓶一口乾了。
「誰不想呢,誰不想。如果世界能傾聽理解眾生吾等何須還要在此苦惱。」但並不會,輪迴為必行之序,亞克沒有信心能夠接受莉亞在自己面前死去,與其這樣,他自己先死更好。或是就讓世界繼續做壞人,將責任全推給這該死的世界就好了。這樣是最好的,但真要如此,他可想和莉亞待在一起,迎接世界終末前,享有那短暫且永恆的幸福。
"連世界都不會得到原諒——神是公平的。"
"不過就是大家都得死不是嗎?"
想著莉亞在出使前一晚和他說的話,該死的真實。
「莉亞...。」他手一握緊,酒瓶就在他手上應聲碎裂,一點傷都沒有。
他很想說"我不會讓莉亞死的。"但莉亞所擁有的覺悟比他更深,這樣要他如何能說出口呢。
亞克拾起碎片拿去扔掉,便去輪班了。
是否我們選擇的道路,才是真正的深淵————